陸子航走了,早晨沒人陪著打拳,國醫論壇上跟人掐架時沒人幫忙打字,元一感覺有點失落。治愈失落最好的良方是什麽,唯有美酒!


    酒就埋在那裏,想喝自己去挖唄!元一不,自己不挖,也不讓張正幫忙,認準了隻讓蘇畫挖出來。


    蘇畫被磨的鬧心,滿臉無奈地拿了鐵鍁又去挖了一個壇酒出來。


    元一喝上了美酒,失落症瞬間被治愈,整天樂嗬嗬的,再也不為徒弟胳膊肘往外拐的事吃味了。


    而元市那邊,聶外婆用外孫帶回來的農產品做一日三餐,吃的一家人心情都不錯。


    至於聶外公,得了一壇千金難求的養生酒,太高興,為了眼氣顧老爺子,特意打電話跟顧老爺子顯擺。隻是,顯擺的有點得意忘形,一時沒管住嘴,給說露了。等反應過來,趕緊撂話筒。


    陸子航麵無表情地看著麵色訕訕的外公,“外公,小畫送你的隻有半壇,剩下半壇是我的。”


    聶外公瞪眼睛數落外孫,“什麽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年紀輕輕的,喝什麽養生酒!養生酒是我這樣的老人家喝的酒。”


    陸子航倒也聰明的沒跟外公頂嘴,而是起身離開,找到在廚房擇菜的外婆,對著外婆耳語幾句。


    聶外婆二話沒說,拍了拍外孫的手背,廚房的事交給保姆阿姨,自己去客廳,把老伴兒叫上,回臥室說話。


    這期間,陸子航去了儲藏室,翻騰一會兒,翻出來一個三斤裝的空酒壇子。確定手裏的空酒壇子蓋子還在,他轉回廚房,拿水衝洗一下壇子外的灰塵,拿抹布擦了擦,這才悄悄上樓,進了外婆的書房。


    外婆的書房裏,靠近西牆的一排書架左下角,有一個暗櫃。外公不敢把酒藏在儲藏室或自己的書房,因為一群老頭子過來找酒容易被發現,所以藏到了外婆的書房這邊。


    陸子航從暗櫃裏抱出十斤壇的酒,往空酒壇裏倒,倒到快滿時停下。他把小壇子封上,放進暗櫃。再把大壇子封上抱出去,放到自己的車上。


    外公被外婆纏著,阿姨在廚房幹活兒,家裏其他人都不在。至於警衛,看見他抱壇子出去,也沒人會攔著。除了他自己,這下誰都不知道剩下的酒藏哪裏去了。他沒事人似地給外婆打了個電話,說有事出去一趟,開車走了。


    半小時後,幹瘦卻精神矍鑠的葉老來了。


    葉老讓隨行人員留在外邊,隻帶了宋秘書走進聶家別墅。


    從來不登門的人突然登門,還是個大人物。聶外公相當吃驚,心裏有些拿不準。這人心裏沒底,就會胡思亂想。他覺得,自己退休可是真退休,什麽暗勢力、什麽後手這類亂七八糟的一個沒留,絕對退的幹淨利索,戀權這種事絕對沒幹過。


    他一生忠於國家,如今退下來頤養天年,怎麽就讓這位堵上門來了?想到在軍中任職的兩兒子、一個孫子,都是他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兒子、孫子的脾氣秉性,他心裏有數,絕對幹不出不利於家國的事。


    他沒犯錯,他的兒子、孫子沒有犯大錯的可能。那麽,到底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竟能驚動這位?


    葉老看著聶三成一副苦惱的模樣,神色平和地說道,“聶三成,才退休幾天,多年練出來的沉穩勁兒就給丟幹淨了!”


    聶三成是聶外公的大名。他到現在都心裏沒底,不清楚這位屈尊大駕登門到底是為了什麽,“我都這大歲數了,退下來就是個在家養老的普通老頭子,就喜歡隨興些,哈哈……”


    “你倒是清閑!”


    “還成。”


    “聽說,你外孫在追求我孫女?”


    “……”聶外公立刻懵了。等等,這位兒子、侄子好幾個,親孫子、堂孫子也有五六個,唯一的孫女早就為人妻、為人母了。這話從何說起?他孫子可是一門心思在追求小蘇大夫。


    “我孫女孝敬的好酒,你外孫捎過來,進了你家門就沒動靜了。怎麽,你想獨吞?”


    “……”好像明白點什麽了。但是,可能嗎?他怎麽不知道這位也是個臉皮厚的!


    “趕緊拿出來讓我瞧瞧。”


    聶外公突然想起來,撂電話前顧老頭兒說的那句“別臭美,有你哭的時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絕對是顧老頭兒眼氣他,知道這次搶不到手,就把他得了一壇好酒的事捅到這位跟前了。他立時扼腕,後悔自己就不該顯擺,但為時已晚。


    能怎麽辦?隻能一臉心痛地喊老伴兒,讓老伴兒叫外孫把酒抱過來。


    聶外婆樂嗬嗬地走過來,告訴老伴兒,“子航出去了,我叫小許過來搬。”說完,過去撥通坐機,“小許啊,進來,幫我搬壇酒。”


    徐大同立刻從外邊進來,跟著聶外婆上樓,搬下來一壇酒。


    聶外婆樂嗬嗬的讓徐大同把酒放下。


    聶外公看著縮小好幾圈兒的酒壇心裏吃了一驚,麵上卻不顯。十斤壇變三斤壇,老伴兒是怎麽做到的?他壓下心底的疑惑,親自打開壇子的封口,酒香味撲鼻。他心裏大定,酒對,就是壇子不對。


    葉老認得這個酒香,許多年前喝過兩次,惦記多年,終於又等到了。他示意宋秘書帶上酒,站起來告辭。


    聶外公眼睜睜地看著酒被抱走,心裏在滴血。送走葉老這尊大佛,聶外公急匆匆跑上樓,跑進老伴兒的書房,卻發現大酒壇不翼而飛。他急壞了,跑下樓,“老伴兒,我的酒呢?”


    聶外婆幸災樂禍的說道,“該,讓你窮顯擺,分得的三斤酒,一下就沒了吧!”


    “老伴兒,我錯了,趕緊告訴我,剩下的酒在哪兒,我得找個好地方藏起來。”


    “剩什麽剩?你那點沒了。我分得的二斤,交給子航保管了。放家裏早晚讓你敗光。”


    “子航這個臭小子,都算計外公頭上了,太不像話……”


    “若不是子航機靈,你連我們倆的都得搭進去,哼!”


    像話不像話的,陸子航把帶走的酒藏的嚴嚴實實的,之後去了表弟聶司元位於郊區的別墅暫住,避風頭。


    接下來幾天,聶外公自食其果,每天都要應付一群上門蹭酒喝的老頭子,頭都大了。


    蘇畫對此一無所知,直到接到師兄的電話。


    謝國安很傷心,“小師妹,聶老頭的外孫有什麽好,你一壇接一壇地送好酒,師兄隻有眼饞的份兒,一口都喝不到。真是,師兄心裏苦啊!”


    蘇畫撫額,“……”


    “小師妹,你什麽時候回元市?師兄胃口不大,也不跟你要兩壇,但你別忘了師兄的那一份兒。”


    “等一下。”蘇畫說罷,掛了電話,看著正在吃煮花生、喝小酒的元一,“師兄的電話,跟你要酒,給不給?”


    元一立刻不樂意了,“給什麽給!臭小子,敢惦記我的酒,誰給他的膽子?”


    蘇畫就不明白了,一個個的,成天就知道酒酒酒的,酒有什麽好喝的?她不自覺地搖頭,“行,我告訴他。”


    “等一下。”元一說了這麽一句,若有所思地安靜了一會,這才開口,“告訴他,想喝酒,自己過來喝。”頓了頓,“悄悄的來,不要驚動不該驚動的人。否則,哼!”


    蘇畫回撥謝國安的電話,把元一的原話複述給他聽,包括最後一個警告意味十足的“哼”。


    謝國安霍地站了起來,“師叔在你老家?”


    “是。”


    “等我,讓師叔一定要等我,我馬上準備,後天,不,明天,我明天就出發。”謝國安顧不得別的,激動地掛了電話,招呼阿姨趕緊給他整理行李,想了想,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讓人幫他準備東西。


    蘇畫把手機隨手放在師傅喝酒的桌上,繼續處理采回來的幾樣草藥。


    村長今天去鎮上打了申請,想在蘇家屯設立衛生所。至於坐診大夫,申請上打了師傅的名字。上麵沒給批,理由有兩個。一個是,師傅年歲過大,而且不懂西醫西藥。還有一個是,鎮上財政緊張,不能為村裏蓋衛生所。


    村長回來後很是氣餒,蘇畫和師傅卻不以為意。沒有衛生所,蘇畫與師傅倆人照樣能給鄉親們看病。再說了,在村衛生所坐診,自由度很低,沒病人也得在衛生所蹲坐一整天。


    鄉村衛生所和城裏診所可不一樣,幾天不見得有一個病人。與其幹坐著,蘇畫和師傅寧願在沒病人的情況下幹些別的事。


    像師傅,歲數大了,可以像現在一樣每天悠閑地在村中生活。


    像蘇畫,能幫大姑做家務,需要草藥了可以進山采,入秋了她還準備收集鮮花製作麵脂。她家用的麵脂都是她手工製作的。今年準備多做些,因為司琴和宋宇菲提前跟她預定過了。


    想到製作麵脂,蘇畫就想起宋宇菲的那張痘痘臉來。按說,年輕姑娘都愛美,為了美,大多女人什麽苦都能吃。但宋宇菲絕對是個例外,明知吃辣臉上會長痘痘,卻因嗜辣,寧可頂著一臉痘痘到處走,也舍不得忌辣。放假前她給了宋宇菲一張調理身體的方子,也不知道宋宇菲有沒有安方吃藥。


    “元大夫……元大夫……”


    女人尖利的聲音由遠及近,蘇畫不由捂耳朵,轉過身看向大門方向。


    化著濃妝、穿著抹胸與超短裙的一個女人騎著電動車衝過來,大概是太著急了,拐進院子時電動車一頭撞到大門垛上,女人哎呦一聲連電動車帶人摔到地上。


    蘇畫安撫了吠叫的阿黃,這才往大門方向走,“你沒事吧?”


    女人已經爬起來了,左腿上青了一塊兒,右小腿磕破了一點皮。她電動車也顧不上扶,急問,“這是元大夫家嗎?”


    蘇畫看她走路的樣子就知道沒摔壞,點了點頭,“有事?你看著麵生,應該不是我們村的。”


    “我是石頭村的南陽,我找元大夫救命,麻煩幫我叫一下。”


    元一坐在遮陽傘下沒動地方,“病了還是傷了?你說一下情況。”


    叫南陽的女人立刻看向元一,“我有個好姐妹,不小心摔了一跤,早產了,元大夫求你過去救救她。”


    元一聽了,眼睛瞪的圓圓的,“生孩子不送醫院,你找我做什麽?我又不會接生!”


    南陽一臉忿忿,“沒錢上醫院……我好姐妹好不容易攢了一筆孩子的奶粉錢,混蛋東西一邊罵她掙的錢不幹淨,一邊把錢搶走了,跑的時候還推了她一把,要不然好好的哪能摔跤早產……”


    “嫁的男人要是個好的,誰願意當小姐讓人罵……衛生所姓賈的真不是東西,就知道瞎逼逼……左鄰右舍的沒個好人,跟我借錢時好阿陽好阿陽地套近乎,關鍵時候找他們借點救命錢,一分錢都借不到……元大夫,你可以瞧不起我們,可未出生的孩子是無辜的,求你了……”她倒豆子似地飛快地說了一通,一抹眼淚,跪到了元一麵前。


    元一看著蘇畫,“你去。”


    蘇畫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趕緊的,人命關天。”


    蘇畫急了,“師傅,我不會接生啊!”(.就愛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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