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角切絲備用。土豆削皮切絲備用。兩個雞腿去掉皮,剁成小塊備用。二斤多的一條鯉魚正放在一邊化凍。蔥薑蒜切碎備用,炒菜用的肉絲也已經切好。平底鍋裏雞蛋已經煎好。最先摘好洗幹淨的韭菜,這兒不滴水了,蘇畫正在切。


    蘇畫圍著碎花圍裙,在廚房忙活。


    陸子航沒按蘇畫的意思看電視,而是給自己搬了把椅子到廚房,一邊看蘇畫幹活,一邊和蘇畫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蘇畫切菜的速度很快,韭菜很快切好,裝進幹淨小盆裏。再把平底鍋裏放涼的煎雞蛋倒出來,切的細細碎碎的,和韭菜裝一起,加上油鹽調料拌好。


    麵團她提前揉好了,幹淨案板往廚台上一擺,弄麵劑子、擀餃子皮。


    陸子航瞅了瞅,過去洗了手回來,“雖然包的不好看,但好歹是會包。”說著,他拿起一個餃子皮,弄點餡兒,包出一個勉強能看出是餃子的東西來。


    蘇畫沒有笑話他,特意把他包出來的餃子觀察了一番,點了點頭,“還成,沒露餡兒。”點評完畢,繼續擀皮。


    陸子航看蘇畫沒有反對的意思,受到鼓舞,接著包。


    最後,兩個人包出七十多個餃子,三十來個奇形怪狀的和四十多個漂亮的。


    餃子包完,蘇畫很快做好酸辣土豆絲、肉絲炒豆角、紅燒魚、紅燒雞腿四個菜,再填上豆皮拌黃瓜和涼拌藕片,六個菜齊了。她在燃氣灶上坐上一鍋水,招呼陸子航吃飯。


    涼菜、熱菜陸子航挨個兒嚐了嚐,“味道很好。”


    蘇畫聽了高興,“不難吃就行。對了,你要不要喝點酒?前些天別人送的酒不少,我也不懂好壞,你自己挑。”說著,走過去打開高處的廚櫃,露出十幾瓶精包裝的酒。


    陸子航和蘇畫一起吃飯的次數不少,從不見喝酒。今天也不例外,他推辭說道,“還要開車,喝酒不適合。別忙活了,咱們趁熱吃菜。”


    蘇畫答應一聲,過來吃了幾筷子菜,發現鍋裏水開了,趕緊又去下餃子。


    陸子航包的餃子,模樣醜,可也正應了蘇畫的評價,煮出來也沒露餡兒。


    雖說蘇畫的手藝比不上飯店大廚,但家常味兒足。這頓飯,兩個人吃的很開心。飯後,蘇畫洗碗,陸子航湊上來幫忙,反倒越幫越忙,還差點把碗盤給打了。


    蘇畫笑話他笨手笨腳的,他厚著臉皮說碗盤是一部分男人的天敵。


    廚房收拾好,他也不急著走,和蘇畫並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個時間是新聞時間,大多數的台都在放新聞。


    蘇畫突然想起紙條的事,也不避著陸子航,打電話問呂梁,“呂大哥,你還記得那個胡唯庸嗎?”


    呂梁今天還沒下班,正在幫宋教授找一份文件。胡唯庸他當然知道,於是放下手裏的活兒說道,“知道,怎麽了?”


    “胡唯庸的妻子叫什麽名字?我忘記了。”


    呂梁詫異,“周彤。”


    蘇畫驚訝極了,“姓周?”


    “對,是周家的女兒,就是正在走下坡路的那個周家的女兒。周彤有個侄女,跟你有過節,叫周紫瓊,你應該記得她。”


    “稍等”,蘇畫手機放茶幾上,跑過去翻背包,很快找出那個紙條來。她看了又看,返回來拿起未掛斷通話的手機,“今天下午周紫瓊讓人給我塞了個紙條,紙條上寫著‘小心胡唯庸的妻子’,我不確定這是個惡作劇還是什麽。”


    呂梁聽了很是詫異,“周紫瓊還說了什麽?”


    “她什麽也沒說,根本沒靠近我,隻是讓一個陌生男生代傳了紙條。她確定我收到紙條了,也確定我看到她了,她這才轉身走開。”


    這事兒,一時之間呂梁也摸不著頭腦,“之前因胡唯庸悄然出國一事,周彤有所動作,鬧的挺厲害。不過,自從周家失勢,周彤一下安靜了下來,出入很低調,基本不出現在人前。這個事,不好說。”


    蘇畫也琢磨不透,隻能作罷,“保不齊隻是個惡作劇。沒事,不想它了,你忙吧!”


    呂梁放下手機,心裏犯起了嘀咕。他敢肯定,周彤對蘇畫確實有敵意。畢竟蘇畫救活的是周彤想要弄死的人。不過,周彤一直沒有動作,尤其在周家失勢後。周紫瓊突然弄出個紙條事件,是姑侄兩人合起來要對付蘇畫,還是周紫瓊一個人又要弄什麽幺蛾子?


    蘇畫講電話的時候,陸子航一直安靜地坐著。蘇畫講完電話,他大手一伸,“給我看看。”


    蘇畫立刻把手裏的紙條遞了過去。


    陸子航看了幾眼紙條上的字,“我找人打聽一下。”之後他沒有多留,帶著紙條告辭走了。


    第二天上午,蘇畫課間休時開機,看到有陸子航發來的一條短信。


    她點開看,【昨天下午六點,周紫瓊飛往xx國。據目擊者稱,周紫瓊登機前,在機場與趕來的周彤有過肢體衝突,最後不歡而散。衝突的具體原因還沒查到,最近出入小心。】


    蘇畫低頭,腦袋頂在書桌上,覺得很煩。


    這時候,班長方剛站到講台上宣布,“同學們,楊教授被叫去開會了,下節課改到明天上午第四節,還在這個教室。好了,大家可以走了。”


    蘇畫把書一收,拎著背包離開了三號教學樓。她一邊走,一邊往家裏打了個電話,“大姑,是我。”


    蘇珍今天沒下地,正在菜園子裏割韭菜,準備中午烙韭菜盒子吃。“沒上課啊?”


    “沒。本來有課,老師開會,把課改到明天了。大姑,你在家嗎?”


    “在,在菜園子割韭菜。”


    “師傅在不在?我想跟他說點事兒。”


    “你等會兒,我這就過去找元師傅。”蘇珍說著,掛了電話,往張正家走。


    元師傅這會兒還挺忙。


    村裏兩戶人家的孩子打架,手上沒個輕重,一個腦袋上掛了彩,一個胳膊骨折。兩家大人第一時間把各自的孩子背到了元師傅這裏。元師傅正在處理傷患。


    為了方便清理傷口,元師傅給腦袋開瓢的剃了頭,給胳膊骨折的上了夾板。


    這兩孩子也真夠皮實的,都這樣了,還在打嘴仗。


    “小禿子,以後還搶不搶我彈弓了?”


    “吊腿兒的,彈弓是我的,是我的,哼!”


    “誰是吊腿兒的?你才吊腿兒的,你全家吊腿兒的,你全家都是小禿子……”他傷的是胳膊,死對頭卻叫他吊腿兒的,這不明顯在罵他嘛,不能幹。


    “嘿,找揍是吧!”頭上纏著紗布的小光頭就要爬起來。


    不等雙方家長阻止,元師傅抬手就往兩淘氣小子的屁股蛋上一人給了一巴掌,“消兒停的,都這樣了還吵,找揍是吧!”


    兩淘氣小子明顯是疼了,呲了呲牙,互相瞪了瞪,老實躺著不動了。


    雙方家長縮了縮脖子,沒人敢替兒子出頭。光聽聲音就知道,自家兒子屁股蛋上挨的那一下肯定不輕。


    倆淘氣小子老實了,元師傅滿意了。


    張正端了兩碗黑乎乎的藥進來。兩小子聞見味兒就變臉了,可又不敢跑。


    元師傅讓張正把藥碗放到桌上,背著手站在地上,“還打不打架了?”


    兩孩子不出聲。


    “打唄,以後打的比這次要狠,傷的越重越好。哼!你們傷的越狠,越能照顧我生意。看,看看。”他一指他們的父母,“花著錢,還得求我好好給你們治傷。眼見著我揍你們,都不敢說我一句不是。”


    其中一個父親趕緊附和,“元大夫,您打,您可勁兒打,打壞了我都不帶怨您的。這小子,膽子大的沒邊兒,就是欠收拾。”


    小禿子,“……”還是不是他老子了,居然慫恿這個老頭子打他。


    另一個父親也反應過來了,“打,我家小子太皮實,打不壞。”


    胳膊上夾板的小子,“……”碰上這麽個老子,這日子沒法兒過了。


    元師傅擺擺手,“這會兒不行,等他們好利索了,我再揍他們。”說完,拿指頭碰了碰藥碗,覺得差不多了,一挽袖子,端起一碗藥,在小禿子一臉驚怵的模樣下,上去一把捏住小禿子的下巴,藥碗往下一倒,捏人下巴的手順著脖子往下一擼,完活兒。


    旁觀的家長,“……”


    小禿子蒙圈兒十幾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強行灌藥了,滿嘴的苦味,哇一聲放聲大哭。


    旁觀的小子一縮脖子,準備開溜。


    往哪兒溜?他剛爬下炕,就被元師傅一把抓住了。


    元師傅把這小子輕鬆摁在炕沿兒上,下巴一捏,藥碗一倒,再一擼脖子,完活兒。


    旁觀的家長,“……”


    哭聲又加了一道。


    張正對元師傅灌藥的手藝,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非得要形容一下觀感的話,那就是:簡單,粗暴,帥!


    元師傅哼哼兩聲,“家去吧!晚上記得過來吃藥。”他就喜歡給不聽話的小子灌藥。


    大哭二重奏被各自的父母帶走。自此,村裏的孩子達成共識,不能生病、不能打架,否則會被怪老頭灌藥,還會被怪老頭收拾。怪老頭收拾人可嚇人了,沒見村裏最皮實、最膽大的兩小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嗎?


    圍觀到灌藥場麵的蘇珍這才走上前,笑著說,“元師傅,小畫有事找你,這就給你們通電話。”說話間,低頭,撥打蘇畫的手機號。


    電話通了,元師傅才接過手機,“什麽事啊?”


    蘇畫已經到宿舍了,舍友們都不在,講電話倒是方便,“師傅,跟你商量個事。”


    “說。”


    “你說,我都出師了,證也拿到了,這個大學還有必要讀嗎?”


    “讀,幹嘛不讀,要不錢都白交了。”


    “不白交。學費、住宿費都是一年一交的,暑假馬上就到了,交的費用就用完了。後邊不讀了,大二的錢就不用交了。”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


    “師傅,那就說好了,我讀到這學期放假,以後就不讀了,你可不能逼我。”


    元一剛想說行,立刻回過味兒來了,“不行,你必須拿畢業證回來,不為我,為你大姑。”


    蘇畫一下不知道說什麽了。當初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她沒什麽感覺,家裏最高興的就是大姑了。可是,這書她實在沒法兒念下去了,破事兒一堆,學校教的東西偏理論,對她幫助不大。她也聽別人說了,大一課程是打底的,從大二開始才能學到深一層的東西。


    “別動歪心思,好好讀書。”


    蘇畫心裏憋著火,“意思是你教的東西都沒用,大學裏學的東西才有用,是吧?”


    “胡說八道,大學裏教的能比得上我教的?”


    “我在你手底下都出師了,卻還要上五年的大學。不這麽想,你要我怎麽想?”


    “……”對啊,他怎麽沒想到!


    “五年的時間,我要在這邊浪費五年的時間。一年過去了,我這個遊醫遊走天下的目標一步都沒能邁出去。四年後,你確定困在學校中的我,醫術不會倒退?你確定,到畢業時我不會把你教的東西忘記大半?”


    “你敢!”


    “這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大學教出來的中醫,和你不是一個套路。學著學著,不由自主會受影響。”


    “不行,必須上學。至於你說的,我再琢磨琢磨。”


    “你慢慢琢磨吧,反正我已經上學上煩了。沒別的事,掛了。”她把手機隨手放桌上,開始琢磨起退學的事情。師傅那邊實在不鬆口,她可以先辦休學,之後再慢慢說服師傅。至於大姑那邊,也好辦。畢業證沒有,行醫相關的證件可有好幾本,全拿給大姑,效果等同於畢業證。


    事情想明白了,心情立馬好了許多。不過,她高興的太早,陳芝打電話找她。她就納悶兒了,陳芝回國的時間不短了,怎麽還不回去?這通電話她接的有氣無力的,“喂。”


    “姐姐,達達,我是達達。”


    “……”


    “達達想姐姐,一起玩兒吧!”


    “姐姐要學習,很忙的,達達自己玩兒吧!”


    “達達好可憐,沒人玩兒。”


    “找爸爸玩兒,爸爸會陪你。”雖然隻見過一麵,但他感覺到了,達達那孩子相對來說比較親爸爸。這說明什麽?說明平常爸爸陪達達玩兒的時間,遠比陳芝這個媽多。


    “爸爸上班。”


    這時候,陳芝從兒子手裏拿回手機,“小畫,達達想你了,中午一起吃個飯,我這就派人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經約了人。”其實誰也沒約。


    “要和男朋友約會嗎?蘇濤說過你交男朋友了,早就想見見,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你說。正好,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中午吧!你叫上你男朋友,一起吃頓便飯,認識一下。”


    她皺眉,“我沒交男朋友。”


    “啊,沒有嗎?沒關係,媽媽給你介紹一個,咱們找就要找個好的,不能對付。我想想……對了,你大舅母娘家有個侄子,前幾天媽正好見過,很英俊的小夥子,目前單身,工作也不錯。我一個好姐妹有兩個兒子,都是單身,年齡大你幾歲,正適合。”


    “你……”


    “還有聶老家三兄弟,聽你外公說個個優秀,目前都沒有女朋友。你外公眼光高,既然是他開口誇,人肯定差不了。好青年多的是,咱們慢慢看,媽給你安排。這麽說,媽想起來了,有人說你有個師兄,就是大國手謝國安,是不是真的?”


    “問這個做什麽?”


    “有傳言謝國安帶著你給聶老看過病。如果是真的,挺好。有這個交情在,見了麵,也不尷尬,即便和聶老的三個孫子相不上,還能當朋友。你還年輕,可能還沒意識到。不管做什麽,必須得有人脈。交朋友就是積攢人脈,往後指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她不耐煩聽,“我的事,你少管。用不著你給介紹男朋友,想找了,我自己會找。”


    “這事兒,你得聽媽的。女孩子嫁人,不能找家庭條件太差的。媽的教訓,你也看到了。媽年輕時覺得嫁窮小子沒什麽,吃了虧才開始後悔。咱家條件不差,你嫁人就得嫁門當戶對的,否則保不齊又出一對怨侶。”


    “沒事掛了,我朋友到了,我得走了。”蘇畫說完就掛了電話,沒想到來電鈴聲又響。她以為又是陳芝,下意識地按掉後才反應過來弄錯了。


    她趕緊給陸子航回電話,“抱歉,不小心按掉了。”


    “沒事。中午有時間嗎?”


    “幹嘛?”


    “約了幾個朋友吃飯,中間隻有一位女士,怕冷落了女士,想找你救急。”


    “叫上我,你確定是救急,而不是砸場子?我不會聊天,人家談名牌、談穿衣打扮、談消費什麽的,我聽的雲裏霧裏的,根本插不上話。”


    陸子航會心一笑,“你想多了。今天的這位女士和你性格相近,話不多,但人很溫柔,不談名牌,隻對美食和油鹽醬醋的家庭瑣碎事感興趣。”


    “好吧!希望我能幫到你。”


    “等我,這就過去接你。”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題外話------


    一會兒改,好像有幾個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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