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人時隔半年相見,不見久別重逢的歡聚場麵,而是當場打起來了。沒錯,大家沒看錯,確實是打起來了,還是元一先動的手。


    好在今天是周六。大多數學生都沒課,回家了或是跑出去打工或玩兒了,又不是早中晚三個高峰時間點,所以醫大前門進出的人很少。教職工也放假,隻有安排了課程的才會來校,因此學校前的停車場上基本沒幾輛車,也沒什麽人。


    蘇畫遞給司機一百塊,司機給蘇畫找零後立馬把車開走。蘇畫抱著背包,低頭往背包裏裝的錢包裏塞找回來的零錢。趁她低頭不注意,隨手放下灰色大布袋和藥箱的元一突然出手,背後偷襲。


    蘇畫意識到不對,極快地側身躲過背後襲來的一拳,人還沒站穩,一個掃堂腿又過來了。她應變能力不錯,和元一相反的方向單手撐地一個空翻做完,雙腳落地的第一時間又快速後退幾步。果然,在她退開的瞬間元一的掃堂腿又到了。要不是她退的及時,這會兒就被元一掃倒了。


    元一不罷休,一拳一腳、一招一式如行雲流水般地不停攻了過來。


    蘇畫左躲右閃,幾次差點中招兒。她沒好氣地喊,“夠了,臭老頭你夠了,你想讓人當猴子觀賞可別拉上我。”他們這邊不同尋常的情況,已經引來兩個好奇張望的學生了。


    元一沒有停手的打算,一邊攻擊,一邊批評,“專心點兒,本來就沒什麽練武天賦,隻有靈巧這麽一個雞肋的特長,還不知進取。看看你,這半年明顯落下了訓練,退步成什麽樣了?躲的這麽難看,一點都不美觀。”


    這會兒,蘇畫躲閃的確實有點狼狽,隻因為他們師徒打到了停車場上唯一看起來最高級的一輛車附近。她有意避開車,但師傅逼的緊。她可是知道的,車這東西,隻要你不小心給人劃個痕跡出來,就得賠償人家大筆錢。就他們師徒倆一對窮鬼,賠得起才怪。因為心裏有顧忌,她明顯就落了下風。


    元一看似輕飄飄、實則力量十足的一腳踢過來。


    蘇畫本可以躲開的,但她不能躲。因為她發現,她躲了,師傅這一腳就會踢到人家前車門上。劃小小一道聽說就要賠償一千至幾萬幾十萬不等(在食堂吃飯時聽別人八卦聽來的),若是給人車身踢變形,那得賠償多少錢?她汗毛都豎起來了,也生氣了,單手抱著的背包也不要了,右手作好防禦姿勢的同時,左手兩指迎著踢過來的腳底板點了過去。


    元一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改變重心趕緊讓自己踢偏一些,這才堪堪躲過蘇畫的反擊一點。他的這一腳踢空,離人家車身隻離著一公分。但沒工夫管那些,因為徒弟似乎很生氣,反過來進攻了。


    接下來你來我往的交手幾次後,因為蘇畫有意為之,終於遠離了碰不得的高級車。而且,兩人交手不再揮拳頭踢腿了,而是完完全全一模一樣地左手背身後,隻用右手兩指你來我往地過招,往對方身體的各個要害**位戳過去。沒錯,沒看錯,師徒兩個就是互相戳。


    期間,元一的嘴也沒閑著,“你這是要謀殺恩師”、“有進步”、“慢,太慢”、“不錯”、“有待提高”……“不行不行”、“不打了,不打了。”


    蘇畫收手,退後三步停下,黑著臉問略有些喘的元一,“不打了?”


    元一擺手,捶了捶老腰,“不打了,不打了,又餓又累。六天沒吃口熱乎飯了,趕緊找地方讓師傅大吃一頓。”


    蘇畫不由提高了音量,“一個月不到一萬塊就沒了?怎麽花的?”


    元一老臉一僵,“就,就那麽花著花著就沒了。”


    “去年8月下旬分開時,我身上有一萬五千塊錢,你身上有三萬七千一百二十塊錢。當時,來學校的路費是大姑出的,學費是大姑幫我交的,之後的一切花費都是從你給的一萬五千塊裏出,包括去年中秋我給家裏添置的冰櫃和半頭豬肉錢。直到今天,這筆錢我還剩七千九。師傅,你的三萬七千一百二十塊錢呢?還有我二十多天前轉給你的一萬塊錢呢?”


    元一當沒聽見,迅速揀起灰布袋子和藥箱,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人範兒,“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還想被人當猴子觀賞不成?”


    正在極力忍耐紮人衝動的蘇畫:“……”


    元一丟下蘇畫走向幾個圍觀的學生,三兩下沒收幾個學生的手機。他不理會學生們的抗議聲,往人手機上一通點。錄象和照片通通刪掉,這才丟還手機。


    師傅時不時會變得不靠譜,但也是她可敬又可恨的師傅。蘇畫走過去揀了背包,一臉無奈地帶著師傅去了美食街的一家飯店。


    三個炒菜、一個酸菜魚,元一吃的很滿意。從飯店裏出來時,他一直在說,跟著徒弟才有好生活。


    蘇畫哭笑不得,但又要板著臉裝生氣,挺辛苦的。“住店還是去謝師兄家?”


    “住店,住店,謝國安話多的像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聽到就煩。”


    聽了這話,蘇畫抽了抽嘴角,“準備呆多長時間?”


    元一摸了摸胡子,“呆個三五天,看看情況再說。”他不喜歡城市生活,總覺得在城市呆著渾身不舒服。


    “師兄那邊要不要告訴?”


    “先別說。”謝國安收到消息一定會來看他。之後會發生一係列的連鎖反應,一定會驚動一些人,他就得麵對避之唯恐不及的各種應酬。


    蘇畫表示知道了,然後把人帶到了附近算得上中檔的學子酒店。


    元一見了招牌就停下來了,搖頭說不住,根本不進去。


    蘇畫看著他,以為他嫌貴解釋道,“我年前碰上了大客戶,咱們住得起。”


    元一還是搖頭,“找個能用你證件讓我住的地方。或者,不用證件也能住的地方。”他不想告訴徒弟,他的名字在國家絕密檔案上。從小地方買火車票無所謂,但到了元市用他的證件住酒店,那不是告訴有心人他來了嘛!真想讓人知道他來了,他又何苦瞞著謝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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