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生氣


    作者:


    到達坤市市郊的服務站,陸子航停好房車,鑰匙交給盧川。


    「你們先找地方吃飯,不用等我們。」陸子航交待好,和蘇畫下車,坐上章家派來的墨綠色越野離開。


    沈彎彎額頭貼著車窗,目送遠去的車影問身邊人,「她是不是名醫?特別有名的那種。」


    盧川左臂摟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裏帶,把人帶離車窗邊,右手掌心貼上她額頭,說,「窗玻璃冰涼,別離太近。她所屬的門派很古老,還有些神秘,叫遊醫門。目前她是遊醫門唯一傳人。」


    「遊醫門?怪不得她的暱稱是『遊醫蘇畫』。她不是國醫嗎?」


    「是國醫沒錯,但他們自成一派,有自己的古老的醫術傳承。聽外公說,古代時這個門派的人出師後會離開師門行醫,自稱遊醫,行走民間行醫救人,追求醫術的更高境界。」


    「這麽厲害!那古代名醫裏有哪個是遊醫門的遊醫?」


    「哪個都不是。」


    「怎麽會?」


    「遊醫的故事多流傳於消息閉塞的山區與貧苦地區的民間。他們不喜歡為達官貴人、皇親貴戚看病。在他們眼裏,除了醫術和人命,其他都不重要。」


    「給達官貴人、皇親貴戚看病有風險不說,規矩太多,麻煩太多?是這個意思嗎?」她無聊時就愛看電視劇,電視劇上都這麽演的。


    「差不多。他們癡迷醫術,沒時間與人勾心鬥角。」


    「醫癡?」


    「大概。總之他們並沒有在史書上留下姓名。不過,有些偏門的古籍中有關於他們的記載,還有一些沒有公之於眾的個人珍藏的古籍中同樣有關於他們的隻言片語。」他說著,把媳婦按坐到坐椅上,打開蘇畫走前特意留給他們的零食袋子看,「吃哈密瓜嗎?」


    「不吃。遊醫這麽厲害,在古代就算了,在現代怎麽還默默無名?認識蘇畫前我都沒聽說過遊醫這個稱號。」


    「建國前的那段動亂年代裏,整個門派被入侵者血洗了,據說當時的生還者寥寥無幾。沉寂多年後,出現在世人前和遊醫門相關的第一人就是現在退休養老的謝國手。謝國手不是遊醫門承認的弟子,但醫術是倖存的遊醫傳授給他的。蘇畫是目前唯一公開出現在大眾前的遊醫,她也承認自己是目前遊醫門唯一的傳人。」


    神采奕奕地聽故事的沈彎彎,轉眼就淚流滿麵地說,「國寶」。


    「哭什麽?」盧川一臉無奈地問,回頭拿櫻桃的工夫媳婦就哭上了。


    「不知道,眼淚自己掉下來了。」說著,還吸了吸鼻子。


    盧川趕緊遞紙巾,「傻樣兒!」


    接過紙巾的沈彎彎一邊擦眼淚一邊肯定地說,「那可是唯一傳人,國寶無疑。」


    媳婦懷孕後變得非常情緒化,高興哭,傷心哭,看個電視也哭,哄一哄馬上又會笑起來。盧川除了無奈還是無奈。除此之外,他覺得愧疚。身在部隊,他不能時常回家陪媳婦,尤其現在媳婦懷孕,他能做的隻有每個周末盡量回家。


    能請下來十天探親假,還多虧最近部隊上沒有緊要任務。這次去元市,他有考慮過讓媳婦留在元市待產,那邊有外公一大家子人可以照應。但也隻是想想,媳婦肯定不喜歡。再看吧,或許他可以帶個可靠的保姆回來。


    xx醫院頂層病房。


    時隔半年多再見,章老先生更顯蒼老了,整個人消瘦的厲害,精神萎靡地靠坐在病床上。


    看著走近病床的蘇畫,章老先生無力地笑了笑,「您來了。」聲如蚊吶,竟是連說話都費勁了。


    蘇畫一臉驚疑地看著麵前風燭殘年的老人,去年經過她的調養,明明可以活個三四年再安然離世的老人,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看來,章家請她出診,可不是治療風寒這麽簡單。


    身為生活助理的江華搬了把椅子放到老人的床邊,作了個請的動作,「蘇大夫,您請坐。」


    蘇畫微蹙眉頭坐下,伸手,「藥枕」。


    提著藥箱的陸子航取出藥枕放到她手上。


    看到章老的病容,陸子航麵上不顯,內心也是震驚的。章老要是去了,對章家而言意味著一場大地震。章家後輩怎麽想的,竟讓老人病成這副模樣?


    蘇畫接過藥枕放到床頭櫃上,抓過章老先生的右手腕安置到藥枕上,神色肅然地三指搭脈。


    病房裏靜悄悄的,除了清淺的幾道呼吸聲,誰也不敢弄出任何動靜。


    大概一分鍾後,她一手藥枕一手拎椅子地換到了床的另一側,江助理想幫忙都被她拒絕了。準備停當,她抓過章老先生的左手腕又診脈一分鍾左右。


    然後,她神色凝重地靜坐足有三分鍾,突然抬手將手指按在章老先生的頸部,往下又按向胸腔、心口,再往下又按在臍上三寸的位置,須臾收回手指又按肝髒部位,「疼嗎?」


    章老輕應,「疼。」


    她又按肺部,「這裏呢?」


    章老說,「不。」


    她又按脾部,「這裏呢?」


    章老虛弱地答,「疼。」


    「胃口怎麽樣?每天吃些什麽?」她問完蹙眉沉思。


    「胃口很差,一日三餐隻能吃些流食。」江助理替章老答。


    走進病房的矮個兒光頭老大夫一臉莫名地打量蘇畫好幾眼,本來有話想說,但在收到江助理安靜的示意後,垂下眼簾站在一旁。


    「最近是不是動過手術?」蘇畫突然發問。


    江助理掩飾好詫異的情緒,看向章老,見章老微微頷首,這才說道,「是,半個月前做過腫瘤切除手術。」


    「胡鬧。」蘇畫疾言厲色地喊出兩字,一臉怒色地質問,「是哪個庸醫決定手術的?」好不容易調養出來的身體,一場手術弄得氣血兩虧不說,小小的傷風感冒更是雪上加霜,令她先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靜,除了靜還是靜。


    光頭老大夫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見沒人出聲,她怒氣不減地轉向章老先生,「當初怎麽交待你的?你的命保住了,是用非常手段保住的,管它瘤子還是什麽,無需擔心,隻要你體內調理出的平衡不被打破,此消彼減、彼消此減,互為影響,足夠你安穩活上三年。你卻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把自己折騰的出氣多、進氣少,這才想起我。可惜,晚了。」


    江助理麵色大變,「蘇大夫,不是這樣的」


    她一擺手,「別跟我解釋,我現在非常生氣,你們另請高明。」站起來就要走。


    江助理急忙攔人,「蘇大夫,蘇大夫,消消氣,先消消氣。這事是我失職,跟先生無關,請聽我解釋。做手術的事先生事前不知情,是有人自作主」


    「蘇大夫是吧,年紀不大,脾氣倒是挺大。」一直保持沉默的光頭老大夫開口了。


    江助理立刻沉下臉,冷冷地看過來,「佟大夫,麻煩您出去一下。」當時連他這個生活助理都被有心人給支開了。


    佟大夫麵帶怒色地回道,「江助理,做人要懂得感恩和謙卑,不要仗著你父親對章家的恩情,眼睛長在頭頂上,誰也不放在眼裏。我好歹是章副司令親自點名的主治醫生,你不信任我的醫術,我不在乎,但你請來無名之輩幹預我的醫治工作時,提前打招呼了嗎?沒有。知道你一向目中無人,別人忍你是別人的事,我沒有忍你的理由。」


    江華一臉隱忍地說,「佟大夫,咱們出去說。」


    另一邊蘇畫和陸子航對視一眼,陸子航牽住蘇畫的手,暗示她這時候別說話,然後兩人轉身走到章老身邊。


    「不,明人不說暗話,咱們就這裏說,讓章老也聽聽你的解釋。」佟大夫很憤怒。江華竟敢越過他這個主治醫師請了來路不明的大夫不說,這個大夫還是個年輕女人。這不僅僅是質疑他醫術的問題,這是故意要給他難堪。「身體出了問題,該怎麽治就怎麽治,該手術就得手術,什麽叫瘤子無需擔心?」


    「吵什麽?」微帶沙啞的男聲不輕不重地自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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