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寫下字據,段子羽作中證人,傳功、執法長老於幫中威權極重,丐幫不過為圖自保才與明教聯手,今見張宇初親書盟約,得以消解大敵實是不勝之喜,便代幫主定約,命弟子飛速傳報總壇,張宇初亦頒下法旨,命各省教眾不得與丐幫為難。


    段子羽大婚之日轉瞬即到,一大早便賓客盈門,絡繹於途,頗使段子羽接迎不暇,好在華山二老和寧采和、成楠等幫同待客,昆侖派一直住在段府,權充半個主人,協同料理事務。


    段子羽大屠天師教陝西分壇的消息傳出,武林各派對之戒心盡釋,少林、武當、峨眉、崆峒四派計議,合鑄“武林第一家”的金匾送至,題款是武林六大門派聯署。


    華山與昆侖自是大大讚同,這份賀禮當真貴重得無以複加。


    正午之前,少林圓覺、空智,武當四俠攜同殷融陽,峨眉百劫、淨思,崆峒三老和虛舟子俱已到府就座,少林、昆侖梁子既解,雖心中不無芥蒂,麵上卻禮數周到,六大門派重相聚首,盛況空前。


    甫近正午,趙開等飛奔近前,遞上幾張帖子,段子羽接過一看,赫然心驚,帖子上是“張無忌、楊逍、韋一笑、殷野王恭賀段大俠新婚之喜。”


    段子羽沉吟有頃,不想魔教敢在此時找上門來,少林、武當、峨眉、崆峒俱與魔教有聯手之約,一旦開戰,頗不易對付。但對方遞柬拜府,又似無惡意,隻得親至門前迎接。


    張無忌四人空手而至,見他出來連連拱手道:“恭喜。”


    段子羽匪夷所思,笑道:“晚生之事,何敢勞張教主玉趾親臨,晚生實是受寵若驚。”


    張無忌笑道:“段大俠,今日我等均是以武林同道身份而來,我既非什麽教主,這幾位也不是左使、法王,請勿存疑慮。”


    仰頭望望那塊“武林第一家”的金匾,笑道:


    “武林第一家,也唯有段大俠當之無愧。”


    段子羽心下略寬,知這四人雖是名聲顯赫的魔頭,卻無不是光明磊落之人,當下肅客入府。


    這四人一入客廳,宋遠橋等人也感匪夷所思。


    華山、昆侖更是嚴陣以待,準備大戰,氣氛登時緊張起來。


    段子羽高聲道:“張前輩、楊前輩四人乃是以武林同道身份捧段某的場,今日來者都是貴賓,無論有何梁子過節,還望看在段某麵上,待出府以後再行了斷。”


    宋遠橋道:“段大俠放心,老朽等替你執法,有敢在府中滋事者,老朽第一個與他過不去。”


    段子羽道聲“多謝”,便出去招呼其他客人。張無忌與各派首腦施禮談笑,四人便與武當四俠坐在一起。


    吉時一到,一男三女在司禮的招呼聲中,如儀完成大禮,三位新娘各回新房,段子羽便為客人敬酒,敬至武當席上,俞蓮舟飲完一杯酒後,笑道:


    “段大俠,下月十五,我欲傳掌門之位於侄兒融陽,不知段大俠可肯賞光?”


    段子羽愕然,見殷融陽雖已卓爾成人,已至加冠之年,但執掌武當門戶終嫌太稚,笑道:“俞掌門方當鼎盛,何思傳位之事?”


    俞蓮舟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我等已是年邁之人,怎可戀棧江湖,與年輕人爭雄競勝。舍侄年幼,初掌門戶,凡事還望段大俠多多照拂。”


    段子羽連道:“不敢。”知俞蓮舟此舉必有深意,但意旨何在,卻也臆測不出,空懷疑竇耳。


    敬至張無忌麵前,張無忌飲完酒後,笑道:“段大俠,世上有你這樣的英俠不能結為至友,實是大撼,然而有段大俠這樣的敵手,倒也不落寞。


    “今日到此,改日我在光明頂上為段大俠擺宴洗塵。”


    說完,四人徑自出府而去,段子羽送出府外,驀然間頗感黯然。


    百劫與淨思獨在一靜室內用素席,段子羽入室敬酒,三人熟絡至極,如家人般敘話。


    入夜時分,空中忽然響起琴簫聲,清晰如在耳邊,縹緲如在天邊,幽揚宛轉,清韻絕佳,真如天上仙樂,歡呼暢飲,拚酒劃拳的粗豪漢子也齊地靜下來,座中雖無幾人精通樂律,卻無不聽得心醉神怡,恍如置身仙境。


    琴蕭合奏有頃,漸低漸細而至無聲,空中忽然爆響幾下,但見煙花炸開,絢麗斑斕,每朵煙花是一字,合起來是“恭祝段世兄新婚大喜”。


    這九個字在空中久久凝聚,宛如刻在天幕上,良久方落。


    眾人於院落中看得目眩神馳,拍掌叫好。段子羽高聲道:“何方貴客降臨,還請入府一敘。”連叫三聲,卻無回音。


    張宇初在旁笑道:“楊過故伎,必是終南山活死人墓的傳人。”


    段子羽想起那日桃花林邊與周四手比武的一男一女。


    方始恍然,這一對神仙美眷便是神雕俠楊過的後人,自己先祖一燈大師與楊過夫婦過往甚密,是以他們才稱自己為“世兄”。


    而自己所得《九陰真經》亦他們家傳之物,不解他們何以不進府中,大感悵惘。


    夜闌更深,賓客散盡。


    段子羽也被眾人灌了幾十碗酒,所幸功力精湛,尚撐持得住,待客人走後,他忽感身體燥熱,體內真氣流轉益快,隨手試演起六脈神劍來。


    演練到商陽劍,一股水柱從指中激射而出。


    原來他體內真氣已有形有質,流轉之際將胃中之酒盡數運轉透射出來,段子羽大喜,不意六脈神劍還有此能,當即逐式演練,六脈神劍使完,酒意已蕩絲無存。


    段子羽隻感身體輕爽,遂向史青房內走去。


    見史青仍蓋著罩頭秉燭而待,近前一手掀開,隻覺燭光下鳳冠霞帔的史青愈發嬌媚,豔麗不可方物。


    史青見他先到自己房中,歡喜無限,略作推辭道:


    “你也當先到真姐姐房中去,怎地到這屋來了?”


    段子羽把她攬在懷中,笑道:“我便想先和你睡,幾月不見,讓我看看胖些還是瘦些。”


    一邊伸手除她香襦,一邊伸手撫捏,揣其肥瘦。


    他與張宇真和司徒明月廝混慣了,史青初到,令他大有饑渴不勝之感。


    史青嬌聲道:“天天想著你,茶飯不思。幫中幾位長老都說你投身天師教與丐幫作對。若非我媽堅持,險些嫁不過來。這些日子不知受了多少苦,還能胖了。”


    臉上羞暈飛紅,伏首段子羽胸前。


    段子羽聽她情話綿綿,體膚異香熏人欲醉,情興益熾,將她上下衣裳除盡,於燈下撫摩把玩。


    二人登榻入衾,段子羽與司徒明月雙修已久,枕席之上本領亦強,令史青有“三日不見,刮目相看”之感。


    伊始還有不勝之感,宛如處子之破瓜,漸漸而入佳境,飄飄如仙,酥麻綿軟,快不可言。


    段子羽盡力盤桓一陣,史青已是軟癱熱化,熟睡過去。


    仍到張宇真和司徒明月房中逐走一遭。


    雖是輕車熟路,但當新婚之日,情趣迥然不同。


    段子羽三美兼得,自感福緣無加,於枕上細細品味,張宇真嬌小玲瓏,大有飛燕之風,司徒明月豐腴健美有如楊貴妃,而枕席百態猶有過之,史青豐若無骨,綿軟如脂,一身異香乃屬天賜,落得自己盡情受用。


    回思出道以來雖屢遇劫難,幸得天佑而至今,為人在世,適意如此,夫複何求,不禁以手加額,暗自慶幸。


    段子羽新婚燕爾,日日與三位夫人在莊內遊戲娛樂,隻覺這莊內便是桃源仙境,而莊外的天地與自己天懸地隔,恨不得日日如此,年年如是。


    這一日寧采和拜莊,言道武當俞蓮舟傳位於殷融陽,不知段子羽是否去觀禮。


    段子羽思忖,自己雖厭倦江湖,但自己接掌華山和大婚之日,俞蓮舟均親自到場,武當有此門戶易主的大事,自己自當到場才是。遂和三女計議。


    張宇真笑道:“殷融陽乃楊左使的外孫,和司徒妹子大有淵源,便讓她陪你走一遭吧。”


    段子羽當下攜司徒明月與寧采和上路,中途打尖時,段子羽道:“寧兄,我總覺俞二俠此次傳位有些蹊蹺,殷融陽縱然名門高第,畢竟年齒太稚,執掌武當門戶未免任重而力薄吧。”


    寧采和笑道:“我何嚐不這樣想,年紀小倒是細端,你執掌華山門戶時比他也大不了多少。


    “或許俞二俠怕他死後弟子們爭位,是以先將此事辦妥當。


    “殷少俠雖年輕,有幾位師伯引導輔助,諒無大錯,如此一來,待四俠撒手西歸之日,殷少俠的根基也就牢固難搖了。


    “這是我胸臆之見,武當四俠見地高超,抑或更有深意。”


    司徒明月道:“殷融陽乃我師父外孫,他任掌門,武當與明教關係益深,前些時丐幫與明教解約,崆峒、峨眉亦有仿效之意,明教在中原不免勢孤。


    “殷融陽倘若助明教,乃是至親相幫,外人自難指斥其非,以武當與各派的關係,便可使盟約加固。”


    寧采和拍掌道:“還是段夫人見識高超,武當此舉必是此意無疑。”


    段子羽想了半晌,也深以司徒明月之言為是,張無忌乃武當四俠之師侄,武當四俠焉有不助他之理,由殷融陽出麵,不過更名正言順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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