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這小子居然敢威脅他!


    淩霽風暴走!!!


    若不是他家三弟的臉實在不好惹,他真想一巴掌把他打醒啊!


    可憐他是個欺軟怕硬的主,連義父,大哥都忌憚的他,他如何敢惹?


    於是乎,晃了幾圈之後,一臉挫敗的淩霽風,憋著甕聲甕氣的聲音,暴躁的抓了抓頭髮,朝他憤憤的瞪過去:「說!」


    那表情,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衛玠軒眉輕輕一挑,臉上雖不動聲色,可眼底卻溢出一抹難得的笑意。


    「二哥,這是我的令牌,回京之後,你這樣……,」


    半個多時辰後,衛玠交代完畢,從地上坐了起來,看向耷拉著腦袋的淩霽風:「事成之後,弟弟我會送一個驚喜給你。」


    淩霽風立時抬起了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看的衛玠非常無語。


    這二哥,就不能成熟一點?


    害的他有時候會真的以為自己是出來帶孩子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放心,保證是你喜歡的。」


    淩霽風不死心,追著他問,「你總得告訴我,是哪一方麵的吧?」


    衛玠繼續麵無表情:「自然是二哥最喜歡的。」


    「你丫的給我撂個底會死啊!」


    衛玠懶得理他,徑直站起了身,瞥了眼周遭的情況,「你沒問題吧?」


    淩霽風冷哼一聲,「你家二哥我還沒那麽蠢,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既如此,那一切有勞二哥了,不夜城那邊情況比較棘手,我先走一步。」


    淩霽風一聽此話,蹭的一下站起身,「喂,你這個沒良心的,你的舊疾既已根除,那接下來你要怎麽辦?這萬一突破,你豈不是要,」


    衛玠腳步停留,步履從容的下了山,在淩霽風暴躁的聲音中,懶洋洋的回了句:「放心,你家三弟還沒那麽蠢,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


    淩霽風聽他又把自己的話還給他,不由沖天翻了個大白眼兒。


    「這死小子,越來的沒大沒小了。」


    看似在埋怨,可眼底的疼惜,卻是那般的明顯。


    衛玠回到不夜城的時候,天已大亮,不夜城外的情況,他也在回程的途中看了個一清二楚。


    好在不夜城內一切供應充足,擔驚受怕了好幾天,人人都處在疲累狀態,即使天亮了,也安靜的好像夜晚。


    衛玠在知道公子衍真的將百裏馥那個怪物給處置幹淨後,不由詫異的挑了挑眉:「這個公子衍,不愧是不夜城的少城主,年紀雖小,膽識卻不小,不錯!」


    「關鍵是這不夜城的陣法夠厲害啊,就那麽將百裏馥給化成了血水啊,甚至到最後,那血水也被蒸發了,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能夠讓龍帝國為之忌憚,你以為他們靠的是什麽?」


    衛玠眯起眼睛,打量著不夜城的環境,摩挲著下巴:「接下來,隻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們幾個,好好休息。」


    「餘下的人如今怎麽樣了?」


    青辰皺著眉:「他們被隔絕在了1號城內,說是等酈姑娘的解藥研究出來,在做安排。」


    提議酈鳶,衛玠的表情微微一軟,「她還在閉關?」


    「酈姑娘那日進去之後,就沒再出來,好在每日送去的膳食,她都用了,看來,解藥不研究出來,她是不會出來的。」


    「公子衍呢?」


    「這位少城主昨晚回來也歇下了,這會子隻怕也沒起呢!王爺,咱們這邊也什麽事,您也去歇著吧?」


    衛玠揉揉發脹的太陽穴,點了點頭,「那這邊,就交給你們了,有什麽事,直接去叫醒我。」


    就這樣,不夜城的安靜,整整持續了三天之久,任憑外麵的喪屍如何的抓狂,嘶喊,不夜城內就安靜的像夜晚一樣,無聲無息。


    終於,三天後,公子衍、衛玠走出房間,倆人針對城外的喪屍,進行了有力的部署。


    當然,這次不夜城外的陣法,又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他們隻需要外陣法中間扔一些血腥的肉類,他們就會像餓狼撲虎一般蜂擁而至,那麽,就很好的將他們引領到他們想讓他們待的陣法裏。


    對比百裏馥,這些普通的喪屍真的是太好對付了,一波一波的封閉,剿滅後,留下的喪屍屍體,就會被下一波的喪屍爭相啃食。


    直到太陽落山,最後一波喪屍也化為了血水。


    夜半,狂風大作,暴雨突至,將殘存在不夜城的血腥汙濁之氣,徹底的洗刷幹淨。


    翌日,雨過天晴,不夜城的人們解除了大患,一個個都大膽的走上街頭,開始重新修繕那些被損壞的房屋,建築。


    閉關近五天的酈鳶,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一身疲倦的走出了藥房。


    刺眼的陽光讓沉靜在黑暗中多天的她腦袋發暈發沉,踉蹌了下,最後軟軟的靠在門框,不顧形象的坐到了地上。


    「啊,暖暖的陽光照得好舒服,空氣也如此的新鮮,看來,該解決的已經解決完了呢!」


    酈鳶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釋懷,恰巧這時,聽到消息的衛玠和公子衍,齊齊走進了她的視線。


    她托著下巴,笑看著他們踩著輕鬆的步伐朝她走過來。


    而公子衍與衛玠,也注意到了她如釋重負的表情,兩人站定後,齊齊的問道:「如何了?」


    酈鳶嘴角微翹,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閃爍著不負眾望的自信。


    「你們都完成了任務,我自然不能落後,放心吧,解藥已經研究出來,大家都會成為免疫體,將來即便再遇到這樣的怪物,我們也不需要怕感染了。」


    公子衍難得的露出笑意,「康七姑娘,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衛玠注意到她滿是疲倦,血絲遍布的眼睛,忙道:「既然一切都如此的順利,你也好生休息幾天,剩下的交給我們來處理。」


    酈鳶扶著門框略顯艱難的站起身,朝著二人毫不客氣的點點頭,:「既如此,那後麵的就拜託你們了。」


    公子衍點點頭,「你放心,」


    「用藥比例和藥都在裏麵,你們一會兒去查一下,一人一顆分發下去,不夠的,等我休息好了再提煉,不需要著急。」


    「那這些藥,對那些已經病毒攜帶者,可是有用?」


    酈鳶自是沒有忘記那些人,「他們有我專門提煉出來的,在箱子裏放著,都有標記,將那些分發給他們,等我休息好了,再去複查。」


    看來酈鳶是將所有事宜都安排妥當了,才打開了這道門。


    公子衍對她做事如此幹淨利落的風格,真是越來越欣賞了。


    「不過,還是有件事想要請教少城主,」


    公子衍眼眸一眯,挑了挑眉梢,「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現在不急,等你休息好了,咱們再來細談,如何?」


    酈鳶唇角一翹,點了點頭,「如此,就萬事拜託了。」


    酈鳶不負眾望,沒有任何意外的研究出了解藥,那也就是說,困擾在他們每一個人心頭的陰霾,徹底得到了解決。


    當解藥分發到酈洪濤手裏時,他激動的老淚縱橫,不住的向青辰表示感謝。


    青辰卻麵含嘲弄的看著他:「你真正要感謝的人,不是我們,而是你的女兒,若不是她,你遲早也會變成堵在城外的那些怪物。」


    酈洪濤吞下解藥後,立時感覺到一股清亮之感順著血液遊走在奇經八脈中,分外的舒坦。


    聽到青辰的話,他難得的沒有尖酸,反而問道:「那酈鳶呢?」


    「勞累過度,如今已經歇下了,」撂下這句話,也懶得與他交流,徑直拿著藥丸向其他人走去。


    而酈洪濤,在他離開後,原本還含著抹感激的臉,卻剎那間驟變,布滿陰霾的眸底,滿是嘲弄。


    感激?


    一個分分鍾恨不得他死的女兒,他為什麽要感激?


    他今日的一切,全都拜她所賜,她能給他解藥,也全是為他們自己考慮。


    老子為什麽要感激?


    酈鳶,嗬嗬,本王倒是小看你這個醜的要死的女兒了。


    既然你這麽有本事,或許,本王真的要做一些什麽,才不枉養你這一場才是。


    一晃,又是三天過去,天氣越來越冷,一場秋雨一分涼,不知不覺間,原本發黃的樹木,也漸漸光禿。


    酈鳶睡了整整三天兩夜,渾身僵疼僵疼的伸了個懶腰,走出門外,站在院子,看著不知不覺間帶著哈氣的呼吸,她跺跺冰涼的腳,搓了搓手,「怎麽說冷就冷了?」


    「算上路上的日子,咱們也快出來三個月了,可不就入冬了?怎麽樣,可休息好了?」


    突如其來的熟悉嗓音,讓哈著手的酈鳶,急急的轉過了身,「蘇哥哥,你怎麽來了?」


    「我的鳶妹妹如此厲害,解了困擾在大家心頭的憂慮,自然要來感謝一番的。」


    蘇虞仍然一襲白衣錦袍,含著溫暖的笑意,看向朝他疾走過來的小丫頭,順勢摸了摸她的頭。


    「蘇哥哥就會取笑我,這次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比起公子衍,我做的,可是差了很多呢!不過,好在結果是好的,相信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離開這裏了。」


    蘇虞捏了捏她肥肥的小黑臉,「怎麽?想家了?」


    酈鳶點點頭,「想了,這次我才發現,人都要落葉歸根,這裏再好,也不是我的家,也不是我所熟悉的環境,待久了,所有新鮮感都散去之後,便越發的想要回到自己的窩了。」


    「你說得對,金窩銀窩不如咱們的稻草窩,隻是,還沒有他們的消息,也不知道,」


    「蘇哥哥放心,會解決的。」


    看來蘇虞還不知道他們的人都被公子衍帶走了,也是時候要找他談一談了。


    「對了,那個楊素和紅邪如何了?」


    百裏馥已死,楊素和紅邪呢?


    「可能趁亂逃走了,黑色區域那裏,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了。」


    酈鳶臉色一變,眼中寒意森森:「這個紅邪不死,就好比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給我們帶來無盡的麻煩,真是的,當時就應該弄死他,這麽重要的事,我們怎麽就誰也沒想起來呢?」


    「那個時候,都隻顧著百裏馥了,誰還會注意到他這個將死之人呢?對了,你給他下的毒,他有沒有可能解得了?」


    酈鳶搖搖頭,「這個不好說,」


    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她連喪屍毒這麽麻煩的毒,都能配得出解藥,用黑純體液做出來的毒藥,雖然本身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但若是遇到高手中的高手,也不是沒有解出的可能性。


    「就算解了,他也得脫層皮。」


    當黑純不緊不慢的聲音在腦中響起的時候,酈鳶不由笑言:「他已經不知道脫了幾層皮了。」


    「虧你還笑得出來?他要真的好了,你豈不是又多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酈鳶倒是不以為意,「哥哥,此言差矣,醫毒之術本就學海無涯,能有紅邪這麽個對手在,才能不斷的激勵我朝更高的路上走,而他,也亦然。」


    既然活著,就給老娘好好的活著,不然,如何對得起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受的罪?


    這個仇,怎麽也得有個了解的時候。


    「好了,說了這麽多,餓了吧,快,先吃點東西墊墊肚。」


    酈鳶這才注意到她家蘇哥哥是提著食盒來的,看到食盒,肚子立時配合的『咕咕』叫了起來。


    「還是蘇哥哥知道心疼我,太好了,這不夜城的美味兒我可還沒吃夠呢,快,快讓我看看,帶了什麽好吃的來。」


    酈鳶這邊剛打開食盒,一道低沉的嗓音涼颼颼的飈了過來,「看來,本王來的十分不湊巧呢!」


    酈鳶的注意力被迫從美食上拉回,抬頭一看,嗬,衛玠這廝居然也提著食盒來了?


    隻是這臉色,是不是也太陰沉了點兒?來看她這個虛弱的人,怎麽可以用這麽冷的臉呢?


    「鳳王?哎喲,今天我可是有口服了,你也是來給我送飯的?快快快,拿來拿來,讓我瞅瞅你帶來了什麽?」


    說著,就朝著衛玠手裏的食盒抓了過去。


    不料,一身黑色錦袍的衛玠,卻突然提起了食盒,斜睨著朝酈鳶身後的蘇虞看了過去,「誰說這是給你的?」


    酈鳶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咬著手裏的筷子,「不是給我的?不是給我的你提著來看我看嘛?」


    「本王,路過,不行啊?」


    衛玠麵無表情的掃過她的臉,「看來,這一覺睡的還不錯,起碼這精神算是回來了,瞧,都有功夫勾搭人了?」


    酈鳶嘴角一抽,似是被他的話嚇著了一般,用力的搓了搓手臂。


    「艾瑪,我說鳳王殿下,您不覺得這個詞用在我身上,等同於侮辱了它嗎?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我這張臉,你覺得誰能看得上我?還『勾搭』,嗬嗬噠,謝謝啊,居然有人這麽瞧得起我,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


    說著,深深的剜了衛玠一眼,不屑的撇嘴:「不給就不給,老娘稀罕啊,我有蘇哥哥給我帶來的,不吃你的也不會怎麽樣!」


    衛玠清俊的眉宇微微一動,在酈鳶剛剛坐下,準備夾上她肖想已久的紅燒肉時,驀地一陣掌風掃過。


    「嘩啦啦」一陣清脆的盤子落地聲響後,原本擺在酈鳶麵前的四菜一湯,已經化為烏有。


    可憐的酈鳶還保持著夾菜的姿勢,唯一殘剩下來的,就隻剩下她筷子頭上那一塊兒正冒著熱氣的紅燒肉。


    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冒著火的眼睛,一點一點的轉過,對上了某個正在一旁感嘆的男人:「哎呀,真的可惜啊,好好的一桌菜,就這麽沒了,你怎麽能這麽不小心呢!」


    酈鳶:……


    蘇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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