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鄰右舍都來打聽,無非在討論我這“桃花嫣然”是做什麽的。這也難怪,我沒有打著布莊的招牌,沒有撐著繡房的門麵,沒有掛著染坊的牌匾,更沒有招著裁縫的名號……但這“桃花嫣然”,卻是什麽都做,隻因我要多賺些銀子,送曲靈彤上學堂……


    看似的“故弄玄虛”,也為我引來了不少的人,鄰居說這名字取的好,半遮半露,若誰人問起,定能記得。可我卻淡然一笑,提這樣的牌匾,隻是因為我愛桃花……


    可這一笑,使人們都愣住了,各個驚訝的麵容直盯著我,豎起拇指,對上我的雙眼:“曲公子,好相貌!”


    曲公子……


    每每有人路過店鋪門口,都會談論:


    “這裏……是做什麽的?”


    “好象是布莊。”


    “哎!我聽說著布莊的老板隻有十七歲,而且俊朗的緊,咱們改日若做衣裳,也來瞧瞧這俊俏的小先生,可好?”


    是名?還是為了相貌?這些無所謂,隻要能賺銀子,曲靈彤才能上學堂去,索然,我日夜用廉價的布匹做衣裳練手藝,也自己煮染料染布匹,隻要努力,我想,我可以……


    深愛桃花,成了習慣了吧!每次做好一件衣裳,我便在下擺,繡上一朵粉嫩嫣桃,代表著……桃花嫣然……


    兩年後……


    清晨,桃花香哆進窗子,妖嬈了呼吸,帶我出夢中,伸個懶腰,再深吸一口那沁心的香氣,起身下地,推開窗,瞧著五月的桃花豔麗,對上那抹玫紅,也望著那抹淡粉,淡起笑意,對他們說著:“早!”


    踱去旁邊的小屋,曲靈彤還在睡,撫摸了那張小臉,瞧了半晌,才出了後院,去了前廳。


    打開門,街道上三三兩兩的攤位已經擺上了,買煎餅的大娘,朝我揮著手,大嚷著:“靈犀啊,剛做好的煎餅,來吃一個吧!”


    胖胖的身子沒等我去,便包了熱乎乎的餅子過來了,小而慈善的眼,在圓圓的臉上含滿笑意,走至我身邊,還不忘看上一眼自己的小攤,遞過餅子給我:“給,吃吧!看都瘦成什麽樣了,男子,得健碩才好!這是兩個,等靈彤醒來,也好有個吃食。”


    我“哎”了一聲,忙伸向衣袖掏銀子,卻被大娘攔下:“算了算了,這點的小錢,何必客氣!等改明兒個給我家丫頭做衣裳,少收些工費便是了!”


    沒等我回答,又拖著胖胖的身子走回小攤,站在對麵衝我直樂和,擺擺手示意我進去,我也笑著,正準備轉身,卻聽一女子聲音傳來:“請問……這裏是布莊嗎?”


    抬眼,打量了下眼前的清秀女子,一身的丫頭打扮,丫鬟暨子梳的很漂亮,衣裳的布料也柔軟非常,這……想必是大戶人家的丫頭吧!


    我上前一步:“姑娘何事?”


    丫頭瞧了我一眼,卻猛然驚了雙目,良久,才慌忙退後一步,意外的,紅了臉頰,低下頭去,蚊嚶著說:“我是來……請‘桃花嫣然’的曲老板,過府上一趟,給我家九少爺……做衣裳。”


    對她微笑,伸手引路:“請屋裏詳談。”


    丫頭愣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隻是臉上的兩朵紅雲,此時更甚……


    店鋪,整潔依舊,牆壁上也掛了自己潑墨的桃花,給鮮豔的布料也憑添了些許書卷氣,她瞧著,無論是畫,還是布料,皆頻頻讚賞,欣賞一番後,才啟口:“小女子是城南宇太師府上的丫頭,聽說‘桃花嫣然’的衣裳做工精細,色澤華美,深得人心,每件衣裳的下擺,還繡上一朵粉嫩桃花,精致的不得了!我家九少爺也深愛桃花,聽說了您這兒的獨特,便差我前來,請您家名匠過府上一趟,也好量體裁衣……”


    城南……宇太師府?!


    這名頭,著實嚇了我一驚!那富裕的皇族之家,怎得找我這般小人物做衣裳……


    “先生……您在聽嗎?”見我愣神,丫頭喚著。


    拉回心思,便問:“這小小店鋪,若不成了九少爺心意,怕是……”


    “您請放心,少爺點了名兒的請您的名匠過去,您就盡管派了人去,少爺本不是挑剔之人,憑您這裏的手藝,定能討得心喜……這裏是定錢,可否讓小女子見上一麵您的名匠?”她打斷我的話,也出手將銀子放上桌……足足,一錠白銀……


    這定錢……已夠了小彤的學費……


    丫頭見我思量,聰慧一笑:“若合了心意,就請您收下……那,店中名匠可在?”


    我淡雅一樂,抬眼望她:“怎麽?難道我不象?”


    丫頭睜大雙眼,一臉的不敢相信,磕磕巴巴的說:“您……您就是這裏的……老板,曲靈犀?”


    ……


    第二天一早,我便伴著花香起身,梳洗一番,將幾塊上等的布料樣品打成包袱,向城南宇府走去。


    為了省下銀子,沒有顧馬車,五月的天已經開始炎熱,背著包袱一走,竟是兩個時辰。


    眼前的金子門牌,安逸的訴說著富貴,大門卻敞開著,見我出現在門前,一個管家打扮的人物便問:“您是……”


    施了禮節,回話:“‘桃花嫣然’曲靈犀,來給九少爺添置夏衣。”


    他將我上上下下仔細打量,才讓了路,隨他入內堂。卻不想,踱過前廳並沒進去,繞過一片貌美的桃花林,再走上半盞茶的光景,才瞧見一間素雅獨房,門前的丫頭正是昨天來訪的姑娘,她一直向這兒盼望,當瞧著我來,慧心一笑,迎上我:“曲老板,少爺等了您好久,快進來吧。”


    管家衝我點了點頭,卻有說不出的意味,再次打量了我,才離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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