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贏一上台,頓時引來一陣喧鬧,有人大聲嚷嚷:“呦,赤贏竟然拉胡琴了!”


    “他這可是第一次上台唱歌啊!”


    “他這是要像哪位姑娘示愛呀?這個時候姑娘們可都走了啊?”


    “那個熙月姑娘不是還在嗎,當然是唱給她聽了!”


    大家頓時熱鬧起來,幫著赤贏鼓掌打節奏。(.$>>>棉、花‘糖’小‘說’)


    主位台上的赤贏結束前奏,軟唇輕啟,玉石之聲,宛轉悠揚:


    “我美麗的姑娘啊,


    你從遙遠的雪山來,


    如靈動的清風,


    如融化的春雪,


    如芳香的嫩草,


    如夏日的暖陽,


    跨越千山萬水,


    來到我的身邊,


    鑽進我的心裏,


    紮根成長,


    開出草原上最美的花朵……”


    赤贏的歌聲優美動聽,聲音低沉富渾厚,磁性沙啞。這首歌的歌詞是夷話,直白又露.骨,卻是草原上最有名的一首求愛歌,是漢子們唱給心愛的姑娘的。


    人生第一次,有人給她唱情歌,還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她站在桌子邊,眼眸濕潤,壓抑著自己想要撲過去的衝動。周圍鼓掌聲,喧鬧聲不斷,顧熙月卻覺得,這朦朧月色下,仿佛天地之間,似乎隻有她和赤贏兩個人一樣,周遭的一切她已經聽不見了,隻能看見赤贏柔情的眼神,隻能聽見他動人的歌聲。


    鬼使神差一樣,她的腳步不自覺的向赤贏靠近,她想要更親近他,想要抱著他。


    看見顧熙月靠近主台位置,赤贏大步流星的跳下台子,單手拎著胡琴,另一隻手攬住顧熙月的腰,一把將她帶進懷裏,在四周熱鬧起哄的喧鬧中,低下頭,一口吻上她誘人的潤唇,熱情擁吻。


    夜色下,篝火旁,樂聲中,眾人前,他吻了她,向所有人宣示著,他愛這個姑娘,這個從遠方而來,紮進他心底的姑娘……


    顧熙月被赤贏當眾親吻後,臉紅的已經快滴血了。赤贏知道她不好意思,扔掉手裏的胡琴,彎腰伸臂,打橫將她抱進懷裏,快步走出起哄的人群圈,順著小路,又鑽進了樹林裏,帶她躲的遠遠的。


    總算脫離了那些人圍觀起哄的小夥子們,顧熙月的臉色恢複了一些,她雙臂摟著赤贏的脖子,小聲道:“赤贏,你的歌聲真好聽。”


    赤贏赧然一笑:“我很少唱的,唱得不好,你若是喜歡,日後我天天唱給你。”


    顧熙月急忙笑著應道:“好啊好啊!我還喜歡你唱的催眠曲呢,我睡得可快了!”上一次赤贏為了哄她睡覺,可是給她唱了一夜的催眠曲呢,好聽又溫柔。


    赤贏哈哈大笑:“那個是唱給小孩子聽的!”


    顧熙月撒嬌:“那我也要繼續聽!”


    赤贏當然好爽的應了她:“好!”


    尋了個僻靜的地方,赤贏終於把顧熙月放下了。他故意壞笑,問她:“一會兒,我們還回去篝火旁吧?”


    顧熙月羞惱:“不要了。”


    林子裏很大,這裏又僻靜,倒是沒有撞進別人。顧熙月知道,赤贏一定是知道她害羞,故意帶她躲開那些正在親熱的一對對情侶們。


    夜靜蟲鳴,遠處還傳來篝火旁的喧鬧聲,她和赤贏兩個人躲在這裏,倒是十分的愜意。


    在這木林月下,兩個人手牽著手,慢慢的走著,你一言,我一語,有著說不完的話,不知不覺,月亮就升到高空,夜風也漸漸寒了,遠處篝火的光也弱了幾分,但吵鬧聲依舊還在。


    赤贏牽著她往空地方向走,這一次,他並沒有帶她去往篝火邊,而是朝著另一處拴馬的方向走去,四蹄就被拴在那邊的樹上。顧熙月走近才發現,原本這裏栓了很多馬,現在已經走了一大半了,看樣子是帶著主人和姑娘們一起離開的。


    赤贏帶著她走過去,遠遠的看見了那措,他身邊似乎站了姑娘。由於夜色略晚,篝火的光不亮,那姑娘的位置又很遠,顧熙月看不清那個姑娘的模樣,但從衣著打扮上來看,應該是個很漂亮的姑娘。


    那措看見赤贏他們後,低著頭跟那姑娘說了些什麽,然後遙遙的跟赤贏揮著手臂,轉個身,朝他跑了過來。


    那措見了赤贏後,問了一句:“你們這就要回去?”


    “夜裏寒了,該回去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那措一把拉過赤贏,悄聲道:“我跟你說個事,關於你大哥耶華的。”他一邊說,一邊瞄了一眼熙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顧熙月頓時明白了,立即向旁邊躲去,不打擾他們兩個說話。


    那措見顧熙月走了,跟赤贏小聲耳語,顧熙月遠遠的看著,能看見赤贏的臉色越來越差,這件關於耶華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她不好總盯著赤贏他們看,便可以轉過身,背對著那邊耳語的兩個人。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三四個年輕的小夥子,看見顧熙月一個人站在這裏,頓時眼睛就亮了。他們其中一個,迅速的躥到顧熙月麵前,禮貌柔聲的問道:“美麗的姑娘,今晚,我可以請求鑽你的帳子嗎?”


    顧熙月:“……”


    她是萬萬沒想到,今晚,她竟然也會收到小夥子鑽帳子的請求?!剛才大庭廣眾之下,赤贏明明已經宣示了她的所有權了,這個小夥子怎麽會這麽執著?


    不過,看幾個小夥子的樣子,她就明白了,這幾個應該不是剛才赤贏唱歌時在一旁起哄的那些人中的一個,因為他們身上都是草葉子,而且沒有酒氣,可能是剛從林子裏出來的,也可能是剛與什麽人比過武。


    不過,不管他們剛才幹了什麽,她都不可能答應的。於是,搖了搖頭,效仿嵐卓的拒絕方法,說自己已經答應了別人。


    那幾個小夥子倒沒有糾纏,失望而走。


    把那幾個人打發走了,赤贏已經牽著四蹄回到她身邊了,那措騎著馬帶著那個姑娘很快的走了。赤贏站在她身旁,故意逗她:“媳婦兒,我沒聽見你答應我啊,你難道答應了別人?是誰呢?”


    “明知故問!”顧熙月惱羞成怒,氣的捶他。


    赤贏連忙假裝求饒,表示自己錯了。


    於是,到了最後,顧熙月一扭頭,決定回家睡覺,當然是真的回家睡覺,隻是睡覺。


    耶華出了什麽事


    顧熙月沒敢問赤贏,但是第二天一早,便看見米塔大嬸的神色很不好。吃過早飯之後,她又提著幾樣禮物,匆匆出門,不知去了哪裏。


    赤贏今天不用去田裏,傲景早上才回來,正在屋子裏補覺。顧熙月把赤贏叫到樓上,把她前幾日做好的那件長袍拿了出來,讓他試試合不合身,不合身她再改。


    這件長袍就是按照赤贏的衣服裁剪的,顧熙月的針線活做的又好又整齊密實,自然長袍穿在赤贏身上也極為合身。顧熙月滿意的笑了笑,這男子身材健碩高大,穿著什麽樣的衣服都好看呢。


    赤贏當然歡喜的不得了,抱著顧熙月連連親了好幾口,穿上的長袍說什麽也不舍得脫下了。顧熙月見狀,也不勸他,正好把這幾日的髒衣服抱到樓下去洗衣服。


    當然,最後洗衣服這活還是落在了赤贏身上,因為他說什麽也不讓顧熙月洗,還說要洗也可以,燒熱水吧!


    顧熙月無語,這大熱天的,誰洗個衣服還要燒熱水?


    既然赤贏要洗,她也不拒絕赤贏的好意,幫忙晾衣服。來來回回的在前院和後院跑,玩的不亦樂乎。


    倒是傲景睡了一覺下來,揉著眼睛,大聲豪氣的問赤贏:“四哥,你聽說我大哥的事了嗎?”


    顧熙月好奇,到底是什麽事呢?


    赤贏點頭:“那措昨晚告訴我了。”


    傲景不悅:“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誰造的謠啊!也不看看我大哥到底在不在村子裏!”


    顧熙月茫然,赤贏便給她解釋。原來,昨天的夜下舞會開始後不久,也不知道誰造謠亂說話,竟然跟族長說,耶華之所以沒來參加舞會,是去牧場糾纏桑普去了。


    這簡直就是無中生有!


    三年前,桑普阿爸和耶華出事後,她就搬到了牧場住,一直都沒有回村子。她說是因為受不了村子裏的指指點點,尤其是她年近十八,至今還未成親,算是這裏少有的異類了,村子裏議論她的就更多了。


    傲景憤憤不平,滿嘴鄙夷:“哼,我大哥就是打一輩子光棍,也不可能再娶桑普那個女人!什麽玩意!”


    赤贏忽然出聲:“傲景,不要亂說話,傷了情分!”


    傲景更生氣了:“傷了情分?她桑普從小吃在我家吃在我家住,我大哥總去幫她家幹活,都成了她家免費勞力了,我們家哪裏對不住她?到頭來呢,就因為我大哥的臉毀了,她就不想嫁了,還說她阿爸是為了我們家死的,說我們家欠她一條命!有這麽強詞奪理的嗎?!根本就不講理!”


    赤贏手裏還拎著濕衣服,聲音略微稱重:“桑普阿爸的死……我……”


    傲景忽然冷笑:“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休想賴上我家!我看昨晚造謠詆毀大哥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桑普自己!她眼瞧著自己要嫁不出去了,又要纏上我大哥了!”


    “傲景,你給我閉嘴!不許你說耶華和桑普的壞話!”一聲厲喝傳來,米塔大嬸臉色鐵青,搖搖欲墜的站在扶著柱子,好似下一秒就能倒下去。


    “阿媽!”見到米塔大嬸身體不適,赤贏和傲景立即衝了過去,扶住了她。


    她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對著身旁的兩個兒子說:“不可以……不可以說耶華,你們兩個都不可以!尤其是赤贏,你絕對不可以,你沒資格!”


    赤贏乖順的垂頭,應道:“是。”


    還在晾衣服的顧熙月不明就裏,心中卻很不舒服,她能理解米塔大嬸作為阿媽格外護著長子的心情,尤其是優秀的長子在成年後被毀了容,她更偏心一些,這也無妨。可是,三番五次,每一次都看見米塔這樣偏心,顧熙月真的特別心疼赤贏,尤其是此刻,在米塔大嬸麵前低眉順目的赤贏,讓她更覺心中委屈。


    她咬咬牙,背過身,繼續晾衣服,不想再去看那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麵,要多戳心窩就有多戳心窩。


    她晾好衣服後,赤贏從米塔大嬸的房間裏出來找她,見她神色不好,他伸手把她抱進懷裏,輕拍了她幾下,作為安撫,道:“別介意,我阿媽生病了,心情不好,所以才會口不擇言。再說,”他忽然調皮一笑:“就算她不疼我,我媳婦兒不是還疼我呢嗎?媳婦兒,你難道不疼我?”


    顧熙月被他這故意搞怪的問題,弄得哭笑不得,倒也沒扭捏,直接大大方方承認:“好,我疼你。”


    樂得赤贏又狠狠的親了她一頓,一點都沒有顧忌兩個人是在院子裏。


    又過了幾天,耶華糾纏桑普不放的謠言也漸漸過去了,村裏人們樸實,沒根沒據的事情,傳一傳也就算了。尤其是當大家知道耶華去了鎮子上根本沒在峽穀後,又聽說傳出這話的人是寡婦眉專,就更加沒人理會了。


    剛聽說這件事是眉專空口白牙說出來時,顧熙月還沒想起眉專是誰。後來她才記得,這位眉專大嬸曾經在她剛來這個村子裏時汙蔑過她,好像跟米塔大嬸有些仇怨,不過村民們好像更站在米塔大嬸的立場。


    米塔大嬸的病也好起來了,神色也恢複正常。這幾天,她又提了好多禮物,走了幾位說媒的人家,很晚才回來。顧熙月猜想,耶華親事的結果不太樂觀,她是從米塔大嬸的臉色上看出來的。


    一天上午,赤贏又去田裏澆水去了,傲景也去了學堂,家裏又隻剩下她和米塔大嬸了。米塔大嬸正在做衣服,很多匹顏色深的布料,還有各種整塊羊皮擺在旁邊。


    顧熙月好奇,問米塔大嬸是在做什麽。


    米塔大嬸告訴她:“我在給耶華他們哥幾個做冬衣,這冬天快來了,要早點準備才行。”


    顧熙月驚訝:“這裏還有冬天?”


    米塔大嬸被她的表情逗樂了,笑著告訴她:“當然有冬天啊,雖然跟東擎京城的四季不一樣,但我們這裏還是有冬季的。”


    顧熙月恍然大悟:“冬季這裏也會下雪嗎?”


    米塔大嬸搖頭:“下雪倒是不會,不過遠處那些高高的雪山上,倒是常年下雪。這裏到了冬季時,要比現在更寒冷一些,尤其是晚上會冷得刺骨,你要是受不住,大嬸幫你在屋子裏點個暖爐。哦,我想起來了,赤贏已經在你屋子裏放了暖爐,這些交給他做絕對沒問題,他是個心細的人。冬季時呢,牧場那邊的夜裏風大天寒,是沒法呆人的,所以等過一陣子牛羊出欄了,也要休牧一陣子了,到時候正好趕上過年,我們全家熱熱鬧鬧的過個年。”


    過年?


    顧熙月惶惶然,想起她上一個年還是在東擎京城過的呢,印象並不好,因為她一直被禁足在院子裏,不能出去,外麵的喧囂熱鬧,與她沒有任何關係。那時的她,不知道自己將何去何從,又會在哪個庵堂孤老終身。不過,她記得過完年後不久,她就接到了聖旨,成為了昌平公主的陪嫁媵侍,最後隨著公主送嫁隊伍,一起來到了西梁,遇到了赤贏。


    想到赤贏,她的唇角就不自覺的翹了起來,人生際遇實難捉摸,失之桑榆,收之東隅,賺了個赤贏,她一點都不賠本的。


    離過年還有小半年,做冬衣的活並不著急,顧熙月主動申請幫米塔大嬸一起做。做冬衣比做長袍要費勁一些,因為厚實,有時候針線需要很大力氣才能穿過去,顧熙月人小力氣薄,第一次做起來並不順手。


    米塔大嬸耐心的給她指導,告訴她怎麽下針省力氣,怎麽過線更容易。兩人正說著,大門口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然後是開門聲。


    米塔大嬸放下手裏的針線,跑到院子裏,又驚又喜:“耶華、朗吉,你們回來了!”


    一聽到是赤贏的大哥和三哥回來了,顧熙月也不好意思繼續呆在屋子裏,放下針線,也跟著出了屋子。


    走了幾天,耶華大哥一點都沒變,他溫和的笑道:“阿媽,我和朗吉回來了。”抬頭看見熙月,又朝她笑著打了個招呼。


    兒子們回來了,米塔大嬸顯然心情格外的好,臉上一直堆著笑,問著耶華在鎮子上的情況。


    耶華一直溫和耐心的答,他身後站著的人卻一聲不吭,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


    米塔大嬸看見顧熙月出來了,立即將她拉到身邊,朝著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介紹:“朗吉,這是熙月。”她拉了拉熙月,又愉快的介紹道:“熙月,這是朗吉,我們家老三。朗吉是做生意的好手,鎮子裏的商號就是他一手做出來的。他經常闖南走北跑馬幫,一般較遠的馬幫商隊都是朗吉帶隊的,他可是遠近聞名的馬幫隊伍頭領呢……”米塔一邊介紹,一邊驕傲的笑。


    朗吉朝著顧熙月看了一眼,算是打過招呼,然後又挪開了視線,對她絲毫不感興趣。


    耶華笑著在旁邊補充道:“朗吉,熙月可是我們家赤贏未過門的媳婦兒。”


    “哦,是嗎?”朗吉終於開口,終於對顧熙月有了興趣,目光朝她射了過來,冰冷陰森,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她不明所以的抬頭,對上朗吉看過來的視線。朗吉長得很英俊,但卻不及赤贏和傲景漂亮。他的眼睛跟耶華和沃西更像,但卻比兩個人都漂亮,五官更是棱角分明,身材跟赤贏很像,人高馬大的,健壯結實,手裏握著一根黝黑的粗馬鞭,骨節分明,強壯有力。


    可是,他的人給人感覺卻是冷冰冰的,跟赤贏與她描述過的那些故事裏的“三哥”完全不一樣。本能使然,她……竟然有點怕他。


    米塔大嬸急忙去燒熱水,讓兩個趕了一夜路的兒子洗個澡上樓休息,然後她又去準備午飯,等飯好了再叫他們。


    耶華連忙阻止慌亂的沒了主心骨的米塔大嬸,溫聲勸道:“阿媽,別忙了,我和朗吉衝個涼水澡就行,離中午還有段時間呢,做飯別著急。”


    米塔大嬸連連應道:“好,好,都聽你們的。”


    直到朗吉走了,顧熙月才鬆了一口氣,她非常不喜歡他看著她的眼神,古怪詭異,說不出的別扭。


    幫米塔大嬸做好午飯時,傲景從學堂回來了。他大概走的很急,回來就猛灌了兩大碗涼水,才滿意的用袖子摸了嘴唇,大呼:“渴死我了!”


    顧熙月笑著問他:“你幹什麽去了?”


    傲景如實說:“下課後,我去見了嵐卓一麵。”


    “嵐卓姑娘真漂亮,跟仙女一樣,你眼光真不錯!”顧熙月誠心誠意的誇讚。


    “那是當然!”傲景得意洋洋,美滋滋的笑著,顯然是剛在嵐卓那裏得了滿足。


    米塔大嬸跑了過來,一把搶下傲景手裏的水碗,怒目瞪著他:“還在這裏幹什麽,你三哥回來了,快點上樓去跟你三哥打個招呼,順便叫你大哥和三哥下來吃飯。”


    傲景收回手,沒有去搶米塔大嬸手裏的碗,怏怏不樂的轉身上樓。過了一會兒,耶華和朗吉都被傲景叫了下來。耶華和朗吉走在最前麵,傲景遠遠的墜在後麵,眼睛四處亂瞄,顯然並不想往耶華和朗吉麵前湊。耶華倒是跟傲景相反,對朗吉十分的熱情,顯然朗吉回來,他是最高興的。


    三個人下來,米塔大嬸就張羅著要吃午飯。顧熙月皺眉提醒:“赤贏還沒回來呢!”


    米塔大嬸瞄了一眼安坐的朗吉,幹脆利落道:“我們先吃,不等他了。”


    顧熙月:“……”


    聽到米塔大嬸的話,她心裏十分的不好受,特意給赤贏盛了很多的飯菜,放在灶台旁留著。米塔大嬸看見了,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悶頭幫著幾個兒子擺碗筷。


    飯桌上,米塔大嬸熱情的打聽朗吉最近的事情,又問他上哪裏走了馬幫,有沒有遇到危險之類的問題。


    朗吉敷衍的回答:“還好。”


    飯桌上的顧熙月越來越奇怪了,今天的米塔大嬸格外的小心翼翼,跟朗吉說話時,裏裏外外都是客氣,這頓飯的氣氛也格外的奇怪。尤其是,朗吉的眼神,總是時不時的打量她,因為太過頻繁,讓她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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