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半月後,邢摯終於出關了,舞洛和舞璿領著魔修們陣勢浩蕩的恭迎魔君出關,當魔君爹出現在她們視線中時,舞洛和舞璿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回想一年前,她們還未來到魔修地域的生活倍感不適,而如今,她們已經完全駕禦了魔宮少主這個身份。


    走在魔君爹的兩側,帶著一眾魔宗和魔主前往平日上朝的殿堂中,回稟一年中所發生之事時,魔宗和魔主們自然著重講述了林曉悅與上官赤溪引起修真大陸動蕩,以及仙修地域極有可能聯合其他地域一同對抗魔修地域一事。


    舞洛和舞璿特意觀察了邢摯的反應,卻發現他語氣平平,神色淡淡,隻把問題丟到了她們姐妹身上,問她們兩人有何應對之策?


    舞洛和舞璿就順水推舟的請求離開魔修地域前往仙修地域一探究竟,邢摯毫不猶豫的就準了,讓舞洛和舞璿略有驚訝,她們還以為魔君爹會阻止呢……


    今天亦是上界與下界大門大開之時,但是此時已經接近傍晚,修真大陸中沒有出現任何異象,這讓舞洛和舞璿十分不解,所以她們在所有魔修退下後,便直接問:


    “爹,您一年前閉關之時,可是已經算準了今日上界與下界之門會大開,將有一大批上界者來到下界中,尋找擁有化靈石之人,將其殲滅?”


    舞洛話音一落,就見邢摯目露欣慰之色,可到嘴邊的話卻是:


    “是那兩個蛇妖告訴你們的?”


    一聽這話,舞洛和舞璿的臉色都變了變,這麽說魔君爹早便知道輜焰和赧魈存在她們的空間中了?


    舞璿盯著邢摯看了好半響,忽地她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道:


    “爹,事到如今您還不準備告訴我們您的打算嗎?”


    邢摯勾了勾唇,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舞洛和舞璿:


    “有些事情的真相,想必妳們此刻也摸到了一些皮毛,不過……妳們用空婭靜來與林曉悅作對我不反對,不可讓林曉悅與上官赤溪失了性命這是為父唯一的要求。”


    舞洛目光閃了閃:“爹留著這兩人有用?”


    邢摯點了點頭,他朝著舞洛和舞璿走近:“有何用這個問題,便由妳們姐妹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舞璿到嘴的問題咽了下去,心想再問魔君爹關於她們之事的問題,估計魔君爹也不會給出個確切的回答,所以舞璿轉移了重心:


    “爹,既然您早便知那兩條蛇妖與今日上界與下界大門打開之事,那爹爹可有什麽交代?”


    邢摯目光不明的看向前方,片刻後他才開口:


    “你們四人都擁有化靈石,這一劫你們是必須渡的,但此行一去,妳們若有什麽計劃施展便可,無需畏懼上界前來的追殺者。至於那兩個蛇妖,與他們一起雖有危險,但……也並非沒有益處,不過,淺交可以,妳們不可與他們交心。”


    交心這兩個字讓舞洛和舞璿一愣,她們相視一眼,毫不猶豫的看著魔君爹點頭道:


    “女兒知道。”


    邢摯點頭,上前拍了拍舞洛和舞璿的肩膀,忽然抿著雙唇沉了眼,最後他伸手在舞洛和舞璿臉上的麵具上點了點,傳給舞洛和舞璿一個口訣後道:


    “去吧,明日便離開魔修地域。總要經曆磨難才能真正的強大起來,有時候不要一味的躲避疼痛,唯有在疼痛中,才能獲知妳們心底最真實的答案。”


    不知為何,舞璿和舞璿忽感心中一澀,可她們還未來得及再說什麽,邢摯就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離去,舞洛和舞璿抿了抿唇,終是什麽都沒有再問,轉身離開……


    ******


    天域門


    又到十五年一度的七大門派鬥法大會,還有三天便是天域門帶領弟子前往坊天山的日子,所以天域門上上下下我呈現出一種忙碌之態。


    這日臨近正午之時,忽見不遠處有一艘法船緩緩朝著天域門前而來,眾弟子議論紛紛,隻因他們能在天域門中看到的法船,便證明這法船已經毫無阻礙的進入了天域門地界,但最近門中並沒有任何真人禦著法船出行,那麽又是什麽人禦著法船歸來?


    隨著法船漸漸著陸,前來觀望的天域門弟子也越來越多,當法船完全落在天域門前之時,隻見船艙內競走出來五個讓所有人都震驚不已之人……


    “是……竟然是祁連峰的舞師兄和白師兄他們?”


    “可是,不是聽聞祁連峰被魔修所擒的一百多位弟子已經命喪魔修之手了嗎?”


    此時,用神識關注著此處的天域門各大真人亦是大吃一驚,眼底神色各有不同,林曉悅與上官赤溪更是說不出心中是個什麽滋味……


    可接下來,當所有人看見沈歡和玄月引出的兩人後,頓時包括掌門仙尊在內都沒坐住,直接前往天域門入口處!


    舞洛和舞璿,沒死?!


    舞璿與舞洛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淺綠,兩姐妹梳了一樣的的發髻,戴了相同的頭飾,乍一眼看去,可不就是不分你我麽……


    原本議論紛紛的天域門眾弟子全都不由自主的禁了聲,不論男女,仿佛都已經被這兩朵雙生花勾去了魂一般,隻顧呆呆的看著她們一步步的靠近……


    六人踏上進入天域門的最後一步階梯後,無極仙尊便領著八大峰的首座真人,執事真人從天域門內走了出來,所有人的視線,度聚在了舞洛和舞璿的身上。


    舞璿一如曾經那般笑得甜美無害,拉著麵無表情的舞洛上前給無極仙尊行了一個拱手禮:


    “舞洛/舞璿見過掌門仙尊。”


    她們隻給無極仙尊見禮,並未給八大首座真人見禮,但在場之人沒人發表不滿,隻因無論是金丹後期巔峰的真人,還是元嬰初期的真人,無一能看透兩姐妹的修為,除了已經化神後期十一層的無極仙尊和元嬰中期五層的辟極真人。


    無極仙尊麵露微笑,伸手免去舞洛和舞璿的見禮道:


    “二位師侄無需多禮,回來便好,隻是……”


    無極仙尊的視線落到了舞洛和舞璿身後的舞致尋,白嘯,沈歡,李晨希和玄月身上,其中疑惑不言而喻,舞璿笑意不改:


    “四月前,三師姐不幸被魔修所害,重傷被扔下山崖,正巧落到了姐姐與我閉關修煉之處,將我們從閉關中驚醒,三師姐傷勢恢複後我與姐姐才知曉,原來已經十八年過去,更是知道了一些……”


    舞璿說到此處,美眸便微眯的看向了舞宗城,舞宗城心中打了一個寒顫,強忍住逃跑的衝動,垂眼低頭,宛若沒有感受到舞璿的注視一般……


    在場之人心知肚明舞璿所指,隻是她們十八年前被卷進上界秘境,當所有人都以為她們死了的時候,她們竟然修為大漲的活著回來了……


    十八年,從築基後期直升到了元嬰中期,這樣恐怖的修煉速度,不得不讓人懷疑……


    眼前這兩位,到底經曆了什麽?回來到底又有何目的?


    看著她們身後祺顛真人的五個關門弟子,眾人又覺得,她們回來的意圖是這樣的明顯。


    正因如此,所以就連無極仙尊在麵對這突然出現的六人之時,都不知到底該說些什麽,如今已是物是人非,舞洛和舞璿回來了,祺顛真人卻生死不明……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敢直視她們,但是舞洛並不喜歡就這般幹站著,所以她單刀直入的道:


    “聽大師兄所言,我們父親的修煉洞府雖被毀,但是父親確實沒有落入魔修手中,不知我等六人可否前往我父親修煉洞府處再一看究竟?”


    無極仙尊遙望了祁連峰一眼,終是點頭道:


    “去吧。”


    反正,不管她們今日到底要他給出怎樣的結果,隻要不是讓他將消失的祺顛給交出來,他都可以滿足她們。


    如今正是天域門用人之時,舞洛和舞璿若是願意繼承祁連峰峰主之位,這隻會是一樁好事。


    無極仙尊這樣的心思並不難猜,舞宗城此刻渾身冰冷,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舞璿和舞洛往祁連峰去,跟上去之人也眾多,其中有關心她們的清韻真人和以圖真人,也有看見她們再度出現,心中不知做何感想的林真人,林曉悅。


    林曉悅不否認自己心底十分的不痛快,這兩個人,為什麽沒有死?


    真是不甘心啊,她們的修為竟然已經比她高了……


    所有人都好奇舞洛和舞璿到了祺顛真人那個還維持著被炸毀時模樣的修煉洞府時,會有什麽舉動,舞洛和舞璿也不介意有人圍觀,她們先是在廢區中走了一圈,直到她們停留在一塊屹立不倒的石碑前,姐妹兩也不知發現了什麽,竟是直接跪在了石碑前,異口同聲道:


    “爹爹,女兒不孝,讓您擔憂十八載,女兒回來向您請罪了!”


    說著,兩人的眼淚便落了下來,就連舞致尋和白嘯五人都被驚得不清,隻是他們心中懷揣著希望,便一同跪倒了石碑之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塊毫無動靜的石碑,眼底滿是希翼。


    在眾人的疑惑中,隻見那塊石碑忽然轉動了一圈,原地竟然出現了一地洞,而裏麵,視乎有通往地下的階梯……


    眾人目瞪口呆,難道說,祺顛真人一直都在天域門中閉關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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