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簾畫和陽川同時將目光投向南宮星良。


    陽川看著白簾畫,淡然道:“我不會勉強她,但,這一次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


    語氣不冷不熱,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什麽事情都不能讓他改變。


    自南宮星良拜入了鬼穀派開始,他的師父便告訴他,他們鬼穀派存在的意義便是守護神器,如今神器的主人出現了,他決不允許她在他麵前出現任何意外!


    “不行,她不能去。”劍出世都會預示著十界將會發生巨大的災難,隻有劍的主人能感應到十界神器將其逐一找出,並用自己的鮮血激活它們,才有可能拯救十界,讓其幸免於難。如今,白簾畫已經被劍奉為主人,若是她出了什麽差錯,那麽以後十界的命運……南宮星良不敢想下去。


    白簾畫緩緩的走到南宮星良的麵前,抿了抿嘴角,抬起頭望著他英俊的臉旁,柔聲道:“南宮,雖然和你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能感覺到你是真心關係我,謝謝你,讓我臨死之前多了一個朋友,很開心。”


    “阿畫……”


    “南宮,其實我早該死了,若非王嬸救了我,說不定我早就餓死了。”白簾畫試圖安慰南宮星良,可發現原來不過是在安慰自己。


    陽川冷冷的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道:“走吧。”


    白簾畫本還想說什麽,可看了看南宮星良,又看了看身旁的小虎子和躺在地上還沒有蘇醒的眾人,終究是獨自轉身,緊跟在陽川的身後。


    “阿畫姐姐……”


    “阿畫!”


    南宮星良望著白簾畫漸漸遠去的背影,狠狠的攥了攥拳。他知道陽川若是想舉行血祭,是一定要去稍微高一些的地方,他微微望了望青丘村的後山,想來陽川一定是帶白簾畫去了那裏!不行,他一定要在陽川舉行血祭之前將白簾畫救回來!


    ……


    另一頭,陽川在前白簾畫緊隨其後,兩個人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一點點的向前走,陽川似乎一點都不著急甚至於是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一般。


    “陽川,你是不是很想念花瑤,想要快點見到她?”白簾畫靜靜的跟在陽川的身後,半響開口問道。


    “恩。”聲音依舊冰冷,隻是白簾畫的心卻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本以為陽川會拒絕回答她的問題,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回答了她的問話。


    “你們兩個很相愛麽?”


    陽川沒有回答,但應該算是默認了。


    “可是,你失蹤了這麽久,為什麽花瑤沒有來找你呢?”


    白簾畫低著頭自顧自的問著問題,全然不顧前麵已經停下腳步的某尊,直接撞到他硬生生的脊背上,一個踉蹌差點滾下山去。


    “幹嘛突然不走了?”白簾畫嘟嘴用手揉著額頭,看樣子很疼,連鼻子也禁了起來。


    “你的話太多了!”陽川不客氣的答道,語氣中竟然微微有些怒意,空氣中好似驟然降低了幾度。


    白簾畫眨了眨眼睛,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幹嘛衝我發火的表情望著他。


    陽川與她對視幾秒,終究還是背過身去繼續走,隻是冷冷的說道:“你若是再廢話,我不介意把你的嘴巴封上!”


    就這樣,兩個人安靜的到達了山頂。雖說是山頂,卻也不過是一個矮山坡而已,與真正的高山簡直是千差萬別。


    “還有什麽想說的麽?我可以幫你轉達。”陽川雖然是魔尊,但從不隨意欺辱別人,如今這次若是能夠成功解脫,也是多虧了白簾畫鮮血的作用,他自然不會虧待於她。


    白簾畫想了想,自己在地球本就無父無母,如今來到異世也是孤身一人,了無牽掛。如今最讓她放不下舍不得的便是手中的這把星魔了,那可是融合了她鮮血的寶劍,此間的情感自不必多說。


    白簾畫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這把長劍,對著陽川淡淡道:“若是我死了,你就替我保管星魔吧,我很喜歡它。”


    當白簾畫伸出手將星魔送上前去的時候,陽川愣住了。在他麵前的可是十界之內人人都想得倒的那把具有毀天滅地力量的劍,如今它的主人就這般平淡的將它送給他了?還是說她不知道這把劍的厲害?


    陽川竟不自覺的提醒著白簾畫道:“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我知道,它是劍嘛,是十界神器之一,可是那又怎麽樣?我都要死了,哥哥,我管他什麽劍!死魔劍!”要不是她麵前隻有他一個人,他真的以為她會送給他麽?


    “你應該把它交給鬼穀派的傳人,而不是我。”


    那劍有一半是陽川的至尊魔劍煉化而來,至尊魔劍對於他而言幾乎和花瑤處在同等地位,雖然他很想拿到那把劍,但最終他還是規勸著白簾畫。


    “為什麽?它不是認我為主了麽?那便是我想給誰就給誰。”


    陽川默然,“鬼穀派是神器的守護者。”他是魔界至尊,守護十界安定也算是他份內之事。


    “所以呢?”


    陽川沒有理會這個沒有智商的女人,轉身望了望天際,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再不動手恐怕就要等下個月了,若不是隻有她一人的血能夠解除魔戒的禁錮,他也許不會殺她,更不會認識她。


    看到陽川若有深意的盯著她,她嘴角笑了笑,她知道他終究是那個冷血的魔尊:“不要讓我太痛!不然我做鬼都不會饒了你!”


    他本想用鋒利的星魔直接刺斷她的喉嚨,提了提手臂終究還是放下了。


    他化掌為指在她的脖子上輕輕一劃,鮮豔欲滴的液體從頸處靜靜流淌,慢慢向下就快要染紅了衣衫。


    他不忍浪費這些珍貴的血液,竟不自覺的將嘴湊到她的頸間去舔舐那溫熱的液體,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間,酥酥麻麻,渾身上下都軟了下去,可四肢卻是緊緊的繃著,不敢亂動絲毫。


    他將他的手附到她的小手上輕輕拿起放在她白皙的頸間,手中那黑色的戒指也如它的主人一樣正在貪婪的吸食著她的鮮血。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疼痛混合著酥麻,異樣的感覺在身體升騰。也許,就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她的血幹涸了,便沒了那異樣的感覺了吧。


    她輕輕的閉上雙眼,長卷的睫毛微微輕顫,死咬牙關克製自己想要發出異樣聲音的衝動。


    她感覺她的血在一點點從她的身體裏流逝,失血過多的她快沒有力氣了,就這樣軟綿綿的倒在了他的懷裏,還好他接住了她,穩穩的抱在懷中。


    他半睜著雙眼,吸食著她的鮮血,可這麽久了竟沒有絲毫感覺到體內封印的鬆動。


    感覺到她的無力,他突然推開了她,亦從她的頸間抽離,雖然貪戀她頸間的美好卻不得不離開。


    她因失血眩暈而差點倒地,他一把拉過她。


    誰知一道白光劈的他硬生生的鬆了手,白簾畫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向山下倒去,好在一個白色身影接住了她。


    “陽川,你竟敢殺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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