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星良口中默念著咒語,白靈劍順勢從他背後飛出,對準那黑色的牢籠狠命一刺,“乒乓”聲亂響,可黑色的牢籠卻絲毫未損。


    “我勸你們還是保留一些力氣,這黑色牢籠乃是由極北冥海深處玄鋼所煉製,任何利器都傷不了其分毫,哼!”見到南宮星良不斷的反抗掙紮,妖道蔑視的冷哼一聲。


    既然他們說星魔是劍,是神器,那應該能夠斬斷那什麽玄鋼吧!白簾畫運足力氣,手持星魔,對準鐵欄狠命一擊。


    “咣!”一聲刺響,震得幾人耳朵生疼。白簾畫更是被那股反震之力震的倒退數不,一個踉蹌,若非南宮星良及時拉住她,恐怕她現在早已經跌到在地。


    白簾畫本身更是被震得頭暈眼花,不但耳朵聽不清,就連她看南宮星良都是雙影。


    我滴個乖乖!不是說是神器麽?怎麽連個普通的玄鋼都劈不開?還算什麽神器?白簾畫心中不禁一頓誹謗。


    南宮星良微微扶額:“姐姐,就算是神器,也不是你這麽用的?況且神器還沒有開光,現在隻有具有一些自己的靈性,其本質和普通的寶劍沒什麽區別的。”


    白簾畫把頭歪到左邊氣嘟嘟的說道:“不早說!”


    南宮星良哭笑不得的把她的腦袋扳到右麵來,柔聲道:“阿畫,我在這裏!”


    白簾畫滿臉黑線:“好吧!”待到白簾畫的視力恢複正常,不禁開口說道:“鬼穀派沒有什麽特別的術法能夠逃出去麽?”


    “鬼穀派?”此時,那妖道異常的興奮,眼中釋放著貪婪的光芒。


    “鬼穀派想來是守護神器的門派,如今卻出現在這裏,那這把劍真乃劍無疑!那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我若是吃了用你鮮血煉製的丹藥,這劍自然會認我為主,一統十界指日可待!哈哈哈哈哈!”妖道肆虐瘋狂的大笑著。


    “哦,是麽?”一個冰冷刺骨的聲音傳入了這裏每一個人的耳朵裏,三個人的神經瞬間都緊繃了起來。


    一個身著玄藍色長袍上繡著銀色羽圖案的男子憑空出現在牢籠的外麵,長發黑如瀑布,漆黑如夜的雙眸隱著一股孤傲淡漠的神情,英俊堅毅的臉龐襯著一股狂妄之色。


    他如此安靜的站在牢籠的外麵,並沒有看向那妖道,而是將白皙修長的手指附到那黑色的玄鋼柱上,撫摸起來,樣子既冷漠又誘人。


    “陽川!”白簾畫高喊著卻隱藏不住神色中的驚喜。


    南宮星良麵上明顯一怔,他沒想到陽川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同陽川一樣站在籠子外麵的妖道不禁臉上連變數下,額頭上冷汗狂湧。雖然兩人僅僅有一麵之緣,但妖道對於陽川那種恐怖的壓製力卻後怕不已。


    “魔尊大人,求您放過我吧。”


    那妖道一反高傲之態,直接跪在了陽川的麵前,不停的用額頭撞著地板,“咚咚”的磕起頭來。


    突然發生的逆轉驚的白簾畫目瞪口呆。


    南宮星良自是知道魔尊的威名,隻是這妖道剛才還要大要殺,現在這般是不是太過刻意?


    陽川連眼皮都未曾抬起,他的目光停留在白簾畫的臉上。


    身後的妖道突然躍身而起,朝著陽川的後背深深刺去。


    “小心!”白簾畫驚覺,慌忙喊出。


    “你關心我?”陽川嘴角略微上揚著,隻是一道魔氣自背後衝天而起,將那妖道擊退回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倒吐數口鮮血。


    就連一向自負的南宮星良見到陽川的微笑,都自歎不如,怕是任何絕色美女在他的麵前都會黯然失色吧。


    妖道被重擊之後跌落在石板上,鮮血染紅了他的道袍。


    “主人!救我!”看著陽川轉過身來,妖道瘋狂的叫道!可陽川卻並未停住腳步。


    “主人!”妖道雙眸的瞳孔中突然擴大,萬分恐懼的神情嘶喊著,就像是落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稻草死死不放。可石室內依然寂靜,沒有半點異常發生,妖道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麽一般,突然瘋狂的大喊道:“不,你不能殺我!”


    陽川蔑視的看了他一眼:“我很欣賞你的勇氣。”


    黑色的氣體瞬間將那個妖道包圍,緊接著傳來一聲慘叫,白簾畫知道多半是那個妖道已經沒了氣息。


    陽川抬手一指,那玄鋼牢籠便以自動化為黑水,從白簾畫和南宮星良兩人腳底流過。


    如果說白簾畫以前還把陽川當個人類來看待的話,那麽今天就是顛覆她三觀的時候,她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的力量會強大到這種程度。


    兩人從籠子中走出來,而陽川麵前那籠罩著妖道的黑氣也慢慢散去,全然沒有半分痕跡,白簾畫不禁吐了一口口水。


    妖道剛死,石室外麵的嘶吼之聲仿佛要震破天際一般。


    南宮星良眉頭輕蹙,暗道一聲:“不好!”


    然後飛快的跑出石室,白簾畫陽川緊隨其後。


    入眼的便是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的青丘村,所有的屍人都失去了控製,互相撕咬著對方,猙獰的表情和嗜血的氣息彌漫著整個青丘村。


    白簾畫矗立在石室門口,突然!一個強壯的屍人撲倒了一個稍微弱小的屍人,仰天一吼,快速的咬斷對方的脖頸,瘋狂的殘食著對方的*。從嘴唇,鼻子到眼珠,腦漿,生生被強壯的屍人一口一口吞掉,胸部,腹部被其用長長的指甲剖開,內髒混著血水流淌了一地,還有被扯出來的腸子,濃鬱的血腥味兒幾乎讓白簾畫聞之欲吐,就連一向不露聲色的南宮星良也忍不住皺眉,隻有陽川那張冰塊臉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驟然發生的一切讓她來不及反應,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致使這些屍人失去了控製做出了如此瘋狂的舉動,開始互相殘食?他們都是一姓族人,怎麽可以這樣?


    越來越多的屍人出現在白簾畫的視野之內,而伴隨著屍人們越來越瘋狂的舉動,殘食*隨處可見,內髒鮮血隨處可留。


    陽川冰冷的注視這裏發生的一切,嘴唇輕啟:“你若是求我,我可以製止這場災難。”


    南宮星良試圖對白簾畫解釋道:“村民們中了妖道的詛咒,受妖道所控,如今妖道身死,屍人們失去控製,狂性大發,隻知道吃人,嗜血!”


    白簾畫有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裏還是以前她生活的那個村子麽?善良的村民什麽時候都變成了嗜血吃人的妖怪?她不相信!


    猛然邁出一步,南宮星良雙目一緊,想要拉住白簾畫的手臂卻撲了個空。


    她口中不知道呢喃著什麽,突然瘋狂的跑向石室對麵:“小虎子,別!你們不能吃小虎子!”


    “王嬸!王叔!不,不!”她親眼看到王嬸的眼睛被另一個屍人拿在手中放到嘴裏咀嚼,他肆意嘶吼著,他啃食著王嬸的頭皮,殘食著她的腦漿。而王嬸的屍體就靜靜的躺在那裏,無聲的血液從身體四處向外流淌。


    就在此時,白簾畫的背後突然跳出了一個屍人,正欲撲向白簾畫,南宮星良向前一躍:“小心!”


    他側身一跳,將白簾畫攬入懷中,兩人在空中一轉,南宮星良用自己的身體承受著白簾畫的重量狠狠的摔在地上,摔倒的一刻手骨上的戒指硌的她生疼。


    她看了看戒指,猛然站起身來,全然不顧身後的屍人和身上的疼痛,瘋狂的跑向陽川:“我求求你,救救小虎子,救救王叔王嬸,救救青丘村,陽川,我求求你。”


    淚水早已不知在何時佛過麵頰,掉落在地上,與那寫紅顏色的液體混在了一起。王叔王嬸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家人,她不能夠接受他們被殘食的場景!她不能!


    白簾畫突然拜倒在地,死死的拽著陽川的衣角:“陽川,我求你,我願意,你不是要拿我的血麽?你拿去,現在就拿去!”


    她瘋狂的晃動著依舊沉默的陽川,拚命的點頭,她不想在耽誤下去,因為時間就是生命!她不想看到整個青丘村變成人間煉獄,她不想!


    陽川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黑濃濃的魔氣自他體內而出,猶如大地震動引起的風沙一般瘋狂的撲向整個青丘村,將整個青丘村籠罩起來。


    他閉眼凝神,雙手快速結印,越來越強大的魔氣從他體內瘋狂湧出,這一刻仿佛時間都停止了一般。


    當白簾畫再一次轉過身時,所有的村民都安靜的躺在大地上,身上沒有鱗片,沒有獠牙,沒有修長的指甲。溫柔的陽光射在他們的臉上,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祥和,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一般。


    白簾畫激動的跑了過去,她扶起躺在地上的小虎子,驚喜的說不出話來,任憑眼淚瘋狂湧出,最後隻得哽咽出三個字:“小虎子。”


    哪裏還有那些惡人的滿地內髒?哪裏還有那些從一個個屍人身體流淌出來的鮮紅液體?大家都安靜的躺在地上,慢慢的蘇醒過來。


    “阿畫姐,你哭什麽?”


    白簾畫緊緊的將小虎子抱在懷中,“姐姐剛才做了一個很長很可怕的噩夢,夢到你們都死了,所以姐姐哭了。”


    小虎子伸出稚嫩的手臂輕拭白簾畫臉上的淚痕:“姐姐不哭,小虎乖乖,姐姐不哭,小虎乖乖!”


    陽川漫步走上前,雖是漫步但以其功力實則要比白簾畫跑著還要快上很多。


    “走吧。”依舊是那淡淡的口吻,聽不出任何情緒。


    “姐姐要去哪兒?這個叔叔好漂亮。”小虎子歪著頭看著陽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靈氣十足。


    白簾畫輕輕的摸了摸小虎子的頭:“姐姐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那裏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也許姐姐以後再也不回來了。”白簾畫不想看到小胡子哭,她怕她會後悔,她怕她自己會舍不得。


    白簾畫輕輕的將抱著小虎子的雙手鬆開,小虎子卻反拉著白簾畫的小腿:“阿畫姐別走,小虎子會想你的,還有阿娘和王山哥!阿畫姐為什麽要走?咱們家雖然窮,但日子過的很快樂啊,阿畫姐別走好不好,好不好嘛~”


    就在白簾畫準備狠心將小虎子的手撥弄開,另外一個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人開口道:“你不能血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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