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清晨的時候走得急,因此韋姨娘稍微打聽就打聽到了秦宓發生了什麽事。


    "二小姐,我們的機會來了。這下子連大小姐不僅瞎了而且走了,你現在在秦府裏可是除了你爹最尊貴的人了!"韋姨娘喜不自禁的說道,"大小姐瞎了,這秦府可就你一個女兒了,老爺肯定會更疼你的。"


    秦晴哼了聲說:"姨娘,在秦府裏當最尊貴的人有什麽用?太子殿下到現在都沒有聯係晴兒,莫不是太子殿下失言了?還是哄我的呢?再說了,公主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姨娘的肚子裏也有一個,隻盼姨娘的肚子爭氣,給我生出個弟弟來。"秦晴知道她需要一個哥哥或者弟弟來給自己做支柱,沒有哥哥就隻能盼望姨娘的肚子現在是個弟弟,日後自己才能有所依仗。


    秦晴最近出去見了世麵多了,眼光也跟著高了起來。而且她知道秦府現在沒有了上官婉的嫁妝,隻怕這日子過的不會想之前那樣富足了。所以,她要嫁到高門,要做一個人比秦宓尊貴的人。秦宓瞎了那當然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希望秦宓一輩子就隻能做個瞎子,讓她在這個方麵永遠比不上自己。秦宓的瞎眼可是有違婦容的,看她能找個什麽樣的下賤坯子做夫君!


    韋姨娘眼中精光一閃,晴兒現在也有心思了,這讓她很滿意,"二小姐,聽姨娘的一句話。太子雖然是儲君,但是眼下還有一個七皇子能夠和他相抗衡的。你現在嫁入了太子府,萬一太子沒有當上皇上,豈不是虧了?"


    "姨娘說的是有道理,但是我在想會不會是宮裏的娘娘在壞我的好事?"秦晴問道。


    韋姨娘沉默了會說道:"二小姐可不要多想,這娘娘巴不得你加個太子或者是七皇子,再差了也是在朝中有聲望有本事的。你爬的高了,娘娘才不會棄了你。"


    秦晴黯然,若是姨娘不是奴才出生的,自己這個庶女恐怕還能得到尊重,偏偏姨娘是上官婉的奴才,隻能做別人的妾室,還要一步一步的向上爬。而秦宓,因為那尊貴的身份根本就不用擔心那麽多!


    長公主上官婉和丞相秦盛剛和離的事情在京城還沒有沉靜,就爆出了秦宓中毒的消息。太後疼愛秦宓,把秦宓接到宮中治病,直到病好了才能離開。皇上封秦宓為郡主,號寧馨。賞封地淩州,月發俸祿。緊接著,皇上又召集所有的太醫到太後的寢宮給秦宓診脈,可惜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得的是什麽病。這位皇上勃然大怒,對著太醫們發了一大通的脾氣,然後萬金懸賞找人給秦宓治病。


    京城以及附近城池裏的大夫都到了太後的寢宮試一試。折騰了三天,也沒有診出個所以然來。氣的皇帝又發了個公告,之後來給寧馨郡主診脈診不出結果的一律責罰。因此,再沒有大夫進宮給秦宓診脈了。


    這樣的結果有歡喜有人愁。韋姨娘和秦晴得到消息後樂的合不攏嘴,但是又覺得秦宓太好命,瞎了眼換來了又封號的郡主,現在有封號的公主都少,更別說是郡主了。這是當今皇帝登基以來第一個封的郡主,而那些關心秦宓的人則沒有一個開心的。


    宋悠塵快馬加鞭的趕去了鬼穀,然後又趕回了京城。來來回回花了四日。子墨不是不知道宋悠塵對秦宓有好感,但是兩人的身份太特殊了,讓宋悠塵有所顧忌。主子回鬼穀,無非就是拿穀主那套金針罷了。子墨歎口氣,主子對這個秦小姐,不,是寧馨郡主很不一樣呢。


    自從秦宓病了,好多人都來看望她。其中不乏皇帝後宮中的嬪妃。太後對這些鶯鶯燕燕很是感冒,借著這個機會巴結太後巴結上官婉的都有,太後也不想讓這些人擾了秦宓的靜養,因此下了懿旨,秦宓養病期間不得來打擾。之後太後的寢宮便又和往日一樣寂靜了。


    "郡主,該喝藥了。"雪桃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站在秦宓的身邊。


    看不見東西後,秦宓的心情越來越煩躁,雖然沒有再哭泣,但是她怎麽也攔不住身上的煞氣。腦袋裏一直重複著上輩子臨死前的場景,即使睡著了也不能睡的安穩,用再多的安神藥物或者熏香都不能緩解。


    "喝喝喝!這藥治不好我的眼,我為什麽要喝它?"秦宓雖然看不見了,但是其他的觸覺變得非常的敏感,隻要有一點的風吹草動都能知道。


    雪桃紅著眼,她實在想勸郡主,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勸什麽,要怎麽勸。她多麽希望自己能代替郡主受這份罪啊!


    她不敢讓郡主知道自己哭了,故作開心的說道:"郡主,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郡主這麽急躁,這病呀,肯定會好的慢。所以郡主要乖乖的喝藥,才能快快的好起來呀。"


    秦宓一聽雪桃的話,就知道雪桃又要哭了。她用腳趾頭都能知道雪桃現在心裏想的,她太了解雪桃了。


    歎口氣,秦宓伸手去摸碗。花齡連忙把藥端給秦宓,讓秦宓喝了。秦宓聞著藥味,皺著眉頭快速的把這藥喝了下去,花齡給秦宓的嘴裏塞了個蜜餞,讓秦宓緩緩。


    遠遠的,上官婉看著這一幕,別過頭用絹子掩住臉,不忍再看秦宓喝藥。宓兒從小就最怕藥了,那時候就算宓兒哭鬧著不喝藥也把那些補藥給宓兒灌下去。現在依舊害怕喝藥的宓兒,不要人威脅不要人多說什麽,自己就把藥給喝了。做娘的,怎麽會不心疼自己的女兒?


    上官婉摸著肚子,孩兒,你姐姐受了苦,日後你出來了可要好好的對待你姐姐!


    秦宓喝了藥,就躺在貴妃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扇子。雖然夏天還沒有過去,但是日頭已經不怎麽烈了。在樹蔭下,涼絲絲的,待久了還會覺得冷。


    雪桃和花齡和一幫宮女在秦宓身邊侍候著,也不知道秦宓現在在想著什麽。


    話說宋悠塵進了宮,見了皇上太後,便要求給秦宓診脈。別人不知道宋悠塵背後的鬼穀,但是上官臻卻是知道的。當年爭奪皇位的時候,上官婉和現在的穀主相戀,但是為了幫助他登上皇位,上官婉毅然的秦盛成了親生了秦宓。因此,上官臻一直對上官婉懷有愧疚,對現在的穀主更是慚愧。但是這穀主是個傲氣的,聽到上官婉嫁給秦盛後便甩袖走人,和上官皇家勢不兩立,更是下了規定穀中弟子不得與上官姓氏的人成親。


    宋悠塵知道這個規矩,但是他還想去救秦宓。所以,他回穀拿了金針,並偷偷帶走了解毒聖藥清毒丸。


    "郡主,回屋吧,又有一個大夫給郡主看病呢。"花齡笑著說。


    "什麽大夫,沒一個有用的。我這病沒人能治得了!"秦宓聽見又有人來給自己診脈,氣的很。那些庸醫!都是來坑錢的!


    "郡主,是宋公子。他說他尚會醫術,便來試試。"雪桃說道。


    "宋公子?"秦宓疑惑了,宋悠塵嗎?"宋家宋悠塵嗎?"


    "郡主,正是。"雪桃答道。


    "那就看看吧。"秦宓很奇怪,宋悠塵不是出自武學世家嗎?而且祖上將軍多的很,怎麽到宋悠塵這輩就改行學醫了呢?


    雪桃和花齡扶著秦宓回到屋子裏,宋悠塵已經在那裏等待了。連太後皇上上官婉都在。


    "宓兒,宋悠塵這小子說自己有本事給你看看。哀家就答應了,若是好,那便好。若是不好,那便處罰他!"太後威嚴的說道,宋悠塵知道太後這是在威脅自己,不要逞強。


    雪桃和花齡行禮後便把秦宓扶坐在椅子上,在秦宓的手腕上搭了個手絹,讓宋悠塵診脈。


    也不知道為什麽,秦宓聽到宋悠塵的聲音便覺得安心了很多,下意識的相信宋悠塵可以幫她恢複光明。他好像就是夢裏那個帶著自己離開恐懼離開迷霧的人。


    宋悠塵看向秦宓,那雙璀璨如繁星般的眼睛現在沒有一點兒的靈氣,空洞又沉寂。臉上蒼白沒有了血色,眼下也有了烏青。宋悠塵的心一緊,好想問問秦宓最近過的如何,但是礙於在場的最尊貴的三個人,宋悠塵隻能先閉了口給秦宓診脈。


    診完脈象後,宋悠塵鬆口氣笑著說:"太後,皇上,長公主。郡主是中毒了,不過不是什麽刁難的毒藥。"宋悠塵沒有細說秦宓中的毒是鄰國才有的毒藥,而且這種毒藥先是讓人眼睛失明,接著眼睛開始潰爛,然後引發全身,整個人都會因為潰爛而死,結局慘不忍睹。幸而自己來的即使,若是再晚了,隻怕就是清毒丸也救不了她了。


    "宋公子,可有解藥?"上官婉焦急的問道。


    "臣可以在一月之內給郡主解毒,但是臣要陪在郡主身邊一個月,寸步不離。"宋悠塵有點猶豫了,清毒丸雖然什麽毒都能解,但是用法十分的複雜,需要整天陪在秦宓的身邊。


    在場的人沉默了,讓宋悠塵陪在秦宓的身邊,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恐怕會給秦宓帶來流言蜚語。


    "我要他!"秦宓知道他們在顧忌什麽,開口說道。隻是這話說的有點讓人想歪了,但是秦宓還沒有意識到。


    等秦宓意識到了,想改口也改不了了,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我是要他給我解毒..."(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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