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官婉早早的就派明月來接秦宓。,吩咐明月一定要把小姐給帶到公主府,若是不願意了,綁也得把小姐給綁過來。


    秦宓從昏迷中醒過來,伸手摸了摸身邊冰涼涼的,心裏空蕩蕩。是錯覺嗎?為什麽有一種身邊有個人陪著自己睡覺的錯覺?夢裏那個領著自己走出迷霧的人是誰?秦宓並不知道她的感覺不是錯覺,宋悠塵守著她,一夜未眠。直到天亮了,快要被別人發現的時候,他才不得不離開。


    "小姐,該起身了,公主派了人來接小姐去公主府小住。"雪桃隔著幔帳小心地說道。


    幔帳裏的人嗯了聲,她不知道怎麽對雪桃說自己眼睛看不見東西了,整個世界都變成了黑暗,沒有了其他的顏色。她的心慌了,不想讓娘知道自己看不見東西,讓娘擔心,所以還是不去公主府的好。她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害怕別人會嘲笑她。


    "雪桃,給我更衣吧。"秦宓聽出來是雪桃的聲音,壓著心裏的恐慌說道。


    雪桃應了聲,掀開幔帳給秦宓穿戴好衣服。從屋外進來一群小丫鬟進屋侍候秦宓。


    聽見一群人進屋子的腳步聲,讓秦宓心慌了,忍不住吼道:"出去!都出去!"


    那些小丫鬟們被嗬斥了,嚇得告了安連忙出去了,一向溫柔軟聲的小姐生氣起來太嚇人了。


    秦宓握著雪桃的手,害怕的說道:"雪桃,雪桃,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花姐姐!花姐姐!花姐姐快來!"雪桃被秦宓嚇到了,驚慌失措的喊道。


    花齡正和明月商討待會怎麽跟小姐說,讓小姐同意待會直接到公主府去。聽到秦宓把服侍洗漱的丫頭們都攆了出來,雪桃還大喊。兩人著急的就進了裏屋。


    "怎麽了?那麽大聲,也不怕把小姐嚇到。"明月嗬斥雪桃,雪桃也太沒有規矩了,小姐是主子,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在小姐麵前大喊大叫的。


    雪桃急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哭著說道:"小姐...小姐看不見東西了..."


    怎麽會這樣?明月大吃一驚!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小姐竟然看不見東西了!該死的,韋姨娘和二小姐也太不是東西了。昨晚若是沒有顧忌韋姨娘背後的勢力立馬給小姐請禦醫,恐怕也不會耽誤小姐的病情了!


    花齡和明月到底是服侍過上官婉的,這心智也比雪桃成熟的多。這兩人雖然心急,但是還能有條不紊的吩咐下人給秦宓洗漱穿戴,又讓阿南給公主府傳信。


    哪想秦宓根本不讓那些丫頭們近身,靠近了就被秦宓打翻了盆。所以隻能花齡和明月快速的給秦宓洗漱穿戴,然後就把心神不穩的秦宓扶上馬車,快馬加鞭去了公主府。


    宋悠塵派人監視秦宓的暗衛,走了一個回去給宋悠塵報信。


    "看不見了?"宋悠塵驚訝的問道。


    那暗衛把情況都細細的告訴了宋悠塵。宋悠塵滿臉的怒氣,昨晚給秦宓把脈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注意到?難道自己的醫術下降了?該死的!


    "去,繼續監視,有什麽情況立刻匯報。"宋悠塵命令道。


    昨夜裏秦宓夢魘時的脆弱是一點兒也不能阻擋的,那小獸一般受傷防備的秦宓看不見了會更不安的。不行,今天我還得親自給她診脈,一定要給她解毒!


    剛下了馬車進了府,上官婉一把摟住秦宓,紅著眼,哽咽的問道:"我的宓兒,怎麽你就是個多病多災的啊?"


    秦宓抱著上官婉,哭道:"娘...宓兒好怕...宓兒現在什麽都不看見了...宓兒以後是不是都要做瞎子了?"


    什麽都看不見了,姹紫嫣紅的世界看不見了,娘的麵容看不見了。我不想做瞎子,我還那麽年輕,我還沒有看夠繁華的人世間,我還沒有讓那對母女得到報應,我還沒有找到一個如意郎君,還沒有生個可愛的孩子。秦宓哭的一咽一咽,她不知道原來自己又那麽多的願望,失去了光明讓她近乎奔潰。


    "別胡說,娘給你請了禦醫。娘一定會治好的!"上官婉焦急的說,"有娘在,花再多的錢也會把你治好的!"


    聽了上官婉的話,秦宓的情緒才稍微平靜。有娘在,天底下還有什麽是不能完成的?


    上官婉哄了秦宓喝了藥,那藥裏摻了安眠的草藥,所以秦宓很快就睡著了。


    即使睡著了,秦宓的眼角還掛了淚珠。上官婉用手絹給秦宓輕輕地擦去,讓王太醫進來給秦宓診脈。


    王太醫是宮中的老太醫,雖然沒有一官半職,但是卻最受尊重。能讓王太醫診脈看病的人,除了皇上皇後太後也就隻有上官婉這個長公主和秦宓小郡主了。王太醫是看著秦宓長大的,對秦宓這個小輩自然是喜愛的很。而且秦宓沒有大戶人家的孩子的嬌氣,平易近人的很。


    "公主,上次老夫給小郡主診脈的時候就發現小郡主心脈鬱結。現在比先前嚴重的多了,這次是受了驚嚇,隻怕這病要好好的修養才是。小郡主眼睛看不見東西了,這個老夫就無能為力了。"王太醫歎氣的說道。秦宓這孩子小時候身體就不好,都是用上好的藥材灌出來的。明明身體已經好了,怎麽會有這樣的症狀呢?王太醫行了一輩子的醫,根本就診不出秦宓到底時候怎麽好好地變成了盲人。


    "王太醫,您不僅看著宓兒長大,也是看著婉兒長大的。這情分婉兒不便多說,王太醫,請您救救小女吧。我現在就隻有宓兒這麽一個寶貝,肚子裏還不知能不能安全的出生。王太醫,婉兒..."上官婉聽王太醫說的話,眼淚止不住的流。


    這天國之姿的上官婉是一朝的長公主,地位就是皇後見了也得行禮的高貴人物。今天竟然對王太醫請求,更是在王太醫麵前落了淚。王太醫浸淫皇宮多年,一個人的真情還是假意是能分辨出來的。更別說上官婉也是他看著長大的,他還能記得上官婉小時候為了感謝自己把太後的病治好,親自做了一個小花籃送給他。現在那花籃早已枯敗,但是他舍不得扔掉,因為這是上官婉的真心真意。


    王太醫歎口氣,傷感的說:"公主,老夫怎麽能不知...隻是小郡主這病太奇怪,我根本就摸不到頭緒。但是按我這一生的經驗,隻怕小郡主是中毒了。"


    上官婉一驚,中毒?王太醫做了一輩子的太醫,所以對王太醫的醫術很是相信的。他說宓兒中毒了,那宓兒就是中毒,隻是宓兒能中毒,必定是有人下毒。到底是誰那麽狠心會傷害她的宓兒。宓兒從小就乖巧可愛,連花花草草都舍不得折斷,更別說傷害別人。隻是宓兒最近對韋姨娘和秦晴的態度有了轉變,若不是她們...莫非...是她們?


    王太醫見上官婉一臉的凝重,想著上官婉心裏應該有了主意。王太醫拱手行禮說:"公主,恕我無能為力。"


    上官婉苦笑點頭,把王太醫送了出去。然後便進了宮。


    "皇上,長公主求見。"康多福站在桌子前恭敬的說道。


    "讓先在偏房裏等會,等朕把這些處理完了再見她。"上官臻沒有停下筆墨,眼也沒抬的說道。


    康多福猶豫了一下說道:"皇上,長公主說有急事求見。"


    上官臻放下朱豪筆,抬眼看著康多福說:"什麽急事?"


    那眼神就像刀劍一般,即使康多福伺候了上官臻多年也不曾頂住過那作為上上者的氣勢。


    "奴才見長公主一臉焦急,隻怕事情還不小。"康多福說。


    "宣。"上官臻心裏有點凝重,上次休了秦盛都沒有一臉焦急,能讓一向淡定的皇妹焦急,隻怕事情不小。


    "婉兒參見皇兄。"上官婉急急地進來,急急地給上官臻請安。


    上官臻問道:"皇妹,怎麽了?什麽事情這麽著急?"


    上官婉撲通一聲跪在了上官臻的麵前,哭著說:"哥,救救宓兒吧。"


    一國之君,氣度自然是不凡。上官臻沉聲的讓康多福出去,康多福知趣的把伺候的宮女太監都帶了出去,並把門給帶上了。


    有好奇的小太監問康多福:"康公公,你說公主這是怎麽了?哭哭啼啼的?"


    康多福用拂塵敲了那小太監一下,罵道:"沒眼睛的東西!皇家的事情是你能閑聊的嗎?不要腦袋了你!"


    那小太監受了訓,縮縮脖子,但是他真的很好奇啊。每次見到長公主,長公主都是淡雅如蘭的模樣,這是第一次見她哭哭啼啼的樣子。


    屋裏,上官婉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上官臻,上官臻臉色沉的難看,膽子不小了,竟然敢把手伸到皇家了。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那麽大的本事給宓兒下毒。


    "婉兒,你先別急。天底下什麽毒不能解?宮裏的禦醫解不了,朕重金懸賞還愁找不到醫術好的給宓兒治病嗎?"上官臻說道。


    上官婉知道自己的皇兄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他能這樣做,一是為了宓兒是他最喜歡的小輩,二是皇兄也知道小小的姨娘是沒有給人下這種奇怪的毒的本事。所以,為了宓兒和自己,為了把那幕後的凶手抓出來,皇兄一定會救宓兒的。想到這,上官婉的心就安定了很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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