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聲音清脆,宛如天籟,她的氣勢毫不收斂,一股森寒之氣擴散萬裏,逍遙嘴角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此地地處北洲,此女一身冰屬性靈氣通天徹地,散發的寒意竟不亞於水君之前使用的那種寒氣。


    而北洲擁有如此能力,且是女流之輩的人,除了冰帝,又還能有誰?


    “晚輩諸葛逍遙,碰巧路過此地,煩請前輩莫要生疑,前輩的寒霜之氣澎湃洶湧,敢問前輩可是冰穀的雪前輩?”逍遙道。


    那少女沉吟了一會兒,據雪淚寒和七絕說,兩年前,炎城之主廣邀天下,為其女召開招親大會,當時的確有一名不明來曆,叫做諸葛逍遙的少年憑空出現,力戰群雄,智勇奪魁。


    自那少年與炎城公主結成連理之後,這兩年來,此子便再無動靜,相傳在炎城的鼎力相助之下,諸葛逍遙在東洲南疆重建了一座荒城。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自從那件事之後,此子便再也沒有與人交過手,而且他兩年前隻是天位境,區區兩年就晉升到元嬰期,此子的天賦竟如此之高。


    更讓人詫異的是,他身邊的這幾個人,刻意隱藏實力,但自己已經引發天劫,利用天道的法則之力窺視幾人,其中三人身上根本就沒有生命氣息,但修為卻深不見底。


    另外兩人表麵境界不過是破碎境中期,可丹田之中卻封印著一股巨大能量,若非借助天道法則的力量,自己還無法看穿他們的丹田。


    自己可是虛仙巔峰存在,如此實力都看不穿他們,隻能說明他們的實力還在自己之上,自己已是虛仙巔峰,這幾人的實力還在自己之上,那他們豈不是……


    她不明白,如此高人為何會聚集一處,他們又因何到此,雖說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但以他們的能力,若要對自己不利,又何必與自己多言。


    諸葛逍遙能與他們同流,看來他的天賦如此之高,多半與這幾人脫不了幹係,常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師。”


    這幾位深不見底的高人,一定是此子的師父師叔之類,否則如此高手又豈會與他區區元嬰期為伍,還讓其先開口,而身置後方恭聽觀望。


    由此可見,他們一定是想讓此子曆練,故而……即便他們不是此子的師輩,也必然關係匪淺。


    “原來你就是諸葛逍遙,兩年前,你在炎城一戰成名,早已名震五洲,常聽我那徒兒提起你,真是聞名不如一見,果然氣宇非凡。


    想不到竟然能在渡劫之前遇見,也算緣之所至,我那徒兒就在百裏之外,你且去與他相會吧!”冰帝顯得有些急切,天劫已經醞釀成形,估計很快就會落下。


    逍遙明白她的意思,可自己又怎麽能放棄這個機會,一旦冰帝飛升,夏秋雪的所在,自己找誰問去:“家師與風吹月前輩是至交好友,晚輩一直想拜會前輩,可這兩年一直在蠻荒修煉,如今剛回小五行界,幸與前輩在此會麵,煩請前輩為晚輩解一惑。”


    冰帝皺眉,這小子真是囉嗦,他如此心切,所求必然是要事。


    風吹月乃是師叔祖的名字,千年前就已經飛升的大能者,他把風吹月搬出來,無非就是怕自己不應他所求。


    此時此刻,若是自己不答應,他勢必會糾纏不休,延誤自己渡劫之機,不管如何,且先聽他所求何事,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他可是有頭有臉的後起之秀,不可能不懂規矩,蠻不講理強人所難。


    “既是師叔祖舊友愛徒,你但說無妨,若是我力所能及,必然助你……”冰帝道。


    “敢問前輩可知道夏秋雪前輩的下落,晚輩有要事求助劍千寞前輩。”逍遙直言道。


    絮飄雪一聽,世人隻知道風月雲雪忠情訣,卻不知劍千寞和夏秋雪,方才自己還對他的話有所懷疑,他居然連劍千寞和師祖結道的事情都知道,看來他並沒有欺騙自己:“多年來,從未有人知道師祖的下落,我亦如是,不過……數百年前,水中月與家師相會之時,我曾聽水中月說過,他與劍千寞有過一麵之緣。


    那時,水中月收了一名弟子,名為‘花如月’,水中月早已飛升,花如月很有可能知道劍千寞的下落,至於花如月現在何處,這就要靠你自己去尋找了……”


    冰帝話音剛落,天空便傳來叱吒聲響,天劫已經醞釀完畢,眼看就要落下,逍遙拱手致謝:“多謝前輩指教……”


    數道氣息由遠及近,逍遙皺了皺眉,待那氣息到了百裏開外,他為之一喜,笑臉迎了上去,不多時便候到來人:“時隔兩年,淚寒兄別來無恙……”


    “師尊在此渡劫,我與眾位長老守候在兩百裏之外,為師尊渡劫護法,想不到竟能在此與逍遙兄相見,真是相請不如偶遇,哈哈哈……”雪淚寒笑臉相迎道。


    “淚寒兄所言甚是……”逍遙轉身指了指身後幾人:“在下剛從家師處閉關回來,這幾位便是我的師叔,我等已經見過雪前輩,感應到淚寒兄在此,特來相會。”


    雪淚寒一聽,精神抖擻,逍遙兩年時間就從天位境晉升元嬰期,這天賦未免也太過驚人了,自己兩年前乃是大聖境巔峰,如今也才元嬰期而已!


    逍遙天位境就能匹敵大聖境,如今他與自己境界相當,自己的實力自然是遠遠不及,他的師父尚且能教出他這麽逆天的徒弟,他的師叔自然也是隱士高人。


    “晚輩見過幾位前輩,這幾位乃是冰宮長老……”雪淚寒道。


    立在雪淚寒身後的這幾位長老之中,有一位便是當初在炎城會過麵的七絕劍仙,眾人寒暄見禮,遠處驚雷轟然落下……


    海麵波濤洶湧,氣勢滔天,九重天劫過後,一道彩光從天而降,冰帝那潔白麗影被光束包裹在其中,直衝入天際,與彩色光芒一起消失在天穹……


    逍遙驚歎,他原本以為,飛升大劫雖是九重劫,乃是一母同源的九重連環劫,卻不曾想到,這九重劫居然是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九種屬性的九重天劫。


    冰帝隻修煉一種屬性,她的飛升大劫尚且如此恐怖,那自己修煉了十一種屬性,那飛升大劫又將會何其恐怖?難怪虛仙強者不少,渡劫飛升者卻是少之又少。


    看來引發天劫容易,可欲度過飛升大劫,就沒有那麽容易了,若是引發天劫,一旦沒有度過,要麽喪生於雷霆之下,要麽墮落成散修,要麽奪舍或轉世重生。


    看來自己在渡九重劫之前,一定得慎之又慎,不過好在有虛實之霧,就是不知道用虛實之霧屏蔽天劫後,能不能感應到飛升祥光了,若是連飛升祥光也一起屏蔽掉了,那將是何等的草泥馬。


    雪淚寒當空對拜:“徒兒恭送師尊登仙……”


    眾長老紛紛叩拜,拜別冰帝,雪淚寒看向逍遙:“你我難得一聚,不如到冰穀一敘,逍遙兄意下如何?”


    後者還禮,卻見雪淚寒眼神閃過一道異樣精光,當即心中一緊,這幫老東西居然趁火打劫,欲要奪取冰宮大權,雪淚寒見與自己隨行的幾位高手,便想借助他們的力量保冰宮無恙,與其說他是邀請自己,倒不如說他是借敘舊之名,讓鳳采薇和曲壽陽等人為他撐腰,以此震懾這些不忠之輩。


    “淚寒兄的心意,在下心領,來日方才,幾位師叔從未出山,而今送我出來,實則有要事要辦,待我等了結瑣事,必定去冰宮登門拜會,到時……還請淚寒兄不要嫌在下冒昧打擾才是。”逍遙笑道。


    前者心中大喜,有了這句話,這些心懷不軌的長老,此時一定恨意滔滔,卻不得不對自己躬身俯首,倘若在逍遙前來拜訪之前,自己出了什麽意外,他們這些長老必定吃不了兜著走。


    “既如此,幾位前輩……逍遙兄……諸位慢走,後會有期……”雪淚寒抱拳道。


    逍遙示意水君露兩手,以起到震懾之效,後者搖了搖頭,瞥了瞥鳳采薇,逍遙歎了口氣,硬著頭皮在鳳采薇那挺拔的山峰上摸了一下,旋即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逃離。


    鳳采薇臉色瞬紅,見逍遙逃跑,仙人氣勢陡然爆發,在海麵上激蕩起一條水浪,眨眼便消失在逍遙飛走的方向,曲壽陽嗤笑一聲,這小子膽子還真不小,也不怕三妹真的切了他的命根子。


    曲壽陽等人飛身離開,速度盡皆不在虛仙之下,後方眾人背脊發涼,心驚膽顫,這股氣勢真是亙古罕見,竟比冰帝全力爆發還要強上不少。


    想不到世間竟藏有如此高手,隻怕這幾人的實力比之風雲劍武四位傳說中的強者,多半也是不逞多讓,須知冰帝已經是虛仙巔峰,剛才那名女子的氣勢比冰帝更甚,沒有飛升成仙,實力卻不亞於仙人,可驚可怖。


    緊隨其後的幾人更加恐怖,沒有爆發氣勢,速度也快過虛仙,若是爆發氣勢,那速度又將快至什麽地步,其實力還不嚇死人呀!


    難怪那個諸葛逍遙如此逆天,天位境就能與大聖境巔峰抗衡,有其師必有其徒,這群人之中的任何一個,在場的長老都沒人惹得起。


    看著逍遙離開,雪淚寒心中甚慰,轉身對眾人一笑:“諸位長老,淚寒資曆尚淺,日後還請諸位前輩多多教誨……”


    眾人連連躬身奉主,雪淚寒這麽說,很顯然……他這個穀主的位置已經定下了,誰也不敢反對,若是剛才那幾人殺回來為他撐腰,誰能抵擋?反抗者多半會被殺雞儆猴。


    眾長老表麵恭維,一些長老卻並未死心,逍遙到底是個外人,能護他一時,難道還能護他一輩子?隻要虛以委蛇,一旦時機成熟,江山易主是遲早的事……


    逍遙飛至水君身旁:“自從遇到冰帝,大哥便一直收斂氣息,方才你也有所顧忌,不知大哥為何忌諱?”


    鳳采薇把逍遙的臉擰至浮腫,臉上就像掛著兩串臘腸,他不敢用血神訣恢複,誰知道這瘋女人會不會再找自己的茬,水君道:“剛才飛升之人,乃是我妹妹‘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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