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拜見師父”黑、白二老既已兌現諾言,逍遙連忙躬身行禮,心中卻在揣摩,自己要怎樣才能說服二老。


    其實黑、白二老根本就看不上逍遙,像他這般年紀達到煉氣三重的,在這內庭比比皆是,之所以答應收他為徒,皆因逍遙是塔主帶進來的,身份自然不是尋常人可比,誆好了這小子,等於間接抱上了塔主的大腿。


    要是能再提升一個職位,就能和三大特別導師“三無”平起平坐了,到時候,他們就能獲得自由出入丹塔的權力,執掌生殺大權。


    而這美好前景,都得依靠眼前這小子,或許還能有實現的機會,否則不過是空想一場而已!


    經過一番布置,魚兒已經上鉤,現在也該收網了,黑長老裝作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陰笑道:“老夫願賭服輸,可以收你為徒,不過…你若想在我手中學到煉丹術和靈技,還得看你的棋藝才行…”


    逍遙心中暗笑:“這老東西是白癡,還是神經衰竭?你解不開的棋局我都能解開,你還和我比下棋?這不腦子有病嗎?不管了,你不怕輸,難道我還怕贏?”


    “徒兒學藝不精,還請師父手下留情。”逍遙表麵十分謙卑,用手捂著額頭,揉了揉眼眶,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


    黑長老一喜,敵人的疲憊就是自己的機會,逍遙解棋花了三天時間,不吃不喝,不睡不眠,以他煉氣三重境界,出現精神匱乏純屬正常。


    自己正愁找不到理由,讓他狀態不佳時和自己對弈,而這小子竟然不打算休息,直接應了下來,年少輕狂的放縱,果然是顯嫰的焦點。


    “那是自然,我有一門白虎天品靈訣,一張二品火屬性丹方,一枚三品高級法丹,一柄火屬性上品靈劍…


    你每贏為師一場,都有豐厚獎勵,如果你輸了,為師隻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一件在你能力範圍以內的事。”還別說,黑長老的寶貝真不少,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空口套白狼,輸了賴賬。


    逍遙心中打鼓:“這老東西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當真陰險,拿出諸多寶貝來引誘自己,無非就是想讓自己輸一盤棋。


    準確的說,是想讓自己為他辦一件事,雖說是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他既能拿出這麽多寶貝來做誘餌,想必這事情不簡單呐!


    演戲演全套,既然這老鬼不吝嗇寶貝,小爺就陪你玩玩,一旦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我他嗎就直接不玩了,坑死你…”


    兩人擺局,逍遙執白子“缺月”先行,黑長老執黑子“雀尾”逐鹿,開始對弈:“敢問師父,能力範圍之內的事,所指何意?”


    “不急,不急…一會兒你自會知曉。”黑長老滿臉笑容,似乎讀懂了逍遙的心聲,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打算出一滴血,棋路開始變招,棋盤上儼然已經擺開陣勢。


    逍遙一驚,這老東西怎麽回事?棋風陡然改變,與先前判若兩人,就像一個修煉者突然突破了一個大境界一樣,實力倍增。


    “絕望棋局?”逍遙想到先前的絕望棋局,後背都涼了半截,原來這黑長老竟然扮豬吃老虎,之前那局死棋,極有可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是引誘自己上鉤的餌料。


    此時白子中了埋伏,已被外的水泄不通,逍遙冥思苦想半個時辰,始終想不出對策,幹脆耍起賴來,盤坐在棋盤前閉目養神,看似在思考棋招,實則是睡著了…


    三天後,逍遙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熟睡的柳含煙,輕輕捋過她遮住美眸的發鬢,兩個黑眼圈映入逍遙眼簾,摸了摸她的頭,心想:“這丫頭傻乎乎地等待,一定累壞了吧!”


    黑、白長老傻眼了,還以為你在此端坐三天三夜,是在思考應對之策呢!


    逍遙取出一堆靈藥,自顧自地大吃起來,瞥見黑、白長老那不和善的眼神,連忙抓了一把遞過去:“兩位師父,坐了一宿,先吃點靈藥補補身子。”


    “咳咳”黑、白長老滿臉黑線,嘴角抽搐,我們陪你坐了三天三夜,就是等你落子出招呢!你竟然厚著臉皮,說你才睡了一宿,早知道就回去睡個好覺,等你想好了再來。


    藥力流過七經八脈,逍遙身心暢爽,經過三天深思熟慮,他總算想出了破解之法,想出一招,疑似故技重施的伎倆,落子定棋。


    黑長老被逍遙玩弄了一圈,棋興早已淡了不少,此時略顯心急,隻想盡快結束這局棋,以免逍遙又來個閉眼不睜,睡它三天。


    黑長老心急,急生慌,慌生亂,亂則敗,白棋和黑棋一直周旋,白棋突然一招破釜沉舟,突出重圍。


    隨即偽退反殺,奇軍突起,圍魏救趙,接著頭尾夾擊,將黑棋主力殲滅,一群散兵落將,潰不成軍,皆被各個擊破,大戰告捷。


    看著黑長老一臉茫然的樣子,逍遙暗歎,自己糊塗一時,險些就被這老家夥陰了,還好棋局沒有規定時間長短,自己才得以拖延時間,亂其心神,僥幸勝了一局。


    有師傅在,自己根本不缺“丹方”,三品高級法丹,以自己現在的肉身強度,恐怕還無法承受法丹的濃烈藥力。


    雖然自己也很想要白虎靈訣,不過卻不敢取,白虎級天品靈訣,在常人麵前是珍寶,對逍遙來說卻顯得不入流,且不說這門白虎靈訣的威力如何,單是屬性不明就是一大障礙,萬一屬性和自己修煉的屬性重複,豈不白費一場心機?


    斟酌之下,逍遙將目光投向了火屬性上品靈劍,他現在正缺少一件稱手兵器,“靈風扇”和“鳳凰琴”威力巨大,懷璧其罪,可不能隨意展現。


    僥幸勝一場,就這麽一次機會,下一回必然會輸給這老家夥,還是先取靈劍,然後見好就收,不玩了…


    反正他們也知道自己是塔主帶來的,量他們也不敢怎麽樣。


    取了靈劍,逍遙借口用腦過度,擇日在戰,黑長老鼓著眼,知道自己被陰了,卻也不失風度,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實則心中在滴血,好好地一柄極品靈劍,就這麽被這小子給坑走了:“哈哈哈,不愧是塔主看中的苗子,果然非常人也!”


    逍遙心中暗爽,乘勝追擊,趁熱打鐵,厚著臉,伸著手:“師父先前說過,隻要解開了絕望棋局,就告訴徒兒內庭局勢,請師父把內庭地圖借給徒兒參閱,等徒兒了解了內庭局勢,自當把地圖奉還您老。”


    黑、白長老嘴角抽搐,這小子陰人有一手,臉皮也夠厚,說出的話更是讓人哭笑不得,你所謂的借,恐怕是有借無還吧!即使你還了,估計你繪製的盜版地圖也滿大街了。


    盡管滿臉苦逼,眼神從先前的欣賞,變成了此刻的厭惡,就像看著一尊瘟神一般,比起他,他懷中的小姑娘,倒顯得可愛得多了。


    黑長老輸給逍遙,臉皮本就掛不住,要是此刻賴賬,就更沒臉見人了,歎了口氣,不得不將地圖丟給了逍遙,拂袖進了“玄機樓”。


    見逍遙從始至終,坐懷不亂,白長老捋須點頭,笑口勃然大開:“老黑就這臭脾氣,下棋輸給了我,本以為能勝過你,找回一點顏麵,卻是自取其辱,吃癟吃到家了,估計他要失魂落魄一段時間了。


    至於打賭一事,當真也可,玩笑也罷!你若留,我不會教你任何東西,最多讓你住在此地,尊師而不教,不算違約吧?”


    白長老十分精明,我們願賭服輸,認你這個徒弟,卻收而不教,既遵守了賭約,也讓你空歡喜一場,什麽好處都撈不到。


    “含煙是我徒弟,也算是您的徒孫,既然我居於此地,她勢必跟隨我左右,這應該也在允許範圍之內吧?”逍遙反問道。


    你們可以不教我任何東西,我的目標本就不是為了拜師,而是為了給含煙找一個安身之所而已!


    白長老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這兩人喊得這麽親昵,分明就是道侶,這小子卻說什麽師徒,明顯是想找個充分理由,讓自己點頭,同意他們兩個都留下,他還真以為自己這個堂堂長老老糊塗了不成?


    所謂棒不打鴛鴦,飛燕需還巢,白長老尊而不教就已屬耍賴,自然不好意思讓人家小兩口分開,淡淡說了一句:“可以”。


    逍遙喜笑門楣,地圖到手,柳含煙的安全問題也得以解決,可謂雙喜臨門。


    看著柳含煙的俏臉,逍遙心中有些不自在,自己這個做師父的,除了說過一句:“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即使有事,也不會讓你有事。”


    自己什麽都沒教她,為她做的唯一一件事,或許就是帶她進了此地,帶她進了夢寐以求的“內庭”吧!


    逍遙取出一枚“迷香丹”放進柳含煙的小嘴,將她抱進“玄機樓”。


    玄機樓內部空間很大,房間多不勝數,或許是怕逍遙亂闖,白長老給兩人安排好房間便匆匆離開,人家道侶相處一室,自己一個老頭子待在這裏算怎麽回事?


    將師父傳給自己的“煉丹心得”,摘除丹方後,留下甄選藥鼎的方法,煉丹手法詳解,靈藥質地精講,藥理搭配分析…


    以及逍遙老氣橫秋的叮囑,溫柔曖昧的留言,全都凝聚成一枚意念種子融入柳含煙腦海。


    另外,逍遙摘下她的納戒,劃給她一半靈藥和兩百萬金幣,將在外圍煉丹換回來的所有魔核都給了她。


    隻要“迷香丹”藥力一過,她就會醒來,知道一切。


    給她戴上戒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悄悄走出房門,對黑、白長老微微點了點頭,出了玄機樓,行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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