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纏一揚手,一朵紅蓮出現在她指尖,嘴角勾起一模冷笑。


    臧幻琴今天原本就被夙玬膈應的死,心情有些糟糕。


    禮到了,臧幻琴瞧了一眼單子,青丘送的禮還很豐厚。偏偏夙玬還看不上。頗為嫌棄!


    晚上到李長心這邊打個轉身,又被蘇紅纏根賞臉。


    臧幻琴被嫌棄了一整天,想起今日山上遇著的那個小娃娃,這個十幾覺得當真有趣。大半夜便一時興起來尋李長心說說話。


    怎料出來的是蘇紅纏。


    方才臧幻琴來之前都想好了理由。半夜饒人清夢,反正李長心也瞧不見,自己到時候就非說這大白天睡勞什子覺。


    諒李長心也無法反駁。


    可她心裏這打算好了之後,結果出了個蘇紅纏!


    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不是說蘇紅纏在閉關嗎?今日見李長心還一副哀愁模樣,為蘇紅纏事情而發愁。


    怎麽就一個轉身的功夫,蘇紅纏就出關了!


    臧幻琴這般想著,心中也替李長心高興。


    三年時間如潺潺流水,過的匆匆,李長心奈凡人,此生拖遝數個三年去等一個人。


    是孽不說緣。


    蘇紅纏冷笑,讓臧幻琴回過心神。對方麵色難看,臧幻琴心說糟糕,她何時得罪了這人!


    蘇紅纏一挑眉,冷笑一聲。“大半夜的,你倒是好興致啊。”


    若不是臧幻琴今日才來此地,平日與李長心無瓜葛。要不然蘇紅纏真得懷疑臧幻琴與李長心有染,這大半夜見麵倒似私會。


    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


    蘇紅纏笑的越發明顯,笑的臧幻琴毛骨悚然,心道糟糕!


    一股冷氣從她尾椎骨竄上頭頂,讓她頭皮發麻……


    洞府之中。


    李長心等了許久也不見蘇紅纏與臧幻琴進來。


    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讓她心中有些煩憂。莫不是出事了?


    拿上青骨傘探路,從裏頭蹣跚而來,口中喊道:“外頭可是臧幻琴?”


    臧幻琴趴在地上,滿身的汙漬。頭發亂糟糟的,哪裏還有狐族美人的風采?


    一開始臧幻琴還躲,可是對方身法詭異,總能以奇妙的方式出現在自己眼前。


    隔空控製住,翻手之間,砸的臧幻琴頭暈眼花。好在蘇紅纏隻是泄氣,倒沒下死手。


    直到她聽見李長心呼喚聲音這才停了手。


    急匆匆去扶住那人。


    臧幻琴趴在地上,扶著腰,故意哀嚎一聲。


    眯了眯眼睛,月光皎潔,一瞧著李長心模樣。對方著素雅衣物。衣衫雖然整潔,可還能依稀看得出淩亂痕跡。蒼白的唇泛著水色,透露一股緋紅氣息。


    整個人不經意露出一股旖旎氣息。雖然極淡,但卻與李長心平日給人感覺大相徑庭。


    臧幻琴又是個中好手,自然一眼瞧出。瞥眼蘇紅纏,眼波流轉,帶著幾分狡黠,輕啟朱唇,說:“魔尊當真是急了些……”


    蘇紅纏剛想說什麽,李長心便開口,冷淡打斷她話:“客來自然該迎,可賞臉小坐?”


    蘇紅纏低聲應是,見李長心神情不對勁,扭頭惡狠狠剮了臧幻琴一眼。


    怪她多嘴!


    蘇紅纏還能不知道李長心性子,看似對什麽事情無所謂。可對於這種閨房之樂卻是空白。


    自己主動勾她,兩人相處是羞。平日時不時調戲幾番,隻是親密的人都呢喃低語。


    可臧幻琴摻和一腳之後,這羞便染了怒氣。


    蘇紅纏心道,歸根結底,李長心怒的也隻會是自己。


    歎了口氣,寵溺的看了李長心一眼。


    扯去法陣,放臧幻琴進來。蘇紅纏做完這些事情便快步趕上李長心,牽住對手,為其引路。


    這夜深露重的,對方的身子涼的很。手指尖冰的似冰塊。


    蘇紅纏皺眉,心道改日得去找點溫和的暖玉,做成玉飾,再在裏頭弄點聚靈法陣。


    臧幻琴在後頭摸了摸鼻子,瞧著前頭那倆人,心中不是滋味。


    修士之間,本無那麽多禮數。加上三人雖不是肝膽相照,卻勉強有上幾分交情。


    李長心打了個哈欠,顯然是困了。蘇紅纏低聲說:“困了就先去歇息。”


    李長心卻搖頭。客人來訪,主人自要以禮相待!


    蘇紅纏提起桌子上的茶壺,晃蕩了一下,還有水。


    客人來,主人自然該泡茶,遞上一杯香茗。


    可是蘇紅纏這大修士,儲物袋裏靈丹妙藥倒是不少,可要說到茶葉還真沒有……


    躊躇了一下,低頭問李長心:“可想喝茶?”


    李長心皺眉,她困意已起,自然不該喝濃茶。


    蘇紅纏一看李長心不喝茶,也難得再去洞府裏尋茶葉。


    芊芊玉手輕巧的提起桌子上的茶壺,法力加熱,隻給倒了一杯塞到李長心身子,說:“拿著暖手……”


    不經意瞧了臧幻琴一眼,不言而喻。


    臧幻琴看著自己眼前的那空茶杯,心中甚是別扭。


    心道蘇紅纏一定是故意的!


    李長心又抿了抿嘴唇,開口問:“我們二人待著此地許久,消息閉塞。近來九華門可有異常?”


    她心中始終不安,九華門似不會這般容易的善罷甘休。可這些年過去,雖說鳳族之地安穩,卻不是那隱士之地。九華門若真的要動手,早該尋到此地了。


    臧幻琴總能自己給自個倒了水,抿了口,潤潤唇道:“枯骨老祖失蹤,殷離慘死,鐵仙子出九華門之後也失去了聯絡。九華門接二連三失了多位大能修士,倒是消停了許久。”


    臧幻琴對蘇紅纏二人與九華門的恩怨頗有興趣,奈何對方不說,自己也不敢硬逼。


    她思量了一下,說:“依著我看,你們待著此地挺好。”


    李長心卻搖頭,說:“早日離開罷。”


    蘇紅纏旁邊搭話:“都聽你的。”


    李長心微微一笑,撇開頭,緋紅著臉。


    臧幻琴幹笑,扯開話題。“今日,我遇著個標致的鳳族小姑娘,瞧著與林蟬小時候倒有幾分相似來著。”


    李長心道:“小姑娘?”


    臧幻琴還是隻能幹笑,李長心此句話重點是落在了“小”字上。


    比劃了下對方身高,突然想起對方看不見,說:“三四歲的模樣。”


    “鳳族幼子本體雖小,化形卻極快。出生不足三年,化為人形多半是三四歲模樣。怕是哪家的孩子淘氣,化成了人形出來玩。”


    臧幻琴噎住,這意思是說這孩子瞧著三四歲,實際上說不定更嫩。以為自己好老牛吃嫩草這一口嗎?!


    見李長心誤會,臧幻琴解釋:“我瞧著她可愛罷了,性子又單純,討喜的很。”


    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根尾翎,撥弄了下說:“耿直的很,我說了句鳳凰好看,她便拔了根尾翎給我。我瞧著,這應該是尾部中心最長的那根。”


    李長心神色古怪,許久才低聲說:“你可知……鳳族尾翎乃是其族人的定情信物?”


    臧幻琴聞言險些摔到地上去,著實受了驚嚇。


    雖然那娃娃長的標致,但是還目前自己還不打算老牛吃嫩草。


    “算了,明日我還回去罷了。”臧幻琴歎氣。能不能把尾翎接上是是一回事,還回去卻是說明自己的態度。


    真的小了些阿……


    不過小姑娘倒是真性情,奈何自己心中有了林蟬。已經裝不下其他人……


    林蟬是她心口刺,被時不時抽出又再惡狠狠紮下去。為求鮮血淋漓,傷口結疤,她硬生生在胸口位置刻下深愛之人名字。


    莫失莫忘,莫失莫忘阿……


    “你若喜歡便送你。”臧幻琴瞧了那尾翎一眼,此刻便不起其他心思。隻覺得這尾翎好礙眼,燙手的很。


    瞧見李長心偷偷打了個哈欠,再看著蘇紅纏的冷麵模樣,開口:“罷了,我明日再來算了。”


    李長心皺眉,沒有再留臧幻琴住下了過夜。


    臧幻琴告別行至洞口,大笑說:“蘇紅纏,改日,改日我定然與你酒中乾坤共醉萬場。”


    悄悄按住捏了捏右邊的肩膀,輕輕揉弄。蘇紅纏下手真狠,隻顧著打在自己身上不明顯的地方去。


    嘖……


    不就是打擾她好事了嗎?閉關出現身上沒帶這個色鬼!


    臧幻琴足尖一點,回山上的洞府休憩。


    心道,這次我隔得遠,總不會還殃及池魚了


    山上宮殿之內,夙玬看著自個家的鳳凰的鳳尾。


    大怒!


    指著趴在床上,兩眼淚汪汪的小鳳凰尾巴,質問道:“你的那根尾羽呢?!”


    小鳳凰蒙著頭回:“我送人了。”


    夙玬自然不信,也不強迫它。


    隻是夙玬心中冷笑,心中道,倒要看看是何人欺我子年弱無知,騙取她尾羽,當真是大膽的很呐!


    剛剛回到自己臨時住所的臧幻琴突然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仰頭往星夜靜心。望天上星辰密布,凡人有言:人死後化為天上星辰。


    臧幻琴伸手點了點,神色不似之前輕鬆。眉頭緊皺,帶著思念望向夜空。


    她尋林蟬轉世近五年,踏這日月山河,行世道乾坤。


    從未有過希翼,隻是悶頭去找。今日見著了李長心,昔年之事翻騰,令她感觸頗深。


    臧幻琴紅了眼眶,閉上細長眸子,喃喃自語,近乎哀求道。“林蟬,若你在天之靈聽見,可否夢中與我相見。解我相思之苦……”


    淚水自眼角滑下,濕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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