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自己坐下嗎?”慕容傑問道。


    “我想可以。”溫良玉道。


    “我把你放石桌上。”


    “你想要做什麽?”


    “你看了就知道,希望這辦法能行。”


    溫良玉沒有出聲,她不知道慕容傑要做什麽,也想不出慕容傑要做什麽。


    慕容傑放下溫良玉,見她自己能夠在石桌上坐穩身子,這才放心大膽的退後幾步,解開包裹在紅蓮刃上的粗布。


    為了趕路方便,不受地痞挑釁,或是官府盤查,在他們出行之前,不會忘記用粗布包裹兵刃,使人看不出他們隨身攜帶兵刃,以此掩人耳目也能剩下不少麻煩。


    慕容傑緊握紅蓮刃,緩步朝院裏的大樹走去,仿佛周圍的黑暗中,隨時可能有敵人出現。


    溫良玉看不明白,慕容傑打算如何,也隻好默不作聲,就這樣傻傻看著。


    慕容傑繞樹轉了三圈,把眼前的樹看了個清清楚楚,突然手起刀落將樹砍斷,隻聽吱嘎一聲,樹已被砍成兩段,倒在院內的青石板上。


    “你這是做什麽?”溫良玉慌忙問道。


    “當然是留下記號,以便能知道我們,是否真在原地打轉。”


    “可是,可是,想要留下記號,有必要弄出這麽大動靜嗎?若是劍府之人怪罪下來,你我又該如何解釋。”


    “這種時候,哪還顧得了那麽許多。我看這地方,定不是什麽瀟湘劍府,該是個鬼宅才對,想必是夜黑風高,有鬼怪出來作怪,害我們走錯了門,誤把這座鬼宅,看成是蕭湘劍府。”


    “鬼宅!”溫良玉頓感脊背一陣惡寒感。


    這地方著實詭異的緊,不僅黑漆漆見不到任何人,而且靈堂裏那些詭異的石像,也讓人感到毛骨悚然,還有眼前的莫名奇妙的鬼打牆,這絕不是他們自己嚇唬自己,難道真如慕容傑所說,他們誤打誤撞走錯了門,這地方並非蕭湘劍府,而是不折不扣的鬼宅。


    看斷了院裏的樹,留下了如此明顯得記號,慕容傑立刻折返回來,迅速背起溫良玉,溫良玉緊緊抓住慕容傑胳膊,慕容傑也很意外虛弱的溫良玉,從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手勁,看來鬼宅之說,真人她害怕了。


    慕容傑也很想盡快離開這鬼地方,眼前的黑暗總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曾今的藏刀塚,黑暗中似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正居心叵測的緊盯著這他,讓他隻覺得頭皮發麻,全都起了雞皮疙瘩。


    慕容傑背著溫良玉,迅速離開了院子,又進入到另一個院子,兩個院子的格局景色,雖然看不出有任何的差別,可是院子裏的樹並沒倒。


    看樣子並非是同一座院子,慕容傑感到這是好兆頭,隻要不是總在一座院子裏打轉,那他們就有離開這些詭異院子的可能。


    慕容傑穿過了一座又一座院子,雖說院子的格局與景色如出一轍,但這些院子裏的樹全都沒倒,他們並沒有回到最初留下記號的院子裏。


    當慕容傑接連闖過十六做院子,眼前的一幕讓他赫然目瞪口呆。


    院子裏的樹倒下來,毫無疑問正是他砍刀的那棵樹,樹倒下的位置他記得清清處處,他們又回到了最初離開的院子。


    慕容傑背上的溫良玉,同樣被驚的目瞪口呆,她也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難道他們真遇上了鬼打牆,難道他們真會像傳說中那樣,永無休止的在原地兜圈子,到頭來隻能被活活困死在這裏。


    慕容傑就不信邪,天下哪有這麽奇怪的事,他緊咬牙關激素狂奔,想要衝出眼前無法解釋的境遇,他又一次穿越十六座院子之後,他們還是回到了最終的那座院子。


    慕容傑如是再三,把自己累的筋疲力盡,始終沒能拜托鬼打牆的噩夢,或許是由於神經高度緊張的緣故,擁有地煞六重修為的慕容傑,雖然還背了一個溫良玉,可是就跑了這麽一會兒,卻已經讓他上氣不接寫下去,不得不強迫自己停下腳步休息。


    慕容傑自己也不明白,他的體力為何會此時大打折扣,難道說這也是出於這座鬼宅陰魂不散的戾氣,若沒有陰魂不散的戾氣,他們又豈會遇上鬼打牆,被莫名其妙的狂在這裏。


    “完啦!完啦!我們該怎麽辦?”慕容傑有氣無力的坐在地上,他看上去比溫良玉還要虛弱。


    “看來,我們是走不出這鬼宅了。”溫良玉無可奈何的歎道,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江湖閱曆雖然不淺,卻從未遇上過如此怪事。


    “不行,不行,我們絕不能死在這。好歹我們也是四大神堂弟子,是練氣修仙的武修,若是困死在這鬼宅裏,豈不叫天下人笑掉大牙。”慕容傑捶胸頓足抱怨道。


    他盡力過千難萬險,無數次同死亡擦肩而過,但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無論他的對手有多強,無論自己有多弱,他總是吉人天相,皆大歡喜的逃過一次又一次劫難。


    沒想到今天好運到頭了,現在開始找倒黴了,本來要去蕭湘劍府,眼看總算是近在咫尺,卻誤打誤撞闖進了這座鬼宅,如今還要被活活困死在鬼宅之中,想到自己大仇未報,就要在此白白死去,慕容傑心中憤恨,卻又無能為力。


    “你走吧!”溫良玉突然說道。


    “你說什麽?”


    “我說你走吧,不要管我。或許你一個人,能夠成功離開。”


    “你要我丟下你自己走?”


    “是的,現在我隻能成為你的累贅。這些天來你已經救了我兩次,第一次你從魔教長老手中救了我,第二次你又幫我解了魔教長老的毒,對此我已是感激不盡,你此時把我丟下,我絕不會抱怨你。看來上天亦不願,讓你再救我第三次。救命之恩,今生無以為報,我隻能來世再報答恩公了。”溫良玉歎道,看樣子她已經做好了死在這裏的準備。


    “你說的哪裏話,我要是還活著,就不能把你留下,再說你又怎知道,我丟下你就一定能夠脫險。”


    “隻有丟下我,你才能不走尋常路,也才有脫險的可能。現在看來,沿路而行,勢必無法脫險,但若是飛簷走壁,從這些院子的屋頂走,說不定能夠離開這座鬼宅。你要是這樣背著我,又如何能夠飛簷走壁,所以隻有把我留下,你才有成功脫險的機會。我已是將死之人,此生再別無所求,隻希望少俠脫險之後,能夠去一趟白虎堂,將我死在這裏的事情,告訴我的師父,讓他老人來替我收屍,我不想永遠留在這鬼地方。”說著說著溫良玉不禁潸然淚下。


    “別哭,別哭!你說的哪裏話,我絕不會丟下你,家師還要與我,去白虎堂提親,我若把你留在此地,今後如何向師父交代,你我雖算不上患難夫妻,可是就算萍水相逢,我又焉能見死不救。”見溫良玉落淚,慕容傑當時就慌了手腳,七嘴八舌不知說什麽是好,這些年來他沒少苦練修為,可對於如何勸女孩子,他還真就是一竅不通。


    “提親?患難夫妻!”溫良玉收住眼淚,不解其意的看著慕容傑。


    難道這種時候,他還有心占自己便宜。可幾日相處下來,溫良玉總覺得,慕容傑並非口無遮攔之人,更不是那些道貌然的的偽君子,然而此時又為何說出這些輕薄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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