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洞中大擺筵宴,觥籌交錯,吵得沸反盈天,虞清似乎早料到會是這般光景,下午便上山搭建茅屋去了。


    明欽略飲了幾杯,吃了點東西,便返回石室打坐。外間的吵鬧聲漸遠漸悄,他也形神兩忘,體內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雖在石室之中,神思卻馳騖八極,星河滿天,儼然在目,蟲鳴蟬唱,溪水潺湲,荒野中的一切聲響都清晰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忽然傳來砰砰敲門聲,明欽還神入竅,緩緩睜開眼睛。


    透過木門,明欽似乎能感覺到來人的心跳和情緒波動,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相傳道家有一種讀心術,能窺知他人心中所想,和前知術一樣同為道家無上秘要。


    道家金仙多通曉前知之術,但境界也有高下。觀音法力廣大,尚不能遍識周天物類,自然更不能知曉這些物類的前身後世。


    古代陰陽家、神仙家、儒家都對前知之術頗有研究。諸如讖緯、扶乩,也偶爾言中,並非全屬無稽之談。讖緯之書雖遭到禁毀,俗世仍流傳了不少預言性質的書文,如推背圖、馬前課之類。


    至於卜筮、課算之術更是所在多有,源遠流長。


    相比之下,讀心術遠不如前知術傳習之廣,韓非子著為《說難》,說的就是窺知主君真實想法的困難。


    有道是‘鑒貌辨色’,‘察言觀色’,神態、舉止、語言確能觀察出一個人的部分想法。


    但是遇到涵養功夫深的人,喜怒不形於色,這種觀察法便沒有用武之地了。


    大腦是思維的器官,心是情誌器官,讀心術並不是窺探對方的語言,而是情誌的變化。這對神識敏銳的修行者是不難辦到的。但這也隻是對心理反應的一種推斷,不一定完全正確。


    明欽剛剛回神入竅,神識極為敏銳,念頭一轉,便跌回正常水準。


    明欽上前拉開房門,就見虞嫵轉身欲行,聽到聲響又回眸望來。


    “虞姑娘,有事嗎?”


    明欽見虞嫵鬢發散亂,神情遲徊,似乎有些心事。


    “沒……我爺爺睡了嗎?”


    虞嫵問了一句,眼圈微紅。


    “虞老爺子上山去了,還沒有回來。”


    明欽讓開一步,“要不你進來等他。”


    虞嫵輕嗯了一聲,快步走進石室,螓首微垂,坐到石床上。


    明欽拿起壇甕倒了一杯冷泉,遞給虞嫵,追問道:“到底怎麽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明欽發覺虞嫵的衣衫扯破了一些,不由臉色陡變,三聲洞妖兵甚多,虞嫵又是花朵般的姑娘,難保沒有幾個不開眼的打她主意。


    眼見虞嫵垂首不語,明欽怒從心起,沉著臉道:“是誰?我殺了他。”


    虞嫵嚇了一跳,見明欽滿麵殺氣,忙道:“沒有。就是英秀姐喝醉了,討厭得很。”


    “她怎麽你了?”


    明欽聽說是祝英秀,火氣消了一些。


    虞嫵俏臉一紅,吞吞吐吐地道:“她說喜歡我,還……要親我。”


    明欽啞然失笑,“虞姑娘美貌動人,不但男人愛慕,女人也喜歡。”


    “你不許笑我。”


    虞嫵瞪了明欽一眼,“英秀姐是喝醉了,胡說八道。這酒真不是好東西。”


    “酒後吐真言,我知道世上有一些女人,不喜歡男人單喜歡女人,說不定祝英秀就是這樣的人,你可要小心一些。”


    明欽早就覺得祝英秀神情不對,虞嫵對她毫無戒心,早晚會吃虧。


    虞嫵聽得目瞪口呆,咋舌道:“不會吧。那我該怎麽辦?”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明欽打量著虞嫵,眼中露出揶揄之色。


    “我……你管得著嗎?”


    虞嫵省悟到差點中了明欽圈套,梗著脖子嗆了他一句。


    “我去看看祝英秀酒醒了沒有。”


    明欽料想祝英秀也是借著酒意才敢如此明目張膽,虞清和祝焱交情頗好,隻要虞嫵堅閉固拒,量她也不敢怎樣?


    明欽闔上木門,轉到隔壁祝英秀石室,這石壁甚是堅厚,裏麵發生什麽事隔著石壁很難聽到什麽動靜。


    虞嫵出來的時候門沒有反鎖,明欽推了一下,就見祝英秀趴在石床上,腦袋朝著石壁,一動不動。


    明欽坐到床邊,拍著祝英秀的肩背喚了兩聲,“祝姑娘……二小姐……”


    祝英秀抖了下香肩,含糊不清地道:“別吵我……”


    明欽自語道:“看來真的是喝醉了。”


    說著手掌慢慢滑落下來,在祝英秀結實的臀丘上遊弋。


    祝英秀嬌軀微震,不由心亂如麻。她晚上喝點酒,借機和虞嫵擠到一張床上,本想親昵一番,哪知虞嫵從未見過這等陣仗,糾纏了片刻便跑了出去。


    祝英秀後悔不迭,又不方便追出去,隻好閉眼裝睡,不料虞嫵竟然把明欽找了來,祝英秀有心繼續裝下去,誰知明欽的手掌越來越不規矩,明顯是趁機占她便宜。


    祝英秀雖然做過一些假鳳虛凰之事,卻沒有被男子這般輕薄過,心頭又羞又怒,肌膚起了寒栗。


    明欽神識敏銳,幾乎能感到祝英秀的心緒變化,祝英秀是否真醉自然瞞不過他,照理說她應該排斥男人,任由明欽捏了這麽久,還閉眼裝睡,也真沉得住氣。


    明欽倒怕虞嫵突然闖進來,祝英秀再倒打一耙,可就麻煩了。想到這裏,便走過將門閂插上。


    祝英秀感到明欽收起手掌,悄然鬆了口氣,本道今晚就這麽過去,接著房門咯噔一響,明欽又折轉回來,直接掀開她的中衣,去扒褲子。


    祝英秀尖叫一聲,抓著褲子翻坐而起,破口罵道:“混蛋,你想幹什麽?”


    “祝小姐,你醒了嗎?”


    明欽退開一步,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祝英秀心知不能再裝下去,看來明欽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她若再不反抗,恐怕今晚貞節不保。


    明欽露齒笑道:“我是來替嫵兒報仇的,你怎麽對她,我就怎麽對你。”


    “你敢?”祝英秀嬌怒道:“嫵兒是我的好姐妹,我喜歡她跟你有沒什麽關係。”


    “因為嫵兒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誰都不能碰。”


    明欽認定虞嫵是荊眉嫵的前身,愛屋及烏,自然要盡力維護她。


    “你的女人?嫵兒承認了嗎?大不了各憑本事。”


    祝英秀不以為然,她知道明欽和虞嫵隻是在去往祝家莊的路上結識的,沒有多少時日,不會有很深的感情。至於明欽喜歡虞嫵,也是情理中事,虞嫵溫柔嫵+媚,本是極易讓男人動心的。


    明欽冷淡道:“祝小姐,需要我教教你如何做一個女人嗎?”


    祝英秀俏臉微沉,清叱道:“你馬上離開我的房間,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明欽笑道:“聽說你是火英之體,真火精純無比。不如咱們來打個賭,我站著不動,任你來燒,若你傷不到我,便由我擺布如何?”


    “你這是找死。”


    祝英秀對自家的真火頗為自信,蕭青褵若無螣蛇鎧護體,也不敢攖其鋒銳,明欽此舉和送死無疑。


    “願賭服輸,你可要想清楚了。”


    明欽知道真火是祝家父女的天命神通,祝英秀想傷他非仗恃真火不可。他有神遊鏡護體,又修煉金剛法相,抵擋一時三刻還是不成問題的。


    孫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中煉了七七四十九天,雖有金丹、蟠桃的功效,根本原因還是他修煉的佛門神通金剛法要。


    “你可別後悔。”


    祝英秀雖無意取明欽性命,今晚被他百般羞辱,也想讓他吃點苦頭。


    “來呀。”


    明欽神色坦然,打量了一下石室,笑道:“要不咱們到外麵去,燒壞了人家洞府可就不好了。”


    “隨你。”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三聲洞,這時月上中天,群星閃爍,讓夜風一吹,祝英秀頓時冷靜下來,暗暗有些後悔。萬一把明欽燒死了,固然可以拋屍荒野,虞嫵追問起來可不好交待。


    兩人走出三五百步,在山坳中找了一片平地,祝英秀暗咬銀牙,冷聲道:“你現在後悔也晚了。這都是你自找的,須怨不得我。”


    明欽拍拍衣服笑道:“祝姑娘,你別大言欺人,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吧。”


    祝英秀冷哼一聲,催動靈力,掌心火光閃爍,呼嘯一聲,打出一道真火,恰似靈蛇飛動,纏住明欽的身軀,炙烈異常。


    明欽忙調轉神遊鏡,光暈流轉,護住神魂。


    祝英秀見明欽紋絲不動,兩眼微闔,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心頭微奇,急忙提聚道息,真火頓如長河決堤,威力更增十倍。


    雖說‘真金不怕火煉’,事實上隻要溫度夠高,真金也能化為濃水,明欽雖有神遊鏡護體,時間一長,還得看兩人的修為誰能支撐的更久。


    祝英秀好勝心起,便不再顧忌明欽的性命,掌心焰火熊熊,極為猛惡。


    “你現在認輸,我就饒你一條性命。”


    明欽笑道:“祝姑娘,你不要嘴硬,倘若傷不了我,呆會兒可要乖乖認輸啊。”


    “不知死活。”


    祝英秀麵沉如水,體內真氣飛速流動,真火越燒越烈。這下明欽可嚐到了苦頭,雖說神遊鏡能化解五行靈力,同樣需要自身的精氣哺養,時日一久,便可能精血兩虧,傷及根本。


    祝英秀也已是強弩之末,她為求取勝,真氣毫無節製,好似脫韁的野馬,忽然有一股異種真氣浮泛出來,趁著丹田空虛侵襲直入,祝英秀驚呼一聲,掌心的火焰登時小了許多,慌忙收攏真氣壓製這股莫名其妙的異種真氣。


    明欽見祝英秀真火變弱,暗暗鬆了口氣。他趁著撫摸祝英秀的機會,便把兩儀氣悄然送入祝英秀體內,以防萬一。祝英秀當時心亂如麻,也未能發覺。


    兩儀氣能自為變化,真氣就好像軍隊一樣,散於四肢八骸,由丹田居中調度,祝英秀提聚真氣和明欽對抗,豈料兩儀氣早已埋伏在經脈之中,丹田氣消耗嚴重必會調動全身真氣來填補,卻被兩儀氣乘虛而入,丹田氣調轉失靈,無疑於中樞癱瘓,危險之極。


    祝英秀自顧不暇,真火澌滅於無形,明欽身形微晃,搶到近處,一掌拍在她小腹上。


    祝英秀吃疼,秀頰細汗密布,蒼白如紙,咬牙道:“你偷襲我。”


    明欽攬住祝英秀的細腰往懷中一帶,低頭噙住她粉嫩的紅唇。


    祝英秀真氣渙散,體力也隻比尋常女子強一些,如何掙紮得過。


    明欽在祝英秀手底吃了不少苦頭,若非事先動了點手腳,勝負尚未可知,而今苦盡甘來,自然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明欽口手並施,在祝英秀身上肆虐了一番,得意地道:“願賭服輸,你現在是我的了。”


    祝英秀急喘了口氣,玉頰羞紅,忿然道:“你還想怎麽樣?”


    明欽摸著她的臉蛋笑道:“當然是教你做回女人了。”


    “不要,你放開我。我……我是有未婚夫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事到臨頭,祝英秀倒想起來把邢威抬出來做擋箭牌。


    明欽抬眼一掃,見遠處有片樹林,挾起祝英秀的纖腰掠了過去。


    祝英秀渾身泛酸,央告道:“你放過我吧。我……我不和你搶嫵兒就是了。”


    “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明欽挾著祝英秀走進林子,發覺此間月影疏淡,悄寂無人,不虞被人打擾。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


    明欽拈著祝英秀的衣帶笑道。


    祝英秀輕哼一聲,別過頭去,明知求告無用,便擺出一副不合作的態度。


    祝英秀身段頎長,亭亭玉立,解除衣裳後才發現她膚光如雪,骨肉豐盈,比起端木漪、楊再思這等成熟婦人也不遑多讓。


    初時祝英秀還娥眉顰蹙,百般不願,她對此事也不是毫無所知,在明欽著意疏弄之下,也漸漸半推半拒,輕吟低唱。


    兩人如膠似漆,綢繆備至,忽然一陣冷風吹過,祝英秀頓覺得肌膚生寒,低聲道:“冷……”


    祝英秀本想讓明欽抱一抱,哪知等了半晌不見動靜,睜開迷離的眼眸,奇怪道:“怎麽了?”


    “有麻煩了。”


    明欽拾起祝英秀的衣衫塞給她,低聲道:“快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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