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你到底在酒裏做了什麽手腳,大家姐妹一場,不要開這種玩笑。(.)”


    蘭萱漸漸覺得眼花耳熱,精神一陣恍惚,剛一站起便感到天旋地轉,不得不坐回去。


    蕭仙露眨了眨眼眸,莞爾笑道:“妹妹可不要冤枉我。這酒用的是前古的仙方,叫作什麽‘千日醉’。酒勁自然不同凡響,不過妹妹功力深厚,最多也就醉兩三日吧。”


    《搜神記》記載千日醉是中山人狄希釀造,他的朋友劉玄石善飲,喝了一杯便醉死過去,家人將他埋葬。過了三年,狄希想到劉玄石該醒酒了,便登門造訪,得知他已經下葬,命家人鑿墳破棺,劉玄石宿醉方醒,大呼痛快。


    相傳儀狄造酒,大禹喝了之後神思迷醉,感歎道:後世必有因為酒而亡國的,從此疏遠了儀狄。酒有自我麻醉的作用,飲酒過量,甚至會致人死命,和毒藥無異,本是無益之事。


    但古人說,“不為無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為人處事總是情感與理智相互作用,‘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未免有太多寂寞和苦痛。這個時候就需要讓理智讓位於情感,酒對人生來說又像是必不可少的。


    酒和毒的性質相似,隻是毒性較小,沒有那種立竿見影的效果。據說武道高手能夠通過真氣運行,將酒當作汗液排泄出來。這也是由於酒不同於毒,一時三刻不會致人死命。


    千日醉能讓凡夫醉上千日,可見酒勁之大堪比劇毒,一般飲酒致死都是喝得太多,而非濃度太高。千日醉不需要多飲,一杯入腹便骨軟筋麻,連真氣都無法運轉,更談不上排之體外了。


    幸好眾人都是修行高手,按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差異。千日醉能讓凡夫醉上三年,樓雪晴、蘭萱之流醉個二三日也就不錯了。


    “看來姐姐和兩位妹妹都不勝酒力,不如在我這裏歇息一晚。明早酒勁醒了再走。樓主,你可得把我們照顧好了,那邊有張大床,快扶我們過去吧。”


    蕭仙露眼波流媚,拔下頭上的金釵,滿頭烏發清瀑一般流瀉下來,看得明欽目瞪口呆。


    牆邊就有一張繡床,被褥都用熏香裏裏外外熏過,透著一種淡淡的香氣。明欽將蕭仙露放到繡床上,也覺得眼皮沉重,有些頭昏腦脹。


    蕭仙露推了他一把,吃吃笑道:“去,把姐姐、妹妹都扶過來歇息。”


    明欽心頭一蕩,無暇思考太多,強打精神將伏在岸上昏睡的水柔風抱了過去。


    蘭萱的修為在水柔風之上,神誌也比她清醒一些,明欽去扶她的時候尚有知覺,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奈何掙紮不過,讓明欽半擁半抱送到床榻上。


    樓雪晴的修為又非蘭萱和水柔風可比,她神思十分清醒,隻是渾身酸軟,動彈不得。蕭仙露在酒中加了幾味草藥,不是那麽單純,樓雪晴心知肚明,但她自幼修煉貞功,根本不害怕會失*身於人。(.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明欽將樓雪晴也抱上繡床,坐到床邊呼呼喘氣。


    蕭仙露搖搖晃晃放下帳幔,笑嘻嘻地趴到樓雪晴身邊扯她的裙裳。


    樓雪晴啼笑皆非,低斥道:“臭丫頭,你給我規矩一點。”


    蕭仙露翻身坐到樓雪晴腰臀上,隨手扯了明欽一把,咯咯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姐姐你就認命吧。樓主你快來幫我。”


    兩女衣衫不整,扭作一團,明欽看得眼熱不已,踢掉鞋履,摟住蕭仙露柔滑的腰肢,將兩女都壓到身下。


    …………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一夜雨驟風狂,明欽總算體會到明月樓主的好處。


    到了日上三竿,房中還毫無動靜,樓雪晴睜開眼眸,隻見大家都橫躺在繡床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被,明欽擁著蘭萱躺在一邊,中間隔著水柔風,蕭仙露伏在她身邊,烏發堆在枕頭上,遮住了半邊麵孔。


    樓雪晴修為精強,醒酒比預想中還早一些。她拿起淩亂的衣裳快速穿戴起來,匆匆忙忙出了門。


    蕭仙露噗哧一笑,掠了掠發絲,伸腿蹬了水柔風一記,“你們都別裝了,大夫人已經走了,快想想接下來該怎麽辦吧。”


    水柔風俏臉微紅,她清早醒來發覺身上一絲不掛,和大家睡在一張床上,秘處熱辣生疼,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昨晚喝了蕭仙露的千日醉便昏睡過去,後麵的事半點記不得了,渾身暖洋洋的半點力氣使不出來,真氣充盈似乎比平時還強勝幾分。她心頭七上八下,隻好躺著裝睡,方才樓雪晴醒轉過來,嚇得她心口怦怦直跳,幸好樓雪晴沒有點破,哪知她前腳出門,蕭仙露便翻身坐起,她也不好再繼續裝睡。


    蘭萱悶哼一聲,推了明欽一把,“你離我遠一點。”


    蕭仙露嬌笑道:“樓主哥哥,到仙兒身邊來。仙子昨晚需索無度,吃飽了一點都不念你的好,真是讓人寒心呢?”


    蘭萱又羞又氣,忿然道:“蕭仙露,你和樓雪晴鬥法,卻讓我和柔風受了池魚之殃,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樓雪晴煉具貞功,玉門堅閉,蕭仙露魔功尚未大成,也要保持處子之身。兩女又神誌清醒,雖然讓明欽占了不少手足便宜,卻沒有真個銷*魂。蘭萱和水柔風神思迷醉,不知疲累,不免輪翻上陣,做了替罪羔羊,讓明欽荼毒的不輕。


    蕭仙露笑吟吟地道:“妹妹這話可就不對了。大家本是樓主的夫人,往日獨守空房,何等寂寞。我讓你們夙願得償,應該謝我才是呢?而且妹妹昨晚叫得那麽大聲,整個宮院都聽得見。誰不知妹妹的快樂,現在卻怪起我來,未免有些自欺欺人。”


    “你不要胡說……”


    蘭萱微感心虛,昨晚的事她不是毫無印象,一者是千日醉中加入了催*情的草藥,二來她和明欽肌膚相親不覺引動兩儀之氣,用上了雙修法門,感覺十分美妙。蘭萱竟有些不能自持,蕭仙露的話露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也不是隨口捏造。


    蘭萱曾經是天女門掌門,立誌在光大宗門,不作嫁人之想,修行多年,一直潔身自好。合修之後受益非淺,隱隱邁入神人境界。


    水柔風的修為原不及她,又已失卻元*陰,效果就遠為不及。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萱穿好衣衫,歎了口氣,“這次的事便到此為止,我先告辭了。”


    蘭萱跳下床來,剛一舉步便娥眉緊蹙,滿麵通紅。


    明欽心知肚明,關切地道:“仙子,我送送你吧。”


    “不必了。”


    蘭萱狠瞪了他一眼,心情異常複雜。


    “萱姐,我跟你一起走。”


    水柔風衝明欽點了點頭,她雖成熟婦人,也沒有這般顛狂過,和蘭萱一樣舉步惟艱。


    蕭仙露眸光轉動,打量著明欽道:“你占了我們姐妹這麽大便宜,怎麽不拿下麵罩,讓我們看看你的廬山真容。”


    蘭萱怔了一怔,狐疑的道:“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不是公孫疾邪?”


    公孫疾邪尋找肉身的事蘭萱也偶有聽聞,畢竟她進入明月樓多年,從來沒有侍寢,其他夫人也是一樣。裏麵的因由不難打聽出來。


    明欽想起公孫疾邪也是悚然一驚,不由背脊生寒。昨晚他飲了‘千日醉’血脈僨張,和四女綢繆備至,放浪形骸。實是神魂最虛弱的時候,公孫疾邪若是趁機調動星魂之氣來攻,很有可能著了道。


    明欽一陣後怕,還道公孫疾邪錯失良機。其實他神思迷狂,昨晚的事也記不得許多。他雖然沒有運轉神遊鏡堅其壁壘,但和兩**陽雙*修用上兩儀真氣,滋養元神,連千日醉的效力都化去七八,幾人能和樓雪晴先後醒來,原因就在這裏。


    公孫疾邪的星魂之氣是至為強大的陰風鬼氣,兩儀真氣是中和之氣,實在要更勝一籌。公孫疾邪昨晚通過血氣感應,不知攻擊了多少次,都被兩儀之氣煉化,不但沒討到半點便宜,反而虛耗了不少魂氣。


    明欽的神魂不受公孫疾邪操控,黃金麵罩自然沒有拿不下來的道理。既然蕭仙露已經看出他不是公孫疾邪,蘭萱、水柔風也有了親密關係,明欽便坦然揭下麵罩,露出清發韶秀的麵龐。


    這裏沒人見過他的鏡相化身,明欽也不掩藏身份。蘭萱是穆清絕、雲輕素的師傅,兩人頗有淵源,明欽雖不是穆清絕的正式弟子,卻從雲輕素那裏學了一些天女門的功法。


    “你也太……你有二十嗎?”


    蘭萱麵頰微燙,她雖然駐顏有術,看著仍然要比明欽成熟許多。明欽來到仙界,閱曆增多,其實也成熟穩健了不少,但他被黎山老母收為弟子,和天狐一族沾親帶故,天生有一種溫潤的氣質。


    蕭仙露笑嘻嘻的湊上前去,伸手在他臉頰上捏了兩下,“原來你是個小兄弟,快點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明欽麵孔微紅,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蘭萱跟前,忽然摟住她的纖腰往身前一帶,低頭吻到花瓣般嬌嫩的紅唇上。


    蘭萱睫毛微顫,下意識的闔上美眸,扶著明欽的肩頭竟然忘了掙拒。


    過了半晌,明欽才鬆開蘭萱,心滿意足地道:“昨天沒有嚐到姐姐的芳唇,始終覺得遺憾。既然摘了麵罩,豈能不一償心願。”


    蘭萱胸口起伏,嬌喘微細,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不過這個占去他最大便宜的男子能夠開誠相見,總是讓人心生歡喜。


    明欽目光轉到水柔風身上,也不願厚此薄彼,水柔風溫柔如水,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水柔風神情微羞,心知避閃不過,半推半就地垂下眼眸任由明欽品嚐香唇。


    “我也要,輪到我了吧。”


    蕭仙露見獵心喜,她苦心設下此局反而讓蘭萱和水柔風拔了頭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不過她的狐媚功夫勝過兩女十倍,嬌體宛若纖滑的美人蛇分外癡纏。


    蘭萱看得心頭一熱,嬌啐道:“差不多就可以了,小小年紀,切不可貪戀女色,壞了修行的根基。”


    明欽探手在蕭仙露豐軟的臀部捏了一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總算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蕭仙露吃吃笑道:“欽之有這種想法,若是做了明月樓主,可別真的死在咱們姐妹的肚皮上。”


    明欽訕然一笑,岔口道:“仙兒姐這回的做法實在讓我有些雲裏霧裏,不知道奧妙何在?”


    蕭仙露深深望了明欽一眼,感歎道:“明月樓雖是太古仙宮,絕世稀有。大家畢竟是網裏魚,籠中鳥,沒有修行者的自在。在樓中棲遲不去的多半是有所圖謀。樓神女、楚劍仙、龍伯公主、夜叉大將、花家姐妹,也包括仙兒這個魔道傳人。不知道欽之你留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呢?”


    明欽輕哦一聲道:“我隻是適逢其會罷了,和幾個朋友到滄海島求醫,誰知被天羅殿的人邀截,前來湊個熱鬧。”


    “這也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多少人覬覦明月樓主的位置,偏偏讓你一個過路的得到了。那麽欽之又想不想在明月樓主的位置上坐下去呢?”


    蕭仙露受樓雪晴和楚惜諾聯手壓製,一直在找尋一個可靠的盟友,蘭萱和水柔風雖有夫人的名份,實際還是無足輕重,幫不了她什麽忙。


    “富貴榮華自然人人都喜歡,不過……”


    明欽也知道明月樓主炙手可熱,明裏暗裏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現在時刻遭到星魂之氣的威脅,朝不保夕,樓主的位置還在其次。


    “不過成者為王敗者寇,欽之如果甘當傀儡,可就枉費仙兒一片苦心了。我和兩位妹妹都是你的人了,你忍心讓我們另侍他人嗎?”


    蕭仙露接過話頭,半是激將,半是鼓勵,水柔風聽得眼圈微紅,蘭萱也沉默不語,她倆留在明月樓也是迫於無奈,寄人籬下,地位無法和其他幾位夫人相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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