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島在北西海以北,《十洲記》中列在北海,其實還不到北溟的地界。[.超多好看小說]


    北溟就是七海中的北冰海,終年有冰層覆蓋,是地星最冷的地方之一。


    此去滄海島路途甚遠,動身的時候已經快到晌午,過了幾個時辰天色便暗了下來。


    到了夜間,海麵上風浪很大,霧靄重重,馭手打開車燈,小心翼翼的前行,速度放慢了許多。


    明欽和風飄塵昨晚趕去辰石島救人,幾乎沒怎麽休息。不過修行者精力充沛,三五日不合眼也是尋常的事。


    雷車上閑來無事,十分困悶,正好補個覺。大家不知不覺地睡去,車窗外一片昏黑,人的目力不比雕鳥,雷車速度又快,需要借助一些探照的法器。


    睡到中夜,眾人忽然被一陣劇烈的搖撼驚醒。


    “怎麽回事?”


    風飄塵搖了搖腦袋,蹙著娥眉問。


    “我也不知道,雷車好像被什麽東西掛住了。”


    馭手急得滿頭大汗,雷車漸漸不受控製,頭重腳輕往海麵上撞了下去。


    眾人坐在雷車中,好似甕中之鱉,道行再高也施展不出半分,雷車下墜的極快,落到海水中激起數丈水花,咕咕嘟嘟往水下沉陷。


    “打開車門,大家逃出去再說。”


    風飄塵無可奈何,好在他們都是道行高手,多少懂一些辟水的法術。


    馭手一開車門,冰冷的海水立時灌了進來,眾人順勢遊了出去,隻見車頂的風葫蘆不知怎麽斷了根翅,怪不得失了重心。(.)


    剛剛浮出海麵,耳聽的車聲轟鳴,幾駕水艇好似離弦之箭,分波斬浪衝到近前,圍著眾人四處遊弋,狂呼怪叫,囂張之極。


    數裏之外隱隱現出一艘海船的輪廓,上麵影影綽綽應該有不少人。


    這些人大多穿著皮製的水靠,脖頸掛著骨刺和貝殼,打扮的甚是古怪。手中晃著繩結的套子往眾人頭頂罩落。


    “這都是些什麽鬼?”


    眾人驚愕不已,他們都是道行高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明欽幻化出鳳凰金翅,騰身而起,落到水艇上,提聚金剛法相,照著那馭手的腦袋猛砸。


    這種水艇十分輕便,隻能乘載三四個人,利於馳突,一個馭手,一個手持槍銃保護馭手,一個用繩套或鉤爪抓人。


    明欽一動,一幹水寇發覺人群中有道行高手,當即紛紛朝水中開槍,加以震懾。這些人中除了中毒昏迷的風飄絮和振旅堂的馭手,修為都不在明欽之下,風飄塵和秋零雨更是神人級的高手,對付一些蝦兵蟹將還是綽綽有餘。


    秋零雨眼見明欽幻化金翅,不由怔了一怔,微感意外。隨即凝定心神,玉掌在水麵上輕拂了一下,凝結成許多大小不等的冰珠,手腕一振,頓如流星飛墜,又似天降冰霰,水艇上慘叫四起,冰珠打到身上,立時筋斷骨折,力道強勁,如果擊中要害,當時了賬,可說是彈無虛發。


    修行者闖蕩江湖,往往有一些綽號,名諱也不甚平實。姓、氏、名、字、號、諡都有特定的意義,形成一種獨有的文化。號是佛法東來後流行起來的,佛門出家要取一個法號,文人好奇借用過來表達自己的誌趣,起初別號多叫某居士,像青蓮居士、六一居士,還有在家修行的意思。


    修行者藝成出家,往往也喜歡改名換姓,本名往往得自長輩,代表不了自己的誌趣。甚至很多長輩不通文墨,起的名字也十分隨意。


    修行者的名諱有時會很張狂,像東方不敗、任我行之類,其實都是假名或別號,這是不足為奇的。


    秋零雨的名字就是從這一手‘零雨神珠’中得出來的,她能凝水成冰,比起雲將子、商曉徵這些精通水係術法的人也不遑多讓,就地取材,對付一幹水寇如同拾芥一般。


    秋零雨一輪神珠打的水寇人仰馬翻,紛紛栽到海水中。風飄塵、海尚湮待要出手,已經找不到對手了。


    明欽動手的早打翻了兩個水寇,搶占了一艘水艇。坐到馭手的位置試著操控起來,水艇比地行車還要簡單一些,都使用機陣控製,無非是水陸的不同罷了。


    明欽觸類旁通,撥弄了片晌,耳聽轟鳴一響,水艇在海麵上橫衝直撞,差點一個根頭載進海裏。


    遠處的海船發現情況不對加快速度遊弋過來。風飄塵將姐姐挾上水艇,沉著臉道:“現在的水寇怎麽如此猖狂,天上的雷車也敢動?”


    造化門號稱七海第一道派,別的地方不好說,在北西海還稱得上是一塊金字招牌。他們乘坐的雷車有造化門的令箭,而且是從天上飛過,水寇射斷風葫蘆,打他們下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汪洋大海一望無際現在沒了雷車想跑都跑不了,眾人雖然勝了一陣,心情卻越發沉重。


    “看看情況再說。”


    秋零雨心想最近公孫老魔出世,許多妖魔鬼怪恐怕要借此機會出來興風作浪一番。


    海船來到近前,船身有一丈多高,比起造化門的‘振威’、‘揚威’還要大許多。船頭插著幾麵黑旗,上麵繡著一條黑龍,隨風披拂,獵獵作響。


    船頭站著幾個形貌特異的男女,為首的是個滿麵凶相的大漢,眉骨墳起,半個腦門油光發亮,頭發披散,身軀頗為長大。


    “原來衝撞了道術高人,敢請登船一敘。”


    那人拱了拱手,聲音甚是高亢,海麵上風浪雖大,卻是字字清晰入耳。


    風飄塵和秋零雨對視一眼,水寇人多勢眾,逃是逃不掉的,眼下隻有相機行事。


    眾人展動身法躍身上船,披發大漢引著幾個頭領接著,一同往船艙行去。


    船艙中焰火熊熊,兩旁擺著幾把交椅,披發大漢登上主位,幾個頭領在一邊坐下,風飄塵甚是不耐,橫眉冷眼地道:“你們是什麽人,為何攔截我的雷車?”


    披發大漢哈哈大笑,打量著風飄塵目光灼灼地道:“姑娘是造化門的人,難道沒有聽說過明月樓?”


    “你知道我是造化門的人?你們跟明月樓又有什麽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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