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湄心中有事,天色未黑便趕了回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卸下繁重的頭飾,神情略顯疲憊。


    “白天沒什麽人來吧,我去換身衣裳,這就到教壇見神漢。”


    “要不讓欽之跟你一起去,他熟悉陰無涯的巢穴,是個很好的幫手。”


    江夫人擔心女兒懷有身孕,行動不便。明欽聰明伶俐,有他從旁照應,多少放心一些。


    “也好。等我一下。”


    江水湄對說動神漢回心轉意並無什麽把握,萬一神漢堅持不肯派人救援,就隻有她輕身涉險了,不論如何,明欽都大有用處。


    江水湄返回臥房,過不多久,換了一身短窄的黑色衣褲,滿頭烏發用一塊錦帕纏起,平添了幾分英武之氣。


    “娘,你們早點歇著吧,我一定會把爹安然無恙的救回來。欽之,你跟我過來。”


    江水湄安慰了母親兩句,無暇多說,招呼明欽一聲,轉身往閣樓上走去。


    “欽之,湄兒有孕在身,你可要幫我照看好她,乾娘拜托你了。[.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江夫人拉著明欽的手掌叮囑道。


    “放心吧。”


    明欽瞄了小鏡一眼,微笑道:“小鏡,你陪著乾娘和心兒,我很快就回來。”


    小鏡輕嗯了一聲,雖然有些不舍,但明欽此去是為搭救江沛風,她也沒有理由攔阻。


    明欽疾步跑上閣樓,江水湄打開了一扇窗戶往外麵觀望,聞聲回頭望了一眼,“趁著外麵沒什麽人,咱們從這裏出去,不要驚動宮裏的守衛。”


    江水湄是象主的寵妃,她要出行自然是前呼後擁,車騎雍容,介時無人不知她去上邪教壇參拜神漢,什麽秘密都隱藏不住。她皈依上邪教後學了一些術法,避開守衛全無問題,乘夜來往,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現在天色還沒有全黑,但江水湄藝高膽大,她手掐法訣,暗暗提聚靈力,嬌軀微微一晃,登時飄然欲起,連忙舒展玉臂,挾住明欽的肩背,兩人頓如一片行雲,冉冉升到半空。


    明欽在煙水別業見過江水竭施展輕身術,他隨手一指,能將靈力傳到江水心身上,不用任何外力,使江水心騰身而起,儼然一個修行多年的道術高手。足見上邪教的術法確有過絕於人之處。


    江水湄使用的‘渡虛術’和江水竭如出一轍,隻是無他那般高明。挾著明欽多少有些吃力。


    武人的輕身提縱和仙家的騰雲駕霧都是世人所俗知的,但其中多有高下之分,就像羽族盡管都有雙翅,飛行的能力卻參差不齊。而提縱或騰雲本身是沒有境界的差異的,差別在物種的先天稟賦上。武和道一脈相承,人類的武勇,就如同牛的角,雞的鬥,無非是一種競爭的能力,而這種能力受限於物種的稟賦,絲毫勉強不得。


    仙道能通靈變化,脫離了肉身凡胎的限製,同樣的輕身術,武人不過提躍數十步,仙道卻能高蹈入雲,乘風禦影,並非有什麽特別的奧妙,而是所憑借的不同罷了。羽族都擅於飛翔,而有燕雀、鴻鵠、大鵬的分別,三者飛翔的原理略無差別,亦是出於稟賦的限製。


    江水湄敢於這個時候出行,就是因為她的‘渡虛術’勝過一般武人的提縱術,對於燕雀可以用彈弓射擊,雲雁就非弓箭不可,若是鷹隼若非膂力過人就隻有望而興歎,這‘渡虛術’雖不如鷹隼,卻在雲雁之上,宮中侍衛自然難以察覺了。


    江水湄對她的渡虛術有相當自信,雖知明欽有些本事,論及輕身術應該有所不如,她發號施令慣了,也無心和明欽仔細商榷,便挾著他騰起半空。


    明欽啼笑皆非,他濡染鳳凰血脈,幻化金翅之後,還沒有遇到神飛術強過他的,向來都是他挾著別人飛遁,虛不受力的被人攜飛還是頭一遭,倒也落得省便。


    仙界代步的仙車一般有五種速率,馬、鳥、水、風、光,除了光速隻有象征的意味,其他四種相差不遠,當然鳥類千差萬別,速度各不相同,仙車也隻是取一種區間,頗有上下浮動的餘地。


    武人的輕身術能夠和奔馬一較長短,仙道乘風禦雲,多半在鳥速至風速之間,比起仙車自然絲毫不慢。


    大約過了不到一刻鍾時間,江水湄挾著明欽在一片宏偉高矗的建築外麵降落下來,教壇類似於中土的寺廟、道觀,隻是保持著特異的風格,和有鼻國一般建築大不相同。當然,仙界道法昌盛,交通便利,諸天的往來日益緊密,修羅道的建築在有鼻國並不少見,一座教壇也不甚突兀。


    “欽之,你先在外麵等我。有什麽事我再叫你。”


    有了江水心的前車之鑒,神漢怒火未消,江水湄也不敢將明欽輕易帶入教壇,其實她帶明欽過來的用意主要是在搭救江沛風時引個路,未得神漢的準許還是留在外麵好一些。


    “那你自己保重。”


    明欽微一點頭,江水湄對他遠不如江夫人那般信賴,不過他也不是安分守己的人,教壇就在跟前,他有的是手段可以進去,自不須江水湄引領。


    江水湄憂心忡忡,滿懷心事,沒有注意到明欽異樣的神色,點了點頭,整理著衣裳往教壇走去。


    明欽遠遠看她推開教壇的大門,走了進去,神念微轉,神魂化作一團流光隱藏到神遊鏡中,光影飛逝,穿過門縫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頭。


    入目是一個闊大的廳堂,空空蕩蕩的毫無人跡,江水湄遊目四顧,正想去別處找尋一番。忽聽的一聲輕咳,一道黑影從廳堂後麵轉了出來,他穿著黑色的僧衣,麵容枯黃,眼窩深陷,胡須亂糟糟的,胸前掛著一條銀鏈,上麵係著上主的徽象,手中捧著一部厚厚的黑皮書。


    “江姬,你可知罪?”


    江水湄聞言身軀微震,臉色蒼白無比,螓首低垂,老老實實地道:“女兒知罪。”


    “好,你先把上主寶訓背上一百遍,再來見我。”


    神漢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轉身上樓而去。


    “是。”


    江水湄不敢抗命,退坐到一旁的座位上,雙手合什,眼眸微闔,小聲背起上邪教的清規戒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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