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目玉能調和自身的體氣,陰陽化合,推衍出生生不息的元力,幾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穆清絕患有先天骨血頑疾,經明欽一番洗煉,猶能伐毛洗髓,大見起色。林沫雖然被削去鱗片,好在根基尚存,經過比目玉一番調養,散入血脈的真氣竟也緩緩摶聚起來。


    林家姐妹原是一雙鯉魚精,自幼修行《鱗龍經》,據說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騰龍顯化,通天徹地。


    龍生九子,相貌各不相同。排在第九的叫作螭吻,天竺稱作娑竭魚。顧名思義,是和魚類很有血緣上的聯係。地皇祖龍兼領山海,妃姬眾多,生下的兒子狀貌各異,亦是情理之中的事。


    四靈之後,龍族最貴。因此許多四靈族類都傳有化龍之法,像豬、馬、魚、蛇,各有巧妙。


    鯉魚這一路就是龍子螭吻傳下來的,煉到極處鱗片都化作金色,仿佛道家的金剛不壞之軀。


    因此林遠圖擒住兩姐妹之後就將她們修煉的金鱗拔除下來,變的和凡人一般無二,再難通靈變化。但兩女修行日久,早結成內丹,林遠圖也不敢過於逼迫。


    林沫閉目調息,渾身漸漸顯露出金光紫氣,小腹以下光華流轉依稀生長出一層鱗甲,青光熠熠,時隱時現。


    林舒得到比目玉中的陽氣無多,道息在體內運行不久就難以為繼,隻好用心觀察林沫的動向,希望她有所恢複。


    過了片刻,林沫身上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就見她吐口濁氣,睜開清亮的眼眸。


    林舒心懷大放,湊上前關切的問:“沫兒,怎麽樣?”


    林沫含笑不語,伸出蔥指在厚厚的幃幔上輕輕一劃,耳聽的刺刺輕響,幃幔好似被劍氣割破。露出一道整齊的切口。


    “總算恢複了三成功力。可惜金鱗沒有了,不經三五年時光恐怕難以回到以前的水準。”


    “已經很難得了。”林舒興奮的抱著妹妹的螓首,眼中泛起淚光,“辛苦你了。沫兒。這下咱們終於有報仇的希望了。”


    林沫輕嗯了一聲,也是心潮起伏。


    “你先把玉佩取出來吧。”


    林舒拭了拭淚光,想起明欽還等在一邊。雖說比目玉對兩人幫助極大,也沒有占為己有的道理。


    林沫臉蛋微暈,覺著玉佩變得清清涼涼的。放在體內不是太舒服。強忍羞意在衣下摸了半晌,神情漸漸慌亂起來,急道:“姐姐,那東西好像取不出來了?”


    “別慌。”林舒又是好笑又是羞赧,輕聲安慰道:“慢慢來。”


    林沫俏臉紅透,眼見明欽隔不太遠,這邊的動靜定然瞞不過他的耳目,更覺得羞愧難當。原來她行功的時候比目玉受道息牽引不免有所移動,那處又嬌嫩異常,讓她一個未知人事的少女難以措手。


    “讓我看看。”林舒無法可想。蹲下身子想要察看仔細。


    “別……不行。<strong></strong>”


    林沫按著毛毯差點哭出聲來,雖然姐妹兩個自小親密異常,這等關涉私隱的事也恥於讓姐姐幫忙。何況還有明欽在旁邊坐著。


    “那怎麽是好。”


    林舒眉心微緊,計上心頭,挪到明欽身邊拍了他一下,為難的道:“欽之啊,不是姐姐要謀奪你的寶貝,可是那東西沾到沫兒體內,一時拿不出來了。”


    “是麽?”


    明欽回頭一瞄,果見林沫麵頰火赤。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幹咳道:“取不出來就先留著唄,什麽時候拿出來還我就是了。”


    林舒暗覺慚愧,感激的道:“欽之你真是通情達理,姐姐一定盡快想辦法取出來讓你解去綁縛。”


    明欽笑道:“實不相瞞。這件東西有一些怪異,對修行雖有好處,若是留在體內也是個麻煩。不說沫兒姐行動多有不便,若無陽氣加以調和,時日久了怕是要傷到她的身體。”


    “那該怎麽是好?”林舒自幼修行,心知他說的是個道理。催促道:“東西是你的,你總該拿個辦法吧。”


    “辦法嗎?”明欽歎口氣道:“我原本隻是想用來懾取些體氣,誰知你們要拿來煉功呢?辦法也不是沒有,恐怕沫兒姐不肯照辦。”


    “什麽辦法,你說吧。”林舒齧著粉唇,小聲追問。林沫急的淚眼朦朧,趕忙支起小耳偷聽。


    明欽瞥了林沫一眼,湊近林舒瑩潤的小耳輕聲道:“你設法挑起沫兒姐的情*欲之念,然後趁她情動之時,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你懂得?”


    “什麽我懂得?這樣行嗎?”


    林舒輕掠發絲,心如鹿撞,她雖然嫁作人婦,其實都是林遠圖和華山君陰謀拆散她和歸衍的詭計,與歸三奇本無感情。那龜精深知她是華山君的禁*臠,哪敢沾她的身子。


    而今和明欽神情親密的談論這些情*欲之事,難免心慌氣促,口幹舌燥。


    “可以一試。我覺得沒問題。”


    明欽暗暗搖頭,這比目玉可謂是陰陽雙*修的利器,如若修行伴侶足夠親密,本不會有什麽避諱之處。奈何涉及到林沫這等妙麗少女,縱有千般手段,也沒有施展的餘地。


    “可是我不會。”


    林舒吞吐了半晌,低垂著臉蛋大感難堪。她雖生得成熟冷豔,可是滈池君家教很嚴,即便跟歸衍兩情相悅,平常也沒有什麽非分越禮的舉動。在妹妹麵前更是素來端莊嚴正,嗬護有加。哪裏做得出什麽猥*褻的事來。


    明欽見林舒含羞帶怯、體態腴美,不由呼吸微促,隻覺得口舌發幹,撓了撓後腦,幹笑道:“這……不知道沫兒姐有沒有什麽意中人,或許可以找來一解燃眉之急。”


    林舒念頭微動,心說:明欽和沫兒年貌相當,又聰明機敏、實不多見。況有比目玉這等寶物,可以幫助我們姐妹恢複功力,若能結為夫妻,豈不是美事一樁?不過這種事還得先行探問一下沫兒的心意。


    想到這裏,林舒走回妹妹身邊,商量的道:“沫兒,欽之說須得挑動情*欲才能把玉佩取出來。咱們姐妹遭逢磨難。相依為命。身邊也沒什麽信得過的人了,我看欽之相貌才智都是上上之選,有心代為說合,但不知是否合你的心意?”


    林沫輕哼一聲。俏臉微沉道:“我看這小子暗懷奸詐,多半是包藏禍心,想要借機欺辱我。姐姐不可上他的惡當。他這塊玉佩固然幫了我們的大忙,咱們知恩圖報,原也理所應當。獨不可自效於以色事人之流。甘心成為男人的玩物。”


    林舒暗道慚愧,他百般抗拒華山君的威逼利誘,一則不願辜負歸衍的恩義,二來不齒華山君的為人。至於容貌顏色本是上天假借,偶爾利用一下也無可厚非。想不到妹妹卻能自拔於流俗,絲毫不肯苟且從事。


    “不如我試他一試,如果欽之真的算計你我,必會欣然答應,那時不光妹妹見得是,姐姐也要對他加意提防。反之。倘若他不答應,足見對我倆沒有覬覦之心,倒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那便是你太過多心,冤枉了好人。”


    林沫冷笑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我不信有這種好事,他能不為所動。姐姐你遭逢不幸,遇人不淑,我可不想重蹈覆轍。這嫁人的事必得我自己做主。姐姐還是把心思多放在報仇上麵吧。”


    “姐姐知道你生性要強。”林舒苦笑道:“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嗎?長的好看又能怎樣,又不是一幅畫拿回去掛著。你這種脾氣哪個男人受得了。”


    林沫撇嘴道:“沒人要正好,我就跟著你當一輩子拖油瓶了,讓你也沒人敢要。”


    林舒歎口氣道:“三奇雖然貌相醜怪。待我卻是極好,我這輩子還想著擇人改嫁不成,等到報了大仇,救出父親。就跟他安安穩穩過日子算了。”


    “姐姐,你別這麽想。”林沫大感難過,卻不知怎麽勸慰。


    “好了,我去跟欽之談談。”


    林舒拍了拍妹妹,挪到明欽背後輕咳一聲,“欽之。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


    “什麽事?”


    明欽打個哈欠,這會兒功夫已是黑山兄弟駕起妖風趕到了滈池,喚過冷如心一起商討生擒滈池君林遠圖的計策。


    “是這樣的。”林舒目光閃爍的道:“我家沫兒自幼修行,顧不得男女之事,哪有什麽心上人可言。我想那玉佩留在她體內終是個禍害,必得設想早點取出來。眼前也沒有別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我?……”


    明欽回頭瞄了麵罩寒霜的林沫一眼,心頭微突,搖頭道:“沫兒姐好像不怎麽喜歡我呢?我怎麽好占她這種便宜,若是舒姐你的話,兄弟倒是樂意效勞。”


    “去你的。”


    林舒嬌啐一口,瞪著明欽說不出話來。嗔惱了一會兒,伸出蔥指在他腰肋擰了一記,笑罵道:“混小子,你倒是想著占我的便宜。”


    明欽飛快抓著林舒柔軟的纖手,指尖在她掌心促狹的撓了一下。


    林舒忍不住‘卟哧’一笑,故作不知的任他拽著,湊到跟前小聲道:“欽之,姐姐知道你聰明靈巧,定然還有別的法子取出玉佩,對不對?”


    “別的法子?”明欽想了半晌,搖頭道:“沒有,沒有。其實留在體內也沒什麽,最多變成石女,一輩子不嫁人也就罷了。況且玉佩對修行甚有裨益,一失一得,倒也劃算。我看挺好。”


    林舒氣惱道:“那玉佩不是你的法寶嗎?難道你就不想拿回來?身上的鬼索也不想解了?”


    這話倒說中了明欽的心思,他將比目玉交給林舒本來就為了演化生氣,解開鬼索。其他的法門就不見得奏效,即便剛猛無儔的金剛法相也不合剛柔生克的道理,施展起來反而事倍功半。


    “不如這樣,我教你。”


    明欽黠笑著貼住林舒的香肩,在她粉頸上輕輕吹了口氣。


    “別亂來,沫兒還看著呢?”


    林舒心頭狂跳,盯著明欽的麵孔微感迷惑。這段時間的相處不知不覺對這個容貌韶秀的少年生出幾分喜愛,素昔的教養又拿捏分寸讓這種情感遠遠到不了男女愛戀的份上。


    她究竟多幾分閱曆,不像林沫有那麽多先入為主的偏見。


    借著身影的擋隔明欽捋起她的衣袖露出小半截圓潤光滑的小臂輕輕摩挲,調笑道:“若是沫兒姐不在,是不是就可以……”


    “可以什麽?”林舒笑著抽回手臂攏起袖口,撫著明欽的麵龐道:“什麽都不可以。壞小子,別胡思亂想了。姐姐是有丈夫的人。”


    …………


    黑山兄弟依著華山君的指點找到池邊一棵大梓樹,樹下的土壤是鬆軟的沙石,中間就有帶著紋理的石頭,或紅或白,十分小巧別致。


    朱大屹揀了一塊大點的拿在掌心掂了掂,猶豫道:“這玩意兒能行嗎?”


    幾人目光閃動不約而同落到華山君身上,華山君一見他們神色不善,忙點頭道:“英雄盡管敲擊樹幹,絕不會有錯。”


    朱大屹聞言在梓樹上咚咚連敲數下,樹幹驀地顯出一片光暈,文石咚隆一聲敲了個空,瞬間隱沒到樹體中聽不到半點聲響。


    “怎麽回事?”


    眾人大驚失色,郎興搶上一步將華山君攥到掌心。


    “莫慌,莫慌。這是消息傳出去了,過不多時,水府就會派人出來接應。”華山君百般無奈,連忙大聲解釋。


    過不多久,果然池心水波蕩漾,漸漸凝成一片渦漩。倏時,一道波浪掀起數丈,宛似一條飛龍,驚的水花四濺。


    一個容貌清整的男子引著兩個手拈槍叉的兵士站在浪尖上穩穩落到岸邊。


    頭前的男子身穿官袍,頭戴赤幘,麵皮白淨,下頷頗有須髭,腰間懸一柄劍穗飄拂的文士劍,儀表堂堂,步履穩健。


    這人就是歸三奇的兄弟歸衍,如今是八百裏滈池水府的總管。


    “來者何人,因何差遣我樹大爺傳迅。”


    原來這大梓樹也有數百年壽命,日久通靈,做了水府的信使,聽侯差遣。這邊一敲擊,水府的鍾鼓就會有所感應,再有水晶球之類的靈寶可將外間的情形一覽無餘。(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月老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斯在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斯在下並收藏月老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