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欽笑吟吟的神色不變,暗暗運轉金剛法相,神魂中透出一股盛大威壓,這些扈從都是陪同華山君遊獵玩樂的,比不得侍衛多少有些道行。[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明欽想攫住他們的神魂,原不費多少力氣。手型作了個開闔的動作,眯著眼道:“來,張嘴,叫——”


    眾扈從神魂如醉,聞聲不由拉長了脖頸汪汪嘶喚起來。


    明欽拊掌笑道:“好一群朱門惡犬。”


    華山君重重哼了一聲,臉色難看之極。


    這時,樓下傳來幾聲爽朗大笑,幾個穿著毛皮棉襖的粗豪漢子推門進來,大聲嚷道:“老板,好酒好菜快快端上來。大爺們吃飽喝足了好趕路。”


    “各位爺請坐,小人這就去準備。”


    歸三奇小心翼翼的招呼幾人坐下,隻見這五六個壯漢披頭散發結著幾個發辮,滿臉絡腮胡子,腋下夾著長長的布包,似乎是刀劍之屬,貌相凶惡,不像良善之輩。


    五個人圍著桌子坐定,紛紛議論道:“這好好的天氣忽然下這麽大雪,不知道山路還能不能走。頂好這裏有家客店,先喝點酒暖暖身子。”


    一個臉頰上有道刀疤的精瘦漢子扭頭瞧見掌櫃的林沫,眼珠子的溜溜一亮,拿起布包往腰裏掖了掖,笑嘻嘻地走了過去。


    “喂,老四——”一個燕頷虎須的大漢察覺到把弟心生不軌,不由皺了皺濃眉。


    “大哥不必管他。”山羊胡子的老者笑道:“老四就是這副德性,瞧見人家小姑娘長的漂亮,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幾個同伴聽老者說的繪聲繪色,心領神會的哈哈大笑。


    老四走到林沫跟前,諂媚地笑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這天寒地凍的怎麽讓你做這個營生?”


    林沫瞄了他一眼,撥的算珠劈啪作響,卻不搭話。[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老四舔了舔嘴唇,涎著臉道:“瞧你這小手都凍青了,大爺看得真是過意不去。我給你捂捂。”說時肚子裏好像貓爪子在撓,心癢難耐的往林沫手上抓落。


    林沫輕哼一聲,也不知使了什麽機巧。


    老四笑容陡然一僵,這一抓明明衝著林沫的玉手去的,倒像抓在一把棘刺上麵,‘哎喲’痛叫一聲,掌心現出幾個針芒似的血洞,登時大現浮腫。


    “臭丫頭,你敢耍我?”老四惱羞成怒,張臂去抓林沫胳膊。


    虎頭大漢看不過眼,伸手在木桌上猛地一拍,橫掠數尺按著老四的肩膀,怒道:“郎興,你做什麽,咱們黑山大盜的臉都讓你丟盡了。還不快給我滾回去。”說著在他大腿上踹了一記。


    郎興臉色大變,瑟縮了一下灰溜溜的走回桌邊。


    虎頭大漢收斂怒容,和聲道:“姑娘不必害怕。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兄弟,方才多有冒犯,全是我胡某管教不嚴,還望姑娘多多擔待。”


    林沫怯怯地望他一眼,勉強點了點頭。


    胡萬山嗬嗬笑道:“我們雖是盜賊,卻講究盜亦有道,從不攪擾良民百姓。我看你體貌大方,不像個山野之人,莫非是被惡人拐帶在此的嗎?倘有冤屈直管講來,我胡某為你作主。”


    林沫大為驚愕,搖搖頭隻不說話。


    山羊胡子趕上前道:“老大,我看那掌櫃的甚是醜怪,沒準是個什麽妖孽成精,懾了人家小姑娘在此,她膽小無知,哪裏說出個所以然來。咱們找那醜怪一問便知。”


    胡萬山點頭稱是,剛巧歸三奇端著酒菜滿麵春風的跑了過來,樂嗬嗬的道:“酒菜來了,幾位爺慢用。”


    “好,真香呢?”一個滿臉贅肉的胖子接過托盤,抓起油膩的兔肉張嘴就啃,一邊含糊不清的道:“兄弟餓得很了,我這裏先吃為敬了。”


    “真是頭豬,你給我留點。”黑如鐵塔的漢子罵了一句,從他手裏搶過半邊兔肉津津有味的吃著。


    胡萬山拿過酒壇,揭開封泥嗅了嗅,嘀咕道:“沒有什麽酒味,湊和吧。……老小子你先別走,大爺有幾句話問你。”


    “大爺有什麽話,您說?”歸三奇不明就裏的道。


    胡萬山嘿然一笑,‘嗆啷’一聲從布包裏掣出一把光芒森幽的寶刀,砰的拍到桌子上。大喇喇的道:“若敢有半句假話,仔細你的腦袋。”


    歸三奇唬了一跳,驚的牙關打顫,“是,這話怎麽說來著。”


    胡萬山揪過他的衣領,語氣森森的問:“這位小姑娘是你從哪裏拐帶來的?還不從實招來?”


    “她……她是我的妻妹。”歸三奇相貌雖醜,人卻乖覺,知道華山君官高位顯,無人敢惹,忙扯著嗓子叫道:“婆娘,快下來救命,有人要殺我。”


    林舒聽得這幾個盜賊行止蹊蹺,聞聲剛要出來。


    店門又一次呼聲推開,伴隨著一股冷風,門外悄無聲息的站了一個黑衣人,頭戴一頂帷帽,看不清麵目,腰間懸著一柄連鞘長劍。


    胡萬山看清來人,頓時臉色大變,鬆開歸三奇悻悻地把鋼刀包好,摸著胡須道:“大爺呆會兒再跟你說話。”


    林舒和華山君告了個罪,挑挑達達的走下樓來,語含譏諷的道:“客官真是急公好義,吃頓便飯而已,怎麽扮起官差,亮出刀子嚇唬起我們掌櫃的來了。”


    胡萬山兄弟一見林舒的容貌氣度頓時目瞪口呆,林沫雖是容貌清麗,究竟少她幾分婉媚的風韻。


    “你和他……你們……哎呀。”


    胡萬山來回看看歸三奇和林舒,不由跌足長歎,惋惜之情溢於言表。黑山兄弟人同此心,俱都神情古怪。


    郎興憤憤不平的道:“這醜鬼倒是好豔福。他媽月老睡糊塗了嗎?”


    林舒視若不見,聽而不聞,揮手道:“三奇,你去招呼客人。”


    黑衣人坐到中年夫妻的鄰座,摘下帷帽,露出一張清俊白晳的臉龐,發絲束了一個幹幹淨淨的道髻,瞳色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直鼻薄唇,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


    “客官,吃點什麽?”歸三奇定了定神,湊上前問道。


    “來兩個素菜,燙一壺酒。”黑衣人不緊不慢的道。


    “好嘞。”


    歸三奇答應了一聲,轉的急了不小心碰到中年夫妻放在身邊的竹簍上,一條竹蔑鉤住他的圍裙吃他一帶,竹簍登時傾側著往地上翻倒。


    中年男人吃了一驚,慌忙伸手去扶。


    黑衣人出手如風,突然揭住竹簍上遮蓋的布幔扯落下來。


    “你幹什麽?”


    中年夫婦警覺起來,女的也急忙護住身邊的竹簍。


    黑布揭開,竹簍裏現出一窩黃毛的雞仔,黑衣人怔了一怔,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中年人奪過黑布,憤憤的道:“你這人怎麽如此無禮。不吃了,掌櫃的,結賬。”


    “真是抱歉。這位客官可能想動手幫扶,隻是出手慢了點。……我也實在不是有心。”


    歸三奇一臉尷尬,小心地拱手賠禮,生怕中年人借機生事,短他飯錢。


    中年人氣哼哼的付了錢,夫妻倆背起竹簍往店外走去。


    歸三奇送到門口,搓著手道:“您看,這麽大的雪,要不再歇息一會兒,等雪停了再走。”


    “不必了。”


    中年夫婦邁步要走。身後驀地響起一聲斥喝,“陰陽大盜,哪裏走?”


    中年人心頭咯噔一跳,不妨黑衣人瞬間侵近,長劍出鞘恰似龍吟寒泉,劍光流瀉又疾又穩。一道劍光匹練也似的乍起乍收,竹簍從中裂開,近尺長的一截滑落下來,底下露出幾個沉沉熟睡的嬰兒腦袋。


    黑衣人看了一眼,鄙夷地道:“你兩個拐賣幾個月大的小孩,還有沒有一點兒人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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