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曆1912年9月13日,明治天皇殯葬。


    當天,秘密潛回日本的小山慶化妝成一個浪人,藏在路邊的人群中。在送殯隊伍經過時,猛的衝上前,朝隊伍之中礽了兩顆炸彈,並朝為首幾人連開數槍。


    場麵頓時大亂,和小山慶聯絡上的一些激-進派人士借機將事先準備好的傳單大肆散發,一個人還爬上了一家居酒屋的屋頂,從上方將傳單拋灑向人群。


    警察尖銳的哨聲響起,參與此次行動的隻有一人僥幸逃脫,其餘五人都被當場抓捕,小山慶更是身中十餘槍當場身亡。


    在臨死前,他大聲高呼:“為了國民!為了國家!”


    慌亂的人群中,不知是誰高喊一聲:“小山慶,他是小山慶!”


    在下層民眾中,小山慶和一些文人在報紙上為貧苦大眾伸張正義,代表了窮人的公理,幾個工人馬上朝倒在地上的小山跑了過來,一時間場麵更加混亂。


    直到衛戍京師的第一師團下屬聯隊趕來朝天鳴-槍示-警,又射殺了衝在最前方的幾個工人,混亂的場麵才漸漸平息。


    原本隆重莊嚴的葬禮成了一場血腥的鬧劇。更加“不幸”的是,乃木希典,這個號稱日本“軍神”,卻被後世日本人叫做愚將的人,死在了這場刺殺行動中。他被手榴彈的破片劃開了脖子,送往醫院的途中便氣絕身亡。


    這個曾在華夏犯下滔天罪行,旅順大屠殺的罪魁禍首之一,沒能同妻子一起為天皇自殺殉葬,而是死在了一個華夏人的手裏。日本的軍國主義者更是少了一個可以大肆宣揚的“國之忠臣”。


    事件最終的結果是,西園寺內閣比曆史上提前三個月倒台,內大臣桂太郎在日本軍部長老山縣有朋的支持下組閣。軍部支持的勢力上台後,立刻奏請大正天皇,對國內的新聞界激-進人士,進步文人以及懷疑同第二國際有關的人進行搜查逮捕。


    其中和小山慶有聯係的人更是重點的搜查對象。被逮捕的人中有與小山和今井同為旅日華僑的井口,由於受刑不過,將小山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華夏人?!”


    負責審訊的警察立刻將這個重要消息上報,當天就得到命令,迅速以刺探日本情報的罪名抓捕在日本的華夏留學生和商人,被抓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監獄。


    這件事傳回華夏,報紙上一經刊登,輿論大嘩,群情激奮。在日本失蹤的華夏人名單不斷出現在報紙上,到了九月二十日,學生,市民,商人紛紛走上街頭,聯名請願,要求政府對日本人的瘋狂行徑加以製止。高呼“打倒日本”的口號並自發抵製日貨,後期更是發展到了學生罷-課,工人罷-工,商人罷-市,一些日本紗廠主利用打手和日本浪人對工人施以毆打,壓迫,逼迫他們回去工作,此舉更是激怒了華夏人,連一些政府官員都走上了街頭,參與了對日本的遊——行與抗——議。之前日本企圖滅亡華夏的“民四條約”再度被提起,有人高呼“日本滅我華夏之心不死,我等豈能坐以待斃!”


    事態的發展漸漸不受控製,南方臨時大總統宋舟和北方大總統司馬君先後通電全國,必將盡全力給國民一個交代!


    日本公使伊集院的公館與各地的日本領事館也遭到了圍攻,奉命保護領事館安全的警察被憤怒的人群扔了石頭和菜葉,不少人的頭都被砸出了血。


    到最後,這些警察終於忍受不了責難,脫掉警服加入到了遊——行的人群之中。


    幾個年輕學生衝出人群,將石頭扔進了公館,門裏突然響起了槍聲,一個學生倒在了血泊之中。看到牆上的射擊孔,有人高呼:“日本人開槍了!”


    片刻的靜默之後,人群爆發出了更加憤怒的吼聲,不顧飛來的子彈,硬是砸開了大門。


    日本公使伊集院僥幸從後門逃脫,公館內的其他人員,包括一名武官和一名書記官,都被打成了重傷。


    消息傳到東交民巷,各國公使聚集到一起,開始商討該如何應對此次事件。


    “這是華夏人和日本人的事情。”德國公使說道:“我們無需插手。”


    “對,”美國公使和德國公使的意見一致,“黃種人的事情,就該讓黃種人自己去解決。”


    法國公使和意大利公使同時看向英國公使朱爾典,朱爾典愈發的蒼老了,“拿破侖曾說過,華夏是一頭沉睡的獅子,不要叫醒他。很可惜,日本人犯下了一個愚蠢無比的錯誤。就和我們的俄國朋友一樣。”


    俄國公使昂起下巴,對朱爾典的話十分不滿,剛要開口,朱爾典卻接著說道:“不過,我們也應該知會華夏政府,必須控製事態的發展,不能損害到我們的利益。至於日本人,他們和華夏人的爭端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隔日,南北政府分別接到了各國公使的照會,希望他們能控製事態的發展。司馬君和宋舟對此采取的態度出奇一致,不給予肯定的答案,也沒做出明確的反對,總之,無論你說什麽我都聽著,但想讓我照著你的意思做,還要斟酌斟酌。


    此時的歐洲局勢已經十分緊張,各國都在防備自己的鄰國,像庚子年那樣組織一支聯合軍隊攻進北京,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他們能調動的隻有在租界內的駐軍,而他們肯為了日本同華夏開戰嗎?


    “做夢去吧!”樓大帥將收留的一封電報遞給樓少帥:“這是潘廣興發來的。他現在和一些日本人混得不錯,從他們嘴裏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雖然北六省的日本諜報人員都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但日本領事館和僑民仍在,包括那些肯為日本人賣命的華夏人,潘廣興借助川口兄妹提供的消息和渠道,成功的和某些日本僑民建立了“友誼”。之前為他和川口憐一牽線搭橋的徐廣治,已經被樓少帥砍了腦袋,不會有知情人暴露他的身份。


    在外人看來,他是一個為樓家奉獻半生,卻被一腳踹開的可憐蟲,這樣的人是最容易被收買的。


    “南滿鐵路的日本人也開始不老實了。”站在一旁的蕭有德說道:“大帥平安無事,他們內部似乎產生了分歧,自從少帥的獨立旅和第三師換防,他們的挑釁活動也突然停止,不過近段時間好像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是嗎?”樓大帥擰緊了眉頭,“逍兒,若是你來決定,你打算怎麽辦?”


    “打。”樓少帥幾乎未多加考慮,一個打字衝口而出,“就算他們不挑釁,也要打一場。”


    “有把握嗎?”


    “縱死也要給日本人一個教訓!”樓少帥的臉上閃過一抹殺氣,“殺我國民,辱我華夏,欺人太甚!”


    於此同時,喬樂山主動找上了李謹言,看到喬樂山的樣子,李謹言吃了一驚。衣衫不整,頭發亂得像雞窩,臉上胡子拉碴,還掛著兩個黑眼圈。抽抽鼻子,這家夥有幾天沒洗澡了?


    “李,我……”喬樂山一著急,剛學會不久的國語就說不利索,一連串的德文摻雜著英文,李謹言聽得直翻白眼。


    “停!”連忙抬手阻止喬樂山繼續說下去,李謹言叫來一個丫頭,讓她去看看少帥從書房出來沒有,要是沒出來,就把季副官找來。


    丫頭答應後離開了,李謹言回身見喬樂山已經坐在沙發上,抓起一塊點心就塞進嘴裏,吃得急了點,灌下一大口茶水才不再咳嗽。


    “你這到底是怎麽了?”


    “西瓜!”喬樂山聽李謹言問,立刻抬頭說道:”西瓜!“


    李謹言也是精神一振,難不成是研究出結果了?!


    門被敲響,季副官走了進來,沒等他說話,李謹言一把拉住他,對喬樂山說道:”都說給他!“


    喬樂山仿佛找到救星一般,一連串的德語脫口而出。季副官聽完,臉上呈現出了一個十分形象的“囧”字。


    “季副官,他說什麽?”


    “他說,言少爺之前送他的西瓜很好,非常好。”季副官一邊說,一邊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還說,如果言少爺還有爛西瓜,或者是其他腐爛的水果,隻要是長綠毛的都可以送給他,他十分需要。”


    “他真這麽說?”


    “真的。”季副官看看眼睛放光的李謹言,再瞅瞅一邊吃點心,一邊朝李謹言比手畫腳的喬樂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成,我知道了。”李謹言點頭說道:“喬樂山,隻要你真能把我要的那個研究出來,別說加薪了,我直接給你西藥廠的股份!”


    “一言為定!不許賴賬!”


    “……”這假洋鬼子就隻有這兩句說得順溜。


    喬樂山吃完一整盤點心,又打包兩盤,才被季副官送回實驗室。李謹言直奔廚房,想看看有沒有長綠毛的水果。


    廚子被李謹言嚇了一跳,長綠毛的水果?這從哪說起,廚房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言少爺,我在樓家幹了十幾年,可不敢留著這些。您放心,家裏的菜飯和水果都是最新鮮的。”


    李謹言歎氣,他要的就是不新鮮的啊!


    結果倒是一個丫頭從傭人房裏給他找來了一件發黴長毛的衣服,“言少爺,水果什麽的真沒有,你看這個行不行?”


    長綠毛的衣服?李謹言抓抓頭,這也行嗎?他真不知道。不過青黴素的發明者曾經從土壤裏找到過青黴菌倒是真的。這衣服上的綠毛……算了,送去給喬樂山,有沒有也是他說了算。


    讓丫頭和樓夫人說一聲,李謹言直接坐車去了農場。沿途見到不少店鋪打出了“正宗國貨,抵製日貨”的條幅,想起李秉之前告訴他,他手裏兩家布莊的生意越來越好,近期一些賣洋布的布莊都是門可羅雀,就算他們說自己在賣的不是日本布,老百姓卻分不清到底是英國布,美國布還是日本布,總之都是洋布,而李家布莊專賣土布是有名的,哪怕比不上洋布的花色,人們還是會去買土布。


    布莊的管事將這事上報給了李秉,光是這半個月賣出的土布,都及得上之前半年了。


    “言少爺是個福星啊!”


    福星嗎?


    李謹言不覺得,想到引起這一切的原因,李謹言的心裏就憋了一股火,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把這群日本矬子都趕出華夏?!什麽時候自己的國家才能真的直起腰杆屹立東方?什麽那時候華夏人才可以對任何人說不?!


    從後視鏡中看到李謹言的神色不對,跟著他的副官有些擔心的問道:“言少爺,你沒事吧?”


    “沒事。”李謹言搖搖頭,示意車子靠邊停下,讓前邊遊——行的學生隊伍先過去,“這些都是關北的學生吧?”


    “對。看他們的校服,大多是關北中學和北方大學的,軍校生倒是沒有。”副官停車之後,轉過頭對李謹言說道:“不過昨天軍校生在長寧街搭了台子,表演了話劇,還做了演講,很多人都去看了。”


    “哦?這是誰的主意?”


    “是沈和端,軍校的教導處副主任,沈澤平沈老先生的孫子。”


    “是他?”樓夫人之前和他提,想給沈家和李家做媒,隔日李謹言就和李三老爺通了氣,李三老爺說回去想想,不過這些天都沒什麽消息,八成這事沒戲,“聽你這麽說,我倒是對這個人挺好奇的。他好像才二十一?”


    “是,不過他十六歲的時候就留學法國,回來之後一直在軍政府的政治部裏做事。北六省軍官學校成立,他特地被派去教導處工作,工作能力十分出色。”說到這裏,副官頓了一下,“隻不過,聽說他和國外那個什麽第二國際有關係。”


    “第二共產國際?”


    “好像是這個吧?”副官說道:“這個國際那個國際的,我一個當兵的也不動這些。不過少帥好像知道,還曾經在去軍校的時候和他討論過。別看少帥平時話不多,但句句在點子上,當時問得他啞口無言,少帥想走的時候,他還拉著不讓走,說要繼續辨明真理。”


    副官當個笑話在說,李謹言卻笑不出來。他真沒想到沈和端會是這樣一個人,他是不是該去見見他?雖然第二國際和建立在蘇聯的第三國際之間沒太大關係,但偉大的革命導師當年就是第二國際的成員之一。說不定沈和端還認識他。


    說起革命導師,當真是一家都在革命。哥哥行刺沙皇,被殺。姐姐反對-政府,被抓。連妹妹也是不折不扣的激-進-派人士。


    所謂的革命家庭當如是?恩,的確。


    遊——行的隊伍走到近前,有人看到停在路邊的車子,上麵有大帥府的標誌,十分顯眼。幾個為首的學生紛紛上前敲著車窗,副官看了一眼李謹言,見他同意便搖下了車窗,“什麽事?”


    “車裏的是誰?”一個穿著北方大學校服的學生不客氣的問道。


    季副官皺了皺眉,“你問這個做什麽?””怎麽,不敢露麵?”另一個學生說道:“我們大家都在為國家奔走呼號,身為北六省的的當權者,竟然躲在車子裏連麵都不敢露?!”


    “胡說!”副官有些發怒了,這些學生做事全憑一腔熱血,胡攪蠻纏起來也讓人頭疼。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青年學生繼續說道,另外幾個學生也隨聲符合:“這些封建軍閥,整天想著爭權奪利,搜刮民脂民膏,根本就對受傷流血的國民視而不見!”


    幾個學生越說越激動,高舉手臂:“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打倒封建軍閥!”


    其餘人高聲附和,李謹言皺眉,這事不對勁!


    下一刻,突然從街角衝出幾個手持木棒和石頭的男人,雖然身上也穿著學生裝,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們不是學生!這些人趁著混亂衝到車前,舉起棍子和石頭就朝車窗和車頂砸了下去!玻璃的碎裂聲讓人群更加躁-動,緊接著,一枚冒著煙的炸彈突然被扔進了車裏,李謹言和副官都是一驚,副官抓起炸彈就往外扔,看到扔在地上的炸彈,人群轟然四散,紛紛高喊炸彈。


    轟的一聲,爆炸聲響起,距離近的幾個人紛紛倒地,車窗也被震碎,飛散的玻璃碎片劃過了李謹言的額角,幾絲鮮血緩緩流下。


    李謹言之前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但這次和之前完全不一樣,扔炸彈的人明顯是想要車裏人的命!


    是衝著樓家,還是隻衝著他?


    警察局的趙局長得知出事的是李謹言,再一次從椅子滑到了地上,老天,怎麽又是言少爺?!要是言少爺擦破點皮,他這身皮都甭想要了!


    趙局長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卻發現有人比他更快,樓少帥站在李謹言的身邊,手指擦過他的額際,雪白的手套染上了一抹紅。


    “是被玻璃劃破的。”李謹言摸了摸受傷的地方,“小口子,沒事。”


    樓少帥卻臉色冰冷,跟著李謹言的副官已經向樓少帥報告了事情的始末。最先攻擊車子的幾個青年學生被帶了過來,他們都被剛剛的爆炸嚇到了,尤其是看到那些受傷被抬下去的人之後,其中的兩個女學生已經哭了起來。


    “我們不是故意的……”


    聲音很低,李謹言歎了口氣,剛想說話,身後又傳來了一個聲音:“三哥?”


    “你是?”李謹言轉頭過,半天才認出跑過來的人是李三老爺的嫡女李錦書:“錦書,你怎麽在這?”


    “我和同學們一起來的。”李錦書說道:“三哥,你別怪呂茵他們好不好?他們不知道車子裏的是你。其實大家都很佩服你,說你創建了那麽多的廠子是振興民族工業,連我們老師都在課堂上誇你呢。”


    小姑娘說話的聲音很脆,李謹言卻皺了皺眉,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事情真相如何要交給警察來辦。你放心,隻要他們和這次的事情無關是肯定不會有事的。你和我來。”


    “三哥,我要和同學們在一起!”


    “你出來的事情,三叔和三嬸知道嗎?”


    “……”李錦書低頭不說話了,李謹言不由頭疼,光是李錦琴去前院見到外男就不得了了,錦書這樣,還不知道三叔和三嬸會怎麽生氣。雖然他不認為女孩子一定要關在家裏,可現在的社會風氣是這樣,如果今天的事情傳出去,她甭想再找個好人家了。


    李錦書還想爭辯,樓少帥卻翻身上馬,又把李謹言拉了上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對之前跟著李謹言的副官說道:”開車送她回李家。”


    “少帥,不能就這麽送錦書回去。”李謹言忙道:“送她去我娘那裏,再派人去李家通知三夫人,記著別告訴李三老爺。”


    “是!”


    李錦書就算再不情願,也知道李謹言是為她好,坐進車裏,由副官開車送去了二夫人住的洋房。看到她被樓家的車送來,二夫人吃了一驚,問明了事情的原委,知道李謹言受了傷,更是憂心忡忡。若不是李錦書在她這裏,她恐怕馬上就會衝去樓家。


    “二伯母……”李錦書見到二夫人的神情,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老實的坐在沙發上不敢說話了。


    接到消息的三夫人差點沒暈過去,不敢告訴李三老爺,更要瞞著老太太,自己帶著丫頭趕來接人。見到李錦書,確認她沒受傷之後狠狠的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啊,你怎麽這麽大的膽子啊!”


    李謹言和樓少帥回到樓家之後,樓大帥和樓夫人都等在客廳裏,劉大夫也被請到了府裏,仔細幫李謹言處理過傷口,又開了藥,吩咐七天內不要沾水,應該不會留疤。


    “謝天謝地。”樓夫人雙手合十,她懷孕快七個月了,手腳都浮腫得厲害,“總算是沒有大礙。逍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在查。”樓少帥坐到李謹言的身邊,手指擦過他的額角,“疼嗎?”


    “真沒事。還不到半指長的口子,擦破點油皮流點血罷了。”李謹言想了想,接著說道:“少帥,這件事恐怕不簡單,那些學生肯定是被利用了,真正動手的是後來拿著木棒和石頭的人,至於是誰扔的炸彈我沒看清楚。”


    “我會查清楚。”樓少帥的手緩緩撫過李謹言的發,“我會讓做這件事的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旅順,關東都督府


    都督大島義昌看到情報部送上的電報,猛的一拍桌子:“好!做得很好!”


    “閣下,是否采取第二步計劃?”


    “當然。”大島義昌說道:“將這起刺殺事件栽贓給南方政府,不用費什麽力氣吧?”


    “是!”


    “隻要華夏再度陷入戰亂,就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機會!”大島義昌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文件袋交給河下,“這幾個人就是策劃並實施這起事件的情報人員,其中三人是新加入情報科的,之後由你直接領導。”


    “是!”


    河下恭敬的接過來文件袋,取出裏麵的資料,最上麵一份資料上貼的照片,赫然正是之前躲進日本領事館邢五!


    於此同時,李家的大門前跪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男人的手裏還捧著一個盒子。門房聽到外邊的聲音,從門縫裏往外一看,頓時吃了一驚:“大少爺,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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