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注意到女孩的隻有幾個人,但是看了一眼之後馬上就叫身邊的人看,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


    女孩長得很漂亮,單從五官來看,不比王子差。明眸皓齒,鼻梁高挺,頗有些異域風情。一頭烏黑的披肩長發,穿了一件黑色連衣裙。張北羽隻恨自己沒早點來盈海,沒想到這裏碰到的都是極品美女。


    女孩看了一圈,視線最後落在一個人的身上,輕輕笑了笑。這個人,是江南!江南也笑著迎上去,挽起女孩的手。把她領到包放中間,大聲的說:“可能有不少兄弟不認識她。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莫一然。”


    眾人一聽立刻七嘴八舌的打招呼。“原來是嫂子啊!”“嫂子好!”莫一然禮貌的微笑,微微鞠了一躬,輕言輕語的說:“大家好。”


    包房裏很快又恢複到群魔亂舞的場麵。王子跟莫一然的關係應該很好,馬上就把她從江南手裏搶過來,兩人嘰嘰咕咕的說話。江南坐到下之後,張北羽問他,莫一然怎麽長得有點像外國人?江南說對啊,她是中法混血。爸爸是中國人,媽媽是法國人。張北羽恍然大悟,原來真的是個混血。


    過了一會,江南把莫一然也叫過來,對她說:“這就是小北。”莫一然一邊點頭,一邊認真的看張北羽,輕笑著說:“久仰大名!你不知道,江南每次給我打電話都要提起你,我都要吃醋了!”


    張北羽對這個美麗的女生很有好感,這種好感僅限於單純的欣賞。看得出,莫一然的家境一定非常優越,她舉手抬足間的細節,說話待人的溫和禮貌,都是從小就開始養成,長大之後才能成為習慣。說白一點就是有個大家閨秀的氣息。


    她也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跟江南完全是同一類人。這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吧。張北羽同樣禮貌的笑笑,“江南也是每天在我耳朵邊說你。雙雁高中的校花,名不虛傳。放心吧,我對男人沒興趣。”莫一然馬上就說:“小北,那你可要幫我看好他,你知道,招蜂引蝶是他的強項。”張北羽一拍胸脯說:“保證完成任務。”幾個人嗬嗬的亂笑,


    張北羽怎麽也想不到,幾個月之後,眼前這個落落大方的混血美女為他們帶來了一場巨大的危機…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江南又叫了十瓶酒。到淩晨2點左右,大家總算是玩夠了,開始慢慢離去。張北羽、江南作為主人自然要送走每一個人,到最後包房裏隻剩下不到十個人。送走最後一撥人回到包房後,張北羽一下愣住。


    立冬和小乞丐還在廝殺,兩人麵前擺著五六個空酒瓶。要知道,他們倆是直接喝純的,已經喝了有最少三個小時。小乞丐漸生敗象,說話雖然不結巴但是有點大舌頭了。“冬哥,你就是我親哥!喝完這一杯,咱倆恩斷義絕。”立冬拿起酒杯,摟著小乞丐說:“丐哥,我是當弟弟的,別說一杯酒,你讓我喝一壺尿,弟弟也得喝!”


    張北羽聽得糊裏糊塗,大聲衝他們倆喊,你們他嗎說什麽呢!江南說別管了,他們倆都喝多了。張北羽笑著說,我現在往立冬杯子裏尿尿,他會不會喝?江南壞笑了兩聲說,你去試試吧,等他醒酒以後別說我知道這事就行!


    包房裏一片狼藉,二十多個空酒瓶散落滿地,還有飲料瓶子、煙頭。其實大家喝多也不算多,平均下來兩人一瓶,但這隻是平均。毫不誇張的說,立冬和小乞丐一個人起碼幹掉五瓶。張北羽搖搖頭,別說是酒了,讓他喝五瓶水都困難。


    小乞丐再三跟張北羽說自己沒喝多,依舊一個人蹦蹦跳跳的走了。江南要跟莫一然一起走,送立冬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張北羽架著立冬站在馬路邊叫車。“來根煙。”立冬開口說了一句。張北羽見他沒事就把他放下,自己點起一支煙,給他一支。“你沒事?”立冬搖了搖頭,又點點頭,“有事,我還能撐一根煙的時間。”張北羽一陣無語,又問他,“這一根煙的時間以後呢?”“我就躺了。”


    他一臉不相信,說真的假的?立冬抽煙特別快,都是大口大口的吸,張北羽說完這句話,他的煙已經抽完。“交給你了。”這是立冬說的最後一句。然後他就躺了,是真躺,撲通一下摔倒,腦袋磕在地上還彈了兩下,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張北羽手裏拿著半截煙,低頭看著腳邊失去意識的立冬。片刻之後,他長長歎了口氣,把立冬扶起來,一步一步在路邊走。


    兩人折騰到宿舍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張北羽把立冬往床上一扔,自己就睡覺去了。這晚上他做了好幾個夢,亂七八糟的,幾乎他在三高認識的人全部出場了。


    醒來的時候,立冬依舊倒掛在上鋪的護欄上做仰臥起坐。張北羽不是第一次見,也沒有那麽吃驚了,就問他怎麽不去吃飯。立冬說等你呢。張北羽才不信他有這麽好心。立冬就說因為我沒錢唄。


    到了下午,他們倆就坐在宿舍裏聊天。


    張北羽突然想起前一天晚上的事情,於是就開口問:“你把我送回來的那天晚上,都那麽晚了,你幹嘛去了?”立冬自嘲般的笑了笑,“賺錢唄。”


    “老聽你說賺錢賺錢的,怎麽賺啊?”立冬白了他一眼說:“做鴨!”張北羽討了個沒趣,換了條路線問他,“你父母是做什麽的啊?”立冬聽到這句話,手指間夾著的香煙微微顫抖了一下,煙灰掉在了腿上。“他們死了。”


    張北羽看出來立冬似乎不是很想提起父母,這一點跟江南差不多。他感覺怎麽自己認識的人都是家庭不幸的呢?立冬不想說,他也不能硬問,就開始轉移話題,亂七八糟的什麽都說。


    吃過晚飯立冬準備離開,張北羽一個人在宿舍也沒意思,就讓他留下住。立冬說:“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出去幹活,會打擾你睡覺的。”張北羽的好奇心又被提起來,不停的問幹什麽活,幹什麽活。“要不你給我也介紹介紹吧,我也想賺錢。”立冬嗬嗬的笑了兩聲,“你確定?”


    張北羽點頭,“嗯,確定。”立冬搖了搖頭說:“你現在已經是四個班的老大了,估計收了不少錢吧,還在乎這點?”“當然,這個月收的那點錢昨天晚上全用完了,江南還自己掏腰包補了一點。”


    立冬看著他哈哈大笑,“好,那你就趕緊睡吧,明早4點起床。”張北羽心想,幹什麽活要早上4點起床?不過他還是乖乖的聽立冬的話,兩人很早就睡了。


    還不到4點,張北羽就聽見咯吱咯吱的聲音。睜眼一看,果然立冬又在做仰臥起坐了,看著他那八塊腹肌,張北羽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腹部。他也不甘示弱,馬上起來用冷水洗了把臉,學著立冬的樣子做仰臥起。


    等他雙腿掛上去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動作有多難。這跟平躺根本是兩碼事,力量支撐點完全在腹部。這不是關鍵的,關鍵的是保持這個動作直接導致腦袋充血!立冬還在“咯吱咯吱”的做,他扭頭看了張北羽一眼,輕輕一笑。


    張北羽當然不會服輸,咬著牙做起來。做了二十幾下的時候,張北羽感覺有些吃力,開始用全力。沒想到這一下用力太猛,他身體曲到一半的時候,咯吱一聲,把床拉倒了。


    鐵床哐哐當當的翻倒,就是一眨眼的事,已經把張北羽砸在下麵疼的直哼哼。立冬早就下地,樂的直不起腰。張北羽大罵道:“快點把床搬開,老子腿要折了!”立冬一邊捂著肚子笑,一邊把床拉開。


    還好張北羽反應夠快,床在倒下來那一刻,他有意躲了一下,就是砸了一下而已,沒有什麽大傷。兩人又費了不少勁把床扶起來。


    經過這麽一段插曲也差不多到了4點,兩個人整理好就出了宿舍。天灰蒙蒙的還沒完全亮,晨風瑟瑟,順著衣領往裏麵灌。張北羽緊緊衣領,跟在立冬後麵。兩人一前一後,誰都沒有說話,隻顧著悶頭往前走。


    路上還順便吃了點早飯,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終於到達目的地。


    張北羽一到這就傻眼了,立冬口裏的賺錢,幹活,就是在眼前這個一眼望不到頭的工地裏。盡管天還沒亮,工地上已經有不少工人在幹活,各個都是灰頭土臉,帶著安全帽。有和水泥的,有打電鑽的,有推車的,有扛鋼筋的。


    “你確定?”立冬回頭看著張北羽問了一句。張北羽回過神,點了點頭,跟著他走進工地。四周的塵土吹來,走了一小段路,他們倆都已經成了土人。


    一路上都有人跟立冬打招呼。“小冬來了。”“陳叔,早上好!”“小冬,前兩天去哪了?”“哎呀,王伯!前兩天有點事,跟老大請假了。”工地上的人幾乎都比立冬大了不少,小的也要有二十七八歲,但看的立冬都很親切。


    張北羽跟隨立冬找到了一個類似工頭的人,這人給立冬發了一個安全帽,指著張北羽說:“這人是誰啊?”立冬笑著答道:“是我朋友,今天來湊個數。”工頭左看看右看看,滿意的點點頭,“身體還不錯,去吧,價格一樣!”


    張北羽戴上了安全帽跟立冬並排走,他問立冬,“我們幹什麽呀?”立冬指著不遠處,努了努嘴說:“就這個。”張北羽轉頭一看,叫了出來,“搬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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