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殺氣毫不掩飾的從二人身上散發出來,曹輝微微後退了一步避開鋒芒,臉上卻仍然是帶著笑容,”馬豹子,你這渾身上下的傷疤,就是周延儒當年給你留下的吧?石書生,你一家老小都死在烏向東手中,這些年來,你們一直想要報仇,但對方武道修為不在你們之下,更是勢力雄厚得讓你們根本就無法靠近是不是?”


    石書生沉默地看著曹輝好半晌,這才緩緩地開口道:”你想說什麽?”


    “這兩個人現在在昆淩郡,很快就要離開那裏回去了,我想二位對他們的行蹤一定很感興趣.”曹輝笑吟吟地道.


    石書生突然笑了起來:”曹大人,你也想殺了他們嗎?”


    “在二位麵前,我就不說瞎話了,我的確是非常想殺了他們,隻不過我抵達潞州之後才得到他們到了昆淩郡的消息,所以我來不及調集人手了.恰好二位與他們又有仇,我們何不再合作一次?”


    “我們兄弟二人等機會已經等了幾十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幾年,現在朝廷與周烏兩家關係緊張得很,我兄弟二們對這一點也很清楚,所以我們可以再等等,等到他們成了落水狗的時候再去痛打他們,曹大人,我們兄弟二人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的楞頭青了,報仇是很重要,可是現在我們更看重其它的一些東西.”石書生攤了攤道,道.


    “就知道石書生你會這樣說,所以我先前跟二位說得是合作,是一次交易,二位可以提出條件,隻要曹某人能作主的事情,那麽就能為二位報到,當然也是換取二位出手.這一次曹某也不會作壁上觀,而是會協助二位,所以我想這一次是二位能用最小的力氣報仇的機會了.”曹輝道.


    “條件任由我們提?”石書生問道.


    “自然!不過需要在曹某人的職權範圍之內,超過了曹某的職權,那就沒辦法了.”


    “當然會在你職權之內!”石書生嘿嘿笑著:”三年之前,你們鬼影抓了幾個人,現在還關在你們的大牢裏,我要你放了他們.”


    曹輝大笑:’此乃小事耳.來人,拿紙筆來.’


    一名仆人模樣的人,飛快的拿來了紙筆,曹輝筆走龍蛇,飛快地寫了一封命令,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枚小印蓋了上去,然後將這封文書攤開在了石書生與馬豹子麵前,讓二人看了一個清楚明白之後,這才轉身遞給了那名仆人:”現在你馬上騎上快馬,一路換馬不換人,直奔長安,將這幾個人從大牢裏提出來,帶到潞州.”


    “遵命!”那名仆人躬身令命,接過了文書,轉身便向外走去.


    石書生深深地看了一眼曹輝:”你竟然連筆墨紙硯早都準備好了,算準了我要提這個條件是嗎?”


    曹輝一笑:”這幾個人對石書生你非常重要,當年要不是他們,你早就被烏向東斬草除根了,所以這幾年來,石書生你動用了不少關係想救他們出來,隻不過既然我知道了這幾人與石書生你的關係,又怎麽會輕易放人呢,當然,這幾個被判了斬刑的家夥一直能活到現在,自然也是我有意留著他們的命,石書生,他們雖然在大牢裏,但曹某人可沒有虧待他們,有吃有喝,就是沒有自由.”


    “好,很好!”石書生的眼睛眯了起來:”曹大人果然厲害,馬豹子,這件事我做了,你去不去?”


    “兄弟一場,你這不是廢話嗎?瞧瞧我這一身傷,周延儒那個王八蛋給我留下了這麽多的紀念,我怎麽能不去報答一下呢?”馬豹子嗬嗬笑了起來.


    “好.”曹輝雙掌一合,大笑道:”那二位就別忙著走了,我的人現在正在監控著這二人的動向,一俟他們進入潞州,我們便能得到消息,二位卻先請安心住下來,好好的養養精神,這二人修為高絕,大意不得,到時候二位可是主力,曹輝雖然不敢懈怠,但到時候卻也隻能敲敲邊鼓,幫幫小忙了.”


    “隻要你不讓這二人有走脫的機會,麵對麵的幹起來,他們絕不是我們的對手,嘿嘿,我們是亡命之徒,他們卻是養尊處優的老爺,真拚命,他們可不是我們的對手.”石書生冷冷地道.


    “就是這話!”曹輝樂嗬嗬地道:”曹某已經替二位安排好了歇息之處,二位但有所需,盡管吩咐下人便是.來人,請二位大老爺去休息.”


    石書生與馬豹子二跟著仆人往內走去,走了幾步,馬豹子回過頭來看著曹輝道:”你這人,太陰險,幹完這一票,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好說,好說!”曹輝笑容可掬地道.


    寧知文是既來之,則安之,於他而言,已經是沒有什麽可放不下的了,一家老小現在都已經去了明國,兒子更是在明國身居高位,統領著一支龐大的水師艦隊,現在的寧氏,不再是泉州海盜,而是堂堂的水師將領,在不久的將來,寧氏更是會隨著大明艦隊威名遠揚.人活到這個份兒上,已經不能要求再多了.


    心安理得的在美女的服侍之下沐浴完畢,換上了舒適的衣服,便施施然地躺在一間放著好幾個冰盆的房間裏享受著那絲絲的涼氣,穿著清涼的美女在一邊輕搖羅扇,巧笑嫣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與他說著些閑話.


    他真得很享受,以前在泉州的時候,心憂家族,在荊湖的時候,更是要指揮作戰,何曾有現在這樣舒心的什麽也不用想的時候?


    眯著眼,美滋滋的享受著這一切,既然想不明白曹輝為什麽要把他弄來,那就幹脆不用想了,反正曹輝就在眼前,想來也會與他攤牌了.


    沒等多長時間,房門吱呀一聲響,曹輝已經滿麵笑容的走了進來.一邊服侍的美女們一聲不響的站了起來,屈膝行了一禮,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寧先生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本以為是階下囚,卻不想是座上客,與想象中的有些差距啊!”寧則文睜開了眼睛,坐直了身子:”怎麽,曹大人將那二位安排好了?”


    “寧先生知道我能將他們留下來?”曹輝有些驚訝地反問道.


    “如此好用的兩個打手,既然已經被曹大人弄到了身邊,不多榨一些油水出來,那就不是曹大人了,換成是我,也要想盡辦法將這二位留下來再做一些事情啊,物盡其用才好.”寧知文笑道.


    “知我者,寧先生也!”曹輝笑著豎起了大拇指.”這段時間寧先生隨著馬豹子,石書生兩個人一直在埋頭趕路,對外頭的消息,可能有些閉塞了,這段時間,昆淩郡那邊可是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能有什麽大事?無非就是卞無雙與周濟雲打了起來,這不是你正想看到的嗎?”


    “那寧先生可知最後勝負如何?”


    “如果讓我猜,那當然是不分勝負!”寧知文大笑著道:”怎麽,曹大人不滿意了?”


    “看來這件事情,寧先生果然是事先知情的,不過也許還有寧先生不知道的,羅良死了!”


    寧知文挑了挑眉毛,”該死的,自然會死.”


    “殺死羅良的是周氏烏氏的兩位長老供奉,兩位宗師.”曹輝笑咪咪地道:”現在寧先生該猜到我為什麽要將馬豹子和石書生二們留下來了吧?”


    寧知文一怔:”你準備殺了周烏兩人?”


    “寧先生是大明的人,這是勿容置疑的,大明希望我們大齊朝廷與這些豪門世家鬧得不可開交,最好是大打出手才好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不過對於我們來說,自然不能讓大明如意,所以嘛,消除世家豪門的勢力,一步一步地剪除他們是我們必須要做的,周濟雲是如此,這兩位宗師級的高手也是如此,他們要是呆在老家不出門,我們還真是不好下手,不過既然他們跑到了昆淩郡去了,那這樣的天賜良機,我們怎麽能放過?大齊的豪門世家,像這樣的宗師級的高手,也不過三人而已,殺掉兩個,那可是讓他們實力大損的絕好機會.”


    “那寧某就祝曹大人旗開得勝,不過那二人修為高絕,曹大人可不要陰溝裏翻了船才好.”寧知文淡淡地道,齊國朝廷與豪門世家幹起來,不管誰死誰傷,對於大明來說,都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曹某既然有機會提前布置,那自然就不會有半點閃失,相信寧先生過不了多久,就會聽到好消息的.”曹輝笑道:”寧先生,就不想問問曹某,為什麽把您請到這裏來嗎?”


    “這也正是寧某迷惑不解的地方啊,寧某自忖不是什麽重要人物,身上也沒有什麽秘密可以挖掘的,曹大人煞費苦心的把我弄來是什麽意思呢?”寧知文道.


    “寧先生不要急著撇清自己,其實您心中還是有很多秘密是我們想知道的,比方說您為什麽最後見的是曾琳?大明與卞無雙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這些事情,寧先生就算不是全盤知道,總也能說個一二三四的.哈哈哈,寧先生,您不必緊張,您是我的座上賓,像刑訊逼供這些事情,曹某是斷然不會施加在寧先生身上的,寧先生如果不想說,曹某就是再努力也沒有用是不是?”


    “既然什麽也不想知道,那你把我弄來,就是單純的想請我做客嗎?”寧知文沉聲問道,眼前的曹輝,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以對付.


    “正是,還有就是請寧先生給大明皇帝陛下寫一封信吧!”


    “寫一封信?寫什麽呢?這倒還有請曹大人教我.”


    “無所謂,想寫什麽寫什麽!”曹輝大笑:”因為曹某人也會寫一封信與寧先生的這封信一齊送給大明皇帝陛下,說起來當年我與大明皇帝陛下也算得上亦敵亦友,互相欣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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