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此為防盜章,4小時後替換,已購v章達50%後會立即自動替換柳枝三兩下遊到洛婉兮附近,喜形於色:“姑娘,您沒事?”柳枝也不知道她會水。


    洛婉兮一邊往橋墩邊去,一邊道:“她故意的,還不讓我上岸,肯定有後著。”


    柳枝看她動作,聞言立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姑娘這模樣要是被外男瞧了去,清譽就毀了。


    “桃枝,別讓人過來。”


    橋上心急如焚,恨不能跳下來的桃枝瞧著洛婉兮不上岸而是往橋下遊,已是驚疑不定,聽了這話哪不明白,一抬眼就見不遠處白暮林正疾奔而來,嚇得花容失色,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揮舞著雙手喊:“沒事了,不要過來。”


    連喊了兩聲,氣喘籲籲的白暮林才停下。他是被找洛郅的小廝請過來的,來人說洛鄴受了傷,又找不著洛郅,便央白暮林過去看看,白暮林自然不會拒絕。一進園子正看見洛婉兮落水,橋上亂成一團,白暮林顧不得多想,拔腿就跑。此刻見狀,雖心下依舊擔憂,可神智歸位,白暮林知道自己過去隻會害了洛婉兮,遂立刻轉身。桃枝則守住了門口,此門通向男賓之所。


    帶著人從另一門過來的洛婉如見著了濕噠噠的的洛婉兮,卻不見白暮林,更不見設想之中的混亂,瞳孔一縮,拽緊了帕子。


    與她一道來白奚妍臉色大變:“你這是怎麽了?”


    洛婉如提了提心,在洛婉兮看過來時心虛的別過眼,幹巴巴道:“四妹,你沒事吧?”


    裹著披風的洛婉兮抬眼,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她得到的消息是洛婉如買通了她院裏一個三等丫鬟,打算趁今天忙亂,往她屋裏塞點東西。至於什麽東西,她不得而知,無外乎是能讓她背上私相授受這個罪名的,後續想來是洛婉如帶人過來一不小心公之於眾。


    有錢能使鬼推磨,洛婉如能買通人,她並不奇怪,甚至暗中縱容。


    到時候人髒俱獲,她便能趁機把這事攤到明麵上來,若證實洛婉如和許清揚兩情相悅,她就能理直氣壯的退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世上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可現實在她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洛婉兮覺得自己這次落水不冤,誰讓她小瞧人呢。


    洛婉兮緊了緊披風,緩緩道:“二姐放心,我沒事。”


    洛婉如沒來由的心裏一突,總覺得她話裏藏話,想細看卻見洛婉兮已經被人簇擁著離開。


    一上岸就被打暈過去的王婆子也被人抬走。


    洛婉如眼皮亂跳,臉色微不可見的白了,下意識看向暮秋。


    暮秋握了握她的胳膊回以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一開始她們想弄出四姑娘和表少爺暗中往來的假象,不妨被何媽媽聽見了。


    何媽媽嚴厲製止,道如此一來,四姑娘名聲是壞了,可洛家其他姑娘也要受牽累。


    後來何媽媽挨不過姑娘哭求,終於點了頭。這事是何媽媽一手安排的,她年輕


    時跟隨大夫人在祖宅待過,不比她們兩眼抹黑,連個得用的人都找不著。她又是大夫人調教出來的,手段非比尋常。


    便是計策失敗了,以何媽媽手段,想來


    不會牽扯出二姑娘。


    #


    陶然居裏,換上幹淨衣裳的洛婉兮正在安撫受傷洛鄴,他被人抱了過來。


    哭哭唧唧的洛鄴伏在洛婉兮懷裏,也不知是在哭自己的傷還是姐姐的落水。


    好不容易哄的他止了淚意,洛婉兮便問:“你怎麽摔跤的?”既然她落水是局,那麽洛鄴受傷也不會是意外。


    向這麽小的孩子下手,簡直是喪心病狂,洛婉兮壓下洶湧的怒意。


    含著淚的洛鄴糯糯道:“我跑的太快了,阿姐,以後我再也不跑這麽快了。”


    索性洛婉兮也沒對他抱太大的希望,正要問伺候他的小廝。


    桃枝進來道:“老夫人和五夫人來了。”


    小姑娘家不經事,嚷得洛老夫人都知道了,可把老人家嚇壞了,一定要過來看看。


    姐弟倆趕緊站起來出迎,洛老夫人見孫女好好的,心裏石頭落地,就怕那些人哄她。又見洛郅手上纏著紗布,心裏一抽:“這又是怎麽了?”不過一晃眼沒見著,孫女落水,孫子受傷,老天爺就這麽見不得她好生過個生日。


    “鄴兒調皮,不過是小傷,不礙事,祖母放心。”洛婉兮忙道,可不敢告訴祖母她的懷疑,她怕洛老夫人病上加病。洛琳琅的祖父,三叔祖端方嚴肅,在族裏威望高,是個好人選。


    洛老夫人心疼的摩了摩洛鄴的小臉,對姐弟倆道:“下次當心了,你們要是有個什麽,可叫祖母我怎麽活。”


    洛鄴乖巧的點了點頭。


    洛婉如心跳快了兩拍,視線飄忽不定,王婆子被洛婉兮的人以治傷的名義關了起來,她這心裏總是不踏實。要是


    她把自己供出來,祖母會輕饒她嗎?父親最是孝順的。


    她正忐忑不安,忽聞一聲:“大夫人到了!”


    洛婉如如聞天籟,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了。


    吳氏愣了下,不著痕的看一眼洛婉兮,神情有一瞬間的複雜,複又喜道:“大嫂來的可正是巧了。”


    “姑娘。”暮秋喚了一聲。


    洛婉如站在原地沉吟了會兒,再一次調轉腳尖。


    望著逐漸走近的洛婉如,洛婉兮站起來,福了一福:“二姐。”


    洛婉如還禮後道:“四妹在喂魚?”說完才發旁邊桃枝手裏的網子:“這是撈魚?”


    洛婉兮點了點頭:“見這魚怪好看就想撈幾尾回去養。”


    洛婉如見她神色不似之前幾日那般疏離,心下一喜,走近了幾步,試探:“正好我閑著,四妹不介意加我一個吧?”


    洛婉兮看她一眼,笑:“怎麽會呢?”


    洛婉如笑逐顏開,洛婉兮要是就此和她生了隔閡那可就不妙了。


    湖裏的魚經年累月下來被養的十分遲鈍,一把魚食撒下去,蜂擁而至,網子隨便一撈,就是好幾條活蹦亂跳的錦鯉。


    洛婉如指著一條巴掌大紅中帶黑點的錦鯉問:“這條不是挺好看的。”


    “魚缸不大,這魚太大了,不合宜。”洛婉兮解釋。


    洛婉如:“那就換個大魚缸唄,我覺得這條挺好看的。”


    洛婉兮笑了笑:“二姐喜歡何不自己帶回去養?”


    洛婉如沉吟了下,望著自己撈上來的魚點頭:“說來我還沒養過魚呢!”


    “有點點在,姑娘就是想養魚就不成啊!”一旁的暮秋笑著道。


    洛婉如頓了下,下意識抬眼看洛婉兮。


    見她望過來,洛婉兮笑問:“點點?是隻貓?”


    洛婉如含糊嗯了一聲後低下頭,心不在焉地伸手撥弄著水桶內的魚,心情十分微妙,點點是一隻純種波斯貓,幾年前許清揚送的。在洛婉兮麵前提起點點,她既有些心虛又有些難以言喻的得意。


    大半個時辰後,一人收獲了一桶魚,洛婉如還跟著洛婉兮回了陶然居:“我沒養過魚,看看四妹怎麽弄,偷學一二。”好不容易兩人關係回暖,哪能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


    於是乎,姐妹倆一起回到陶然居,進了書房後就見書桌上放著一手臂長的白底青紋長形瓷缸,內置六分滿的清水,水底錯落有致的鋪著雨花石,待紅的黃的黑的手指長短小魚被放入其中,立時遊弋而開,活潑可愛。


    洛婉如摸著下巴端詳了會兒:“這麽放著怪好看的,整個書房都鮮活起來,我回去也要這麽布置一番。”


    洛婉兮抓了一些餌食扔進去,頓時引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看書寫字累了,看一看這魚,眼睛能好許多。”


    洛婉如也抓了一點魚餌投進去,望著爭先恐後的小魚不覺笑:“我娘也這麽說過,可點點淘氣,我哪裏敢養魚,養了也是被它糟踐。”


    瞧著瞧著覺有似曾相識之感,又仔細看了看,終於在瓶身上找到印記,洛婉如恍然:“怪不得我瞧著這魚缸的工藝有些眼熟,這是京城巧燕閣的?”


    洛婉兮笑而不語。


    桃枝一臉歡喜又強忍偏偏忍不住的模樣:“這是許家去年送給姑娘的。”


    洛婉如怔了下:“姨婆送的?”


    桃枝想也不想道:“許少爺送的。”


    話音才落,洛婉兮就嗔了她一眼,赧然道:“二姐別聽她胡說,就是姨婆送的。”


    桃枝嘀咕,聲音不高可也不低:“許老夫人信裏明明不是這麽說的,說是許少爺特意為您挑的。”


    洛婉兮橫她一眼:“就你話多。”


    桃枝俏皮地吐吐舌頭。


    洛婉如臉色難看,她印象裏是有這麽一回,去年許清揚帶著許清玫去巧燕閣,自己得了消息過去與他們巧遇,當時許清揚說要為家裏置辦一些器具。所以說他一邊與自己幽會一邊當著她的麵為洛婉兮挑禮物,洛婉如的表情不受控製的猙獰,隻覺得眼前悠哉遊過的魚都在嘲笑她。


    暮秋被洛婉如的表情嚇了一大跳,趕緊拉了拉她的袖子,急聲道:“奴婢跟您說了,再是沒胃口也得吃一點,您看這下您又難受了吧!”


    洛婉如如夢方醒,她捂住自己的額頭隔絕了外人的視線,狀似虛弱。


    洛婉兮心下一哂,麵上一派緊張,上前扶住洛婉如:“二姐趕緊坐下。”


    洛婉如一下子打開了洛婉兮的手,那力道一點都不虛弱。


    洛婉兮懵了下,喃喃:“二姐?”


    洛婉如也愣住了,她低頭抿著唇不說話。


    心急如焚的暮秋欲哭無淚,硬著頭皮道:“四姑娘見諒,我們姑娘一難受這脾氣,脾氣就……”她自己都不知道敢怎麽描補。


    卻見洛婉兮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沒事,”還道,“要不要請府醫過來瞧瞧?”


    暮秋忙道:“不必,不必,隻要回去歇一歇就好。”說著招呼其他丫鬟攙扶著洛婉如往外走。心裏想著這四姑娘脾氣倒好,又想一屆孤女,依附長房而生,對著長房嫡女脾氣能不好嗎?想想又覺怪可憐的了!可也隻是想想,再可憐,那也是主子,比她這做奴婢的好千倍萬倍。


    望著洛婉如一行的背影,洛婉兮目光轉涼,逐漸又生出幾縷莫可奈何的悲哀。


    桃枝捧著洛婉兮發紅的手心疼:“二姑娘好大力氣,姑娘可是一片好心。明明是她理虧,她居然還敢打人?”想想桃枝就覺得火大。之前姑娘說的時候她還將信將疑,洛婉如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哪能做這樣不要臉的事。可這麽一試,桃枝哪裏會懷疑,否則豈能一聽許清揚送她家姑娘東西就勃然變色還失態至此。


    洛婉兮看著手背上轉淡的紅痕:“她有什麽不敢,她可是長房千金。別說打人了,真到了關鍵時刻,殺人都敢!”


    桃枝駭然失色,難以置信的看著洛婉兮,結結巴巴道:“姑娘,您別嚇我,他們怎麽敢?”


    洛婉兮闔了合眼:“不動聲色的除掉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並沒有你們想象中那麽難。洛婉如好歹是大家千金,卻幾次三番在我們眼前露出馬腳,但在京城時,可沒有半點傳出半點流言蜚語,起碼我們沒有聽到。”許清揚是她未婚夫,自己大半生係於他一身,豈會不著人暗中留意。


    “因為她下意識覺得便是被我們知道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她可是長房明珠,我隻是三房孤女。”說到這裏,洛婉兮嗤笑了一聲:“現在她盤算的是撮合我和白表哥,看她模樣顯然沒有放棄,軟的不行,怕是要來硬的。一旦成了,我和許家婚事自然取消,洛婉如就可代替我嫁過去。再運作一下,大房還能大義凜然向外表示,洛婉如嫁過去是對許家的補償,去了一個不守婦道身份低微的洛婉兮,來了一個身份高貴的洛婉如。好好籌謀下,洛婉如就是為家族犧牲受我連累的可憐人。”


    而若真到了那一步,等待她的結局頂好是嫁給白暮霖,可白洛氏一心想給兒子娶個四角俱全的媳婦,哪能輕饒了她,親姑侄也沒得商量。再差一點遠嫁或出嫁為尼,再差就是自我了結,倒能挽回些家族名聲。


    桃枝已經被洛婉兮的話嚇的瞠目結舌。


    柳枝道:“哪能騙過所有人?”


    洛婉兮目光沉沉:“南寧侯夫人,南寧侯府那套說辭,誰信?可誰會當著南寧侯的麵說什麽。這一套可比南寧侯這套有說服力多了。誰家沒點醃臢事,不是死敵,都會選擇揣著明白裝糊塗。過上三年五載,誰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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