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現在不再是[敵對]的關係,夏禦風還是不喜歡邢孟天這個家夥。


    其實早在十二年前,當邢孟天不時出現在父親左右,他就看這個家夥不順眼,一個司機的兒子怎麽可以得到父親的喜愛,那種喜愛甚至遠遠超過自己的子女,這是為什麽?


    這幾個月,他們兩個終於有機會「切磋琢磨」,他很快就明白父親為什麽那麽喜歡邢孟天,這家夥不是個簡單人物,他本身擁有一種教人臣服的領導魅力,可是,他們兩個還是不對盤。


    「我可以放心返回美國了。」邢孟天滿意的點點頭,闔上手上的資料!包括日夏食品的整頓報告書、這一季的銷售情況,以及新產品的研發進度。


    「你什麽時候要回去都可以,別再來這裏煩我就好了。」夏禦風對他的厭惡,邢孟天早就習以為常。他將手上的資料放在前麵的會議桌,拿起一旁的咖啡邊品嚐邊道:「美國的新年假期過後,我會帶萊心來台灣籌備你們的婚禮。」


    「我沒意見」


    「你也不能有意見。」邢孟天毫不客氣的潑他冷水。這家夥的態度實在有夠礙眼,偶樂要挫挫他的銳氣,否則會對不起自己。


    這個傲慢的家夥,就是教人忍不住挑釁!


    「這可難說。」


    「你想毀約嗎?」


    「雖然你是個卑鄙的小人,但是我不會把自己的格調拉低到跟你同樣的水平,況且還有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在邢萊心手上,你隨時都有可能倒戈。」


    聞言,邢孟點頭,對他的識時務表示讚許,「你可以認清楚現實,那是再好不過了,我可有想浪費心思對付你。」


    「你不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管好自己的事就好了。」夏禦風嘲弄的揚起眉。「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新婚的男人,我妹妹是不是很難纏?」「無所謂,如果夏紫英太容易馴服,那還有什麽意思。」


    「是嗎?我很高興你有這種想法,不過,就不知道你有沒有足夠的毅力支撐下去,我很擔心你會忍不住退貨。」


    「你不用替我擔心,這是我的問題。」


    略微一頓,夏禦風突然起身道:「走吧,我請你喝一杯。」


    咦?邢孟天不可思議的道:「我以為你不希望跟我私下有任何往來。」


    「雖然我怎麽看你這個家夥都很不爽,但好歹你是我妹夫,以後紫英還得靠你照顧,我總要做個樣子啊。」


    爽朗的哈哈大笑,邢孟天欣然接愛了,十五分鍾後兩個人來到公司附近飯店的酒吧。


    坐在吧台前麵,一個一杯威士忌入口之後,夏禦風提出心裏的疑問。


    「為什麽你要拿日夏食品的經營權交換紫英?」一開始,他懷疑他們兩個有過一段情,因為父親阻止,兩人被迫分開,就像連續劇窮小子和千金小姐的八股戲碼,可是不對啊,紫英並沒有欣然接受這門婚事,而老爸看重「才幹」更勝於「家世」應該也不會反對,那他這麽做是為什麽?這個問題越想越令人不安,可以肯定的是,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什麽恩怨,可是自家丫頭的為人,他又不是不清楚,紫英或許好動沒定性,但不至於驕蠻無禮的跟人家結下梁子,再說邢孟天也沒必要娶個「仇人」啊。


    「我以為你比較好奇的是,為什麽我一定要你娶我妹妹?」邢孟天好笑的道。


    「如果我娶了邢萊心,我對你來說就不隻是」大舅子「而是」妹夫「,公司的股東們更會相信你不會不管日夏食品的死活,自然也不會反對由我接管日夏食品,不是嗎?」夏禦風從一開始就很清楚邢孟天在這個決定上麵的動機,因此當初他並沒有對此提出質疑。


    "這麽說也沒錯。」


    「難道還有其它理由?」


    請酒保再給他們各一杯威士忌,邢孟天幫弄玄虛的道:「這個問題你自己找答案吧。」不是因為他不想介入妹妹和夏禦風之間,而是他存心找對方麻煩。


    這種被人家吊在半空中的感覺真討厭,不過,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重要,他比較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你為什麽要娶紫英?」


    「這個問題應該是由紫英來找尋答案。」


    夏禦風才沒那麽好打發,他撫著下巴,自顧自的道:「過去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糾葛?」


    「你認為我們之間會有什麽糾葛?」邢孟天不介意陪他玩猜謎遊戲。


    「我家那個丫頭曾經得罪你?」


    「我們之間確實發生過不太愉快的事情,可是說得罪太嚴重了。」


    「因為她惹你不開心,你決定把她娶回家嗎?」


    「你要這麽說也無妨。」邢孟天無所謂的聳聳肩。


    搖了搖頭,夏禦風覺得這種說法不符合常理。「我不懂,你幹麽娶個不對盤的女人當老婆?」


    「如果兩個人的看法都一致,你不覺得生活很無趣嗎?」


    「我可沒辦法忍受女人太聒噪。」


    「女人太聒噪確實不討人喜歡。」


    皺著眉,夏禦風突然意識到邢孟天根本沒有認真回答他的問題。「喂!我不是在扒糞挖八卦,而是站在一個哥哥的立場,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受到傷害。」


    「你現在才擔心這個問題,未免太慢了吧。」


    「太慢了,總比不聞不問好吧。」沒錯,現在他什麽也不能改變,即便當時知道他會因此犧牲妹妹的幸福,也隻能由著這個家夥操縱他們的未來,可是,他還是在乎啊。


    「你知道嗎?當你握著刀子刺進別人胸口的時候,你同時也在自己的胸口留下一道傷痕,雖是無形,卻不見得比有形的傷口更好受。」


    「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的腦子又不是擺著好看,自己想想吧。」邢孟天笑得好像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拍了拍夏禦風的肩膀,起身往外走,一邊舉手道別。「謝謝你的威士忌,下次有機會,換我請你喝酒。」


    夏禦風怒瞪著瀟灑離開的邢孟天。這個家夥以為在考試嗎?天啊!他好想怒吼,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久之前,夏紫英還信心滿滿的告訴自己,邢孟天不可能跟她生氣一輩子,可是現在,她再也不確定了。她沒想到,麵對他的冷漠竟是那麽教人難以忍受的一件事情,現在他不但不理她,甚至不願意跟她同床,即使她想好好表現,也沒得表現了。


    老實說,她好害怕這種感覺,他在他們之間築起一道城牆,雖然知道他近在咫尺,她卻隻能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道城牆前麵,而會演變成今天這個局麵,是她一手造成的。


    好幾次,她很想衝過去抱住他,請求他不要對她那麽冷漠,可是又害怕他推開,到時她又該如何自處?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僵,現在她連跟他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紫英,肚子應該餓了吧,來份三明治好嗎?」嚴柔擔心的看著好友,從進來到現在,她都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兩眼呆滯的坐在角落,想必發生了什麽事情。


    半晌,夏紫英抬起頭來,輕輕搖著頭,那嬌弱的模樣教人心疼。「那,我幫你打杯蔬果汁好嗎?」


    她還是搖頭,現在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不要這樣子,天又沒有塌下來,沒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的。」嚴柔雙手合十。「我求求你,好歹吃點東西,餓著肚子,腦子沒辦法思考,心會更亂。」


    見狀,她隻好妥協了。


    走回櫃台,嚴柔衝了一壺綠茶,再準備兩塊吉士蛋糕。


    看她喝過綠茶,吃了蛋糕,嚴柔這才問道:「怎麽了?」「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夏紫英可憐兮兮的扭著手指。「他生氣了,再也不理我了。」


    「他幹麽跟你生氣?」嚴柔當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她的新婚老公。「我……我太緊張了,他誤會我討厭他,不願意當他名副其實的妻子。」瞪大眼睛,嚴柔不可思議的道:「你們兩個還沒上床?」


    「你小聲一點!」她連忙搗住好友的嘴巴。「……」人家都下班了,幹麽還搗嘴?後知後覺的發現店裏都沒人,原來已經打烊了,夏紫英鬆開手。抿了抿嘴,嚴柔實在想不明白。「這個邢孟天還真有意思,結婚之前,他不管你是不是喜歡他,堅持用日夏食品的經營權交換你,可是結婚之後,他卻因為誤會你討厭他,不願意強迫你履行妻子的義務。」


    「他說,他對強迫女人沒興趣。」嘿嘿一笑,嚴柔暖昧的擠眉弄眼。「我看他根本不需要強迫你,隻要他有心挑逗一下,你就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我……「我想為自己辯駁,卻又擠不出話來,一張臉漲得紅通通的。」


    歎了口氣,嚴柔老氣橫秋的板起臉訓道:「笨蛋夏紫英,為什麽不坦白麵對自己的心?明明在意,幹麽要違背自己的心意?如果把他氣跑了你一定會後悔!」撇了撇嘴,她嘲弄似的道:「我們已經結婚了,他跑不了了。」「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人和人的心,如果你不肯打開自己的心,對方一輩子也走不進你的心,即使你們就在彼此身邊,卻如同相隔千裏萬裏。」嚴柔懊惱的伸手輕輕敲她的腦袋瓜。


    「你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既然已經握住他的手,決心一起迎向未來,為什麽還要把他推開?」


    也許是室內的冷氣太強了,夏紫英不自覺的用雙手環抱著自己。「我很害怕,害怕承認自己在乎他,好像這樣就會讓自己變成一個很軟弱的人,就像小時候,明明我是千金小姐,他是司機的兒子,可是在我眼中,他總是那麽高傲、不可一世,在他麵前,我會有一種很卑微很渺小的感覺。我不希望他睢不起我,卻反而讓自己變得更幼稚無知。」


    「你要學著放下自己驕傲的自尊心。」「好奇怪,在其它人麵前,我從來不在乎麵子問題,可是到了他麵前,就會變得很別扭。」


    「因為太在乎他,想在他麵前留下深刻的印象,他高傲,你隻好化身更驕傲的千金小姐,唯有如此,你才可以跟他並駕齊驅。」


    聞言,夏紫英苦笑的點頭道:「好像是這麽一回事。」「可是如果真的在乎一個人,尊嚴就不是那麽重要,千萬不要讓尊嚴誤了自己的幸福。」略微一頓,嚴柔的口氣突然變得有些感傷。「在愛情的世界,不可以過於堅持自我,否則隻會讓愛情從手中溜走。」


    聞言,她傷腦筋的皺眉。「不是常說,不可以為了愛情失去自我,可是就像你說的,過於堅持自我,又會讓愛情溜走,這不是很矛盾嗎?」「我隻是說不能過於堅持,不是不能堅持,何時該堅持,何時又該退讓,這就是智慧的展現。」


    「我的前途、好像一片茫茫。」她自知缺乏智慧。


    「你不要想太多了,隻要勇敢的讓他明白你的心意,你們之間的困難就會全部迎刃而解。」


    「勇敢的讓他明白我的心意……」夏紫英喃喃自語的想著該如何讓他明白。


    「依我看,直接撲過去抱住他最幹脆了。」嚴柔故意逗她。


    瞪大眼睛,她的表情好像剛剛聽到什麽驚世駭俗的建議。


    「簡單利落,你不覺得這個主意很好嗎?」是這樣嗎?好友幹麽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是嗎?如果我失去理智,我會試試看。」唇角僵硬的抽動了下,夏紫英不經瞥見牆上的時鍾!九點了,她拿起背包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送好友到了門邊,嚴柔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有件事情我想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你結婚的隔天,張俊斌來找我,向我求證你是不是直的結婚了。」「他怎麽會知道我結婚了?」夏紫英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腦海不自覺的閃過結婚之前被跟蹤的事情……沒錯,好還是覺得那天晚上三番兩次見到同一張麵孔並非巧合,絕對是有人在跟蹤她。


    「當時我也嚇了一跳,除了我,你又沒有通知別的同學,而且我也沒告訴其它人,他是從哪裏得到消息?」「……他大概是聽到我住處的管理員說的吧。」這是她的希望,她實在不喜歡那種被跟蹤的感覺。


    結婚之前,邢孟天每天晚上找上門,因此有機會跟住處的管理員寒暄了幾句,不知道是不經意還是有心,他向管理員提起他們結婚的事情,張俊斌很有可能是從那裏得到消息的。


    「不管他是從哪裏得知這件事情,我總覺得他不太對勁,你最好小心一點。」「什麽意思?」「他很激動,罵得很難聽,雖然我一再強調,邢孟天並沒有介入你們之間,你們分開並不是因為邢孟天,可是他不相信,說你是……算了,那種話不用知道,總歸一句話,我覺得他有點歇斯底裏。」這會兒輪到嚴柔打了一個寒顫。「他一直認為我劈腿,不相信我對他沒有感覺。」那個家夥嘴裏會吐出什麽難聽的話,她裏就見識過了,實在不需要太大驚小怪,不是有句話說,會叫的狗不會咬人,張俊斌就隻有會叫的本事。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很不安,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雖然不願意回想當時的畫麵,可是那雙狂亂的眼神總會不時跳進腦海,教人不自覺的全身起雞皮疙瘩。「你不用擔心,他不能對我怎麽樣,過兩天我就要跟邢孟天回美國了。」「這麽快?!你們後天就要離開了!」「如果不是為了穩定日夏食品,邢孟天不會在這、裏待那麽久,美國的合夥人一直催著他回去。」夏紫英像個小女孩似的拉了拉好友的手肘。「我在那邊安定下來,就會跟你連絡,你要每天上網收信,不要兩三個月才想到要收郵件。」


    「我知道啦,以後隻剩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孤軍奮鬥,感覺好寂寞哦!」盡管知道這天總會到來,但是當離別來臨時,難免會感傷。


    「你不會孤軍奮鬥,你把那們新來的工作夥伴忘記了嗎?」「她不能跟你相比。」「她來不到一個月,你們還不熟,過幾個月,你們就會熟爛了。」「不管多熟,她終究不是你。」「我每年都會回來度假,到時候我天天往這裏跑,你不要嫌我吵哦!」「我不怕你吵,就怕你沒時間分給我。」「你等著,我一定會回來吵死你。」夏紫英調皮的做了一個鬼臉。


    嚴柔伸手跟她打勾勾。「好,我隨時等著你回來吵我。」


    離開輕食小館後,夏紫英一路思索好友的話,進入小區,原本準備上樓,可是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她問管理員,她老公是否回來了?管理員說還沒見到人,於是她快步走出小區,她要親自「接」他回家。不到一分鍾,她就看到邢孟天的專車在小區對麵的路邊停下,她頓時腎上腺素上升,心跳不禁加快,他看到她會有什麽反應?在不安與期待當中,她看著查爾斯幫邢孟天打開車門,邢孟天走車子,接著查爾斯傾身靠向他說了什麽,他轉身望著她的方向,他們兩個的視線終於在空中交會。


    太驚喜了,他隻能像個傻子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在幾次無聲的為自己加油之後,邁開腳步往他走了過去,在那同時,一輛車子瞬間加速朝夏紫英急馳而來,刺眼的車燈讓邢孟天瞬間回過神,他立刻奮不顧身的衝過來抱住她。或許是邢孟天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開車的人,車子在最後一秒緊急煞車,不過此刻邢孟天已經抱著夏紫英滾到一旁。


    「你有沒有受傷?」邢孟天一心記掛著懷裏的佳人。


    「我……我沒事,你呢?」夏紫英顯然嚇壞了,臉上滿是驚魂未定的惶恐。


    「沒事。」忍著手臂上的疼痛,他轉頭看著肇事的車主,這一看,對方終於從驚嚇中反應過來,驅車逃離現場。


    「老板,你受傷了。」原本已經離開的查爾斯,因為聽到急促的緊急煞車聲,從後視鏡瞧了一眼,發現出事的對像是老板和夫人,趕緊路邊停車,跑過來查看情況。


    「小擦傷,沒什麽大不了,你看見了嗎?」


    邢孟天抬頭看著查爾斯,查爾斯無聲的點點頭,身兼保鑣,他很自然的在第一時間就把車牌號碼記下來。


    「怎麽辦?你流血了。」夏紫英根本沒注意到邢孟天說了什麽,看到他的衣袖被鮮血染成刺目的紅,腦子一片慌亂,眼淚不聽使喚就嘩啦嘩啦流下來。


    「一點小傷,沒事。」他輕柔的用指腹她擦眼淚。


    「老板,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這點小傷不需要這麽大驚小怪,上樓擦個藥就好,你回飯店休息吧。」他拉著情緒還沒有平靜下來的夏紫英站起身,查爾斯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老板的決定,目送他們進入小區上樓,他才轉身驅車離開。


    回到住處,夏紫英的心情稍稍平靜下來後,立刻取來急救箱,蹲在邢孟天麵前,邦他把衣袖卷起來,先檢查傷勢,再清洗傷口,上藥。


    「你應該去醫院處理傷口比較好。」他怎麽可以不顧一切的撲過來?那一刻,她的心髒差一點停了,如果他因此發生什麽事情,她怎麽辦?「這點小傷口上醫院很可笑。」


    突然,她生氣的槌打他的胸膛。「你好可惡,如果你出了意外,我怎麽辦?」任由她打到累了,他壓抑不信胸口激蕩的期待,輕柔的反問她,「你會在意嗎?」「你是我丈夫,我怎麽可能不在意?」丈夫?難道對她來說,他隻是「丈夫」嗎?失落淹沒了期待,他要的不是丈夫這個身份,他真正想要的是成為他「最愛的人」下一刻,她突然撲過來抱住他,在經曆剛剛那種可能失去他的害怕之後,她再也顧不得自尊心了。「你不要生氣、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怔了半晌,他懷疑自己在作夢,她怎麽會主動投入他的懷抱?還是說,她的腦子被嚇壞了?「我不想讓你以為我是色狼。」「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太緊張了,不是討厭你。」她越說越小聲。


    「很高興在你心目中,我不是像色狼之類的討厭鬼。」他沒有伸手反抱她,因為擔心一旦伸出手,就再也收不回來。他是那麽渴望她,深深的渴望,所以他不得不暫時拉開兩人的距離,以免他失去控製。


    「我……」怎麽辦?她要本說不出口。


    「你放心,我不會勉強你,」「不是這樣,我……」說不出口,那就直接采取行動好了!


    抬起頭,夏紫英笨拙的堵住他的嘴,他還是動也不動,似乎很難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事情,這下子她可慌了,以為他對她沒意思,根本不知道該不該進行下去,有些進退兩難的繼續貼著他性感的唇瓣。


    半晌,他輕輕的吐出話來。「你是在誘惑我嗎?」「我……」她還來不及響應他,他的舌就探入她口中,接下來的主導權在他手上,她不需要再手足無措了。


    他的吻越來越狂野,渴望也越燒越旺,他按捺不住的將她整個人拉到大腿上,再抱著她從沙發站起身,一步一步,迫不及待的轉移到主臥室,跌落在床上。


    雖然急切的想將自己深深埋入,可是這會兒他反而放慢腳步,這不隻是她的第一次,也是他們的第一次,他要她沉溺的享受每一刻,他要她真正放開自己接納他的占有。


    「邢孟天……」她想告訴他,她會害怕,可是又沒辦法大大方方的說出口。「別怕,有我」他明白她的心情,再一次俯身攫住她飽滿的紅唇,用熱情轉移她的心思,雙手同時悄悄除去兩人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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