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英覺得自己像一團快融化掉的麻薯,軟趴趴的……好熱!她已經快熱死了!


    徘徊在清醒與混沌之間,幾度努力,她終於睜開惺忪的雙眸……這是什麽?身體瞬間僵硬,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情況不妙了!


    慢慢的的,她的臉從側趴轉成正趴,眼睛往上移動,越過某人的喉結到達下巴,更慘的是,她發現自己的兩隻藕臂就掛在這人頸項的兩側,也就是說,她像一隻無尾熊般的抱著某個人……麵對現實一點,這位某個人根本就是邢孟天!


    難怪她快熱死了,抱著一個像火爐一樣的男人,怎麽可能不熱呢?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昨晚到底發生什麽事,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對,現在不是追究昨晚發生什麽事的時候,


    而是該如何從眼前的情況脫身。也許,她可以假裝做夢滾到旁邊,再滾下床,再……


    「你睡覺得習慣真的很糟糕。」邢孟天的聲音帶著剛蘇醒的慵懶響起。視線快速上移個幾公分,正好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刷的,她從頭紅到腳,真是丟死人了!


    「我……因為……都是一個人睡一張床。」這是她的大腦一時半刻可以找到的借口,雖然很牽強,但總比被誤認為偷吃豆腐來的好吧。


    「我懂了,因為一個人睡一張床,嚴重缺乏安全感,所以習慣抱著大浣熊。」


    這根本是在取笑她的特殊癖好,他隻聽過習慣獨占一張大床的人會滾來滾去,不小心滾到床底下。


    「我……對啦,你借我抱一下,會少一塊肉嗎?」沒錯,她習慣把被子卷成一團,抱著睡覺,可是,怎麽會爬到他身上呢?


    「我不介意成為你的大熊,你想抱就盡管抱,可是如果不希望被我當成早餐吃掉,你不要抱得這麽緊。」


    這才發現自己還抱著他不放,夏紫英硬生生的扯動唇角一笑,趕緊連滾帶爬的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好意思……啊!」驚嚇的發現自己隻著貼身衣物,她慌慌張張的抓來被子遮住身體,激動的指著他的鼻子,氣的口不擇言。「你……色狼,你怎麽可以利用我睡得不省人事的時候,脫我的衣服?」


    坐起身,他一定要還原事情的真相。「昨天晚上你一直嚷著好熱好熱,然後就把t恤和牛仔褲脫了。」


    「我……你胡說八道。」不過,心裏卻被一片烏雲籠罩,因為怕冷,她討厭吹冷氣,因此在這種大熱天睡覺得時候,衣著當然力求單薄透風,


    可是昨晚基於防他的心態,她刻意穿上牛仔褲,在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睡得舒服呢?


    「如果是我動手,這會兒你身上見不到一塊布料。」看著她在他麵前脫衣服,簡直是種酷刑。三兩下就可以脫掉的衣服,她卻摸了老半天,好像在表演脫衣秀,偏偏當事者睡傻了,他隻能不停的告誡自己,這不是誘惑,不能撲過去……他還是第一次這麽佩服自己,竟然可以為了她當個柳下惠。


    「我……那你幹麽不阻止我?」


    「我可不想自找罪受,如果你突然清醒過來,誤以為我在脫你衣服,我豈不是一輩子要背負「色狼」這個罪名?」那種情況下,他保持距離都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讓自己卷進戰場?


    「我看啊,你根本是想讓我變成笑話!」她沒好氣的嘀咕。


    「那對我來說根本是折磨!」他也沒好氣的低喃。


    「你說什麽?」


    「我說,有腦子的人絕對不會穿牛仔褲睡覺。」


    「我……算了,你先出去。」事以至此,她再怎麽懊惱也沒用。


    略微一頓,他好心有禮的問她,「你確定要我先出去?」


    「你有意見嗎?」


    「沒有,我無所謂。」聳聳肩,邢孟天伸了一個懶腰,從容不迫的走下床,繞過床尾,來到落地窗前,拾起隨手扔在臥榻上頭的衣褲。


    我的天啊!夏紫英兩眼發直,雙頰隨之爆紅。他……他……竟然隻穿了一件三角褲?!


    她嚇得放聲尖叫,「啊!你……色狼!」歎了聲氣,他很無辜的轉身麵對她。「你會熱,我難道不會熱嗎?我的體溫已經很高了,還要抱著一個不停喊著好熱好熱的女人,我又不是傻子,幹麽把自己報的像木乃伊?」


    他說了什麽,她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因為這會兒她忙得瞪直雙眼……不對,正確的說法是兩眼爆凸,這男人的身材絕對可以讓女人噴鼻血,不過更可觀的是下麵……


    邢孟天勾唇一笑,喜歡她對他的身材露出那種垂涎的表情。「我本來就習慣這樣子睡覺,還好如此,否則昨晚這裏就要失火了。」


    「……失火?」她現在的反應很像個機器人,完全失去自主意識。


    「是啊,兩個熱情如火的人肯定可以把這裏燒得精光。」


    真是丟死人了!她尖叫的把自己藏進被子裏,接著聽見他狂放的笑聲響起。了不起,她一大早就為人家帶來這麽精彩絕倫的歡樂,可惜她一點也笑不出來。


    如果可以,她很想一直躲在被子裏。不過三分鍾後,她還是硬著頭皮下床。梳洗過後,夏紫英很自然的進廚房為兩人張羅早餐……不對,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嚴格說起來是午餐。當她在廚房忙碌的時候,邢孟天好像消失一樣完全不見蹤影,可是當她把早餐準備好,他又出現了。


    「你的鼻子還真靈!」


    「這麽香的味道,方圓一公裏內都聞得到。」


    「太誇張了吧!」


    「我都快流口水了,我來幫忙端,我們去草皮用餐。」


    看到邢孟天事先在草皮上準備的用餐環境!鋪上毯子,頂上大陽傘,玻璃花瓶插上一束五顏六色的小花,在藍天白雲的相伴下……夏紫英又驚又喜,原來這個男人剛剛不見蹤影就是在忙這些。


    「我們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待在這裏用餐比較適合。」這可是他們新婚第一天的第一餐,當然要好好慶祝一下。


    「可惜我準備的不是什麽高級的牛排大餐,隻是簡單的肉絲蛋炒飯配上海鮮濃湯,外加蔬菜水果色拉。」冰箱裏麵的食材也變不出什麽頂級大餐。「我還以為我老婆隻會煮泡麵、炒個蛋,要不然就是仰賴微波食品,沒想到還可以讓我享受到現做的熱食。」


    「你忘了嗎?我和朋友合開輕食小館,廚房的事多少懂一些。」她不難理解他的反應,夏家有個廚子,她不會下廚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世上的事沒有一定的規則,她會對下廚產生興趣是源自於母親。


    看著母親天天鬱鬱寡歡,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為了吸引母親的注意,她開始尋找可以跟母親互動的事情。


    經過一番打探,得知母親剛剛嫁給父親的時候很喜歡做點心,於是她開始學做點心,讓母親為她的手藝評分。


    因為點心,她們母女之間有了交集,同時也喚起她對廚房的熱情。


    雖然她的廚藝越來越不錯,可是她們母女的關係並沒有因此越來越親密,母親悲傷孤單的目光依然緊緊追隨父親。


    她這才明白,她真傻,怎麽會以為自己可以取代父親在母親心目中的地位呢?既然再努力,也不可能改變什麽,她轉而把全部的心力投注在輕食小館上麵,後來幹脆搬出去獨立,沒想到老爸一聲不響就倒下來,卻重新為母親的生活注入活力。


    「我還以為你會成為嶽父的得力助手。」


    「雖然我爸冥頑不靈,倒是很清楚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就像考二三十分的孩子,怎麽可能期望他進名校,讀碩士、博士呢?」她拿起一盤炒飯和湯匙給他。


    「你再不吃就冷掉了。」


    「我先嚐一口,看看我老婆的廚藝如何。」他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可是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第三口……不到十分鍾,眼前可以吃的食物全部進了他的肚子,他心滿意足的往後一倒。


    「你吃得這麽快,小心消化不良。」


    「我老婆的廚藝九十九分,扣掉一分是因為有我最不喜歡的生菜色拉,下次隻要放水果好了,生菜不用了。」


    白眼一翻,她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不喜歡」,吃到連渣渣都不剩。「對了,我怎麽沒有看到查爾斯?」


    「我讓查爾斯放假。」


    「我還以為他會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查爾斯很盡責,但是他更清楚不能毀了老板的新婚假期。」


    雖然是盛夏,可是海風降低了暑氣,邢孟天昏昏欲睡的閉上眼睛,聲音聽起來像在撒嬌的大男孩。「老婆,晚上我想吃烤肉配可樂。」


    「午餐還沒消化,就想到晚餐,你的性子未免太急了吧。」嘴巴上嘮叨,眼中卻綻放她不自知的歡喜,這男人幹麽一直把「老婆」掛在嘴邊?可是,她好像越來越習慣他老婆老婆的喊她。


    「你可以提早做準備啊。」


    「看樣子,我不出一年就變成黃臉婆。」


    「你不用擔心,回到美國,你就是英雄也無用武之地。」


    她都忘了,拋開邢孟天的個人事業,刑家在美國的華人圈裏本來就是數一數二的大財團,投資事業遍及飯店、銀行、零售業,刑家想必有廚子專門打理三餐飲食。


    「這種天氣最適合睡覺。」昨晚抱著一個幾乎裸體的洋娃娃,害他腎上腺素飄漲,差一點就流鼻血,睡眠品質可想而知,現在來補個回籠覺也不為過。


    「你睡吧。」她可以猜得到昨晚他被她整的有多慘。


    從小到大,這還是邢孟天第一次這麽放鬆自己,任由思緒四處飄蕩。


    六歲之前,父親為了躲避爺爺的追查,每半年就會帶著母親和他搬家,也許因為如此,他對周遭環境有著強烈的不安全感。雖然後來母親先應征進夏家幫傭,不久之後,父親也因為母親的關係得以在夏家擔任司機,他們終於安定下來,可是他依然擺脫不了晚上被惡夢驚醒的情況。


    因為他嚴重缺乏安全感,八歲那年妹妹出世,母親隻好辭去幫傭的工作,專心照顧他們兄妹倆,不過,顯然已經沒辦法安撫他體內不安的靈魂。


    輕風徐徐,在半夢半醒之間,他就這麽睡著了。


    他們的新婚假期可以說是在愉快的氣氛當中度過的。因為莊園裏養了好幾匹馬,大部分的時間邢孟天都在教夏紫英騎馬,她果然不負野猴子的稱號,很快就能上手,享受在馬背上奔馳的快樂。


    偶爾他們會散步到海邊,向行動咖啡車買杯咖啡,兩人靜靜的坐在海灘上,享受海風吹拂的心曠神怡。


    偶爾他們會躺在草皮上曬太陽,說是做日光浴,事實上,是貪圖在草地上睡覺得愜意。雖然肌膚難逃紫外線的傷害,可是對邢孟天來說,這不過是在他黝黑的肌膚上敷一層泥麵膜,而夏紫英隻要在室內呆個幾天,很快就會恢複原來的白皙。


    偶爾他們會一起去海釣,就算至今不曾釣到半條魚,但他們發現這是一種與海的對話,可以幫助自己跳脫現實的煩瑣。


    偶爾他們會上夜市打牙祭,當然,邢孟天對夜市相當感冒,這事一開始並不是很順利。


    「二十歲之前你都呆在台灣,你不可能沒去過夜市吧?」


    「去過,不喜歡。」從他皺眉的樣子,就知道他對夜市真的印象不佳。


    「這怎麽可能?我沒聽說過有人不喜歡夜市,那裏集合台灣最有創意、最豐富、最讚的小吃文化,為什麽你不喜歡?」


    「又不是餓了幾天幾夜,我不喜歡跟人家搶食物的感覺。」


    「我隻看過有人排隊,沒看過有人搶食物,再說,如果夜市裏有哪家店的食物需要用搶的,那表示太好吃了。」


    「這世上的美食多得是,這裏吃不到,還有別的地方。」


    「是啊,除了落後的地方,美食確實隨處可尋,可是,你不覺得跟一大堆人搶著吃某家店的食物,也是一種樂趣嗎?」


    「這種樂趣不要也罷。」


    「你不要一開始就抱著排斥的心態,你應該試著融入其中,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上夜市這個充滿活力,又處處可以滿足口腹之欲的地方。」


    根據他們過往唇槍舌劍的經驗,贏家絕對是刑孟天,可是這一次例外,他最後同意陪她去造訪夜市。刑孟天在夜市裏顯得格格不入,夏紫英很快就發現,他真正討厭的不是搶食的樂趣,而是與人接觸,偏偏他俊偉挺拔的身形、傲慢的霸氣又特別引人注目,待在人群中,他會不自覺的僵硬、皺眉。


    「你應該很習慣被人群圍繞吧?」她下意識的勾住他的手,但願自己可以讓他放鬆心情。


    怔怔的看了一眼她的手,他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下來。「我應該習慣嗎?」


    「如果有人一生下來就注定成為天鵝,不習慣也要習慣啊。」


    「沒有人一生下來就注定成為天鵝,天資再聰穎的人,也要有環境培育。」


    皺著鼻子,她沉吟了半響,點了點頭。「對哦,我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如果今天我出生的地方不是台灣,而是非洲,我再怎麽漂白也擺脫不了小黑炭的命運。」


    想象她變成小黑炭的樣子,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變成小黑炭很好笑,對不對?」真是受不了,怎麽會有人的笑容這麽帥氣呢?


    「即使變成小黑炭,你也是最可愛的小黑炭。」他的眼中藏不住對她的癡戀,害她頓時心跳得好快。


    撇開頭,她故作若無其事的道:「嘴巴這麽甜,待會我請你吃臭豆腐。」


    「我不吃臭豆腐。」他打了一個冷顫。


    「為什麽?你吃過臭豆腐嗎」她覺得臭豆腐是世界上最奇妙的食物。


    「沒有。」他聽到這三個字就覺得害怕。


    「你都沒嚐試過,為什麽不吃吃看呢?」她用右手比出「1」。「一次就好了,相信我,你會發現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它更令人回味無窮的食物。」


    「我不要!」推開她的「1次」,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沒想到一個大男人會那麽害怕臭豆腐。」


    「我不是害怕,是不喜歡。」這兩者的意思差多了。


    「在我看來,你就是害怕,沒有膽子嚐試。」


    明知道這是激將法,但是在她麵前,他就是不想認輸。


    所以在嚐過大排長龍的泡泡冰之後,他們轉戰臭豆腐,刑孟天吃臭豆腐的表情應該拍下來,就好像聞到腥味就想吐的人吃生蠔,這個畫麵絕對值得珍藏,總而言之,後來他漸漸習慣人聲鼎沸的夜市,雖然跟一大群人擠在小吃攤裏麵,還是教他渾身都不對勁,可是至少他不再對這個地方產生排斥感,當夏紫英說要上這裏打牙祭,他都會由著她。


    白天他們開心的共享每一分每一秒,感覺彼此的心越來越靠近對方,可是到夜裏……


    浴室的門緩慢的打開來,夏紫英緊張兮兮的把頭從裏麵探了出來,眼珠子轉了一圈,沒見到刑孟天的身影,她鬆了一口氣把門拉開,走了出來。


    雖然十點過後,她就很少看見他,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麽,總是等到她上床了才出現,可是生理時鍾在這個時刻就會很自然的陷入緊張狀態,今天晚上他會不會要求她履行妻子的義務?


    「你每天都花那麽多時間洗澡嗎?」刑孟天懶洋洋的靠在房門口。


    嚇了一跳,幸虧她及時抓住一旁的牆壁,


    要不然鐵定滑倒。「你……你幹麽站在那裏嚇人?」


    「十分鍾之前,我就一直站在這裏。」


    「是嗎?」這表示他也看到她那副做賊的樣子嗎?「你洗澡洗太久,頭暈、眼花了,你怎麽有辦法在浴室裏麵待那麽久?」


    「我……不行嗎?」


    「可以,不要因此著涼就好了。」關上房門,他徑自上床,隨口說了一句。「睡覺了。」


    「這麽早就要睡覺了嗎?」她不自在的幹笑。


    「不早了,現在都十二點半了。」


    「嗬……呃,可是,我還不困。」臉上的笑容僵硬了沒關係,好死不死,她突然打了一個哈欠,簡直是自打嘴巴。


    見狀,刑孟天挑了挑眉,她隻能裝傻的一笑置之,瞬間,他的眼神變得又冷又硬,下巴高傲的揚起。「我對強迫女人沒有興趣。」隨即躺下來睡覺。


    這一刻,夏紫英覺得自己的心微微抽搐了下,她知道自己傷到他了。


    她很想說聲對不起,她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表現出來的行為確實如此,這下說再多的「對不起」也無法彌補她帶給他的傷害。關掉電燈,隻留下床頭燈,她站在床邊,看著背部向著裏麵的刑孟天,難過得快要哭出來。過了一會兒,她拉開被子躺了下來,因為掛記著身旁的他,她睡不著,不知不覺就會轉頭過去瞧他,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說什麽比較好。


    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她驚嚇的瞪大眼睛。


    「你……你想幹什麽?」


    「你再動來動去,我就用繩子把你綁起來。」


    他的聲音如同十二月的寒氣。


    身體頓時僵硬如石像,她不知所措的咬著下唇。


    「明天一早就要收拾東西離開這裏,中午還要趕去陪嶽父嶽母吃飯,你最好不要再打擾我的睡眠,趕快睡覺。」他隨即又翻身,背對著他。


    他應該覺得鬆了一口氣,可是這一刻,她卻隻有失落感。


    老實承認吧,其實她不介意他霸王硬上弓,她想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隻是害羞、緊張,不知道要如何麵對這一刻。


    怎麽辦?她要如何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他?其實她不是討厭他,也不是不喜歡他……是啊,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把他放在心上了,但她不願意承認,千金小姐怎麽可能喜歡上司機的兒子呢?真丟臉,原來她也是膚淺的女孩子,在乎自己的麵子,在乎別人的眼光。


    當時,她不過十四歲,她可以安慰自己,因為年紀小,不成熟,可是現在都二十六歲了,難道還不懂順從自己的心比什麽都重要嗎?


    夏紫英,別擔心,他不可能跟你生氣一輩子,從明天開始,你就好好表現吧!


    沒錯,隻要從現在下定決心,沒有什麽事來不及。可是這個夜晚她卻睡得很不安穩,一件事情擱在心上,一日不解決,一日不得安寧。


    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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