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腦筋是清醒的,我如果鬆手,這隻手興許還能保住。(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但這一刀就進入了連君宸的小腹中,這個位置屬於靠近肝髒。


    也許不會當下就要了連君宸的命,但一定會留下強烈的後遺症。將來他的體質一定會異常的差,就跟個廢人沒什麽兩樣。


    想想是自己的手重要,還是連君宸的性命重要,這個答案在我心裏還沒想出來。


    我的手就握著三棱刀的刀刃更緊了,不讓三棱刀輕易捅進去,嘴裏一邊大喊著:“救命啊……快來幫忙,殺人了……”我聲嘶力竭的喊著,雖然我已經是陰派的傳人了,可此刻的樣子表現的像普通女人一樣脆弱。


    眼淚混合著汗液從臉上滑下來,我心理恐慌極了。那變態的方左一擰著手裏的三棱刀,掌心的痛楚雖然已經麻痹了。


    可我依舊能感覺手掌的各種經絡血管和肉都被鋒利的刀刃絞爛了,血液就跟泉眼一樣往外流。


    這樣下去,我連骨頭都不會被他切斷的。


    “你……你是不是傻!!!丫頭……你是不是傻……”床上連君宸的聲音那樣的微弱嘶啞,卻似乎帶了哭腔。


    我聽到他的聲音,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抓著三棱刀的刀刃更緊了,


    “我不會鬆手的。我不傻,連君宸,以前的記憶……我在一點一點的想起來。在我沒有完全想起來之前,你……不許死!”


    “你以為抓著我的刀,就能救他嗎?今天我先對付他,再對付你!”方左一蘊含著怪力的手扼住了我的下巴,另一隻拿刀的手上旋轉的力氣更大了。


    我咬著牙,都快要瘋了,整個人都處於炸毛狀態。可我真的沒想過要放手,另一隻手已然去掰他堅硬的就像是鐵鑄成的手指頭,


    “殺簡思的是我,殺你兒子的也是我。你……你動連君宸幹什麽?你是不是傻……”我故意激怒他,他果然上當了。


    一瞬間鬆開了手裏的刀,一腳踹上了我的小腹,我的身體就跟稻草人一樣的直接就飛出去。


    後背重重的砸在了房間裏的牆上,眼前一片漆黑,廢了好大力才能把眼睛睜開。


    肚子……肚子好痛。我想去觸摸小腹,卻好像沒法控製自己的手,怎麽樣也摸不到小腹。


    眼淚瘋狂的湧出來,我怕我的孩子出事,寶寶對我來說比我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


    “你殺我孩子,我也殺你的!”方左一瘋了,把目標瞄準到了我,手中的三棱刀朝著我的小腹就插過來了!


    我在那一瞬間是有些後悔的,我為了救連君宸,居然讓自己的孩子身陷險境。


    可我早就料到方左一受到刺激以後,會對我腹中的嬰兒下手。再有一會兒,宋晴找來的救兵就來了,我隻需要拖延時間。


    回想起以前南宮池墨救我的姿勢,我快速的將身子一轉,將小腹貼在了地上,含胸護著自己肚腹一下的位置。


    將脊背弓著,正對著方左一刺過來的尖刀。三棱刀刺進脊背的時候,疼痛一下就占據了整個大腦神經,我的身子整個開始哆嗦起來。


    連撐著地麵的雙手都失去了力氣,整個人被汗液浸濕的趴在地上。好疼,背上好疼。


    這樣的苦痛,讓我感覺耳邊就是有一架遙控飛機在亂飛,發出嗡嗡的亂響。


    我好想抱著腦袋就這樣大聲的痛叫出來,發泄傷口帶來的疼痛。或者讓人幫幫我,給我上一下麻藥止痛。


    可在當下,這些想法都是異想天開。隨著血液從傷口湧出,疼痛慢慢的麻木,卻能感覺到身體的熱量,在一點點從身體裏的剝離。


    身體越來越冰冷,越來越不受大腦控製。我不敢想他的三棱刀從後背插進來,到底有沒有戳中要害。


    隻能安慰自己,背後中刀,總好過是肚子中刀。寶寶沒有事情,又幫連君宸拖延了時間,就是我能做到的最好的結果。


    我虛弱到了連喘氣好像都在消耗生命一樣,卻還是咬牙和方左一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方左一……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那天在別墅的花園,我……我和君耀絕對不會救你。”說實話,那天犧牲的保鏢太多。


    我一直都條件反射的誤以為,和簡思在一起偷情的保鏢也已經死了,從來沒有懷疑過那三個幸存下來的保鏢。


    對於方左一,我更沒想過他和簡思竟有這樣的關係。方左一聽了我的話,動作果然是一滯。


    片刻,他才冷冷的說道:“那又怎樣,反正你們救都救了,現在反悔也來不及了。”


    “君耀已經死了,我肚子裏是他唯一的骨血,他曾救過你。”我掙紮的仰起頭,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黑暗,就連方左一的臉都是帶著重影的。


    我一味的哀求,和道德指責,都不是拖住方左一的最好方法。眼下,必須換一種思路,來和他拖延時間。


    方左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是救過我,可你這個賤女人,害死我的孩子。要怪就怪連君耀怎麽瞎了眼喜歡你,簡思肚子裏的,也是我唯一的孩子。”


    “是……我知道。”我喃喃的說著,然後仰頭用自己已經沒有焦距的雙眼去看方左一,


    “你看這樣好不好,讓我把君耀的孩子生下來。然後……然後我本人就隨你處置……你想啊,我還年輕,一定會改嫁的。我還會再有孩子的,你隨時都可以找我報複,你殺恩人的孩子又是為什麽呢?”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我幾乎是孤注一擲了。


    沒想到這話卻是徹底激怒了方左一,他的大手狠狠的扯住了我的頭發,殘酷的說道:“你們女人總是這樣水性楊花嗎?他才離開七天,你就……你就想改嫁……”我閉上眼睛沒有說話,冰冷的液體順著眼眶滑落下來。


    傷口大量失血,已經讓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沒有精力在和方左一糾纏了。


    宋晴帶來的救兵呢?再不來……我和連君宸都要死在這裏了!


    “我可以不殺連君耀的兒子,可你這個女人太過y蕩,我不能留著你禍害蒼生。”他手裏頭的三棱刀衝著我的麵頰狠狠的滑下去。


    不疼。但是卻能感覺自己的皮肉被劃開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刺激,和我解剖屍體的過程差不多。


    我手緊緊的抓住小腹上的衣料,拚盡一切忍耐著。這時候,就聽到劉大能的聲音在我耳邊怒吼了出來,


    “方左一,你忘了那天晚上到底是誰救了我們三個嗎?我們這麽要好的朋友,你從來……從來也沒說,你會傷害連先生……會傷害蘇芒。”是劉大能來了!


    他的也是退伍特種兵,想來實力應該是和方左一不相上下的。可是我錯了,劉大能進門的時候連個武器都沒帶。


    那個方左一抬頭就把插在我背上的三棱刀拔出來,和劉大能搏鬥。劉大能不帶武器,顯然是還顧及著往日的兄弟情份,根本就不覺得這是一場殊死搏鬥。


    在三棱刀從我背上拔出來的一瞬間,我似乎感覺到被上有一股熱液從傷口噴出。


    整個人好像被推入了深淵一樣,從頭到腳都是冰冷了,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可明明眼睛是閉著,卻能看到被雲霧包圍的山峰,還有天邊的一輪鉤月。


    我很清楚,這是我進入真正昏迷前的征兆,隻要我完全陷入昏迷。就會立刻完全陷入鬼域製造的夢境,然後就被那個白衣少年留在裏麵,永遠都出不來。


    可那種疲憊的意識根本就控製不住,困意湧上來,恨不得倒頭就睡。我隻能奮力咬著自己的舌頭,嘴裏嚐著血腥的味道,讓自己保持清醒。


    漸漸的才又能重新感覺到手指頭觸摸到了冰涼的木板地麵,耳邊是劉大能的喘息聲,


    “我艸啊,方左一,你是不是瘋了,你真的要我的命……”


    “姓方的,我已經報警了,就算你把我們四個都殺了,今天也逃不出連家了。”宋晴怒斥的聲音傳到了我耳中,使得我更加的害怕了。


    別墅裏其他保鏢呢,怎麽就隻剩下我們四個了?南宮池墨和那些道士呢?


    不會還留在十字路口的地方對付厲鬼吧,現在已經是白天,捉鬼的活動應該會造成附近居民的恐慌。


    不過……管他呢,這種事情又不關我的事。我腦子裏胡思亂想著,脖子艱難的抬起,從眼縫裏看到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正抱著方左一的大腿。


    這個男人穿的是水藍色的襯衫,身上都是被三棱刀紮出來的血洞。他抱住放左一大腿的手的手指頭,在不斷地抽出顫抖著。


    嘴角趟出了血沫子,卻還在一邊咳嗽一邊說著:“老方,你個王八蛋,這麽多年兄弟,你真的要把我宰了。”


    “他殺我老婆和孩子的時候,你這個兄弟在他媽哪裏?我被連君宸追殺,躲在天橋底下留宿的時候,你他媽又在哪裏。別跟我假惺惺了……劉大能,你今天不出來幫忙,本來可以不死,可是你怎麽就那麽多管閑事呢。”方左一已經徹底變態了,他最心愛的女人懷著他的孩子死了,他還親眼看到是我把他的孩子打的灰飛煙滅。


    就算是再善良的人,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我理解方左一,卻不能讚同他的做法,我也有我要守護的人和東西,更不能讓他肆意的傷害。


    他在雙眸透著血光的情況下,用手中的三棱刀割開了劉大能的脖子,嘴角是殘忍嗜殺的笑意,


    “老子早就不想活了,警察,老子怕個屁警察。”劉大能就像離開了海水的魚一樣,在血泊裏掙紮,卻隻能看著方左一割開自己的喉嚨。


    “你放開他,你有病啊,他是你最好的兄弟。不要……”我的眼睛在這一刻紅了,腦袋一熱,居然莫名的有了力氣。


    我縱身跳起來,抱住方左一的後背,熱淚滾滾而下,我嘴裏的語氣從痛罵變成了哀求:“方左一,你要什麽都可以想辦法給你,我就求你……別殺他……我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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