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宇文長風的交代,宇文逸風從朋友那裏找來一包五石散。(.好看的小說棉花糖“哥,你可得想清楚,這東西吃多了會要命的。”宇文逸風不無擔心的說。


    宇文長風接過那包五石散,打開後聞了聞,道:“我聽說服用這五石散之後,全身先是發熱,之後變冷,症狀頗像瘧疾。隻要騙得過母親的眼睛,躲得過訂親,冒險就冒險好了。”


    宇文逸風見他心意已決,叮囑道:“你服用之後,不要靜臥,要多走動,也不可穿厚衣服,要多喝熱酒,用涼水沐浴。”“行了行了,知道了。我要是因此死了,也算是徹底解脫。”宇文長風打趣道。


    當天下午,宇文長風服用了些許五石散之後,果然出現了發熱發冷的症狀。他穿著單衣在院子裏轉了一會兒,看到婢女瑞雪端著水盆從後院出來,走上前接過水盆把水澆在自己身上。


    婢女瑞雪嚇了一跳,顫聲道:“公子,你這是……這麽冷的天……”“去去,別管我。”宇文長風繼續在院子裏溜達,凍得直打噴嚏。


    瑞雪走到一旁,向另一婢女小蝶道:“公子這是怎麽了,看著怪嚇人的。(.)”小蝶道:“已經折騰一下午了。十一月裏穿著單衣不說,還往身上澆了好幾盆涼水,不知道想幹什麽,這樣下去,非生病不可。”


    “小蝶,咱們是不是該回報給長公主,萬一公子真病了,也得趕快給他請大夫。”瑞雪看著宇文長風的反常舉動,非常擔心。小蝶點點頭,“我這就去稟報給長公主。”


    “不許去,你倆誰都不許去告訴母親。不然我把你們都送去當燒火丫頭。”宇文長風聽到小蝶說要去回報給長公主,忙嚇唬了她們一句。小蝶和瑞雪果然不敢再多言。


    宇文長風笑道:“等我真病了,你們再去和母親說,不過不許告訴她我是怎麽病的。”小蝶和瑞雪這才明白他要裝病,猜到他多半是為了逃婚,不禁相視一笑。


    當天晚上,宇文長風喝了一壺熱酒,不一會兒就感到身體不適。第二天一早,他剛想起床,感覺一陣頭昏眼花,嗓子裏幹澀發癢,他咳嗽了兩聲,才發現嗓子也啞了。這病裝得有些過頭,他渾身發冷,昏沉沉的睡著,漸漸有些失去了意識。


    長公主聽了婢女的回報,聽說兒子病了,心裏著急,忙趕去看他。長公主到時,宇文長風正躺在床榻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長公主試探他額頭,額頭發燙,再看他臉色,臉頰微紅,很顯然是發燒了。


    “找了大夫沒有?”長公主回頭問小蝶。小蝶不敢答話。“公子病了,怎麽不去找大夫?傻站著幹什麽?”長公主看到兩個婢女呆呆的站立一旁,怒從心中起。


    大夫來後,細細查看了宇文長風的病情,向長公主道:“貴公子這是得了寒熱症,肺熱虛寒,若不好好調理,一旦轉成傷寒,治起來就費事了。”他開了方子交給婢女,吩咐婢女按著方子煎藥。


    “用兩副藥,等公子發了汗之後,寒症即可除。這兩日飲食要清淡。”大夫又囑咐了一句。長公主點了點頭,命婢女帶大夫出去領賞。


    回過頭來,看著兒子沉睡的麵容,鼻息沉重、嘴唇幹裂、病勢沉沉,長公主一陣心疼,心想這孩子怎麽忽然就病了,這麽大了還像個孩子似的不會照顧自己,看著叫人揪心。她輕撫著兒子的臉,心裏暗自歎息。


    宇文長風此時恍恍惚惚的睡著,夢裏依稀看到溪月的身影。溪月皺著眉,表情十分幽怨。她仿佛近在咫尺,又好像遠在天際,無論宇文長風怎麽想靠近,她總是遠遠的站著,周圍像籠罩了一層輕霧,若隱若現。他向她伸出手去,卻夠不著她。


    “溪月……溪月……”他叫她的名字,她卻好像沒聽見;他往前一點,她就退後一點,最終她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長公主看到兒子嘴唇動了一下,以為他醒了,忙道:“風兒――”半天沒見他睜開眼睛,才知道他不過是發燒說胡話。長公主側過臉去想聽聽他在說什麽,卻隻聽到他迷迷糊糊的叫“溪月”。


    “這傻孩子,竟是得了相思病了。”長公主驚歎之餘,不免有些心疼。沒想到兒子對石家那姑娘如此癡情,想她都想出病來了。


    “也罷,你既不願娶郗家的小姐,我這個當母親的也並非那麽鐵石心腸,你心心念念的惦記石家那姑娘,母親就想辦法幫你把她娶回來。”長公主畢竟愛子心切,看到兒子病的昏昏沉沉,比刀子剜她的心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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