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他說一個字,葉紀譚一看到葉寒承回來了,直接抬起手,對著葉寒承就是一巴掌:


    “逆子!”


    葉寒承隻覺得自己的左耳“嗡”的一聲,嘴裏牙齒一鬆,嘴角直接流血了。


    葉寒承朦朦朧朧地吐了一口帶著牙的血水,然後腦子不太清醒地抬起頭,看著葉紀譚。


    此時的葉寒承腦子已經混到連問句自己為什麽挨打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侯爺,承兒是無辜的,承兒什麽都不知道的。”


    葉寒承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挨了葉紀譚一巴掌,而且還被葉紀譚給罵了,但是柳輕煙知道。


    想到神仙膏的事情,柳輕煙差點把眼淚都流光了。


    要是她早知道神仙膏是這種東西,她肯定想方設法,哪怕是犧牲自己,她也會讓侯爺對此成癮的。


    對於挽回葉紀譚的心,柳輕煙已經死心了。


    在回侯府短短的兩個月裏,柳輕煙已經清楚地了解到葉紀譚對她的厭惡已經到達了什麽樣的程度。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關係,葉紀譚根本就不想認,不對,是已經不認她替他生的一雙兒女了,


    想要景博侯府能成為自己一雙兒女的依仗,那麽用神仙膏這種東西是再好不過了。


    柳輕煙無比後悔,當裏兒子把此物交給自己的時候,自己怎麽就沒有問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聽著這是補品,她還真單純地以為,這是兒子、女兒一起孝敬葉紀譚的。


    “是妾身,所有的事情全是妾身做的。”


    看到消瘦不少,整個人精神極為不佳,尤其是一雙眼睛沒有半點神采的兒子,柳輕煙心疼極了:


    “侯爺,是妾身想要挽回你的心,所以一直想著法兒。


    妾身想著,你對妾身雖然沒有情義了,可是承兒與憐兒到底是你的親身骨肉啊。


    所以我讓承兒去找了憐兒,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以討好侯爺的東西。


    然後,承兒便從果郡王府那些人的手中,拿到了神仙膏。


    是妾身沒有弄清楚神仙膏是何物,一心隻望侯爺能回頭好好看看承兒,


    便打著承兒的名義,把神仙膏送給了侯爺。


    所有的錯,都是妾身一人犯下的,與承兒無關,與憐兒也無關,還請侯爺莫要誤會了承兒與憐兒。”


    說完,柳輕煙直接放開了葉寒承,給葉紀譚磕頭:


    “不管是憐兒還是承兒,都是一心孝順侯爺的。


    果郡王與憐兒也是被人所騙,以為神仙是好東西,這才因為妾身的關係送了來。


    侯爺,承兒跟憐兒都是好孩子,他們都是你的骨血,怎麽可能會害你呢,你要相信他們啊。”


    “你以為,本侯還會相信你的話。”


    葉紀譚嗤笑,說葉寒憐跟葉寒承根本就不知道神仙膏是什麽東西。


    像這樣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神仙膏一物乃是果郡王認識的一人弄出來的東西這種話,隻能哄哄一部分無知的愚民。


    “姨、姨娘……”


    受了過多的刺激的葉寒承,被葉紀譚打了一巴掌,耳朵一直“嗡嗡”響得厲害。


    沒堅持一會兒,葉寒承兩眼一翻白,身子一倒,整個人向前撲了過去。


    “承兒!”


    看到兒子這個樣子,柳輕煙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身子一撲,連忙把葉寒承的腦袋抱在自己的懷裏。


    萬一承兒的腦袋在地磚上用力地一磕,天知道會磕成什麽樣子。


    眼見著女兒成了名正言順的郡王妃,且皇上也改變了對果郡王的態度,


    隻要女兒與女婿堅持住了,靠著女兒與女婿,兒子的將來沒有葉紀譚這個爹幫忙,也不會差。


    所以,明明女兒與兒子的成功近在眼前了,她怎麽能讓兒子出丁點的意外。


    “侯爺,承兒暈倒了,您趕緊請個大夫來替承兒看看吧!”


    抱著兒子,柳輕煙淚如雨下。


    承兒已經受了那麽多天的苦,承兒才一回來,葉紀譚就打了承兒一巴掌。


    現在的葉紀譚不但不把承兒再當作是兒子,簡直就是把承兒當成了仇人,他是生生想要承兒的命啊!


    這麽一想,柳輕煙的淚水就更多了。


    “他的確是不該就這麽死了。”


    葉紀譚冷笑了一下,葉紀譚這麽一說,葉山這個管家自然是立刻請了個大夫來。


    聽到大夫說,葉寒承隻是勞累過度,加之受了刺激,一時體力不濟這才暈倒的,好歹是叫柳輕煙鬆了一口氣。


    “承兒,你感覺如何了?”


    一直守在兒子的身邊不肯離開的柳輕煙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兒子有清醒的跡象。


    自從柳輕煙母子三人重新回到侯爺之後,所得到的待遇,完全與以前不同了。


    葉寒憐跟葉寒承身邊好歹還有一個丫鬟或者是小廝伺候著,柳輕煙隻有一個給她送飯的婆子。


    柳輕煙很清楚這個情況,所以擔心小廝輕視葉寒承,這才由自己來照顧兒子的。


    “姨娘,我這是怎麽了?”


    對於自己暈倒之前所發生的一幕,葉寒承記得不是那麽清楚了。


    隻不過,他一開口說話,就覺得自己的臉特別疼。


    直到他伸手一摸,摸到自己有些不太正常的左臉,及有些熱的觸感,葉寒承才想起了葉紀譚打自己的一巴掌。


    葉寒承深吸了一口氣:


    “姨娘,我才回來,好端端的,爹做什麽打我?”


    記憶之中,這似乎是他第一次被爹打,而且還是這麽得莫明其妙。


    “這些日子你都在參加春闈,所以不知道,神仙膏是什麽東西,現在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了。


    你爹能不因此而恨你與憐兒嗎?”


    柳煙煙又氣又恨地說道,就因為憐兒沒有把話說清楚,他們與成功再次擦肩而過。


    之前她雖然當著葉紀譚的麵,把所有的錯攬在自己的身上並且推到果郡王府那些奴才的身上。


    她那麽說,也不知道葉紀譚會不會信。


    柳輕煙頭疼地撫額,現在的葉紀譚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偏聽偏信的葉紀譚了。


    所以十之八九,麵對她之前的說辭,以葉紀譚現在的脾氣,怕是不會信她一個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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