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葉紀譚跟柳姨娘不還是一直打著真愛的招牌,做著齷蹉、令人不恥的勾當。


    哪怕是現在,她仍然覺得,要是當年葉紀譚夠硬氣,不肯取江紫蘇進門,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感情怎麽可能高於責任!”


    聽到葉寒萱的話,作為一個在戰場上拚殺過的將軍的葉紀譚,憑著本能就反駁了葉寒萱的話。


    “若是如此,你對柳姨娘有愛,你對他們有寵,可你對我、我娘還有勇兒,哪怕隻有責任。


    父親,敢問一句,今天你縱容葉寒憐,讓她這麽鬧了我的及笄禮,你對我這個女兒的責任呢?


    聽了葉寒憐的話,你不加調查,不經思考,便用指責的目光無聲地責備我。


    那個時候,你縱著你對葉寒憐的寵,可見你對我有盡一點責任嗎?”


    說完,葉寒萱嗤笑不已,對於葉紀譚來說,責任就是個屁!


    不,應該連屁都比不上。


    “二姐,若不是大姐姐一直攔著我,叫我別跟你計較,否則的話,我早就找祖母與爹評評理了。


    二姐,我真不明白,世上怎麽能有你這麽不要臉的人?”


    葉寒萱口口聲聲指責葉紀譚沒盡到一個作為父親的責任,葉寒勇的臉也跟著紅了:


    “幼時,我受你照顧,大姐姐為了替我還情,故而把祖母和父親送她的無瑕膏與玉顏膏交給我,讓我拿給你,由著你挑。


    你跟我雖然不是同一個娘生的,可你好歹也叫我娘一聲母親,我到底是你的弟弟。


    照道理,便是幼時你曾照顧我,那也是應該的。


    是大姐姐心善仁厚,才將自己珍惜之物拿出來治你脖子上的傷。


    當日,大姐姐額頭磕破了,都舍不得用祖母跟父親送給她的這兩種膏藥,珍而重之的藏著。


    若不是因為我,你以為大姐姐願意拿出來?”


    說到最後,葉寒勇哼哧哼哧,眼眶都紅了。


    別看葉寒勇的這幾句話看似是情緒之方,但裏頭的信息量可是不少。


    當初,葉寒萱的額頭是怎麽磕破的,良城不是沒有傳言。


    葉紀譚怨自己的正妻破壞了他與堂妹妾氏之間的深情,一直對正妻母子三人冷淡不已。


    葉寒萱正是為了幫當年“犯了錯”的親娘補過,下跪磕頭求著葉紀譚扶柳姨娘為正妻。


    可最後,葉寒萱頭也磕了,跪也下了。


    一直標榜自己跟柳氏是真愛的葉紀譚卻怎麽也不肯鬆口扶柳氏為平妻。


    葉紀譚怨要怨江紫蘇,又死不肯扶柳氏為平妻,那麽葉紀譚所謂真愛的態度,真叫人懷疑。


    作為女兒跟孫女的葉寒萱受傷了,葉老夫人與葉紀譚送葉寒萱傷藥,這是一件極為稀鬆平常的事情。


    若是一般的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情,為了自己的容顏,肯定是迫不及待地用這兩種名貴的膏藥。


    可是葉寒萱卻沒有,葉寒萱不但沒有,甚至還把兩瓶膏珍藏起來。


    區區兩瓶膏藥,竟得葉寒萱如此重視。


    可以見得,平日裏葉老夫人與葉紀譚對葉寒萱可不是一般的忽視。


    葉寒萱被如此對待,在柳氏母子三人麵前,江紫蘇跟葉寒勇兩人的情況又怎麽可能比葉寒萱的好?


    第三,葉寒萱明明自己都舍不得用,卻叫葉寒勇拿去送葉寒當還人情。


    他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朝陽縣主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凶悍,看葉二小姐這個庶妹不順眼?


    葉二少爺說了,這瓶膏藥是用來還人情,還葉二小姐幼時照顧葉二少爺的人情。


    這就奇了怪了。


    作為嫡出的葉二少爺願意親近葉二小姐,這是其他府中庶女盼都盼不來的好事兒。


    怎麽到了景博侯府,就成了嫡出的葉二少爺欠了庶出的葉二小姐人情了?


    果然,景博侯府的嫡出不如庶出之言,不是空穴來風。


    一想到就在剛才,景博侯還否認了四爺的指責,今天到場的來賓皆有一種葉紀譚睜眼說瞎話,真不要臉的感覺。


    第四點,葉二少爺可是講得清清楚楚。


    朝陽縣主隻是讓葉二小姐在兩種膏藥之種,挑其中的一種。


    朝陽縣主肯舍得拿出自己珍視的兩種膏藥,已是念在一家人的份兒上了,朝陽縣主怎麽可能把兩種膏藥全都給葉二小姐?


    葉二小姐一直嚷嚷,她是因為一起使用兩種膏藥,脖子上才會留下那種肉芽一般的粉色疤痕。


    這就叫人覺得奇怪了。


    果然,葉寒勇接下來說的話,叫大家一陣恍然大悟,更加深刻地明白。


    在葉紀譚的縱寵之下,葉寒憐這個庶女的確是比侯府嫡出子嗣霸道、任性多了!


    “大姐姐原本隻準備送你其中一樣,怕隨便拿一個,以你的傲氣會心中不舒服,覺得大姐姐故意給你臉色瞧,便叫你挑一個。


    誰知道,你把兩種膏藥全搶了去,怎麽也不肯把其中一個還給大姐姐。


    你還說,這兩種膏藥你全看上了,大姐姐都送了,為何不全送給你。


    你搶了大姐姐的東西,還怨大姐姐小氣!”


    想到那天的事情,哪怕葉寒勇早就猜到,這其實原本就是他的大姐姐故意安排的。


    隻是當那一日葉寒憐嬌縱又狂妄的臉又浮現在葉寒勇的心頭時,葉寒勇便氣不打一處來:


    “就算你這麽過分,大姐姐都不願跟你計較,甚至表示,


    與其被她珍藏著,或者都給你用,也算是物盡其用,沒浪費了祖母跟父親的一片好心。


    明明是你自己貪得無厭,非搶大姐姐的東西。


    現在,你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招惡果,卻又有臉來破壞大姐姐的及笄禮,在眾人的麵前裝可憐,還冤枉大姐姐要害你,剛才你竟尋死?!


    你去死啊,你倒是去死啊!


    你若是當真死了,還幹脆了!


    二姐,舉頭三尺有神明,你這麽做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他是真不明白,為什麽表現得那麽嬌弱純真的二小姐竟可以如此顛倒是非黑白。


    當著滿堂的賓客,二姐也敢自編自演唱這麽一出大戲,二姐是真不要臉了!


    “良心?


    葉二小姐的良心怕是被狗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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