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沒有旁的想法,隻望看在承兒舍棄了那麽多,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份兒上,可以多受梅山長的照顧。”


    葉寒萱表示,葉寒勇走了,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葉寒承的身上。


    想當然的,這竹墨,梅壽山絕對有資格可以收。


    葉寒萱說得越多,對梅壽山就那麽不給麵子地將葉寒勇掃地出門表示理解,甚至覺得梅壽山這麽做全是葉寒勇的錯,梅壽山的臉就火辣辣地難受。


    這次葉寒勇在四海書院考績的時候善自離開四海書院,壞了四海書院的規矩。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完全看主事人的態度。


    實在是梅壽山厭棄了葉寒勇的不長進,加之在優秀的葉寒承的對比與葉紀譚的偏袒態度之下,梅壽山平衡的心就歪了。


    這不,一抓住葉寒勇的小把柄,梅壽山馬上就把葉寒勇趕出四海書院。


    果然如他所料,關於他把葉寒勇趕出四海書院,景博侯並沒有特別的反應。


    但是梅壽山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葉紀譚這個當老子的沒有找上門來,卻是葉寒萱這個當姐姐的小女子尋上門來了。


    “小女知道,勇兒少了一分靈性,便連我父親都不願意多看顧一些。


    當年梅山長願意讓勇兒進四海書院,已是看在我父親親自送他過來的份兒上了。


    如今勇兒犯了這樣的錯,父親要勇兒擔起責任,不願意來見梅山長,我都明白,我也能理解父親這麽做的意思。


    說到底,不怪父親放棄勇兒,小女隻是心疼,擔心勇兒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說著,葉寒萱擔心地看著葉寒勇。


    葉寒勇眼眶紅了紅:


    “大姐姐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大姐姐失望的,便是離了四海書院,我也不會忘了梅山長及先生以往對我的教導。


    我定會繼續好好學習下去,要做一個像梅山長這般對國家有用的人!”


    聽到葉寒勇的這番回答,葉寒萱在心裏為葉寒勇叫了一個好,按了一個讚!


    真的是孺子可教,她剛才隻是起了一個頭,都不需要細教葉寒勇,葉寒勇就知道怎麽接話了。


    早說了,有她這麽聰明的姐姐,葉寒勇怎麽可能會蠢。


    “好孩子。”


    果然,聽了葉寒勇這番自強不息的話,梅壽山暗暗點頭,覺得自己以前或許看走眼了。


    葉寒勇可能不是最有靈氣的學生,卻也是一個憨實向上的好孩子。


    最重要的是,葉寒勇的品性絕對比葉寒承好!


    百善孝為先。


    葉老夫人五十大壽,葉寒承竟然沒有回葉家給葉老夫人這位祖母祝壽,這已是未進孝義。


    作為葉寒承的嫡姐,葉寒萱差點命喪黃泉,葉寒承竟然能不聞不問,安心於四海書院的考績,這太冷心冷情到可怕了!


    想到自己前兩天還對葉寒承優秀的成績表示讚賞不已,梅壽山覺得那時的自己當真是昏了頭了。


    明知自家嫡姐生死不明,還能如此冷靜地參加四海書院的考績。


    更重要的是,考績完的第一天,他可是清楚地記得葉寒承與同窗飲酒作樂了!


    這麽一想,梅壽山立刻覺得,無論葉寒承的學業再優秀,品性敗壞,這個學生也是個壞的。


    反觀葉寒勇,便是在學業上的表現差強人意,但貴有在一片赤子之心。


    正如葉寒萱之前所言,誰人不知,景博侯更偏心於葉寒承。


    想來在入四海書院之前,景博侯在葉寒承的身上花了更多的心思,卻沒有看顧好自己唯一的嫡子。


    像景博侯府如此門第,竟然會做出那般寵庶滅嫡之事,真叫人瞠目結舌。


    可最古怪的是,景博侯府如此有失門風的舉動,他之前怎麽沒感覺,甚至還覺得葉寒承的確是個可造之才?


    一時之間,梅壽山頓時有一種以前的自己腦子進水了的感覺。


    看著梅壽山瞧著葉寒勇的目光從一開始的不耐到現在的淡淡的欣賞,葉寒萱隻笑不語。


    她之所以非要帶著葉寒勇跑一趟四海書院,自然不是為了讓葉寒勇回到四海書院。


    畢竟好馬不吃回頭草,更何況,四海書院從來都不是禹朝最好的“草”。


    她之所以那麽做,無非是想挽回葉寒勇在四海書院的名聲,四海書院到底是禹朝唯二好的書院。


    與此同時,她不但要挽回葉寒勇在四海書院的名聲,她更要讓葉寒承在四海書院沒有立足之地!


    “梅山長,小女覺得,學聖賢之言,最重要的便是學會如何做人。


    勇兒在學業上的成績可能一般,甚至是差強人意,可是在梅山長的教導之下,小女覺得勇兒在做‘好’人這一點上,非常不錯。


    若不是因為梅山長的教導,勇兒未必懂得做人之道,所以梅山長切莫再推辭了。”


    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後,葉寒萱送梅壽山竹墨,送得更是心甘情願。


    “做好人?”


    聽到葉寒萱的這番話,梅壽山卻是單獨把這三個字放在嘴裏“嚼了嚼”。


    做好人,不是(做,好人),而是(做好,人)。


    讀出葉寒萱話裏真正意思的時候,梅壽山看著葉寒勇的時候,目光越發柔和了。


    的確,為學之道,莫先於窮理;窮理之要,必先於讀書,此乃聖人之言。


    很明顯,聖人都覺得學乃是為了明理,明理就是為了(做好,人),此乃為“學”的基礎。


    無疑,在這一點上,葉寒勇的基礎打得非常之紮實,相反的是,葉寒承的成績卻是一塌糊塗,不堪入目。


    一個連人都沒有做好的葉寒承,能擔當得起四海書院學生的身份,甚至是以後禹朝之棟梁嗎?


    葉寒萱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梅壽山不禁想得更加深遠意長:


    “既然你這麽說,本山長便不再推辭了。”


    梅壽山這次很是鄭重地從葉寒萱的手裏接過竹墨,這是學生對他這個山長的一片心意,更是學生之親對他這個山長的感謝。


    麵對這份真情實意,他不能拒絕,也不該拒絕。


    ——


    謝謝未曾乘風出海怎能破浪與午後暖陽親的打賞,小白雖然一天隻有兩更,可是一更有兩千多字,小白的兩更抵人家的四更,所以小白更得不少啊,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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