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還以為是侯爺想太多了,現在看來,萱兒對侯爺的態度的確是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你不問問娘,你爹都對娘說了什麽?”


    江紫蘇被葉寒萱扶著坐下來後,抓著葉寒萱軟軟的小手問道。


    “他要說的,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葉寒萱仰起小臉,眸子閃過一抹冷光:


    “剛才祖母尋我去榮禧堂,覺得我最近在映月居太過鬧騰了。”


    看到江紫蘇臉上出現急色,想要說什麽,葉寒萱拍了拍江紫蘇的手繼續說道:


    “娘隻管放心,女兒已經跟祖母解釋清楚,祖母也說女兒做得沒錯。


    為此,祖母都沒有訓女兒一句,反而說女兒是個好的,對勇兒這個弟弟也算是盡心竭力了。”


    聽到女兒說,婆婆並未怪罪,江紫蘇頓時鬆了一口氣。


    “娘,女兒真正要說的,並不是祖母,而是另外一件事情。”


    看到江紫蘇放心的樣子,葉寒萱的眼裏閃過一抹幽光,似笑非笑地看著江紫蘇。


    江紫蘇張口,想問葉寒萱兒是什麽事兒的,但是當她看到自己女兒這個要笑不笑的表情時,便遲疑了。


    “娘,祖母尋我說此事的時候,父親早在祖母的屋裏,而且躲在了祖母屋中那副大屏風後麵。”


    葉寒萱抽回自己的手,倒了兩杯熱茶,一杯給自己,另一杯則推到了江紫蘇已經泛涼的手中。


    她倒的這杯熱茶,暖她娘的手容易,就知道她娘的心此時能不能被這杯茶暖起來?


    “看娘這個表情,娘應該是想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情了。”


    看著江紫蘇血色全無,受刺激不清的臉,葉寒萱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


    果然,對於女人來說,愛情實在是太重要了。


    娘對葉紀譚的心是真的,愛是真的,所以女兒的關愛根本就暖不了娘被葉紀譚傷了的那顆心。


    “娘,你現在還要把父親的話,告訴我嗎?


    娘,你對父親還抱有希望,我雖然也想讓你趕緊看清事實,卻是無法阻止你繼續這麽自我欺騙下去。


    可是娘,我跟勇兒還小,我跟勇兒卻是半點都耽誤不起。


    你可不可以別再把你對父親的一廂情願加注在我跟勇兒的身上,曾經的我跟現在的女兒,娘,你真的看不清嗎?”


    葉寒萱皺著眉毛,痛心疾首地看著江紫蘇。


    她從不否認,江紫蘇對她跟葉寒勇有一片慈母之心。


    可惜、可歎的是,江紫蘇對子女的關愛,根本就不及對葉紀譚的愛慕。


    都說為母則強,她在江紫蘇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到這四個字。


    原主被葉寒憐毀了,葉寒勇被葉寒憐毀了,一直以來,江紫蘇哪怕看在眼裏,急在心上,卻是依舊沒有做出半點挽回。


    要是江紫蘇懂得為母則強四個字,護犢子一點,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的一雙兒女都不至於此!


    “娘,父親因為我對祖母說的那一番話,馬上就光明正大地把勇兒丟到一邊,甚至是全權交給我去管理。


    娘,你捫心自問。


    這是父親對女兒的信息,還是急於將勇兒這個包袱脫手?”


    “萱兒,你……”


    等江紫蘇回過神來的時候,她臉完全已經被淚水所打濕,想說,哽住的喉嚨卻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其實萱兒說的,她懂,她都懂。


    萱兒以前那般愛美,三餐不定,差點沒把自己的身子給餓壞了。


    勇兒饕餮大宴,豪飲狂食,養出了那般一副身子,不管是對身體健康還是對前途,都沒有好處。


    她想管的,她是真的想管的。


    隻可惜,侯爺不管,侯爺一直放縱著,而每次她稍稍一提,女兒不高興,兒子不理睬。


    最後無奈之下,她想著不管怎樣,隻要一雙兒女高興,他們愛怎樣便怎樣吧,這是她這個娘唯一能為兒女做的事情。


    江紫蘇何嚐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的錯誤,可是她發現自己沒辦法把自己這個錯誤的思想擰過來。


    若不是今天葉寒萱如此直白地說出,江紫蘇甚至是不敢主動麵對這個事實。


    “娘,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看著江紫蘇越來越差的臉色,葉寒萱皺了皺眉毛關心地問了一句。


    對江紫蘇的不爭不強,她的確是挺痛恨的,可是江紫蘇到底是她娘,她要孝敬一輩子的娘。


    “沒、沒什麽。”


    江紫蘇搖搖頭:


    “娘身子一直不怎麽好,你也知道。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並無大礙,你莫放在心上。”


    江紫蘇深吸了一口氣,一雙兒女遇到麻煩,她這個當娘的不但幫不上忙,還很有可能幫倒忙。


    為此,至少她不能再給萱兒添麻煩了。


    想到當自己聽到侯爺說,他要將勇兒交給萱兒管教時,自己心中湧現出的喜意,江紫蘇便苦笑不已:


    若不是因為萱兒剛才的話,她是真的以為侯爺相信萱兒,覺得萱兒有本事將勇兒管好的!


    “當真?”


    葉寒萱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在原主的記憶之中,江紫蘇這個娘的確是已經有好些年,都是這種病不病,瘟不瘟的狀態。


    “娘自己的身體,娘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


    別忘了,你在你外祖父那兒學過醫,娘還是你外祖父的女兒呢。


    娘雖不及你的本事,可是自己的情況,自然是清楚的。”


    江紫蘇吸了一口氣,忍住開始酸澀疼痛起來的腹感,捏了捏葉寒萱的小鼻子:


    “你放心,日後無論你做什麽樣的決定,娘一定會支持你的。


    你不喜歡的事,娘盡量不去做,也不去說。”


    “嗯。”


    葉寒萱點點頭,還是那句話,江紫蘇對葉紀譚的入魔,她想改變,怕是很難。


    隻不過,若是江紫蘇還看不清葉紀譚一心想要養廢她跟葉寒勇的心,幫著葉紀譚在她的麵前說好話,她卻是絕對不準的。


    “那勇兒的事情,你可想好要怎麽辦嗎?


    已經出了一個桑白,會不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桑白,誰也說不好。


    且,勇兒這孩子的自製力到底是差了些,若是牛不喝水,強按牛頭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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