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剛單位的人叫張媛過去幫助把卷櫃打開,張媛說自己要照顧孩子不想去,遂要把鑰匙交給誌剛單位的同誌。[.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可他們怕涉及個人隱私,一定要張媛過去一趟,無奈張媛隻好把孩子托付鄰居高工的家屬照顧,自己隨他們來到了誌剛的辦公室。


    打開了誌剛的卷櫃,所有東西都放得整整齊齊。隻是太多太滿,需要一摞摞地尋找。他們拿出一摞翻找,張媛在邊上看著,沒有,再換一摞。結果單位那人可能太著急了,不小心,掉地下一摞。張媛一看,散落在地下的竟是一堆信件,足有二十幾封,趕緊收拾。這一收拾發現,這些信的發信地址大多是某市某煤礦,還是一個人的筆跡。李琴!是李琴的來信!


    這麽頻繁的通信意味著什麽?張媛傻楞在那裏:看來我以前的直覺是對的,他們之間確實有事。張媛這個氣啊,可表麵還是若無其事的收拾起信件放進卷櫃裏。


    這個發現,對張媛來說打擊太大了,無異於五雷轟頂。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倒在床上失聲痛哭:莫誌剛你個沒良心的,這麽多年我哪裏對不住你?我一心和你過日子,你卻把感情投入給了她,你單位工作忙,平時在家我都什麽不用你幹,好讓你騰出一點的時間去休息,可你,你休息了嗎?你在用這些時間在想她!平時你總說工作忙沒時間,兒子要上公園玩,你拖了一天又一天,可你一封封地寫信給她怎麽就有時間了?張媛越想越氣越覺得自己委屈,一下子病倒了。


    張媛和誌剛單位的同事去誌剛單位時,正趕上氣溫驟降,她又忘記了穿上大衣,受了風寒。加之心裏有火,這病就來得凶猛。當天晚上開始發燒,第二天早晨她就覺得渾身肌肉和關節都疼的厲害,頭也是又疼又脹,連床都起不來了。她感覺冷的厲害,叫中奇給她再蓋上一層被子。


    這時候的中奇六歲了,非常懂事,看見媽媽病了,小妹妹在哭,他就笨拙地把妹妹抱起來,拍打著哄她,嘴裏說著:媽媽病了,妹妹聽話,好妹妹聽話,不哭,不哭。


    張媛知道美花餓了,可自己連喂奶的力氣都沒有了,馬上她又意識到,自己發燒,孩子不能吃自己的奶。(.$>>>棉、花‘糖’小‘說’)他對中奇說:“快去高大娘家,把高大娘找來!”


    張媛說的高大娘是誌剛單位同事高工的愛人,張媛叫她高嫂。她就住在他們隔壁,人很爽快,熱情,平時誌剛出差家裏有事都是她幫忙。隻見她風風火火地趕過來,用手一摸張媛的頭,燒的像火炭似的,就叫張媛去醫院,說這麽重的感冒不能挺著。張媛說:“高嫂,盡麻煩你了,我那廚房的窗台上,有一盒代乳粉,我發燒喂不了奶了,暖壺裏有熱水,你給美花衝一杯喝,她餓了。”


    美花喝了代乳粉之後,哭聲止住了。她就又勸張媛去醫院。張媛說我這病我知道,不用去醫院,不過還要麻煩你,到工廠醫院給我開點感冒藥,還有四環素土黴素等消炎的藥和退燒的藥。


    高工的愛人離開後,懂事的中奇用溫水給媽媽投了一條毛巾,用小手使勁把水擰出,然後攤平了放在媽媽的額頭上。他是跟媽媽學的,他記得自己有病的時候,媽媽就這麽做,自己的病很快就好了。


    張媛頓覺舒服一些了,但她怕傳染給孩子,就不叫中奇做,叫中奇離自己遠一點。可中奇不聽,還是堅持做,張媛就對中奇說,你妹妹太小了,我怕她傳染上,你把妹妹抱到你的小床上,你看著她,去,聽話,好孩子。


    高工的愛人高嫂開藥回來了。她先扶持張媛服藥,然後又幫助她用酒精棉球擦手心、脖子、耳後等部位。而後又給張媛和中奇做了午飯,給美花衝了一遍奶喂完才離開。


    物理降溫加上藥的作用,傍晚張媛的燒退下來了一些。她這個時候最盼望莫誌剛能早點回來,雖然昨天還對他恨恨的,可現在這個家實在太需要他了,自己一個人真的撐不住了。她掐著指頭算了一下,他已經走了八天了。臨走莫誌剛對她說,不會超過半個月的,正常情況下,最多還有六天他就會回來了。他回來就好了,現在我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不然倆孩子可怎麽辦?


    還好,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張媛的病也一天天地好轉了,莫誌剛也該回來了。她期盼著他的歸來,臉上露出許多天不見的笑容,這時侯的她,心裏籠罩著的關於他和李琴之間的陰霾已悄然溜走,內心除了期盼還是期盼。


    莫誌剛這次是到哈爾濱出差,工作進展得挺順利,基本可以按計劃返回。他也惦記著張媛和孩子,他提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爭取盡早返回家中。


    一切收拾停當,工作任務也圓滿完成了,他買了當天晚上的火車票。看時間還早,便給劉凱打個電話,算是和他告個別吧,因為這裏離他工作的城市很近。沒想到劉凱知道誌剛出差離自己這麽近,說啥叫他過去一趟敘敘舊,並說自己處了個女朋友,想叫他看看再把把關等等,誌剛猶豫一下,最後還是答應劉凱了,並說隻能停留一天,看看就走。莫誌剛無論如何想不到他這不經意的決定,卻留下了一生的遺憾。


    半個月過去了,張媛沒有盼回莫誌剛,卻發現兒子中奇又病了。孩子發燒沒精神,用手摸摸額頭,燒的並不嚴重,她以為是自己給他傳染的感冒疾病,就給他服一些自己吃的感冒藥。可兩天過去了,孩子也不見好,打不起一點精神,張媛慌了:這孩子以前有病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啊!


    她把鄰居高嫂找來。這高嫂一看這孩子的情況,就說:“不像感冒,有點像白喉。這病可厲害了,西頭老王家倆孩子,三天功夫就沒了。”這張媛聽了一下癱坐在地下:“高嫂,什麽,你說什麽?”這高嫂也意識到自己話說的太直白,嚇著張媛了,趕緊說:“沒事,沒那麽嚴重,咱們趕緊上醫院!”說著就去抱中奇。六歲的孩子他抱不動,就對張媛說:“你等著,我去叫我們家的老高。


    高工過來時,張媛已把孩子衣服穿好,高工背起孩子,三個人就急忙往外走,這時高嫂想起還有美花沒人照看,趕緊說你們先走,我安頓好美花就過去。


    那天的天氣非常不好,北風夾雜著清雪頂風呼嘯著。夜幕下高工背著中奇和張媛兩人艱難地行走著,十幾分鍾後趕到工廠醫院。醫生看了一下中奇的情況,說情況不妙,很可能是白喉,叫立即去市內大醫院的兒科,這兒治不了。


    高工緊忙去廠部調車,叫張媛等著。此時的張媛感到天在旋地在轉,眼前發黑。胸口仿佛壓著千斤頂,被擠壓地喘不過氣來。等發出聲音的時候,那聲音完全變了味。萬般地著急、無限地悲痛、太多地無奈匯集成的沙啞聲嘶之音飄蕩在廠區醫院走廊:“天啊!快來幫幫我,救救我兒子!中奇啊你等著啊,媽媽救你……誌剛啊,你在哪裏……?”


    這時,一些人圍了過來,有人認出了張媛,並知道莫誌剛他們出差回來了。便勸她別急,到了大醫院就好了,並說莫誌剛已經回來了。張媛恍惚聽到有人說誌剛回來了,她尋那聲音的方向找去,可淚眼模糊,她什麽都看不清,隻是嘴裏喃喃地說著:“是誌剛回來了嗎?是嗎?是嗎?”


    “是的。是的。我家老趙和他一起出差,昨晚回來了。”一個婦女輕輕拍打著張媛的肩膀,輕聲安慰她。這下張媛聽清楚了,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哦,中奇,這回好了,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這時,高工調來了廠裏的吉普車,他們懷揣著希望,往大醫院趕去。


    此時,在距哈爾濱不遠的一個小城,與外邊嚴寒的氣溫相比,室內的氣溫卻是熱的燙人。這裏的幾個年輕人正在敘舊,他們推杯換盞,熱情洋溢,喜形於色,心情無比舒暢。他們是劉凱、劉凱的女朋友、莫誌剛和李琴。


    李琴怎麽也過來了呢?原來劉凱確定了莫誌剛會過來,很是高興,就想趁這個機會,把李琴也叫來,算是同學間的一個小聚會吧。要不然,事後李琴知道了還不得埋怨他?


    李琴接到消息,連工作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趕來了。


    在劉凱宿舍門口見到莫誌剛的那一刻,她竟一句話也說不出,傻愣愣地站在那裏。還是莫誌剛自如,他伸出右手:“你好,李琴!”


    “好,好,你好!”李琴應答著,可心還在怦怦地跳:這消息太突然了,怎麽像做夢似的,可這真的不是夢!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麵前,而自己怎麽表現得那麽不知所措?李琴啊李琴,你一定要平靜下來,你的內心活動決不可以叫莫誌剛窺察到!


    劉凱無意識地幫她解了圍,“誌剛,這是小崔,我的女朋友。”


    “哦,你好,小崔,你的眼光不錯啊,這小劉可是難尋的好人啊!”莫誌剛望著小劉笑著說。


    幾個人說笑著走進劉凱住的單身宿舍。


    莫誌剛一眼看到室內的一角放著一台手風琴,不解地看著劉凱。劉凱笑笑:“是小崔的。”


    “哦,你會拉手風琴?”小崔點點頭:“剛學,拉的不好。”


    “誌剛,一會吃完飯,你來一段,你的手風琴拉的可是真好,給她做個示範。”劉凱對誌剛說。


    “多少年沒碰琴了,手指都僵硬了。”誌剛說。


    “沒關係,主要是伴隨你的琴聲我們大家一起回味一番校園的生活吧。”李琴意味深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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