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語岑感覺到指尖上尖銳的疼痛襲上大腦皮層,疼得她本能地“呀”了一聲,接著看蔥白的指尖上沁出了鮮紅的血水,順著她的指尖往下滴落,在白色的地磚是開出了紅梅花兒朵朵,特別的觸目驚心。


    秦奶奶也看到了,擔心道:“岑兒,疼嗎?”


    關昊揚放下手裏的東西,就兩步走上去,拿過她手裏削了一半的蘋果和水果刀放在了床頭櫃上,語氣透著關切:“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把手指給削到了。”


    關昊揚握起秦語岑的手就往嘴裏含,用嘴替她吸走了血水,溫暖她的傷口,他秦語岑的目光無意地掃過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霍靖棠,整個人冷得和冰雕一樣。瞳孔是深幽的冷,讓人不寒而栗。秦語岑不敢多看,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卻抵不過關昊揚的力氣,根本動不了。而在霍靖棠的眼裏關昊揚和她儼然是一對恩愛夫妻。他覺得自己是來找虐的,有木有?


    “關昊揚,你放開我,我自己來。”秦語岑推著他。


    關昊揚這才放開她:“我陪你去讓醫生看看。”


    “這點小傷,沒有什麽關係的。我自己可以處理。”秦語岑從椅子內站起來,然後衝到了外麵去。


    這些看在秦奶奶的眼裏是夫妻間的打情罵俏,兩人的關係在她的眼裏好像已經融冰了,可以像以前那樣好。她滿意而欣慰的一笑,叫著正準備去追秦語岑的關昊揚:“昊揚,岑兒是害羞了,她從小都這樣,臉矓薄。你讓她自己去吧,你過來陪奶奶說說話,可好?”


    關昊揚這才止住腳步,然後向她走過去:“奶奶,你還好吧?我聽說是小嬸把你氣倒的,這都怪我。”


    “沒事,沒事。”秦奶奶對關昊揚倒是和諧多了,他把目光轉向了站在那裏的霍靖棠,“昊揚,這位是……”


    “哦,奶奶,忘了給你介紹,這是和我們公司準備合作的棠煌集團總裁霍總。”關昊揚差點忘了還有霍靖棠在這裏,“我們剛才在醫院遇到,聽說你病了,所以來要看看你。”


    “真是多謝了。”秦奶奶衝著霍靖棠一笑,卻不知道昨天晚上守在這裏的就是霍靖棠。


    “這是應該的,奶奶你好好休息,我也不打擾你們聊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霍靖棠此刻心裏掛著秦語岑。


    “霍總,我送你。”關昊揚道。


    “不用了,你還是多陪陪奶奶,她一個人在這裏,我這出門就是。”霍靖棠推脫著,若是有他跟著,怎麽去找秦語岑。


    就這樣,霍靖棠一個人離開了裏間,並隨手帶上了門,也上為了遮蔽關昊揚的視線。因為他出來就看到了秦語岑站在洗手間裏,正在衝洗著手指上的傷口。她的側臉看起來神情專注,一點也沒有發現霍靖棠走了過去,站在她的身後。


    她都不知道他站在後麵有多久,自己才發現了他。她抬起頭來,就看到他映在鏡子裏的那麽冷肅而棱角分明的俊臉,黑眸是她曾經熟悉的冷漠幽暗,目光像是兩道冰冷的利箭刺向她。她就這麽站著,不敢動,仿佛他的目光將她凍結。


    “你是怎麽進來的?”她看到洗手間的門都被他給反鎖上了,她都沒有發現,剛才她走神得很厲害。


    “當然是走進來的。”他的視線緊緊將她的臉攫住。


    狹窄的空間,她覺得空氣有些低窒,低到連呼吸都要很用力。加上與她貼近的他,那種灼熱的溫度都在炙烤著她,讓她身心都不安。她試圖想想從旁邊挪動自己的身體,可是卻在下一秒被上前一步的他給抵在了冰冷的洗手台邊緣,冰冷堅硬的感覺讓她顫栗了一下。他把她壓得很緊,讓她無法動彈。


    男人的堅實緊繃的胸膛摩挲著她纖細優美的背脊,他們滾燙的體溫透出白色的襯衣傳遞到她的背上的肌膚上。她覺得頭皮都在發麻。


    “你……你讓開。”她克製著自己不尖叫出來,緊守著自己的理智。


    他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大手撫上她的腿,細著美好的線條往上,在她挺俏的臀上捏了一下。她身體裏那些瘋狂的因子開始如潮水一樣洶湧,流向小腹處,那裏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著。理智開始從她的大腦裏化為一團團的白霧,讓她茫然。


    她的白皙的小臉又開始不爭氣地泛起了羞恥的酡紅,她緊咬著自己的唇,緊緊地留住自己那幾欲崩潰的理智:“霍靖棠,把你的手拿開,你這是耍流氓的行為,你知道嗎?”


    “哼……我就是想對你耍流氓了,但我會負責。”霍靖棠的大手撫過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停要了她平坦的小腹處,掌心的溫度熨燙著她的肌膚,暖暖的柔柔的。


    “你--”


    不等她的話說出口,他已經將她一個轉身,麵對向自己,接著他已經捧起她的臉主封住了她的櫻唇。


    他就是喜歡吻她,她的唇很柔,很軟,讓他欲罷不能,讓他沉迷難抑。他以唇描繪著她的美好壓線,大手順著她的麵頰滑至腦後,手指插/入她的長發間,扣緊她的後腦勺,讓她無法推開她,在她的唇上加深這個吻。


    他的黑眸裏的顏色像是融在水裏的墨汁黑眸幽深,那種黑是極沉的,仿佛在吸走的光線一般黑。她沒辦法推開她,還漸漸癱軟在他的懷裏,吻得放肆,就像是受傷的野獸那般。因為缺氧,她的呼吸濁亂,像是羽毛在撩著他的心尖。他抱起她,坐到了洗手台上,想要得到更多。


    秦語岑完控製不了自己,大腦呈現放空的狀態,不知道自己自己的襯衣扣子就解開了,冷空氣就匍匐在她的肌膚上,細細的帶子也從肩上滑落。


    她雪白晶瑩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如質地上好的玉般溫潤通透,她微仰著頭,不斷地吸氣。而他在她秀氣的鎖骨上落下烙印。


    “唔……”一聲低吟從她微啟的紅唇間逸出,真真的勾人心魂。


    她耐不住身體裏點燃的火種,蔥白的小手沒有章法地在他的身上亂摸,這讓本壓抑著欲獸的霍靖棠暗自咬牙,性感的喉結艱難地滾動著。


    “你再動,我就在這裏要了你。”他抓住她的作亂的小手,反扣在她的身後。


    秦語岑星眸微合,媚眼如絲,纖密的羽睫毛在害怕地顫動,浮著潮水的小臉蛋,還有被汗濕的黑發貼在臉上,被吻得紅腫瀲灩的唇瓣,連雪白的肌膚也因此而染著淡淡的粉色,這樣的她是無比的誘惑人心,讓一向克製的霍靖棠也有些蠢蠢欲動。


    秦語聽到這句話後,理智也開始回籠,肌膚上的越來越深的冷意,讓她打了一個哆嗦,迷離的雙眸終於找回了焦距。她盯著眼前發亂衣皺的高貴男人,看著自己半裸的模樣。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伸手用力去推他,卻怎麽也推不開。


    “你放開我……”她急急地把從襯衣給拉了起來,遮住自己的暴露地肌膚。


    “剛才不是很熱情嗎?現在知道怕了?”霍靖棠很快就恢複了理智和冷靜,並戲弄著她,就是想看她像小白兔那樣受驚的模樣。


    他是想和她承雲雨之歡,可是這個地方實在不安全,讓彼此全身心的投入。


    “不要這樣……”秦語岑緊緊地咬著唇,為自己這樣的放梭大膽而羞恥難耐,“奶奶還在病房裏,還有關昊揚……”


    “現在才知道你是有夫之婦麽?那當初為什麽跑到我家來,抱著我不放,對我又親又摸的,我是吃了大虧了。現在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當初幹嘛去了?”霍靖棠突然有些生氣,她竟然拿出關太太的身份提醒他,他們之間現在無法跨越的距離。


    “我沒有,我那是喝醉了……”她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一點底氣都沒有,“我說了保持距離,是你硬要湊上來。”


    她的意思是在說他厚顏無恥。他很是學悅地將濃眉蹙起,下巴緊繃,那模樣很是生氣。可是卻又氣不起來。他清心寡欲的潔癖生活被他攪亂後,他根本無法阻止自己向她靠近。明知道她是有夫之婦,明明知道這樣下去是在玩火,是把自己的名譽拿來賭,可卻還是想要和她糾纏在一起。和有夫之婦玩曖昧,他真的是瘋了!


    “我是瘋了,才會跑來給你羞辱!”霍請棠低聲道,語氣裏包含著壓抑的怒氣。


    她不敢抬頭,微卷的長發垂落,將她的臉遮擋。


    他赤紅著眸子,看著她那無辜的模樣,悄然地退開了身體。她感覺到身上的重力消失,瞬間輕鬆了不少。可是心裏卻為什麽那麽得沉重?


    “既然這樣,我們不如把話說清楚。”她依然保持著坐在洗手台上的姿勢,說話的時候隻覺得口幹舌燥的。


    她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平和,不帶一絲的私人情感在裏麵,仿佛是在麵對著陌生一樣。可舌頭卻有一種打結的感覺,後麵的話卻掙紮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口。


    霍靖棠的目光越來越冷,諱莫如深讓她倍感窒息。


    他不知是不是猜到什麽,眉峰挑高,眼神變得鋒銳,“好,你說。”


    “以後……我們劃清界限,以後都不要再來糾纏我了,好嗎?”她深吸一口氣,將心裏反複準備準備了一夜的話給鼓起了勇氣說了出來,卻不敢去看他的臉色。


    心跳得特別快,這不是因為對一個人有好感的快,而是害怕,是抽痛。


    她沒有想到自己在說出這樣的話後,竟然會有這麽難受的反應,她更沒有想到自己對他的那種好感比自己想像中要強烈。


    她低斂著眉眼,緊咬著唇,手指在身後收握成拳,尖尖的指甲一點一點掐進了掌心細嫩的皮肉裏,可卻不覺得疼,因為心裏的那份傷痛已經遠遠超過了身體所承受的。


    他沒有說話,空氣裏是一片靜默,無止盡的沉默,氣氛低到冰點,水龍頭沒有關緊的水滴聲在這狹小的空間裏格外的刺耳驚心。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一不,卻仿佛怎麽也跨不過去。她雖然沒有抬頭,但卻也給感覺到他眼神像是要將她鑿穿了一樣,陰冷逼人得讓她覺得煎熬難耐。


    她知道自己的話一定傷了他的自尊,他的心。他是一個那麽傲嬌男人,那樣的尊貴,卻為了他步步妥協,為了她不惜耍賴,可是她卻說出這樣殘忍的話來,把她給他的那一點希望打破熄滅。她覺得自己是殘忍的,何況是他。


    心尖,漫上了酸澀,複雜的情緒在胸口撞擊著她,讓她難以承受,雙手握得更緊,掌心被切割得更痛。可她卻不能叫出聲來,她隻能咬著唇,把這份無法讓他傾訴的痛吞下去,一個人慢慢的品嚐。


    “我說的話,你聽……聽懂了嗎?”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她輕問著他。


    “說的都是真心話?”他這才問出了聲。


    “是。”她輕點著頭。


    “看著我的眼睛!”他就算是憤怒也是極為壓抑的,“再說一次。說你一點都沒想過和我做,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況且關昊揚和秦奶奶還在裏間,若是聽到什麽大的響動,跑過來的話,到時候婚內出軌的人就是秦語岑了,而出對象還霍氏名門之後霍靖棠,一旦爆出去,到時候會產生什麽樣的巨大風浪,難以想像。


    他可以承受一切,但卻不能毀了她的人生。


    他毀了可以重來,他是男人,他姓霍,而她毀了,就真的毀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在她對他說出殘忍刺痛的話後,他一心想的還是為她。


    “你已經聽得很清楚了,說第二遍又有什麽意義。”秦語岑緩緩地抬眸,對上他陰鶩的眼睛,還有那矣冷死人的臉。一秒後,她又側開了目光,她承受不了他的目光,那種目光說不上的涼薄,讓她想哭。


    “為什麽要說這些話?是誰逼你的?”他從褲袋裏掏出了煙盒,修長的手指取出了根煙放到唇邊。


    安靜的空氣裏傳來了“叭”的一聲,純黑的金屬打火機打開,泛著幽藍光芒的把他嘴上那隻煙給點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煙霧吸到了肺腑裏。他很少抽煙,除非心裏有解不開的煩躁。而她也沒有過他抽煙,更沒有聞到過他的身上有煙味。所以當她看到他抽煙後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驚愕。他抽煙的姿勢特別地優雅魅惑,沒有人可以抵得住他這樣的誘惑。


    “沒有誰逼我,我隻是清醒了。”秦語岑覺得眼眶澀澀的難受,喉嚨在漸漸發哽,“其實我老公還是挺在乎我的,是我太過矯情,和他有太欽的誤會,才把他推到了別的女人的懷裏。婚姻是兩個人的,所以我也錯。現在他向我道歉了,向我保證會對我好。畢竟我們結婚五年了,我們彼此了解,我們是原配夫妻,經曆過這些磕磕碰碰後才會便更懂得婚姻。他雖然犯了錯,但我和你這樣又和他有什麽區別。我和他算是扯平了,我們現在想好好地走下去,所以--”


    “所你不想玩了,想抽身而退了?”他接過她的話,冷笑著,薄唇角邊弧度譏誚。


    他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模糊著他那樣成熟英俊的麵容,讓京港市的女人瘋狂的那張臉。她看不清他的的表情,卻能猜到他臉上的諷刺。一個“玩”字足以說明。


    “是,我玩夠了,該回家了,你也該回去了。”她把“是”字咬得重重地,順著他的意思。


    “關太太還真是這種遊戲中的高手,霍某自歎不如。”一聲“關太太”已經徹底劃分了彼此的距離和位置。


    她依然抿著唇,他依舊抽著煙,唇角仍然勾著笑意,是那種優雅中的傲慢,溫和中的高冷。這個男人溫柔起來讓人心醉,恨不得一直沉溺地他的懷裏,一旦恢複他的冷酷冰霜,卻又真真的讓人無法靠近觸摸。


    “吃一虧長一智,以後霍總就能識清他人了。”秦語岑從洗手台上下來,腳尖沾地,卻軟得有些站不穩,隻能雙撐著洗手台穩住自己的身體。她深呼吸著,直到找回從身體裏流失的力氣,她努力鎮定地邁開了腳步,向洗手間門而去。


    她就這樣撐著他的肩而去,高大的身影筆挺如峰。


    驀在,她的手腕被他給扣住,用上的力道大道要將她的手腕骨捏碎。


    他指尖的溫度在她的手腕肌膚上漫延,她不想掙紮,隻是靜靜地感受著他們之間的這最後的靠近,還有他的溫度,氣息……以後,他們就會回到屬於自己的人生軌道上,再也不會相交,老死不相往來。


    他正要開口,而她已經搶先,極力忍著眼底浮起的水霧:“你是霍靖棠,隻要你想要,這京港市的女人任你挑,又何必扭著我不放,這做樣做隻會掉你的身價。和一個已婚姻的人玩,隻會輸。”


    “我還真要感謝你善意的提醒。”他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寒氣繚繞。


    他把煙蒂隨手扔在了地上,抬起腳,用黑亮的皮鞋鞋尖將煙火。她突然想起在哪本書看到過分析過男人熄滅煙的行為動作,其中一個就是指喜歡用腳踩熄煙頭的男人在感情方麵,比較不會說甜言蜜語也不太浪漫,雖然常讓女性抱怨,但是除了喜歡的人之外,他是不會隨便跟別的女性上床。說明這種男人十分的專情。可這樣專情的男人不會再屬於她所有。她沒有這個資格擁有。


    她在恍惚時感覺到他的手鬆開,她的腕間力道消失,得到自由。


    “你說得對,遊戲總有結束的時候。”


    霍靖棠卻快她一步,打開了洗手間的門,沒有一絲的留戀,他邁出了洗手間,扔掉了猶豫與不舍。就連眼裏的那份憤怒都已經消失不在。


    他離開後,秦語岑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跌坐在了地上,洗手間裏都是他留下的嗆人辛辣的煙味,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是她親手把他推開,甚至有意推到別的女人的懷裏。


    她讓他傷心了,難過了?


    可是她也痛了,才鼓起勇氣拋下過往的她退縮了回來。那些和他快樂開心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那些甜蜜和寵愛越是深濃,越是讓她體味到此刻有多悲傷。


    胸口那顆心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了……


    她雙手抱著膝蓋,埋頭在雙膝裏,黑色的長發垂落下來,顯得特別幽怨。眼圈酸澀,她現在可以痛快地落淚。


    昨天夜裏,她把霍靖棠趕走後,便陪在奶奶的床前,奶奶睡眠不是很好,沒有多久又睡了,說是要和她說話。


    “岑兒,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聽奶奶的話。你不能和昊揚結婚,奶奶相信他本性不壞,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不能遇到點事就要離婚,婚姻不是兒戲。當初你答應嫁給昊揚,也沒有想過以後要離婚,既然沒想過,就不要想。”秦奶奶握著她的手,溫軟細語,“岑兒,關家就是你的家,你不能離開。奶奶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要答應奶奶不要離開,否則奶奶死了也不會瞑目。”


    “奶奶,你不能胡說。爺爺病了,你也倒下了,我不許你們胡說。我要你們都好好的。”秦語岑知道自己沒有處理好和關昊揚的事情,才讓後來的事情發生,才會讓兩位老人相繼倒下。


    “岑兒,奶奶有一件事情要對你說。你仔細聽著。”秦奶奶握著她的手用了用力,讓她的精神集中,“奶奶幾前年前做的那個心髒手術,那顆心髒你知道是誰的嗎?”


    “誰的?”秦語岑搖頭,並不知道,雖然還沒有知道答案,但總覺得不安。


    “是關昊揚的父親的。他父親車禍身亡,他的心髒正好和好和匹配,所以關爺爺就安排了這次手術,把他兒子的心髒給了我,我才能活到現在。關家對我們家的恩情不僅僅是經濟上的,還是還不完的人情。”秦奶奶說著說著眼角就濕潤了,“俗話說錢債易還人情債難還。奶奶這把把老骨頭,也沒有那個能力去還了,你是奶奶的孫女,奶奶隻能委屈你替奶奶還了。奶奶知道這樣做是對你不公平,但是以後你就會知道奶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為了你有一個完整的家,能一直待在親人的身邊。奶奶罪孽深重,死不足惜,隻是奶奶不願意看到你走偏你原本的人生。岑兒,答應奶奶和昊揚好好過下去,他改,你就能他機會,奶奶相信他也是愛你的,隻是他的愛沒有表達出來,或者表達錯了方式。否則你讓奶奶死下下了黃泉怎麽向關昊揚的父親交待,奶奶沒臉……”


    秦語岑震驚了,奶奶胸膛裏跳動的那顆心髒竟然是關昊揚的父親的。她一直以為關家隻是出了錢,原來還提供了一顆心髒,否則奶奶早在幾年前就撒手人寰,不會現在還陪在她的身邊。


    她想這都是命吧。是他們先欠了關家,所以現在是她欠了關昊揚。


    “岑兒,對不起,是奶奶自私了。”秦奶奶老淚流淌,心裏雖然很對不起秦語岑,可是她必須要這麽做,否則她更是對不起關家,“岑兒,答應奶奶,好嗎?”


    秦語岑的羽睫也染上了濕意,她說過她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奶奶,現在奶奶有求於她,如果不答應的話,隻會讓她心中焦急抑鬱。反正她已經和關昊揚過了五年,也不怕再過下去。


    “好,奶奶,我答應你,不和他離婚。”秦語岑忍痛點頭答應了。


    她答應的是她不和關昊揚離婚,但如果關昊揚主動和她離婚的話,她也不會賴在關太太的位置上不走。這場婚姻終究還是她沒有主動權,她是被動的。她無法給自己答案,又怎麽能給霍靖棠答應。


    她給不了他想的,她也不想把他給連累了,長痛不如短痛。斷了彼此的念頭也是好的,這樣才不會越陷越深。以至於以後受到無法估計的傷害。


    但是她終究還是傷到了那個高傲的男人,以後別想再從他那裏得到原諒,更不用說溫情了。


    秦語岑自雙臂內抬起了頭,淨精致的臉上竟是淚痕斑斑,縱然悲慟卻也要咬牙撐下去,始終保持著那份微笑。


    “岑兒,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坐在地上?”關昊揚和秦奶奶談完後,還不見她回來,便出來找她,就看到她坐在洗手間的地上。


    他站在門口,身影落在秦語岑的臉上,一片陰影覆蓋著她,而她被淚水洗過的眸子卻格外的明亮動人,對著站在外門口的關昊揚,緩緩揚起了笑容:“你來做什麽?”


    “地上涼,會感冒的。”關昊揚上前,在她的麵前蹲下去,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也看清楚了她臉上的的淚痛。


    而她也沒有掙紮,還順勢依偎在了他的懷裏,將臉也貼在他的胸膛上。以前多想他可以像像現在這樣溫柔地對自己。可現在他真的這麽做了,他卻感覺到他的胸膛已經不再是她依戀的那個人。


    辛酸,難過,委屈,痛苦……所有不好的情緒都糾結在一起,像潮水漫上她的心口,冰冷了她那顆原本為霍靖棠開始溫暖的心。


    “怎麽了?”關昊揚感覺到胸膛的襯衣一片溫熱,知道她是哭了,淚水浸濕了他的衣服。


    她不語,他也不再問。把她抱起來:“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她和他真的還能有家嗎?


    關昊揚把秦語岑帶回了鸝山,她已經睡著了,這些天,她真的太累了,就想這樣沉睡下去。他把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深色的床單被子襯得她小巧的臉更加蒼白。


    他的的指尖撫上她還殘留著淚水的眼角,這眼淚是為何而流?


    和他繼續這份婚姻真的有令她這麽折磨和痛苦嗎?


    秦語岑的羽睫微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對上關昊揚的視線,解釋著:“我是擔心奶奶。”


    “奶奶不會有事的。”關昊揚落坐在床側,想了一下後,才道,“奶奶都和我說了,她說你不會和我離婚了,是嗎?”


    秦奶奶把關昊揚叫住,就是對他說秦語岑在她的勸導下已經想通了,不會再提離婚了。但有些事情別人說了不算,得聽當事人的意見。他要從秦語岑的嘴裏親耳聽到。


    “是,我答應奶奶不會提離婚,但是你若是要離婚的話,我不會糾纏。”秦語岑把主動權放到他的手裏,這是她的無可奈何。


    “你能不離婚,我很開心。”關昊揚眸中染笑,“你睡一會兒,我讓李嬸給你煮些清淡的粥,你把身體養好了,你才能做一個漂亮的新娘。爺爺和奶奶也會開心的,他們就期盼著這一天。”


    對了,婚禮。


    在他們鬧離婚之時,爺爺說的婚禮。現在不能離婚了,所以這個婚禮的舉行是勢在必得。


    對於披上婚紗做一個美美的新娘對她來說已經沒有少女般的那種期待和雀躍了。因為要執手一生的人已經不再是自己心中勾勒的那個人,所以也就沒有喜悅。這對於她說隻是一個過程,必須要經曆的。讓京港市的人知道她是關家的媳婦,可如果可以,她願意這樣一直隱婚。


    秦語岑逼自己不要去想,她閉上了眼睛,側過身去,背對著關昊揚,逼迫自己入睡。


    關昊揚見她睡了也不再打擾她,轉身離開。輕輕帶上了門,而她卻在這時又淚水流淌。


    和秦語岑之間鬧不了愉快的霍靖棠的心情是沉重的,他完全不想說話。隻想找個地兒,坐一坐,靜一靜。


    最後她來到了人間的銷魂窟--妖色,是京港市人人皆知的高級場所之一,會員製,簡而言之就是有錢人和美女匯聚的地方。在這裏錢色交易十分正常,霍靖棠雖然有這裏的會員,但也隻是在應酬客戶的時候來,不會一個人單獨來這個地方。


    這裏的女人雖然是頂尖的美,但多多少少是被財大氣粗的人星過,而一向愛幹淨的他覺得髒。


    可是現在他需要釋放一下,所以他一個人來了這個地方,但進去之後他掏出了手機分別打給了喬冷幽、白雪宸和鍾浪三位好兄弟。


    進去後他去的是vip區,坐進了深紫色的沙發內,他點了四瓶酒,一會兒他們來了,一人一瓶好好。


    這裏光線昏暗,隻有一樓大廳那寬大的舞台上的光最耀眼眩目。


    他的長指握著酒杯搖晃著,目光卻落在了舞台上,台上的五個美女正在鬥舞,她們擁有天使的麵孔,魔鬼的身材。因為跳的是鋼管舞,所以著裝清涼,火辣的身材在燈光下更加的完美。


    他們在台上使盡渾身解數,賣弄著風情,隻為留住那些有錢人的一絲目光。她們跳得熱烈激情,下麵的男人看得亢奮狂熱。


    而他霍靖棠,看著這些人間尤物卻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隻要一閉上眼睛,他的腦子裏浮起的卻是那個該死的小女人,那張櫻桃一樣可口誘有的小嘴卻說出了那麽刻薄傷人的話。


    他眸色幽暗而冰冷,仰頭,把暗紅色的酒液狠狠地往嘴裏灌去,一杯不夠,接著兩杯,三杯,喝得又急又快,可卻如火是澆油,把心口的火焰澆旺,灼得隻有他一個人。


    台上五個女人最後都漂亮的動作完美落地,結束了整場舞。


    台下熱烈的掌聲四起,歡呼雀躍,一片靡麗的景色。


    下麵才是今天的重點,每個選手都接受全場客人的競價,誰出的價高誰就是優勝者,獎品便是被客人標中的那個舞者的一杯酒加一個香吻,當在是親臉,親嘴的話,則是格外出錢。


    而競價最高的那位舞者將得到積分,以得到的積分在在妖色裏排名,前三名自然是身份最高的,男人都有一種攀比的心態,就是找最好的。就會選最有身份的。而且有了身價,妖色還會大力推薦宣傳給這進而的最高級別的鑽石vip客戶。那麽就能認識有錢人中的有錢人,就不愁沒有錢賺,萬一運氣好,就能成功擠身豪門從良,最差也不過被一個男人睡,得到的也是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馬上就是一場土豪砸金不手軟的饕餮盛宴。


    在這場熱鬧無比的盛宴中,霍靖棠卻是一直遠離喧囂的那一位。


    主持人在台上,號召著全場人員:“現在,拍賣開始,請向你喜歡的那一位小姐送玫瑰花,底價為一萬,一朵玫瑰花代表一萬。而尊貴的客人你隻需要報號,我們有服務小姐替你送花到你喜歡的美女手中。”


    主持的身邊就站著兩位提著花籃的服務員。


    台上五名最終優秀的女人站在那裏,妝麵豔麗,身材妖嬈,就站那裏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勾得太多凡夫俗子蠢蠢欲動。


    “1號。”


    “3號。”


    ……


    下麵的人開始報號,每報一次便加價一萬,如果沒有人報號,那麽就歸最後那個人所得。


    霍請棠遠遠地看著,薄唇輕揚:“還真是有意思。”


    以前應酬客人時也沒有仔細看過,因為會安排美女陪酒,所以並不需要這樣去激烈爭搶。


    當白雪宕和喬冷幽到的時候,霍靖棠已經是幾乎整瓶酒下了腹。他看到們來了,揚起酒杯:“怎麽才來?”


    “我正在開會。”喬冷幽冷冷道。


    “我正在外麵談事。”白雪宸依舊是最幹淨的存在,雪白的衣服纖塵不染。


    最後一個到的是鍾浪,他行色匆匆:“二哥,你這是幹嘛呢?”


    “你們那邊,我們好像都沒有玩過。”霍靖棠的目光指向舞台,眼底似有醉意,“要不也試試,看上哪個了,就叫號。”


    喬冷幽、白雪宕和鍾浪都相視一眼,這……今天的霍靖棠太反常了吧。


    “二哥,你這是咋了啊?”鍾浪蹙眉,“你不會是受什麽刺激了吧?”


    霍靖棠瞪了他一眼:“我這是開心。你們不是覺得我不近女色不正常,想讓我快點找個二嫂嗎?現在讓我就是多看了兩眼台上的美女,你又不樂意了?”


    “哥,我們是想你找個二嫂回來,可不是在這裏。”白雪宸掃了一眼台上的女人,沒一個能配上他哥,“我們說的是良家婦女。”


    “對,是小岑岑。”鍾浪又附議道,卻換來了霍靖棠一記冷眼,眉稍微挑,“她是良家婦女嗎?”


    “小岑岑當然是,她給人的感覺就不是一樣,不是那種亂來的人。”鍾浪細說著秦語岑的好,“可惜的是就是關昊揚太渣了。毀了一朵清純可人的小白花,我替小岑岑可惜。”


    “嗬嗬,你快把她捧到天上去了。”霍靖棠的聲音裏帶著三分酒醉的熏熏然,沙啞的嗓音透著一股嘲諷,“你還知道她是有老公的人。有夫之婦想玩出軌算良家婦女嗎?”


    他的帶著質問的語氣有些重,讓鍾浪更是覺得事情不妙。喬冷幽和白雪宕都聽出了不對勁兒,便對鍾浪搖了搖頭,示意他閉嘴,結束這個話題。


    見霍靖棠倒酒,喬冷幽及時握住了他手時裏酒瓶奪走:“靖棠,你喝醉了。”


    “二哥,少喝點。”白雪宸也勸著。


    “冷幽,你說我連喝這點酒的酒量都沒有嗎?你少瞧不起人!”霍靖棠不服,又重新拿了一瓶倒了兩杯,遞了一杯給喬冷幽,“出來不就是圖個痛快嗎?你們是來陪我的開心的,還是掃我興的。那要麽走,要麽留,自己選。”


    霍靖棠似乎也有些生氣了,不就喝點酒,他們一個個阻撓他幹嘛。


    如果能醉倒好,他就不用這麽清醒的看著自己在痛苦中沉淪掙紮,卻無能為力。


    台下3號的價現在是最高的,她手裏的玫瑰花比其他人多至少十朵。不過這妞也的確比其他四個看起來順眼,剛才的舞也跳得特別好,難怪會有那麽多人選她,看來今晚她是大贏家。


    霍靖棠灌了一口酒,從紫色沙發內站了起來,眸色轉冷,直盯著台上那3號,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語調很淡,卻清晰有力:“3號十朵玫瑰花。”


    ------題外話------


    美妞們都在催離婚,所以這一章是要離婚前二霍和小岑岑必經的痛苦之路,分開到婚禮,就是離婚了,所以大家不要因為今天的章節而桑心拋棄葉子,因為離婚就近在眼前了。葉子已經很乖的寫到離婚了,所以美妞們要支持,不然桑心的就是葉子了。在此祝大家端午節快樂!


    還有沒有來領首訂三天搶訂搶樓活動的美妞們,速去看看留言區置頂的貼子裏的獲獎名單,然後留言領獎,過期可要作廢了。不要怪葉子沒有提醒大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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