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緊張和疲憊之後,如此放鬆,困意向杜落落襲來,她抱著蟬西也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杜落落迷糊中隻覺得肚子咕嚕嚕空響,這才醒來。她抬眼看向洞外麵,已然暮色深沉,她又轉眼看向旁邊的蟬西,發現蟬西還睡著。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找點食物和水。


    可是這是高崖半腰,除了洞口的一些雜草,也沒有什麽果腹的東西。杜落落想了想,打算裝著膽子去洞內探查看看。她走到洞口,看到裏麵伸手黑黢黢,不知道裏麵是不是會有什麽毒蟲猛獸,她隻覺得恐怖,又退了回來。


    坐了一會兒,她覺得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去洞裏看一看吧。


    她想著先告訴蟬西一聲,所以輕輕搖晃他,等他醒來。可是搖了兩下,蟬西仍然閉著眼睛。


    杜落落心中恐懼,忙伸手去摸他。卻發現蟬西頭上滾燙。


    他發燒了!


    受了那些傷,流血,還被泡在水裏,而後又騎馬奔馳。任是怎麽樣的人,都扛不住吧?


    隻是,在這樣的地方,連食物和水也沒有,蟬西又發起燒來,她該怎麽辦?


    不會是夏天又沒有幹淨的布包紮,那些傷口發炎吧。她想起來以前看報道說,有人感冒卻病毒感染,後來被下了病危通知書。


    “蟬西,蟬西!”她又搖著叫了叫他。


    可是他全無回應。


    杜落落心裏墜入更深的恐懼。蟬西不會有事吧?


    這種恐懼蓋住了她對洞內黑暗的恐懼。再怎樣恐懼,隻能向洞裏探查。


    杜落落起身,在地上留了幾個字,向洞內走去。麵前三個洞口,選哪個洞口好呢?


    杜落落看向左中右三個洞口,大小稍稍有些差異,但是並不明顯。“男左女右”,杜落落心中默念,她選擇了右邊的洞口走去。


    裏麵是黑黢黢的,地上長著茸茸的草,她靠手摸著牆壁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牆壁摸起來並不潮濕,這應該不是什麽野獸的洞穴,這讓她稍稍放心了點。


    走著走著,前麵有盈盈虛虛的光,這裏竟然有螢火蟲。


    借著熒光,她能看到地上有一些陳舊的兵器,再向裏走,七扭八拐,來到洞的深處。洞的深處卻是一個死胡同,左側靠著牆壁擺一個個壇子,右側一些腐爛的堆在一起的物品。


    杜落落廢了半天力氣,打開那壇子的封口,一股酒香飄了出來。


    是酒?


    她用手沾了一點,放在唇間嚐了嚐,有點辣,倒真的是酒。


    這真是意外的發現!


    靠這些酒他們也能撐一段時間,而且酒精可以消毒。蟬西發燒更有可能是因為夏天傷口感染。這些酒也可以幫蟬西處理傷口。


    杜落落想到這些,欣喜若狂!


    她抱起來一壇酒,又深一腳淺一腳地地沿著原路走了回去。


    等她回去,發現蟬西還睡著。她將那個壇子放在蟬西的身邊,將自己衣擺後麵的部分扯了下來,倒出酒一些來,沾著酒,為他擦拭額頭。


    擦完了額頭,又幫他擦四肢和背。隨著酒的揮發,他身上漸漸不那麽燙了。


    “落落,”蟬西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她。


    “蟬西!”杜落落聽他說話,呆住,停住了手裏的動作,“太好了,你醒了!看你發燒,我好擔心,好怕你醒不過來。”


    她突然伸手抱住了他,心中是失而複得的感動!


    她說她很擔心他,她說她怕他醒不過來,她是不是也很在意他?蟬西任她摟著,臉上卻不禁笑起來。


    “對了,我在那個洞口裏找到了這個。”杜落落指著旁邊的酒自豪說道。


    “酒?”蟬西問道。


    “嗯,還有很多。我呆會用酒幫你處理下傷口,這樣就不會發炎了。”杜落落說著,又低頭重新解開他傷口的繃帶。


    蟬西摸了摸她的頭,像褒獎孩子似地誇她:“你真能幹。不過下次去這麽危險的地方,要叫上我。”


    “剛才我叫你了,叫半天你都沒反應。我好怕你死,當時要嚇死了。”杜落落低著頭重新擦拭他的傷口,一麵說道。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給我立個墓碑,上麵寫上夫君蟬西之墓,然後每年來拜掃。”蟬西半試探半逗她說道。


    “不要亂講,會折壽的。”杜落落不開心地說。


    蟬西故意說道:“啊呀,看來我的墳以後沒人掃呀。”


    杜落落打斷了他,“你呀,一定要好好活著,這樣我才有依靠。”她抬起頭,認真看向蟬西。


    她的話落入蟬西的耳中,看她那副認真的模樣,他隻覺得開心。


    他心中真情流動,但嘴上卻還是逗她,說道:“那個,我當然要好好活著了。萬一我死了,你去找容若了……”


    “怎麽可能。”她正低頭再次為他纏上傷口,聽他這麽說想也不想地就否定了。


    等她包完他的傷口一抬頭正看到他促狹而得意地笑著,她有一種被人算計到的感覺。杜落落忙反口說道:“那也沒準。到時候我就去找容若,和他雙棲雙飛……”她語塞,自己也編不下去。


    蟬西聽她這樣說,抬頭憂傷地歎道:“唉,說得我好傷心呀,隻有借酒澆愁了。”說話間,他伸手去提酒壇,湊在嘴邊咕咚咕咚連喝了幾口酒。


    杜落落看他喝個不停,一下急了,伸手去躲他手裏的酒壇,蟬西躲開,她沒有奪下。杜落落急匆匆辯解說道:“所以,你自己要好好活著,和我雙棲雙飛。”


    “真的?”蟬西聽到這話,心花怒放,放下了酒壇,哈哈大笑。


    杜落落又有一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唉,好憂傷,好鬱悶。


    杜落落沒有說話,默默地抄起了蟬西放在地上的酒壇,自己喝了起來。


    蟬西一看她跟自己剛剛喝酒的樣子一樣,嚇了一跳,忙伸手去奪,嘴上卻說:“別喝了,別喝了,給我留點。”


    杜落落靈巧地躲開跳出兩步,衝著蟬西晃了晃手中的酒壇,逗他道:“想喝呀?排隊!”


    蟬西做勢要起身,“呀呀,”他皺眉,伸手去摸自己腿上的傷。


    “怎麽了?”杜落落一著急,跑過來攙扶他。


    他卻一把摟住杜落落,另一手搶過她手裏的酒壇,說道:“不知道好東西要分享麽?”


    杜落落愣住了,感覺到自己又被算計了。


    蟬西坐下,卻拍了拍他地上,示意她坐下。杜落落坐了下來。


    他喝了兩口,將酒壇又遞了給她。杜落落本又餓又渴,便接過來,喝起來。


    這酒不知放了多少年,酒味甘醇,辣意倒不是那麽濃,入口有些綿軟,好似沒有酒勁。杜落落不由多喝了兩口。


    兩個人靠著,傳著酒壇,你幾口我幾口,邊喝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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