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射入洞口,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大約昨夜喝多了,杜落落感覺手腳都沒有力氣,眼睛也困得睜不開。手臂癢癢的,好像被小蟲咬了,她下意識伸手去抓,衣服卻掉了下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著衣服,她突然坐起身,驚叫起來。“啊!”


    蟬西揉著眼睛看著她,猶帶睡意問道:“怎麽了?”等他看向杜落落,看到胸前她的春光,指著她笑了起來。


    杜落落又急又羞,忙抓起掉落的衣服,擋在自己的胸前。


    蟬西也坐起身來,他的衣服也掉了下來。他吃驚地看著地上的衣服。


    杜落落看了看蟬西,又看了看自己,一下明白了……


    杜落落抓起衣服匆匆忙忙穿著,羞得恨不得鑽到地縫裏去。


    蟬西倒是很淡定,慢慢悠悠地穿著衣服,而且嘴裏哼著小調,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


    怎麽回事了?


    杜落落一麵穿衣服一麵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隻記得他們一邊聊一邊喝,興致高時,她還給他跳了一段舞。可是後來呢?她想不起來。


    看來真是喝多了!


    她偷偷拿眼看向蟬西,不知道這個家夥記得多少。


    蟬西穿好衣服,問杜落落道:“餓了麽?”


    他這麽一提,杜落落還真覺得挺餓的,於是她點了點頭。


    蟬西將那壇酒向她麵前一擺,促銷地笑了。


    “我不喝。”杜落落如洪水猛獸般跳開。


    蟬西搖了搖酒壇,用手舉著壇子,壇口給她看,說道:“就是想喝,也沒了。看來隻能吃草嘍。”


    說話間,他的目光落在洞口處的草上。


    “兔子不吃窩邊草。”杜落落接茬說道。


    “說得好有道理。所以,我還是再去搬壇酒吧。”蟬西說著,撐起身子向右麵的洞口走去。


    昨天喝酒時杜落落曾跟他聊起來她進入右邊的山洞看到的一些情形。他說估計裏麵是個小倉庫。聽她說道裏麵還有很多這樣的壇子,他眼睛一亮,至少他們短期不愁渴死餓死了。


    杜落落看他撐著起身,忙攙扶他,說道:“你的腿沒好,裏麵也不好走,還是我去吧。”


    “嗯。”蟬西答應,說道:“你一個人小心點。”


    杜落落攙著他又坐下,這才起身向右邊洞口走去。其實剛剛她攙他的時候,他身上獨有的那種男性氣息包圍著他,電光火石間,她好像想起了昨夜的什麽。


    那個時候,她也用手這樣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


    哎呦,好羞。


    紅暈染上了她的臉頰,好在蟬西看不到,她的身形已經沒入到右邊的洞穴的黑暗裏。


    過了一會,杜落落再次拎著壇子出現了。


    不過這次,她一手拎著一個壇子。


    “蟬西,你看這是什麽?”杜落落將兩個壇子放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指著其中一個壇子裏的東西給蟬西看。


    在液體裏,泡著一個圓圓白白的東西。看起來倒像是蛋。


    但是這蛋占滿了壇子的大小,要比尋常的雞蛋大上很多倍,就是比她在現代見過的鴕鳥蛋還大上兩圈。


    “這個好像是……蛋?”蟬西也說道。


    “你說會不會是恐龍蛋?”杜落落帶著興奮問道。


    “什麽是恐龍蛋?”蟬西迷惑了。


    杜落落才想到他這樣的古代人估計根本沒有聽過恐龍。該怎麽解釋好呢,杜落落想了想說道:“就是一種龍。”


    “龍啊,”蟬西恍然大悟,“其實羌傳說是有龍的,不是有那顆龍牙麽?”


    “嗯。”杜落落點點頭,看向那蛋眼睛裏亮晶晶閃著光彩,“你說,能不能吃呀?”


    蟬西撲哧笑了,說道:“你說那洞裏一側的堆放的東西都腐爛了,可見這些東西應該年代久遠了。就是能吃,現在也早就放壞了。”


    杜落落露出失望的神情,仍帶著不甘心說道:“可是,它被泡在這裏麵,又密密地封著壇口,沒準能保存很好呢。”


    蟬西看她臉上神情變幻,隻覺得好笑又可愛,安撫她說道:“我們先拿出來看看吧。”


    他伸手去拿那蛋,竟然拿不出來。看來倒像是專門為這蛋做的壇子,而後才倒入這些液體。


    “看來隻有打碎了。”蟬西說道。


    “你可千萬別把蛋也打碎了。”杜落落叮囑道。


    “嗯。”蟬西小心地磕開罐子,裏麵的液體流了出來,等他拿出那蛋去看的時候,卻發現蛋也裂了一條縫。


    “磕壞了。”蟬西看著那裂縫惋惜說道。


    杜落落卻發現那裂縫正在增大,“你看,蟬西!不會是裏麵有什麽東西吧?”


    兩個人靜靜地看著那蛋繼續裂開,過了一會,一個大號的黑泥鰍模樣的東西探頭探腦地鑽了出來。


    “這是?”蟬西看著那東西的模樣,沉吟。


    杜落落看到那泥鰍上還有小小的腳,一下想到了十二生肖畫裏的動物,雖然沒有胡須和鱗片,但這樣子是個小小的龍呢。“這是龍呀!”她驚奇地說。


    小龍破殼而出,卻扭著四肢爬到蟬西的手上。


    蟬西看了看手上龍,感慨地說:“小家夥住在蛋中呆在那個壇子裏這麽久還能活著真是奇跡,隻可惜它生不逢時。我們現在人都吃不飽,怎麽喂養它?”


    杜落落伸手去摸那隻小龍,它頭上軟軟的,有種濕漉漉的感覺,她看著它說道:“這幾天我們也隻有酒了,你也隻能跟著喝酒了。”


    蟬西噗嗤笑了:“你這樣也隻能養條醉龍。”


    “醉龍也比死龍好。”杜落落看蟬西笑她,不滿地駁斥他說。說話間,她從另外一個壇子裏倒出些酒液來,伸手捧到那小龍麵前。


    “別鬧。”蟬西摸著小龍幼嫩還未長鱗片的身子,儼然一副護犢子的模樣。


    可是令蟬西沒有想到的是,那小龍竟然搖搖晃晃爬到了杜落落手上去喝酒。


    “不帶這樣的。”蟬西對著小龍說道,因為它先爬到他的手上去找他,蟬西已經把它當成自家寵物。


    “也不看看人家從哪生的。”杜落落指了指碎掉壇子流出的液體。


    蟬西一下明白了。他轉而憂心說道:“不過,我們本在逃亡,帶著它始終不方便。”


    杜落落看著在自己手中喝酒的小龍,它的尾巴高興地掃來掃去,那種癢癢的感覺好棒,她不舍問蟬西:“那你打算怎麽處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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