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經總要》固然是兵家著作,但是在一些方麵而言,《武經總要》的引用例子事實上很有問題。或者是說這種例子是讓人有點不知所雲,或者是完全違背主流曆史說法的。


    比如說秦王翦將兵六十萬伐李信,擊荊。荊聞王翦益軍而來,乃悉國中兵以拒秦。


    王翦至,堅壁而守之,不有戰。荊兵數出挑戰,終不出。王翦日休士洗沐而善飲食,撫循之,親與士卒同食。久之,王翦使人問:“軍中戲乎?”對曰:“方投石起距。”於是,王翦曰:“士卒可用矣!”荊數挑戰而秦不出,乃引而東。翦因舉兵追之,令壯士擊之,大破荊軍。


    從這一個戰例看上去並沒有太大的問題,然而“伐李信”是什麽一個含義?是不是說李信才是叛秦的將領而非是昌平君兄弟?


    咳咳,麵對這個事情,張嘉師隻能說一句:“項燕你打錯了人,昌文君兄弟才是你的敵人……66666”


    刨除這個情況而言,張嘉師自己不得不認為《武經總要》的大部分戰例還算是比較正常的。


    ……


    漢趙充國擊西羌,至金城,欲渡河,恐為寇所遮,夜遣三校銜枚先渡。會明,以次盡渡。寇數千百騎出入軍傍,充國曰:“吾士馬新倦,不可驅馳。此皆驍騎,難製,恐誘我也。且擊寇以殄滅為期,小利不足貪。”令軍勿擊,遣騎侯四望陝中,亡寇。召諸校司馬曰:“吾知羌寇不能為兵矣。”充國常以遠斥侯為務,行必為戰備,止必為堅壁,尤能持重,愛士卒,先計而後戰。寇豪相責曰:“語汝亡反,今趙將軍來,善為兵,欲一鬥而死,可得耶!”寇人屯聚懈弛,望見大軍,棄車重,欲渡湟水。道厄狹,充國徐行驅之。或曰逐利行遲,充國曰:“此窮寇,不可迫也。緩之,則走不顧;急之,則還故死。”諸校曰:“善”。寇赴水溺死者數百,後竟降之。


    曹公西征馬超,韓遂與超等夾淮而軍,遣信講和,公不許;數挑戰,又不許。固請割地,求送任子,公用賈詡計,偽許之。遂請與公相見,於是交馬語,公又與遂書。克日會戰,超等走,諸將問公,公曰:“吾與馬超、韓遂戰,既為不可勝,且以示弱渡渭為堅壘,賊至不出,所以驕之也。故賊不為營壘,而求割地。吾順言許之,所以從其意,使自安而不為備。因蓄士卒之力,一旦擊之,所謂疾雷不及掩耳。兵之變化,固非一道也。”蜀諸葛亮率眾出渭南,魏大將軍司馬懿拒之。亮分兵屯田為久駐之基,使致巾幗婦人之飾,以激怒懿。懿屢表請戰,魏使辛毗持節,不許出戰,六軍皆肅,準毗節度,莫敢犯違。


    後唐李嗣昭守潞州,嚐饗諸將,登城張樂,為梁軍矢中其足,嗣昭密拔之,坐客不之覺,酣飲如故,以安士心。


    輕敵必敗:


    晉陶侃為荊州刺史,鎮武昌。時新破杜韜,乘勝擊杜曾,有輕曾之色。侃司馬魯恬言於侃曰:“古人戰爭,先料其將。今使君諸將無及曾者,未易可逼也。”侃不從,進軍圍之於石城。時曾軍多騎,而侃兵無馬,曾密開門出侃陣後,反擊其背,侃師遂敗,投水死者數百人。


    朱序鎮襄陽,符堅遣符丕、石越攻之,次沔北。序以秦無舟楫,不以為虞。


    石越遂遊馬以渡,序大懼,守中城。越攻陷外郭,獲船百餘艘,以濟軍。後屢戰,秦兵引退,序不設備。督護季伯護密送款於秦,為內應,丕遂克襄陽,執序送長安。


    謝琰為會稽太守時,孫恩作亂,琰不設備。恩淹至浹口,入餘姚,破上虞,進邢浦。琰遣參軍劉宣之擊破之。少日,官軍失利,恩乘勝往進,人情震駭。鹹以宜持重嚴備,且設水軍於南湖,分兵設伏以待之。琰不聽。賊既至,尚未食,琰曰:“要當先滅此寇而後食也。”跨馬而出。廣武將軍旦寶為前鋒,摧鋒陷陣,殺賊甚多。而塘路窄狹,琰軍魚貫而前,賊於艦中傍射之,前後斷絕,琰至千秋亭敗績。琰帳下都督張猛於後斫琰馬,琰墮地,與二子肇、峻俱被害,寶亦死之。


    察敵逃遁:


    春秋時,秦伐晉,取羈馬。晉師禦之,出戰,交綏。秦行人夜戒晉師曰:“兩軍之士皆未靡玻明日請相見也。”晉大夫臾駢曰:“使者目動而言肆,懼我也,將遁矣。薄諸河必敗之。”胥申、趙穿當軍門呼曰:“死傷未收而棄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於隘,無勇也。”乃止。秦師夜遁。


    晉師伐齊,齊侯畏眾,齊師夜遁。師曠曰:“烏鳥之聲樂,齊師其遁。”邢伯曰:“有班馬之聲齊師其遁。”叔向曰:“城上有烏,齊師其遁。”


    魏司馬懿帥師拒諸葛亮於渭南,相持百餘日。亮卒於軍中,及軍退,百姓奔告,懿追焉。亮長史楊儀結陣反旗鳴鼓,若將向懿者。懿乃退,不敢逼。經二日,行其營壘,曰:“天下奇才也。”乃急追之。關中多蒺藜,懿使軍士二千人著軟材平底木履前行,蒺藜悉著履,然後馬步俱進。退至赤岸,方知亮死審聞。百姓為之諺曰:“死諸葛走生仲達。”懿笑曰:“吾便料生,不便料死故也。”後周齊王憲伐齊,將班師。乃燒糞壤而去。高齊視之,二日乃知其空營。


    歸師勿遏:


    曹操圍張繡於穰,劉表遣兵救繡,以絕軍後。操將引還,繡兵來,操軍不得進,連營稍前,到安眾。繡與表兵合守險,操軍前後受敵。操乃夜鑿險為地道,悉過輜重,設奇兵。會明,繡謂操為遁也,悉軍來追。乃縱奇兵,步騎夾攻,大破之。操謂荀T唬骸奧捕粑峁槭Γ與吾死地戰,是以知勝。”宋建武初,魏圍鍾離。張欣泰為軍主,隨崔慧景救援。及魏軍退於ρ糝奚希餘兵萬人,求輸馬五百匹假道。慧景欲斷路攻之,欣泰說慧景曰:“歸師勿遏,古人畏之。兵在死地,不可輕也。”慧景乃聽之過。


    死地勿攻:


    漢韓信擊趙,使萬人先行,出背水陣。趙軍望見大笑。平明,信建大將旗鼓,行出井陘口。趙開壁擊之,良久,信走水上,軍皆殊死戰,不可敗。遂破趙軍,擒趙王歇。諸將因問信曰:“兵法:右背山陵,前左水澤。今者將軍令臣等反背水陣,此何術也?”信曰:“此在兵法,顧諸君不察耳。兵法不曰陷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乎?且信非得素附循士大夫,此所謂驅市人而戰之也。其勢非置死地,使人人自為戰。即與之生地,皆走,寧尚得而用之乎?”諸將皆曰:“非所及也。”後涼呂光遣二子紹纂伐段業,南涼禿發烏孤遣其將鹿孤及楊軌救業。紹以業等軍盛,欲從三門關挾山而東。纂曰:“挾山示弱,取敗之道。不如結陣衝之,彼必憚我而不戰也。”紹乃引軍而南,業將擊之,其將沮渠蒙遜諫曰:“楊軌恃寇騎之強,有窺伺之心。紹、纂兵死地,必決戰求生。不戰則有太山之安,戰則有累卵之危。”業曰:“卿言是也。”乃按其兵不戰,紹亦難之,各引兵歸。


    梁將陳慶之守濡陽城,與後魏將相持。自春至冬,數百戰,師老氣衰,魏之援兵複欲築壘於軍後,諸將恐腹背受敵,議退師。慶之曰:“兵來至此,涉曆一歲縻費糧仗,其數極多。諸軍並無鬥誌,皆謀退縮,豈是欲立功名,直聚為鈔暴耳!”吾聞置兵死地,乃可求生。須賊圍合,然後與戰。”諸將壯其計,從之。


    魏人犄角作十三城,慶之銜枚夜出,陷其四壘。所餘九城,兵甲猶盛,乃陳其俘馘,鼓噪而攻,魏師遂大奔潰,斬獲略盡。


    高齊北豫州剌史司馬消難請降於周,周遣楊忠、達奚武等率騎兵五千迎之。從間道馳入齊境五百裏,前後三遣使報,消難皆不應。去虎牢三十裏,武疑有變,欲還。忠曰:“有進死,無退生。”獨以千騎夜聚城下,城四麵峭絕,但聞柝擊聲。武親來麾數百騎西去,忠勒餘騎不動,候門開而入,馳遣召武齊鎮城。伏敬遠勒甲士二千人據東城,舉烽嚴警。武憚之,不欲保城,乃多取財帛以餌消難,及其屬先歸,忠以二千騎為殿。到洛南,皆解鞍而臥,齊眾來追至洛北,忠謂將士曰:“但飽食,今在死地,賊必不敢渡水當吾鋒。”食畢,齊師佯若渡水,忠騎將擊之。齊兵不敢逼,遂引而還。


    立奇功前:


    漢傅介子以駿馬監求使大宛,因詔令責樓蘭、龜茲國。介子至樓蘭,責其王教賊兵遮殺漢使:“大兵方至,王苟不教賊兵,賊兵使過至諸國,何為不言?”王謝服言:“賊兵使屬過,當至烏孫,道過龜茲。”介子複責其王,王亦服罪。介子從大宛還到龜茲,龜茲言賊兵使從烏孫還在此,介子因率其吏士共誅斬賊兵使者。還奏事,詔拜介子為中郎,遷平樂監。介子謂大將軍霍光曰:“樓蘭、龜茲數反覆而不誅,無所懲艾。介子過龜茲時,其王近就人,易得也(附近而親就,言不相猜阻也)。願往剌之,以威示諸國。”大將曰:“龜茲道遠,且驗之於樓蘭。”於是白遣之。介子與士卒俱齎金幣,揚言以賜外國為名。至樓蘭,樓蘭王意不親介子。介子陽引去,至其西界,使譯謂曰:“漢使者持黃金錦繡行賜諸國,王不來受,我去之西國矣。”即出金幣以示譯,譯還報王。王貪漢物,來見漢使者。介子與坐飲,陳物示之,飲酒皆醉。介子謂王曰:“天子使者私報王(謂密有所論)。”王起隨介子入帳中屏語(屏人而坐共語),壯士二人從後剌之,刃交胸,立死,其貴人左右皆散走。介子告諭以:“王負漢罪,天子遣我來誅王,當更立太子質在漢者。漢兵方至,毋動,動滅國矣。”遂持王首還詣闕。


    (傅介子,西漢勇士和著名外交家,漢族,北地人。昭帝時,西域龜茲、樓蘭均聯合匈奴,殺漢使官,略劫財物。他要求出使大宛,以漢帝詔令責問樓蘭、龜茲,並殺死匈奴使者,返奏被任為平樂監。前77年又奉命以賞賜為名,攜帶黃金錦繡至樓蘭,於宴席中斬殺樓蘭王,另立在漢樓蘭質子為王。以功封義陽侯。)


    唐契丹及奚連年為邊患。契丹衙官可突千驍勇有謀略,頗為夷人所服。張守值焦伲頻出擊之,每戰皆捷。契丹首領屈剌與可突千恐懼,遣使許降。守植溜其偽,遣管記右衛騎曹王悔詣其部落就謀之。悔至屈剌帳,賊徒初無降意,密遣使引突厥將殺悔以叛。會契丹別帥李過折與可突千爭權不葉,悔潛誘之,夜斬屈剌及可突千。盡誅其黨,率餘燼以降。守忠虺鍪Υ斡謐廈紗ǎ大閱軍實,犒賞將士,傳屈剌、可突千首於東都。


    高仙芝為安西副都護,小勃律國王為吐蕃所招,妻以公主,西北二十餘國皆為吐蕃所製,貢獻不通。節度使田仁琬、盍嘉運累討不捷。玄宗敕仙芝以馬步萬人為行營節度使,往計之。時步軍皆有私馬,自安西行十五日,至撥換城,又十餘日至據瑟德,又十餘日至疏勒,又二十餘日至蔥嶺守捉,又行二十餘日至播寮川,又二十餘日至特勒溝川,即五識匿國也。仙芝乃分為三軍,使疏勒守捉趙崇比統三千騎趣吐蕃連雲堡直北穀入,使撥換守捉使賈崇璀自赤佛堂路入,仙芝與中使遷令誠自護密國入,約七月十三日辰時會於吐蕃連雲堡中。又兵千人於城南十五裏因山為柵,又兵八九千人屯城下。自娑勒川水漲不可渡,仙芝以三牲祭河,命諸將選兵馬人齎三日幹糧,早集河次。水既難渡,將士皆以為狂。既至,人不濕旗,馬不濕羈,已濟而成列矣,仙芝喜曰:“苟吾半渡賊來,吾屬敗矣。今既濟成列,是天以此賊賜我也。”遂登山排擊,從辰至巳,大破之。至夜,奔逐殺五千人,生擒千人,餘並散走,得馬千餘匹,軍資器械不可勝數。仙芝留令誠等以羸病∪躒千餘人守其城。仙芝遂進,三日至坦駒嶺,直下峭峻四十餘裏。


    仙芝料之曰:“阿弩越胡若速迎,即是好心。”又恐兵士不下,乃先令二十餘騎詐作阿弩越城胡服上嶺來迎。既至坦駒嶺,兵士果不肯下,雲:“大使將我欲何處去?”言未畢,其仙芝使二十人來迎,雲何弩越城胡並好心奉迎,婆夷河藤橋已斫訖。仙芝佯喜,以號令兵十盡下。娑夷河,即古之弱水也,不勝草芥毛發。


    下嶺三日,城胡果來迎。明日至阿弩越城,當令將軍席元慶、賀婁餘潤先修橋路,仙芝明日進軍。又令元慶以一千騎先謂勒律王曰:“吾取汝城,亦不斫汝橋,但借汝路過向大勃律去。”城中有首領五、六人,皆赤心為吐蕃。仙芝先約元慶雲:“軍到,首領、百姓必走入山穀,招呼取以敕命賜練物。首領至,齊縛之以待我。”元慶既至,一如仙芝所教,縛諸首領。王及公主走入石窟,取不可得。仙芝至,斬其為吐蕃者五、六人,急令元慶斫藤橋。去勃律猶六十裏,及暮,才斫了,吐蕃兵馬大至,已無及矣。藤橋闊一箭道,修之一年方成。勃律先為吐蕃所詐借路,遂成此橋。至是,仙芝徐自招諭,勃律及公主出降,並平其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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