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在張嘉師的認識當中,作為一本綜合性的教材,其作用是相當重要的。[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畢竟以《吳子》相對於《孫子兵法》,《三略》、《六韜》而言,更加符合大秦帝國眼下更像是軍政一體的地方軍政格局。


    大秦帝國的軍政一體格局,以邊郡的情況尤為明顯。張嘉師很清楚這一點在某個意義上並不是好事,但是毫無疑問的事情是,大秦帝國邊郡更加需要的是這種治理方針,而非相對而言沒有太大效率的軍政分割態勢。


    畢竟若是以邊患或者是直接爆發的戰爭而言,若是一切都要等郡守,郡丞,郡尉三個郡縣高官達成一致,那麽黃花菜都涼了。


    漢朝在這個情況明顯是吃了不少虧,尤其是麵對著匈奴人,漢朝的軍政分割情況,導致了漢朝邊地多次遭受到匈奴人的侵攻甚至是人口掠奪,是一個不可推卸的情況。


    而在史書當中描述到相應的情況,甚至是有部分內容還需要向長安城匯報而讓漢朝皇帝拿主意該怎麽辦,張嘉師不得不表示,這樣的官僚製度,早就應該喂狗去。


    ……


    在《吳子》當中,吳起認為強兵,是一個國家強大的根本所在,在吳起的眼中,一支軍隊的平均戰鬥力提升,往往代表著這個國家的軍事力量的總體提升。


    張嘉師認為這一點雖然有所偏頗,但是以吳起的平生性格而言,吳起在這方麵的側重,更多是吳起的個人想法。


    《治兵第三》:


    武侯問曰:“進兵之道何先?”


    起對曰:“先明四輕、二重、一倍。”


    曰:“何謂也?”


    對曰:“使地輕馬,馬輕車,車輕人,人輕戰。明知(陰陽)[險易],則地輕馬;芻秣以時,則馬輕車;膏鐧有餘,則車輕人;鋒銳甲堅,則人輕戰。進有重賞,退有重刑,行之以信。(令製遠)[審能達]此,勝之主也。”


    武侯問曰:“兵何以為勝?”


    起對曰:“以治為勝。”


    又問曰:“不在眾寡?”


    對曰:“若法令不明,賞罰不信,金之不止,鼓之不進,雖有百萬,何益於用?所謂治者,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擋,退不可追,前卻有節,左右應麾,雖絕成陳,雖散成行。與之安,與之危,其眾可合而不可離,可用而不可疲,投之所往,天下莫當,名曰父子之兵。”


    吳子曰:“凡行軍之道,無犯進止之節,無失飲食之適,無絕人馬之力。此三者,所以任其上令,任其上令,則治之所由生也。若進止不度,飲食不適,馬疲人倦而不解舍,所以不任其上令,上令既廢,以居則亂,以戰則敗。”


    吳子曰:“凡兵戰之場,立屍之地,必死則生,幸生則死。其善將者,如坐漏船之中,伏燒屋之下,使智者不及謀,勇者不及怒,受敵可也。故曰:用兵之害,猶豫最大,三軍之災,生於狐疑。”


    吳子曰:“夫人(當)[常]死其所不能,敗其所不便。故用兵之法:教戎為先。一人學戰,教成十人;十人學戰,教成百人;百人學戰,教成千人;千人學戰,教成萬人;萬人學戰,教成三軍。以近待遠,以佚待勞,以飽待饑。圓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前而後之,分而合之,結而解之。每變皆習,乃授其兵。是為將事。”


    吳子曰:“教戰之令,短者持矛戟,長者持弓弩,強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給廝樣,智者為謀主。鄉裏相比,什伍相保。一鼓整兵,二鼓習陳,三鼓趨食,四鼓嚴辯,五鼓就行。聞鼓聲合,然後舉旗。”


    武侯問曰:“三軍進止,豈有道乎?”


    起對曰:“無當天灶,無當龍頭。天灶者,大穀之口;龍頭者,大山之端。必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招搖在上,從事於下。將戰之時,審候風所從來,風順致呼而從之,風逆堅陳以待之。”


    武侯問曰:“凡畜(卒)[車]騎,豈有方乎?”


    起對曰:“夫馬,必安其處所,適其水草,節其饑飽。冬則溫(燒)[廄],夏則涼廡。刻剔毛鬣,謹落四下,戢其耳目,無令驚駭,習其馳逐,閑其進止,人馬相親,然後可使。車騎之具,鞍,勒,銜、轡,必令完堅。凡馬不傷於末,必傷於始;不傷於饑,必傷於飽。日暮道遠,必數上下,寧勞於人,慎無勞馬,常令有餘,備敵覆我。能明此者,橫行天下。”


    在《吳子》的這一卷內容當中,吳起認為發展一支強大戰鬥力的部隊,在很多時候能夠在決定戰爭勝負的走勢。


    這一個情況,跟吳起在陰晉之戰當中,大敗秦軍的經驗有著共同之處。因為抗擊秦軍並且取得大勝的,就是吳起所倚重的戰國時期的強大部隊——魏武卒。


    ……


    《論將第四》:


    吳子曰:“夫總文武者,軍之將也,兼剛柔者,兵之事也。凡人論將,常觀於勇,勇之於將,乃數分之一爾。夫勇者必輕合,輕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將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備,三曰果,四曰戎,五曰約。理者,治眾如治寡;備者,出門如見敵;果者,臨敵不懷生;戎者,雖克如始戰;約者,法令省而不煩。受命而不辭,敵破而後言返,將之禮也。故師出之日,有死之榮,無生之辱。”


    吳子曰:“凡兵有四機:一曰氣機,二曰地機,三曰事機,四曰力機。三軍之眾,百萬之師,張設輕重,在於一人,是謂氣機。路狹道險,名山大塞,十夫所守,千夫不過,是謂地機。善行間諜,輕兵往來,分散其眾,使其君臣相怨,上下相咎,是為事機。車堅管轄,舟利櫓楫,士習戰陳,馬閑馳逐,是謂力機。知此四者,乃可為將。然其威、德、仁、勇,必足以率下安眾,怖敵決疑。施令而下不[敢]犯,所在[而]寇不敢敵。得之國強,去之國亡。是謂良將。”


    吳子曰:“夫鼙鼓金鐸,所以威耳;旌旗麾幟,所以威目;禁令刑罰,所以威心。耳威於聲,不可不清;目威於色,不可不明;心威於刑,不可不嚴。三者不立,雖有其國,必敗於敵。故曰:將之所麾,莫不從移,將之所指,莫不前死。”


    吳子曰:“凡戰之要,必先占其將而察其才,因形用權,則不勞而功舉。其將愚而信人,可詐而誘。貪而忽名,可貨而賂。輕變無謀,可勞而困。上富而驕,下貧而怨,可離而間。進退多疑,其眾無依,可震而走。士輕其將而有歸誌,塞易開險,可邀而取。進道易,退道難,可來而前。進道險,退道易,可薄而擊。居軍下濕,水無所通,霖雨數至,可灌而沈。居軍荒澤,草楚幽穢,風飆數至,可焚而滅。停久不移,將士懈怠,其軍不備,可潛而襲。”


    武侯問曰:“兩軍相望,不知其將,我欲相之,其術如何?”


    起對曰:“令賤而勇者,將輕銳以嚐之,務於北,無務於得。觀敵之來,一坐一起,其政以理,其追北佯為不及,其見利佯為不知,如此將者,名為智將,勿與戰矣。若其眾鑵嘩,旌旗煩亂,其卒自行自止,其兵或縱或橫,其追北恐不及,見利恐不得,此為愚將,雖眾可獲。”


    《應變第五》:


    武侯問曰:“車堅馬良,將勇兵強,卒遇敵人,亂而失行,則如之何?”


    吳起對曰:“凡戰之法,晝以旌旗幡麾為節,夜以金鼓笳笛為節。麾左而左,麾右而右。鼓之則進,金之則止。一吹而行,再吹而聚。不從令者誅。三軍服威,士卒用命,則戰無強敵,攻無堅陳矣。”


    武侯問曰:“若敵眾我寡,為之奈何?”


    起對曰:“避之於易,邀之於阨。故曰:以一擊十,莫善於阨;以十擊百,莫善於險;以千擊萬,莫善於阻。今有少(年)卒起,擊金鼓於阨路,雖有大眾,莫不驚動。故曰:用眾者務易,用少者務隘。”


    武侯問曰:“有師甚重,既武且勇,背大險阻,右山左水,深溝高壘,守以強駑,退如山移,進如風雨,糧食又多,難與長守,則如之何?”


    起對曰:“大哉問乎!此非車騎之力,聖人之謀也。能備千乘萬騎,兼之徒步,分為五軍,各軍一衢。夫五軍五衢,敵人必惑,莫之所加。敵人若堅守以固其兵,急行間諜以觀其慮。彼聽吾說,解之而去;不聽吾說,斬使焚書。分為五戰,戰勝勿追,不勝疾歸。如是佯北,安行疾鬥,一結其前,一絕其後,兩軍銜枚,或左或右,而襲其處。五軍交至,必有其(力)[利]。此擊強之道也。”


    武侯問曰:“敵近而薄我,欲去無路,我眾甚懼,為之奈何?”


    起對曰:“為此之術,若我眾彼寡,各分而乘之;彼眾我寡,以方從之,從之無息,雖眾可服。”


    武侯問曰:“若遇敵於溪穀之間,傍多險阻,彼眾我寡,為之奈何?”


    起對曰:“[遇]諸丘陵、林穀、深山、大澤,疾行亟去,勿得從容。若高山深穀,卒然相遇,必先鼓噪而乘之,進弓與弩,且射且虜。審察其政,亂則擊之無疑。”


    武侯問曰:“左右高山,地甚狹迫,卒遇敵人,擊之不敢,去之不得,為之奈何?”


    起對曰:“此謂穀戰,雖眾不用。募吾材士與敵相當,輕足利兵以為前行,分車列騎隱於四旁,相去數裏,無見其兵,敵必堅陳,進退不敢。於是出旌列旆,行出山外營之,敵人必懼。車騎挑之,勿令得休。此穀戰之法也。”


    武侯問曰:“吾與敵相遇大水之澤,傾輪沒轅,水薄車騎,舟楫不設,進退不得,為之奈何?”


    起對曰:“此謂水戰,無用車騎,且留其傍。登高四望,必得水情,知其廣狹,盡其淺深,乃可為奇以勝之。敵若絕水,半渡而薄之。”


    武侯問曰:“天久連雨,馬陷車止,四麵受敵,三軍驚駭,為之奈何?”


    起對曰:“凡用車者,陰濕則停,陽燥則起;貴高賤下,馳其強車;若進若止,必從其道。敵人若起,必逐其跡。”


    武侯問曰:“暴寇卒來,掠吾田野,取吾牛羊,則如之何?”


    起對曰:“暴寇之來,必慮其強,善守勿應。彼將暮去,其裝必重,其心必恐,還退務速,必有不屬。追而擊之,其兵可覆。”


    吳子曰:“凡攻敵圍城之道,城邑既破,各入其宮,禦其祿秩,收其器物。軍之所至,無刊其木、發其屋,取其粟、殺其六畜、燔其積聚,示民無殘心。其有請降,許而安之。


    《勵士第六》:


    武侯問曰:“嚴刑明賞,足以勝乎?”


    起對曰:“嚴明之事,臣不能悉。雖然,非所恃也。夫發號布令而人樂聞,興師動眾而人樂戰,交兵接刃而人樂死。此三者,人主之所恃也。”


    武侯曰:“致之奈何?”


    起對曰:“君舉有功而進饗之,無功而勵之。”


    於是武侯設坐廟廷,為三行,饗士大夫。上功坐前行,肴席兼重器、上牢;次功坐中行,肴席器差減;無功坐後行,肴席無重器。饗畢而出,又頒賜有功者父母妻子於廟門外,亦以功為差。有死事之家,歲(被)[譴]使者勞賜其父母,著不忘於心。


    行之三年,秦人興師,臨於西河。魏士聞之,不待吏令,介胄而奮擊之者以萬數。


    武侯召吳起而謂曰:“子前日之教行矣。”


    起對曰:“臣聞人有短長,氣有盛衰。君試發無功者五萬人,臣請率以當之。脫其不勝,取笑於諸侯,失權於天下矣。今使一死賊伏於曠野,千人追之,莫不梟視狼顧。何者?忌其暴起而害己。是以一人投命,足懼千夫。今臣以五萬之眾,而為以四賊,率以討之,固難敵矣。”


    於是武侯從之,兼車五百乘,騎三千匹,而破秦五十萬眾,此勵士之功也。


    先戰一日,吳起令三軍曰:“諸吏士當從受(馳)[敵]。車騎與徒,若車不得車,騎不得騎,徒不得徒,雖破軍皆無(易)[功]。”故戰之日,其令不煩而威震天下。


    ……


    這三卷《吳子》內容,事實上更應該一起理解,因為在吳起的描述當中,作為一個優秀的將領,他必然要懂得應變以及鼓勵士兵作戰的道理。


    張嘉師可以相信一點,那就是若非是《吳子》的內容失傳絕大部分,說不定《武經七書》會將《吳子》列為一種更主要的教材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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