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嶺說到做到,晚飯以後他就帶著呂岩去了蘇河最好的酒吧。


    呂岩本來是拉著我一起的,可是王飛芸出事讓這次來的同學們人心惶惶,我和餘甜還有張麗商量了一下,大家需要坐下來聊聊。


    客棧老板一直很熱情,聽說我們十幾個人要開會就張羅著把二樓的露天天台給我們用來開會。


    可是我到了天台才知道,已經有幾個同學離開蘇河了。連招呼都沒跟我們打。


    “這幫人,沒做虧心事還怕鬼敲門啊,說都不說就走了。”張麗挺生氣的說著,餘甜也跟著說那些走的同學已經就不用來往了。


    我倒沒感覺有多生氣,本來我也跟這些同學關係疏淡甚至壓根很多年都沒來往,可是很快就想起王飛芸出事前跟我說她看見的另一個人可能就是班裏的同學,不知道那個人會不會就是離開的這些人其中一個。


    “行啦,飛芸現在這樣了我就說了吧,那些人要不是因為這次來所有的費用都不花錢才不會來呢!”出事那天喝醉的朱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說著,我和餘甜都很意外的互相看了看。


    張麗聽了朱新的話馬上反駁,她說自己可是自費來的。


    朱新連忙擺著手解釋,“我也自己掏的錢啊,我都說了是走的那幾個,留下來的都是自費的對吧,你們倒是說話啊!”


    餘甜舉了下手,“我是自己掏錢的。”


    “我也是。”我也回答了。


    “朱新,你說他們是因為不花錢才來的怎麽回事?”一直坐在那裏沒說話的老爸終於開口了,朱新馬上把椅子挪近到老爸身邊開始嘮叨。


    他這個人說話總是很羅嗦,說了半天我才找到自己要聽的部分,原來王飛芸不光是給高中同學寄了那個白色信封,她還出了錢給不想花錢來蘇河一趟的同學。


    現在,剩下來沒走的隻有我,張麗和餘甜了。


    “那他們都拿了王飛芸的錢啊。這什麽事啊!唉……”張麗聽完朱新的話扯著嗓子感慨著。


    我沉默著,餘甜也像是在思考什麽問題沒說話,朱新還跟老爸嘮叨的時候,客棧老板拿著一個快遞盒子上來了。


    看著他手裏的快遞盒子,在天台上的我跟餘甜還有老爸都表現出意外的樣子,客棧老板拿著快遞直接走向老爸。


    “蔣老師,這是你的快遞,我一忙就給忘了,你下午出去的時候送來的。”客棧老板說著把快遞放到老爸麵前。


    我和餘甜都走到了老爸身邊,眼神全盯著快遞盒子。


    老爸抬頭看看我跟餘甜,動手打開了快遞盒子,裏麵並沒有出現我們以為的紅色信封,隻有一張照片,還是放大到七寸的。


    老爸拿起照片,我看了一眼,這張照片我已經看過了,就是上次在譚家老宅見過的那張。


    也因為這張照片的出現,我猛然想到了白天在殯儀館見到的丁警官,當時我怎麽就沒想起是在這張照片上見過他呢。


    大概是現在的丁警官看起來蒼老很多,加上照片上的丁警官本來就是側臉,那時的相片像素也不高我才沒想起。


    “爸,我今天見過丁警官了,他現在在殯儀館上班。”我指了一下照片上的丁警官跟老爸說。


    老爸聽了我的話沉默的看著照片。


    我也從照片裏又一次見到老媽了,以後也隻能是在照片上見到老媽了,我難過的盯著照片裏的老媽看著。


    老爸把照片翻了過來看著。


    餘甜也看著照片,“背麵有字啊。”她說著就把上麵的字念了出來,“真相到了該揭開的時刻,這上麵的人都該接受懲罰,五個小時後開始。”


    “什麽意思啊……”張麗不解的看著餘甜問。


    老爸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他表情複雜的瞪著我問我,“那個丁警官住在哪裏你知道嗎,快去找唐嶺,去找他!”


    我很快就明白了老爸為什麽讓我去找丁警官,腦子不知怎麽突然反應快了起來,我掏出手機先給唐嶺打電話,然後快步朝樓下跑去。


    餘甜在我身後喊著也跟了上來。


    唐嶺的手機沒人接聽,我想他一定還跟呂岩在酒吧喝酒,可能是那裏麵太喧鬧了所以沒聽見電話響。


    我想了想決定直接去酒吧找他,我後悔沒要丁警官的電話,現在想找他都沒有快捷的辦法,越想越著急,我跑著差點摔倒,多虧跟著我的餘甜扶了我一把。


    酒吧的位置我白天路過過,離客棧也沒多遠,我和餘甜很快就到了酒吧門口,那裏果然一片熱鬧的歌聲音樂聲,唐嶺在這裏能聽見手機響才怪呢。


    我跟餘甜走進酒吧,馬上就有服務生熱情的過來招呼我們,我沒理開始在昏暗的光線下尋找唐嶺和呂岩,我又給呂岩打了電話,她也是不接。


    看了半天我也沒發現唐嶺和呂岩,正準備再往裏麵走的時候,突然有隻手從我身後把我拽住了。


    我嚇了一跳本能反應就是擺脫,可是回過頭時就看見了我正在找的人,唐嶺眼睛幽暗的像看不見底的深淵有些嚇人,他有些困惑意外的看著我,眼神像是在問我怎麽會來了這裏。


    “出去說,有大事!快遞又來了!”我大聲對著唐嶺喊著,也不管他聽沒聽清,伸手扒拉開他的手就往酒吧外麵走。


    到了酒吧門口,我又快步走得遠些,唐嶺緊跟著我。


    唐嶺問我,“你剛才喊什麽沒聽清。”


    我看見酒吧門口剛冒頭出來的餘甜,衝她招招手,同時跟唐嶺說,那個神秘的快遞都送到蘇河來了,老爸是收件人。


    等我說完快遞裏是照片和照片背麵後麵寫的話時,唐嶺突然目光凶狠的看我一下,然後拿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唐嶺很急速的衝著電話說,“丁自可有危險,跟著他的人呢,小心點我馬上過去!”


    我聽了完全懵了,什麽時候警方已經派人跟著丁警官了。


    唐嶺又打了第二個電話,他這回對著電話吼了起來,“酒吧門口,幫我看著她,我有事先走!”


    他打完電話就轉身緊盯著酒吧門口,餘甜這時已經到了我身邊,我們兩個都不知道唐嶺在幹嘛,一起茫然地也看著酒吧門口。


    直到呂岩出現在酒吧門口,唐嶺馬上衝著呂岩招一下手,他們兩個一看就是很默契的樣子,呂岩找到我的位置小跑著過來時,唐嶺朝著他的車跑了過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他趕到車子跟前的時候,似乎回頭看了我一眼。


    呂岩也在這時到了我麵前,她看著唐嶺的車在我們麵前飛快駛過後問我,“出什麽事了?”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從哪裏給呂岩講快遞的事情,餘甜和呂岩沒見過,我就先給她們兩個彼此介紹了一下。


    我的目光在夜色裏漫無目標的看著唐嶺開車離開的方向。


    照片上寫著“這上麵的人都該受到懲罰……”,照片裏有丁警官,譚老爺子還有我爸媽……


    他們四個人為什麽要受到懲罰,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我想不明白。可是唐嶺聽我說完快遞的事情後都沒多問我什麽,難道他很清楚“受到懲罰”的意思?


    送快遞的那個人對我們行蹤很了解,就連老爸來了蘇河住在客棧這種臨時的安排都很清楚,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但是一種被人時刻在暗處窺視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是不是那個送快遞的人,一直就在我身邊,我想到這裏心寒的朝正跟呂岩說話的餘甜看過去。


    老爸來蘇河住的事情就是她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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