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少年是在一個黑發女人的注視下醒來的。


    女人是是朕的姐姐,穿著一條印著紅色楓葉的睡裙。


    姐姐蹲在床邊,雙手托著臉,笑眯眯地盯著小少年。


    ‘?’少年瞪大眼睛,不解。


    姐姐還是笑,伸手將少年搭在是朕腰上的胳膊扯開,然後起身走了。


    ‘!’


    由於是朕貪睡,他和少年在被窩裏通過了‘放棄早飯’的重大決議,並在上學前三十分鍾貫徹落實了。


    是朕鎖了門,走向公交車站。


    “誒,同學,我昨晚上還是沒搞懂那個語法題。”小少年在後麵跟上。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少年身邊。


    是朕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小少年。


    少年麵色平靜,“同學,我今天不去學校了。”


    “你去哪?”


    “赴個宴。”


    “鴻門宴?”


    是朕瞥了一眼轎車,裏麵坐著四個帶墨鏡的男人。看上去就覺得危險,和電影一樣!


    “你不用擔心我。”少年怕是朕的擔憂。


    然而是朕並不擔憂,“哦,沒,那我先去上學了。你去吧。”


    然而少年並不打算一個人去,“別啊,你跟我一天,我帶你去玩。”


    對於這種要求,中二少年是不會拒絕的。


    馬路上,一輛黑色轎車駛過。


    是朕和不良少年坐在寬敞的後排吃著果盤。


    至於其他四個墨鏡男,一個在開車,兩個摞在副駕駛,還有一個,叫阿杜。


    車子最後停在一間別致的日式庭院,阿杜從車底爬出來,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老爺在裏麵等您。”


    跟著阿杜走到假山後的一個隔間,裏麵四五個人,陣仗不大,但氣氛確實有的。


    所謂的老爺有著兩撇胡,是朕點頭算是打了招呼,背著書包走進去。


    “有沙發嗎?”少年看著地上的墊子,“不舒服。”


    對方老大給足了麵子,叫手下在這和式的屋子裏搬來一套黑皮沙發。


    少年往沙發裏一陷,“還是那件事?我不是拒絕了麽。”


    “這次在巴爾米拉發現的墓,還未公布於世。”兩撇胡抑揚頓挫道,“裏麵的文物帶出來,價值不可估量。”


    “我對死人的生意沒興趣。”少年仰在沙發上,翻看著是朕借給他的數學筆記。


    兩撇胡還是自顧自地說,“中東的局勢你比我們都要清楚,我們的專家想要接近那個墓,必須要傭兵護送。沒有比送葬人(deepsix)更合適的人選了。”


    “這事兒你跟dj說,我是自由職業者。”


    “不,我們主要是想請你,toki。”


    被稱為toki的少年終於肯抬眼正視兩撇胡了,“我說了,我對死人的生意沒興趣。”


    “價格你定。”


    “我對錢沒興趣。”


    “那你對什麽有興趣?”


    說著,toki眼神瞬間冷下來,“死人。”


    “這個死,是形容詞,還是動詞?”這時,一直四處看風景的是朕突然插話了,“不過,我有事想提醒你。現在極端分子越來越囂張,台德穆爾古城岌岌可危。雖然這個兩撇胡打的是文物走私的主意,不過你們如果真的能帶出一件半件,總比在那裏被炸毀要好得多。”


    “哦...”toki一副受了批評教育的樣子,當即收斂起玩世不恭的囂張氣焰,乖巧了許多。


    “我並不想做沒有把握的投資,如果要投,我隻考慮ds。”


    “好吧。”toki從沙發上站起,“如果dj同意,我會跟著去。”


    “價格好說。”


    “價格別跟我談。”toki不耐煩地擺擺手,轉身要走。


    是朕跟toki出了房間,沿著走廊往出口走。就在是朕打算右拐的時候,toki突然拉住他的脖子把他扯到左手邊的房間裏。


    “噓...”toki用食指抵住嘴唇,“別說話,跟我走。”


    是朕不知道toki搞什麽名堂,隻得一路跟著。toki不知道從哪裏鼓搗出一個暗室,兩人一路下到地下。


    “現在可以解釋了嗎?”是朕終於發問。


    “帶你玩啊~”toki從一個抽屜裏順出兩把槍。


    是朕以為有一把是給他防身的,便把手伸過去。


    結果toki並沒有那個意思,將兩把槍都揣在兜裏,“小孩子別碰這些。”


    是朕無力吐槽。


    之後toki解釋道,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個兩撇胡請了獵刃傭兵團。獵刃和ds是勁敵,這次邀請ds,很可能是個陷阱。


    “那古墓的事情是假的咯?”是朕問。


    toki搖頭,“我覺得是真的,隻是借此事順便搭獵刃個人情,幫他們下套圍剿ds而已。”


    “我們現在是要去幹什麽?”


    “找圖紙。”toki答,“兩撇胡說那個墓現在還沒曝光,趁著沒被炸毀之前,我想把圖紙上交給國家。”


    是朕笑,“沒想到你還挺有正義感。”


    toki一愣,“不是你說,那裏的文物很重要嗎?”


    這個暗道更像是一個石窟,四周被水泥粗糙地抹平,又陰又暗。


    “你確定這裏能找到圖紙?”是朕問,“機密的文件應該存在電腦裏嗎?”


    toki在前麵探著路,“你以為拍電影呢?現在黑客那麽牛逼,存在電腦裏多危險。”


    “那...芯片?”


    “那個兩撇胡我有點了解,中二的很。”


    “什麽意思?”


    “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十五分鍾過後,是朕果真明白了toki那句話的含義。


    暗道的盡頭是一個廣場大的正方形空間。之所以說它是空間,是因為房間的構造像是一個魔方。每一小塊空間隨著時間推移,緩慢的移動。


    “有點厲害。”是朕點頭,於此同時他也發現,這些小塊的地板與牆壁上有著圖文的紋路。


    圖紙?!


    “也就是說,我們要讓這個房間的每個區域轉動成魔方正確的樣子,才能在地板和牆壁上得到圖紙?”


    “恩。”


    “果然中二。”


    是朕隨便找了塊空地坐下,“然後?我們怎麽做?”


    toki四處查看,“肯定是有機關的,你在那兒等我。”


    是朕體力不好,坐在地上不想動。他注視著toki的身影,突然覺得眼皮好沉。


    好暈,好困,好沉悶。


    嘭。


    是朕昏昏沉沉的意識裏,聽到了一聲槍響。接下來是更多的槍聲,以及搏鬥的聲音。


    “同學,醒醒。”是toki的聲音,“快點站起來,離開這裏!”


    是朕知道這個房間現在一定很危險,可他站不起來,眼前都開始發黑了。


    好惡心,好想吐。


    ‘我這是...中毒了?’是朕迷迷糊糊地想,就在這時,一陣熱浪突然向自己襲來。


    來不及反應,是朕感到有人衝上來抱住了他。


    是朕被抱著向後滾了好幾圈,黏糊糊的溫熱液體流到了他的臉頰上。


    是朕強打起精神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是那個不良少年救了他。血也是不良少年的,大爆炸掀起的石塊劃傷了少年的額角,甚至露出了裏麵的眉骨。


    “媽。的。”toki低罵,“要在老子的帥臉上留疤了。”


    “敵人呢?”是朕從書包裏翻出兩張英語周報,啪嘰一聲,糊在了少年的帥臉上。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瘦高的男人,頭發粉粉的。


    “呦~~~~”粉毛一路小碎步地跑到是朕身前,臉湊過來,“這不是帝神是朕嘛~”


    是朕不悅,這股香水味太刺鼻了。


    負分。


    “我記得你現在投胎做人了,還認識我不?”粉毛調笑。


    “你誰?”


    “誒呀,死鬼,我就知道你不認識我了~”粉毛嬌嗔地拍了是朕肩膀一把,“你再好好想想~~~”


    “不認識。”是朕一點都不想浪費時間。


    “哦厚厚厚厚厚厚~~”粉毛拿小蘭花指戳了下是朕的腦門,“其實你壓根就沒見過我~~~”


    是朕默默舉起了槍。


    “別開槍~”粉毛堵住槍口,“這空氣裏讓我去了點氧,現在都是一氧化碳。你要是開了槍,就會像剛才那樣~大爆炸~”


    “一氧化碳?”是朕沉默,難怪有種中毒的感覺!


    哦臥槽,差點忘了自己中毒了!


    是朕虛弱地扶著地板,“你剛才說什麽?你在空氣裏去了點氧?”


    粉毛點頭,“對呀,我的能力是改變氣體的元素構成。”


    是朕苦大仇深,媽媽,我遇到妖怪啦。


    等等!!


    waaaaaaaaaaaait!


    機智如是朕,他突然覺察到一件事!


    為什麽!這個人!也說他是帝神!


    再結合最近遇到的種種怪事,難道說...


    是朕瞪圓了眼睛,恍然大悟,“你們不會是什麽整蠱節目專欄吧?”


    “哈?”粉毛懵逼。


    “什麽節目啊,跟拍啊?”是朕四處張望,“攝像機在哪裏?”


    “哈?”這回連toki都懵逼了。


    “別說啊,你們這個投資真是大手筆,這個魔方密室怎麽建的啊?”中毒的是朕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為什麽就選上我了呢?誒呦,真煩。我每次去秋葉原,就有些個星探纏上我。我都說了,我不想出道,不想出道。我對那個zmboys沒有興趣。我還是個孩子。哦,這段掐了,別播。”


    toki和粉毛大眼瞪小眼。


    這孩子抽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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