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怨載道。(.無彈窗廣告)這於一個國家而言實在是很可怕的事情,難怪此前會查出那許多細作……大抵和這或多或少也有些關係,是有人先設計讓百姓對大夏不滿了、而後策反。


    席臨川靠在靠背上,解釋得悠悠然,笑意不減得神色好似隻在說一件家常。


    紅衣卻聽得目瞪口呆,心中驚歎原來這樣的鬥爭手法千百年前就有過:控製輿論影響時局,尋常人隻會覺得這些四處皆起得風聲才是“民心所向”,殊不知,一切輿論都是可以有推手的。


    席臨川複又從盒中取了那並不薄的賬本出來,本中寫得密密麻麻的,是他自拿到文牒後直至離開長陽之前著人查出的東西,每一筆賬都是赫契人欠下的,有銀錢也有人命。[.超多好看小說]


    既然難得專程去見聿鄲,自然要查上這些,跟他把賬算個明白。


    長陽離皋驊的距離,算不得太遠。然則途中多山路,崎嶇得很,加上席臨川也並不很急,這一路頗用了些時日,到了皋驊時已將近上元。


    遙遙看見車駕儀仗,紅衣看不懂,席臨川眺望了一會兒後輕一笑:“還真有個君侯的樣子。”


    原是侯位的儀仗。紅衣仔細想了想,雖然席臨川後來被撤了侯位,但在那之前,她也沒見過他擺過這樣的陣仗。黛眉輕一皺,語氣促狹:“該說涉安侯以禮款待呢,還是說他有意找不痛快呢?”


    “隨便。”席臨川舒然一笑,揭開簾子就下了馬車。


    那一邊,聿鄲也恰正下車,舉步走了過來,一揖:“許久不見將軍。”


    “君侯今日不同往時。”席臨川回了一揖,紅衣隨之一福:“君侯。”


    她沒什麽太多的話可說,不僅是因從前就對聿鄲頗為怨念,更因清楚此次會麵壓根就不是什麽“善意”。


    是以他二人在前麵邊走邊寒暄,紅衣在旁東張西望。側旁有許多仆婢隨著,有漢人也有赫契人。紅衣默了一會兒,總覺有一道目光始終定在自己身上。


    回過頭望一望,卻並沒有。眾人皆眼觀鼻、鼻觀心地十分守禮。她輕搖搖頭,覺得是自己又瞎腦補了,繼續隨著二人往前走。


    卻仍覺不對,但再度回過頭時,也還是方才的情狀。


    終於,走到對麵的儀仗邊,聿鄲請二人上車,席臨川自然而然地停下腳步,回過頭扶她。


    視線一觸,他覺出有些許不對,心領神會卻未多問,如常與聿鄲互行一禮。


    待得聿鄲朝著自己的馬車去了,他才問她:“怎麽了?”


    紅衣隻作未聞,撐著他的手先行上了馬車,他也隻得帶著疑惑跟著上去。


    “有人盯著我。”她剛坐定便道,“必是聿鄲隨從中的人,我有感覺,但……回頭看了兩次,沒找到是誰。”


    席臨川眉心蹙起,稍一點頭,驀揭了手邊車簾。


    視線四處一劃,他隨即又將車簾放下,聲色平靜地告訴她:“是個婢女,若聿鄲把她指過來侍奉,我會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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