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最初穿越過來、還在大將軍府的時候,夜深人靜時,想家的念頭幾乎占據了全部的大腦。(.)而後到了席府……那陣需要為生存擔憂的時日,心裏的怨恨太多、神經繃得太緊,頭一回無暇顧及什麽“想家”的事了。


    再然後似乎就這麽慢慢地“戒”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大夏朝的歸屬感越來越深,又有了自己的事業要打拚。整個“二十一世紀”反成了一個隻會偶爾想一想的概念。


    這般說來,對父母真是殘忍。她是出車禍穿越來的,想必在那個時空裏的她已經死了,父母承受過喪女之痛,卻永遠無法得知,她其實在另一個時空裏換了一句身體活著,而且目前活得還不錯。[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紅衣低下頭看一看自己,又情不自禁地往另一個方麵去想。


    ――這個被她占了身體的姑娘,不知道是個怎樣的人,也不知道她的父母還在不在。如果沒有被她占了身體,也不知她會怎樣活著,現在會不會還是席府的舞姬?又或是同樣被命運捉弄一番,而後和席臨川走到一起?


    她想入非非地腦補著,末了,再度化成一聲喟歎:這有什麽意思,想來這個紅衣必是也死了吧,就和二十一世紀時的她一樣――她穿來時這具身體正發著高燒,原主十有八九便是那樣病死了,如她不來,也許這個身體的生命就在那日終止。


    一塊點心遞到麵前,紅衣回神看過去,眉頭一彎:“多謝。”


    是她愛吃的豆沙酥,長陽城裏就那一家店有售。總能排起長隊,不到巳時就已賣完。


    她望一望席臨川:“什麽時候買的?”


    “今早。”席臨川撣一撣手,“查些事情,順道而已。”


    他說著也咬了一口豆沙酥,一聲冷笑:“聿鄲真是百足之蟲。”


    死而不僵?


    紅衣怔然看看手裏的豆沙酥,忽而覺得吃不進去了,啞然問席臨川:“這也是聿鄲的產業?”


    “那倒不是。”席臨川肩頭一聳,“我是著人打聽,赫契人在長陽欺過多少商號,這點心坊是其中之一――和聿鄲是否有關尚不知道,但赫契人這一招真算陰毒。”


    在上一戰之前,長陽城中時有赫契人欺負商鋪的事情。這樣的事情總是“突發”,待得官兵趕到,人早就走了。商鋪往往隻能吃個啞巴虧,連提前設防都沒辦法設。


    席臨川也是偶然得知,這些事情竟不是赫契人蠻橫慣了、肆意妄為,而是一切皆有安排。


    長陽城中這麽多商號,他們有計策地挑其中一部分去欺負――或是為軍隊捐過錢的,或是家中有人參軍的。次數不用太多,兩三個月裏有個三五次,這商鋪便多半受不了,隻得關張搬家了事。


    這樣的事看似無妨,但積累得多了,百姓們便隻會覺得是朝廷無能,竟讓赫契人隨便欺到長陽來,官府又連人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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