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鸞臉一紅,“嗯”了一聲,起身去陽台上‘摸’了‘摸’左問的襯衣,已經七分幹,“我把你的襯衣吹一吹吧”


    “不用。[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最新章節訪問:.。”左問已經站了起來,從葉鸞手裏拿過襯衣穿上。


    葉鸞就那樣愣愣地看著左問扣紐扣,忘記避嫌。他的手指非常修長,扣扣子的動作是那樣漂亮。真的是漂亮,就像一幅油畫,襯著她破陋的公寓都像入了畫。


    左問給司機打了電話,側頭問葉鸞,“你這裏地址是什麽”


    葉鸞趕緊報了地址。“你想吃早餐嗎我下去給你買,你昨天發燒了,現在”葉鸞有些語無倫次,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


    “不用,謝謝。昨晚多謝你了,你很會照顧人。”左問雖然記不太清昨晚的事情,但是他能感覺到很安心。


    “不客氣。”葉鸞低頭道。


    “麻煩了你一個晚上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葉鸞。”


    左問重複了一遍,葉鸞在他嘴裏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多年以來從沒有考慮過愛情的心,突然就潰不成軍了。


    “你昨天是在酒吧打工嗎我看見你了。”左問又問。


    葉鸞點了點頭。


    左問已經了然眼前這個‘女’孩子生活的困苦,沉默了片刻道:“很抱歉,今天早晨是不是耽誤你賣菜了”簡陋的公寓,大約用了十年的‘床’單,非常幹淨整潔,但依然能看出主人的困窘。


    左問最後並沒有掏出鈔票打發她,不知為何,葉鸞鬆了一大口氣,目送著左問離開。


    俞又暖默默地聽著他們兩個人的故事,有一句話左問也曾經對自己說過,他說葉鸞很會照顧人。所以葉鸞並沒有騙她。


    但葉鸞也是個‘女’人,每個人都有‘私’心,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所以葉鸞並沒有將左問醉酒之後的話告訴俞又暖。


    之後左問和葉鸞的故事簡直就是韓國偶像劇了。


    左問早晨跑步買菜的頻率開始增加,總是去葉鸞的攤點,有什麽買什麽。


    到最後連葉鸞的舅媽都忍不住開口,“他是不是對你有興趣啊”


    葉鸞的心為了這句話狂跳不止,可是她這樣的人,怎麽會入他的眼呢他另外有一個“暖暖”。


    “一起吃頓飯吧。”有一天左問買菜的時候很自然地道。


    葉鸞看著左問的眼睛,她自卑而惶恐,可這一刻她實在舍不得拒絕,而且一切都是那般的水到渠成。


    以後的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左問帶她出去吃過兩頓飯。再後來左問不讓她早晨再賣菜。


    “我工作忙,你能幫我買菜做飯嗎”左問接下來的這句話,讓原本已經打算拒絕的葉鸞說不出任何話來。


    她想每天都能看到他。


    當然,他們的‘交’集真的就是一頓晚飯時間。[]左問十分忙碌,過去的半個月能‘抽’出時間每天去買菜,其原因不言而喻。葉鸞想見他,就隻能到他家給他做晚飯,但很多時候左問連晚飯也沒時間回去。


    但是已經足夠。


    吃過晚飯,左問會送她回家,葉鸞偷偷地打量左問的側臉,忍不住伸出手想去牽他的手,可就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又開始遲疑。


    可是左問好像背後有眼睛一般,輕輕一動,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後葉鸞就聽他說,“做我‘女’朋友吧,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聽的情話嗎


    “十月十二日那天早晨,他向我求婚了。”


    俞又暖手裏的紙杯瞬間被捏扁,水流到了她衣服上,她也沒有感覺,連眼淚流出來了她都不知道。


    原來她,俞又暖,實在是高估了自己,原本以為這世界上唯有她之於左問是不可替代的,如今才恍然大悟,其實生活並非童話。


    葉鸞停頓了許久,然後從衣領裏拉出一條項鏈來,那上麵掛著一枚戒指。


    俞又暖從葉鸞手裏接過那枚戒指,一克拉左右,淨度很高,牌子是俞又暖比較喜歡的,以葉鸞的收入不吃不喝好幾年大約可能買得起。


    所以葉鸞並沒有說謊,左問真的向她求婚了。俞又暖心裏自嘲地想,白老師大約會很喜歡葉鸞這個兒媳‘婦’。


    “十月十二日麽”俞又暖喃喃。那天改變了好幾個人的命運,而俞又暖的車禍就是在那天下午發生的。


    之後的事情俞又暖就都知道了,左問不得不放棄了葉鸞,因為彷徨無助地自己隻認定她第一眼看見的他。


    所以當時葉鸞抱著左問的時候,左問冷冷地讓自己先走,所以葉鸞父親癌細胞複發,左問盡心竭力四處找人給他做手術。


    俞又暖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將幹癟的紙杯放到桌上,站起身道:“打擾了。”


    葉鸞送俞又暖到‘門’口,俞又暖轉過頭看著她,真不是很漂亮的‘女’孩兒,身材也不是很好,小腹的贅‘肉’遮掩不住,可是左問於萬千人中選擇了葉鸞。


    “你是個好‘女’孩兒,真的很好。”自尊自愛,自立自強。“左問喜歡的‘女’孩兒,不會太差。”


    葉鸞愣了愣,沒想到俞又暖會說出這樣的話。在看不到俞又暖後,葉鸞掏出手機給左問撥了過去。“你太太來找我了。”


    左問擺手示意andy出去,起身走到窗邊,“她為難你了抱歉,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葉鸞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他們是夫妻呢,所以左問替俞又暖道歉,而自己,真的隻是個外人。


    說不上來自己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是左問幫了她,讓她父親的命又延長了時間。可是這輩子,除卻巫山,她大約也再得不到來自於愛情的幸福了。


    “她沒有為難我。”葉鸞輕聲道:“我隻是覺得俞小姐的狀態有些不對。”


    “謝謝。”左問道:“你父親好些了嗎”


    “嗯。”


    “如果有困難,就告訴我。”


    “嗯。”葉鸞淚如雨下,很快就掛了電話。


    而至於俞又暖呢,從來沒將葉鸞放在眼裏過的俞又暖,如今隻覺得茫然。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具有欺騙‘性’,但她不得不感‘激’左問,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並沒有推開她,真是個善良的人。


    原來男人能忍受綠帽子的原因除了是真愛之外,還可能是不愛。


    俞又暖想,反正都這樣了,再壞也不會壞到哪裏去,她有錢,很多錢,即使國內鬧得沸沸揚揚,但國外的人並沒有時間看華人的八卦呢。茫茫人海,誰又會知道俞又暖是誰呢


    她,盡可以拋開那汙濁、肮髒的過去,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俞又暖到家時,左問似乎已經等她良久。她低下頭捋了捋長長的額發,將它們別在耳後,再將手包和外套遞給‘女’傭。


    “我們談談。”左問道。


    “嗯。”俞又暖應了一聲,兩個人去了書房。


    “別去打擾葉鸞。”這是左問的第一句話。


    俞又暖輕抬眼皮看了左問一眼,又重新開始眺望遠處的湖泊,上麵籠著白霧,有一種淒清的唯美。


    “嗯。她是個好‘女’孩兒。”那樣的生活不僅沒壓倒她,反而讓她長成了秀麗的鬆樹。


    左問狐疑地側頭掃了俞又暖一眼,“你有心事”


    “沒有。”


    “五百萬買什麽了”


    左問的聲音淡淡,但俞又暖的心跳已經停止,麵‘色’慘白一片。左問回身去書桌上拿了個牛皮信封遞給俞又暖。


    倒出來一看,裏麵是一個手機,關兆辰的。


    “沒有備份了,關兆辰我已派人處理。”左問道。


    俞又暖握住牛皮信封的手因為用力而蒼白,良久才吐出一口氣,“多謝。”


    兩個人再也無話,俞又暖耳朵裏回響起關兆辰來電時說的話。“又暖,我不想這樣對你的,但是左問‘逼’得我走投無路,他聯合圈內大鱷將我全麵封殺,沒有戲拍、沒有代言,什麽都沒有。俞又暖,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嫁的是什麽人你以為左問對你是真心的嗎你知道我為你擦‘奶’沫的那張照片是誰發給爆料大v的嗎又暖,如果這些照片落入左問手裏,你覺得他會怎麽對付你”


    俞又暖瑟瑟發抖,沒有人可以逃開自己欠下的債務,也沒有人做錯了事而可以不受懲罰即使失憶也不行。


    左問對她從未信任,她每日的一舉一動都有‘私’家偵探向他匯報。所以每一次他都能及時找到她,她的所有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隻是她也沒有抱怨的資格,俞又暖自嘲一笑。信任是自己爭取的,而不是別人給與的。


    可是生活這樣下去也再也沒有意義。她永遠愧對他,思及便覺得累,而他永遠也不會信任她。


    無望的一段婚姻。


    但其實人生還有很長,除了婚姻還有很多東西。他們離過婚,各自都重新有了可以再築婚姻的戀人,想來重來一遍也不是難事。


    新的離婚協議書已經擬好,就裝在俞又暖的手包裏。本打算再徹夜狂歡一次,然後就


    夜晚風涼,俞又暖回過神來時,左問已經不在身邊,她走進去見左問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關兆辰的手機在瀏覽。


    有十幾張照片,香‘豔’程度可比男人裝的封麵,若由那些‘女’星拍攝隻會覺的養眼,那是她們的職業,拿錢吃飯,可如今換做俞又暖,隻讓人覺得


    厭惡。


    對,就是厭惡,厭惡得一眼都不想看,俞又暖撇過頭。


    “你當時長腦子了嗎拍的時候就沒想過將來”左問嫌惡地將手機扔到一邊。


    問她麽她其實也不知道當初的答案。


    俞又暖看著左問摔‘門’出去,不久後拿著一柄工具錘進來,“啪”地一聲將手機砸得粉碎。仿佛還不夠泄憤,手繼續揚起、落下,不僅手機砸得粉碎,連書桌也不能幸免於難。


    俞又暖的耳邊持續響起鐵錘的聲音,最後才見左問將那堆垃圾扔到垃圾桶內,兩個人相向而坐,俞又暖直視左問眼中的失望與疲憊。


    發泄過後的左問比俞又暖預期中的要平靜和理智許多,正是這份理智,叫俞又暖越發害怕,她甚至更希望左問罵她、打她,也好過現在的平靜。


    此刻俞又暖覺得自己不是左問的妻子,隻是一個等待他宣判的囚徒。可是她還是想辯解,“我,以前的事情我都記不得了,我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情。”


    這辯白無力得俞又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那畢竟是她曾經做過的事情。


    左問神‘色’淡淡,“我有事出差,我們彼此也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冷靜一段時間,其實隻是分手的代名詞。


    “別這麽對我,左問。”俞又暖在左問拖著行李箱離開時,忍不住跑上去捉住他的手。


    左問隻是輕輕拿開俞又暖的手,頭也不回就走了。


    左問在一個禮拜後回到俞宅,期間沒有電話來過。他走進房間時,俞又暖正抱著‘腿’坐在‘露’台上。連日來的冷清和自我反省將她‘逼’得幾‘欲’發狂,再見到左問時心情卻異樣平靜。


    “又暖,我想我們的婚姻不能再這樣下去。”左問的聲音有些疲憊,他坐到俞又暖的身邊,‘揉’了‘揉’她的頭發。


    俞又暖知道他為自己費心不少,長達十一年的婚姻,自己總是那個闖了禍卻不懂收拾的人,累他許多。


    怎麽辦比不愛更令人絕望的是疲倦。


    其實左問很可以不必使那些手段,她再愛他,但應有的骨氣卻還是有的。


    “我們要”左問的話被俞又暖打斷。


    “我們離婚。”俞又暖搶先一步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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