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東西怎麽會跑到我的房裏!"練毅的一雙厲眸直瞪著小白,瞳底射出的利箭幾乎要穿過小白的身軀。


    "天,小白……你怎麽可以……"


    小白居然用沾了墨的腳在練毅的書案上胡亂走動,不隻踩髒了他的書卷、卷牘,還有一旁一本本的折子。


    "我問你,這隻猴子是怎麽回事?什麽時候我敬遠王府裏有猴子了?"他的聲音裏滿是怒氣,一雙剔亮的眸直瞅著於蕎飛,是這麽的灼利嚇人。


    於蕎飛心頭一震,驚愕地看著他那瞬變殘冷的麵容,身子不禁發起抖,聲音也帶著怯柔,"這是我的……我的猴兒。"


    "你的猴兒?"


    他倏然衝向桌案,高高地拎起小白,怒瞪著於蕎飛,"我可不是要你帶隻猴子來找我麻煩的!看看我的桌麵,看看我這些書卷、折子,那可都有重要資料在裏頭,你說,你要怎麽賠我?"


    他怒火飛揚,看小白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火氣便不禁上揚,"我若不好好教訓這隻猴子,它還真會騎到我頭上!"


    於蕎飛猛地跪在他眼前不停地磕頭,"求你別這樣……小白不是故意的,隻是覺得好玩……"


    "好玩?"練毅的目光緊束,火氣忽地又起,"這些東西全是聖上交給我處理的公事,現在就這麽被它毀了,你要我今後如何麵聖?"他氣悶地又道:"像它這種隻會找麻煩的猴子,我已經替你想好法子如何結束它了。"


    隨即,他便高舉小白,正準備用力往地上擲下,於蕎飛更快一步地撲向他,抓住他的胳臂,"求求你不要……千萬不要……"


    她抽噎幾聲,望著練毅那對炯利的眼,又說:"小白有了身孕,肚裏有猴寶寶,你不能這麽做。"


    練毅頓住了動作,雙目冷睇著她,"你說什麽?這隻猴子有……"


    老天,她當他們敬遠王府是什麽地方?不但養起了猴子,居然還要生一隻,她準備把整座府邸弄得都是騷味才滿意?


    望著他仇懟的眼神,於蕎飛的身子漸漸蜷成一團,自覺理虧地道歉:"對不住……不過你放心,我會趕緊找到地方安置它,不會讓它再來騷擾你。"


    於蕎飛心頭頓生悶疼的感覺,因為這情況就跟她當初所遇到的一樣,他對她有著滿滿的恨意,甚至不願再見著她。


    好不容易見練毅終於鬆了手,於蕎飛這才擦擦淚痕,笑著說:"謝謝你的寬大為懷,我這就帶它出去。"說著,她便抱走他手上的小白,正欲出門的刹那,練毅冷冷的嗓音又響起,"等等,將它先扔在屋子外頭就行。"


    於蕎飛頓住腳步,可憐兮兮地回頭看著他,"不好吧?將它擱在屋外,如果它又去別處搗蛋該怎麽辦?"


    "吱吱吱……"仿若順應她說的話一般,小白也在重要關頭叫了起來。


    練毅直瞪著她,"那麽,放在這兒它就不會搗亂了?"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幹脆我回去將它交給阿季,讓他替它做個籠子,我好拎著它四處走。"


    她這句話更是引來練毅的一陣暴怒,他目光一眯,神情絕冷地說:"我是要你來侍候我,還是來侍候這隻猴子?"


    於蕎飛退了一步,飛快地搖著頭,"我沒這意思,我隻是想帶著它,才不至於將它弄丟了……"


    看著他那益發深沉的表情,她的小腦袋便愈垂愈低,話也愈來愈小聲。


    "不用,這事我可以找宮裏的木匠幫你做,你不必凡事都得靠阿季。"他突地說道。


    於蕎飛錯愕地揚起小臉,對著他那張冷漠依舊的臉,他這麽說……就是讚成她養小白了?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一興奮,她又忘了禮節,立刻衝向他,握住他的手猛搖。


    練毅的目光移向她觸摸他手臂的地方,這才讓她驚覺自己的失禮,不好意思地抽回小手。


    "我……"她噎凝無語,臉兒霎時羞紅。


    "好了,先將它擱下,你的事還沒做完呢!"他的話提醒了她,可她才要放下卻又擔心它做會故伎重施,倘若又氣壞了他,可能連它一條小命都沒了。


    見她躊躇半天,練毅不耐地又問:"你又怎麽了?"


    "能不能……先拿根繩子栓住它?"


    聞言,練毅原本緊蹙的眉霍然一鬆,跟著開懷大笑起來,"我說小蕎,你可曾看過心甘情願被繩子拴著的猴兒?到時候它肯定會叫得更激動,那叫聲可是難聽極了。"


    於蕎飛怔忡一陣,這是他頭一次親昵的喊她小蕎,更詫異他對猴子習性知曉得透徹,她總以為像這種高貴的人,應該連猴兒都沒見過才對。


    接著,她見他勾起桌邊一張沉重的檀木椅,"瞧,這像不像一個暫時的籠子?把它放進去吧!"


    於蕎飛立刻開心地掀起椅子,將小白放進去,裏頭的空間正好夠它轉身活動,"謝謝……謝謝你想到那麽好的辦法。"


    "你別太開心,明天我可不要再聞到這種騷味,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於蕎飛猛點頭,"當然,明天我一定會想個辦法好好安置它。"


    "嗯!"猛地揮褂,他便灑然坐進書案內,看著案麵上一片狼籍,他的眉頭又緊蹙了。


    "對不起、對不起……這東西我來收。"於是她便以極快的速度將他的桌麵收拾幹淨,至於被踐踏壞的折子與卷牘,她隻好投以練毅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這些東西就放著吧!工作先做要緊,晚點兒還有客人要來我房裏談公事。"他邊說邊拿出一份書卷。


    "客人?"於蕎飛有些質疑地問:"真是談公事的客人嗎?"


    他抬頭凝注著她,"要不你以為是什麽?"


    "我……我怎麽知道?"於蕎飛趕緊別開臉,拿起水桶到另一邊準備抹地。


    "你明明心裏有鬼!"他咧開嘴角,望著她嬌小忙碌的身影。


    "人家才沒有。"噘起嘴兒,她不理會他的調侃,用力擰了擰抹布,便跪在地上來回拭著地麵。


    就在這來回之間,於蕎飛卻不知道她因擦地而翹起的臀就展現在練毅眼底,使得他一雙深邃的眸更加深不可測。


    當她就要將地麵擦拭好的同時,他卻起身直往她身子靠近,而後彎下腰,圍捆住她纖柔的身子。


    "呃——"她倒抽了口氣,急轉過身,可他卻用力錮緊她,不讓她轉動。


    "能不能請你放開,我不能動了啊!"她啞了嗓,突地想起那日的親密碰觸,臉兒不禁轉為羞紅。


    "乖,別掙紮。"他輕輕肆笑。


    "別這樣,我還要工作。"她輕輕轉動身子,企圖甩開他無禮的接觸。


    "反正這裏沒人,讓我碰碰有什麽關係?"


    練毅就是不肯鬆手,而她又敵不過他,於是自然而然的,他的臉上便掛著抹贏家的驕傲姿態,手上動作更加放肆,直讓她心兒怦怦直跳,恐懼感油然而生。


    "你……不要!"最後,她使盡了吃奶的力氣猛然轉身,害怕地將手中抹布往他臉上擲去——


    練毅動作迅速地抓住那塊迎麵而來的黑抹布,緊緊將它捏在手上,回睇她的臉蛋,"你這丫頭還真厲害,怎麽?你是打處挑戰我的耐性和定力嗎?"


    "不……我不是故意的。"於蕎飛唯唯諾諾地低下腦袋。


    "這東西真要甩在我臉上,你就等著看自己會有什麽下場?不過……"他邪惡的眼眸突地轉向那隻被關在椅中、一臉無辜的小白臉上,"那隻該死的猴子會先得到弄髒我桌子的代價。"


    "不,不是的,人家隻是不希望你再碰我。"她緊咬著唇,"我真的什麽也不求,隻希望這樣跟著你。"


    "這隻是你片麵的想法,可我並不這麽想呀!你說該怎麽辦才好?"他一雙厲眸直瞅著她,顯然就是不給她有退縮的機會。


    "那你是想——"


    "過來你就知道了。"練毅雙臂環胸,等待她的主動靠近。


    "不!我不要——"她深抽了口氣。


    "那麽……"他用腳勾起椅子,用力抓起小白。而向來溫馴的小白這時也因害怕,開始猛力掙紮起來。


    這情況讓於蕎飛嚇得大喊,"不要,你不能這麽對它。"


    "這就要看你配不配合,這下我不會念及它是不是有孕,對畜牲我不會有悲憫之心的。"他咧唇一笑。


    "是嗎?"她眼底出現一絲水霧,控製不住地開口問:"那對魚兒呢?你也對魚兒沒有惻憫之心嗎?"


    "魚?!"


    "是啊!一隻金色小鯉魚。"她癡癡地望著他,期待他還有這個印象。


    "金色小鯉魚?"練毅眯起眸,仿似陷入沉思一般,久久才道:"夠了,你別再扯開話題,我才不管什麽猴呀鯉的,你到底肯不肯聽話?"


    於蕎飛看著他手上不停掙紮的小白,隻好道:"好,我聽話,你放它下來好不好?"


    "拿去!"見她終於投降,他便用力將手上的小白往她懷中一扔。


    於蕎飛趕緊抱住它,"小白乖,有沒有哪兒受傷了?"她輕撫著它的肚子,"寶寶呢?它還好吧?"


    見她對著一隻猴兒竊竊私語,練毅不禁又火冒三丈,"喂!你這丫頭,到底是我大,還是這隻猴兒大?"


    "呃——當然是你大了。"她抱緊在她懷裏不停顫抖的小白,小嘴兒噘得老高。


    "那就把它關回去。"閉上眼,他沉聲命令。


    "不可以,它現在抖得好厲害,我要安撫它才成。"再怎麽說,小白可懷有另一個生命,就算他大也得讓讓它呀!


    "你!"他想發怒,可一見她那副單純天真的模樣,一肚子火瞬間又降了溫。


    "別生氣嘛!我帶它回去,等會兒再來幫你整理屋子好不好?"不知他會不會答應,於蕎飛隻好用一雙祈求的眸凝著他那雙冷冽的眼。


    "隨你吧!"不知為什麽,一麵對她那雙靈燦無辜的眼,他就不得不拋棄原本的堅持。


    "謝謝王爺,我一定馬上就回來。"她才轉身,又想到什麽似的回頭看他,"你剛剛說的猴籠……是真的要幫它做嗎?"


    練毅聞言,不禁暗吐了口氣,"帶我的口令給木匠阿發,他就知道該怎麽做了。"


    "好,我會的。"於蕎飛這才開心地走到門邊,可才將門打開,卻瞧見劉婉婉就站在屋外。


    "又是你!"劉婉婉快步走了進來,"你這丫頭為什麽會進練毅的寢房呢?"


    "我——我是來伺候王爺的。"一見到她,於蕎飛的心又痛了。


    "毅,她說的可是真的?"劉婉婉衝到練毅麵前,不依地搖著他的身軀。


    "哎呀!婉婉,她不過是來打雜而已,怎麽說也隻是個下人,哪能跟你比呢?"他笑著應道。


    劉婉婉聞言,這才揚起嘴角輕笑,"我就說嘛!她那能代替我的位置?"


    可當她眼角一掃,瞟見她手中的小白時,突地裝模作樣的大叫:"天……這是什麽?她——她居然帶了隻動物進你房裏。"


    "別怕,它不會傷人的。"於蕎飛趕緊將小白藏到身後。


    "不行!毅,趕緊將那個可怕的東西給扔了,快呀!"婉婉又是尖叫又是亂跳,直抓著練毅的手。


    於蕎飛錯愕地看著練毅,好怕他又像上次一樣,隻知站在一旁逍遙地看著她被劉婉婉欺負,卻不會挺身而出。


    看著於蕎飛那脆弱的容顏,練毅開口說道:"夠了!婉婉,它又沒惹你,就讓小蕎走吧!"


    "小蕎?"婉婉倒吸了口氣,"你叫她什麽?"


    "小蕎啊!"


    "什麽?你別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麽可以喊她小蕎?"劉婉婉一跺腳,在他身邊生氣地叫嚷著。


    "你也太敏感了吧?叫她小蕎,就跟我喊外頭的阿珠、圓兒是一樣的道理。"他看著她,"別忘了我曾說過,我喜歡懂規矩的女人。"


    "這……好嘛!不過以後在我麵前,你別這麽喊她好不好?"她撒嬌地抱住練毅,還將整個人貼近他。


    這一幕讓於蕎飛看紅了眼,原來他對自己的稱呼根本不含任何意義,隻是她會錯意了。


    忍不住抽噎了聲,她便要退出房間,但這聲抽泣卻被劉婉婉聽得一清二楚,"你這是做什麽?看不過去是嗎?"


    "沒——我沒有……"她一手抱緊小白,一手抓緊門把,正要閃身出去時,劉婉婉眼底突地掠過一道邪芒。


    就在這一刹那,她快步衝向於蕎飛,一手奪下小白!


    "我野東西我愈看愈討厭,非得弄死它不可。"劉婉婉眯起厲眸。


    "不……不要,它不會傷人,你不能傷它。"於蕎飛趕緊跪到她腳前,急切又擔憂地說。


    "哼!有你這種主人,我就不信它有多溫馴。"她狠戾地緊掐住小白的咽喉,已有置它於死地的打算。


    "不、不……王爺,救救它、救救它啊!"


    耳聞小白不停掙紮抗拒的吱吱叫聲,於蕎飛一顆心都快揪得無法呼吸了。


    "不要傷害小白,你不可以那麽殘忍。"


    眼看它已奄奄一息,於蕎飛淚水便急速湧出,正欲施展法術之際,練毅卻早她一步地跨向前,雙掌朝劉婉婉一擊。


    隻見劉婉婉疾退數步,頓時手一鬆,小白便被他吸進懷中。


    他將小白交給哭成淚人兒的於蕎飛,"帶它下去。"


    "是……是……"見它安然無恙,於蕎飛終於止住了淚,這才抱緊小白,快步從劉婉婉身邊溜了出去。


    "毅,你怎麽可以幫她?"劉婉婉眼中含恨地問。


    "婉婉,你剛進門時是怕極了那隻猴兒,怎麽到最後非但不怕它,還敢抓它、掐它呢?"他笑著問她。


    "呃——這……"糟,她剛剛被激怒了,所以忘了之前的偽裝。


    "好了,你既然不怕就別硬裝,如此對付一個小丫頭,不怕旁人說你沒度量?"他眯起眸,冷銳地笑了。


    "我隻是……唉喲——你該知道我是吃味嘛!"如今她隻好用撒嬌的。


    "哦?"


    "你不信?我可不容許別人將你的注意力從我身上搶走。"劉婉婉極其大膽地表示。


    "那得看你用什麽方法吸引我注意。"他抿起辱肆笑。


    "這還不簡單……"劉婉婉笑得嫵媚極了,接著便在他麵前輕解羅衫,褪下一件又一件,直到屋裏揚起陣陣歡愛的低吟。


    抱著小白、躲在外頭的於蕎飛聽見裏頭的聲音,淚水又一次的暈化在衣襟……


    @@@@


    於蕎飛奔到花園中,雙手緊抱著小白,一個頹喪地蹲在角落,心頭緊束的感覺困得她好難受,可她不能有反應,絕不能有反應……因為她配不過他,完完全全地配不上他……


    劉婉婉既是他的未婚妻,和他在一塊兒是天經地義的,為什麽她的心還會這麽痛,這麽難忍?


    強忍著心底的痛楚,她隻得違背自己的感覺衷心祝福他們,承認他與自己無緣的事實。


    站起身,她抱著小白在花園裏走著,突然看見花園一隅有幹木板堆放,於是她突然想到,或許自己也可以替小白蓋間小屋呀!


    既然他對自己沒有一絲感情在,又何苦以他之名去要求木匠?倒不如凡事靠自己來得真實。


    想著,她便搬來木板回馬廄。由於木板十分重,她分了好幾趟,才在天黑前將那些木板全搬了回來。


    "小白,就由我來替你蓋屋子吧!"於蕎飛又找來了錘子與釘子。


    "吱吱……"小白開心地四處奔跑,像是認得這裏才是它的家,它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了。


    見它那麽開心,於蕎飛滿懷歉疚地說:"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帶你去那種地方,讓你受那麽多委屈。"


    她邊說邊敲著板子,還邊看著它,一個不注意便將鐵錘敲上了手指。


    "啊!……好痛!"她將發疼的手指含進嘴裏,痛得逸出了眼淚來。


    "吱吱——"小白叫喊的聲音也變了,像是關心她一般。


    "沒關係,忍忍就不痛了。"她忍著淚,低頭看著那腫得像草莓一般的指頭。


    忍著痛,她再次拿起錘子敲打著木板。這時阿季剛好走了過來,見她正忙著,不禁問道:"蕎飛,你不是去王爺那兒了嗎?怎麽又回來了?"


    "現在沒我的事,所以我就先回來了。"她回眸一笑,並沒告訴他小白闖禍的事。


    "那你現在……"


    "幫小白蓋房子。"她很認真地說。


    "小白不用房子,它都睡在後麵那顆樹上呀!"阿季不解地說。


    "這你不明白,因為你照顧大黑的這段日子裏小白得跟著我,我怕它會走丟,所以想幫它蓋間……應該說是房子吧!"


    "原來如此,那讓我來好了。"


    當阿季從於蕎飛手中拿過錘子與釘子,卻發現她的左手食指又紅又腫的。


    "天,你的手指怎麽了?"他震驚地張大眼。


    "不小心被錘子擊中的。"於蕎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怎麽不等我來再讓我做呢?來,我為你上點兒藥。"說著,阿季就從馬廄裏的一隻櫃子中翻出藥膏。


    "我想我應該沒那麽笨才是。"她窘然一笑。


    "你不是笨,隻是不小心。"阿季幫她抹上藥膏,又為她包紮起來,"這傷藥不錯,以前我照顧馬兒時要是不小心受了傷,搽這種藥真的很有效。"


    "謝謝你,阿季。"


    "別謝我,還不是我的小白要住的房子害的?"他憨厚地一笑。


    "阿季……"於蕎飛欲言又止。


    見她有話要說,阿季對她一笑,"有話就說啊!"


    "我是希望……希望你能將小白送給我,嗯……我真的很喜歡它,也會盡力照顧她它,請你相信我,我——"


    看著她那祈求的眼神,阿季就算不舍得也不好拒絕,"好,我就把小白送你,相信你會比我還有愛心。"


    "真的?"於蕎飛簡直是喜出望外。有了小白作伴,她以後就不會孤單無助,夜裏至少有個伴兒可說說話。


    "是啊!不過,這小屋我還是得幫你做。"他心疼地看著她受傷的手指。


    "阿季,真的很感謝你,還是你最好了。"於蕎飛對著他的臉甜美地咧嘴笑。


    她這一笑又讓阿季一陣晃神,粗黑的臉龐又染上紅暈。


    唉……為什麽每每見到她,他心頭就會有一種微熱的奇怪感覺?


    "隻要你喜歡就好。"他尷尬地轉開臉。


    "阿季,你好奇怪,為什麽最近老會臉紅呢?"一向粗神經的於蕎飛奇怪地望著他泛紅的臉龐。


    "呃——"被她這一問,阿季的臉瞬間漲成了紫色。


    "怎麽了?瞧你的臉色……"於蕎飛指著他的臉,更是好奇了。


    "沒什麽,可能是天氣熱的關係。"摸摸自己的臉,阿季隻好扯謊敷衍過去。


    於蕎飛果真是心無城府的女人,他怎麽說便怎麽相信了,"這幾天的確是熱了些,這樣好了,我這就到廚房煮點涼茶過來,可以去去火氣。"在靈幻居時,芊芊就曾教過她涼茶的做法。


    "不用麻煩了。"


    "這怎麽算是麻煩呢?你幫小白蓋房子才辛苦。"她對他一笑,"我現在就去煮,小白就先麻煩你了。"對他嫣然一笑,於蕎飛便開心地奔出馬廄。


    望著也雀躍的身影,阿季不禁覺得感慨,希望王爺能夠體會到她的溫柔與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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