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灝萬萬沒想到,曉柔第二天一早又來了!


    他在花圃上工,她就待在一旁看著,即使一個上午他不跟她說半句話,她也不死心地跟前跟後。


    午餐時間,有人送來飯盒,卻隻有一個!


    沈灝想讓她嚐嚐挨餓的感覺,因此自顧自地吃著,完全不理會饑腸轆轆的她。曉柔隻好鼓著腮,坐在他身邊聞著那陣陣飯菜香。


    該死,以前她從不覺得便當有什麽好吃,今天居然發現它還是很香耶。


    他邊吃邊瞧著她猛吞口水的模樣,扒飯的動作也更大,還不時發出咀嚼聲,直到飯盒吃光。


    「你知不知道我餓了?」她在他身後大喊。


    「外頭有賣好吃的。」他故作冷漠狀。


    她懂了,他是故意激她離開,那好,她就死皮賴臉的待下,看他還能拿她怎麽辦?反正她可以餓肚皮,可以沒水喝,但就是不能沒有他。


    「算了,我不吃了。」她也跟著站起。


    一聽她這麽說,沈灝火氣一時揚起,才打算罵出口,才突然想起自己壓根沒資格指責她。


    或許她現在有錢有閑,有貴公子爭相追逐,所以想倒追他這個吃了癟的男人,嚐嚐不一樣的樂趣吧?


    「不吃拉倒。」他又到車庫去,將每輛車衝洗幹淨。


    曉柔心一痛,但也笑笑。「好啊,那我就不吃,當仙給你看。」


    接著她拿起另一支水管幫他洗車,但是水柱太強了,她一個拿不穩水管一彈,噴得她全身濕透。


    沈灝見狀,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這丫頭到底在幹麽?


    衝向她,將她拉了過來。「你傻了嗎?水在噴你不會閃呀?」


    「好涼哦。」沒想到她居然笑了,還笑得莫名開心。


    「白癡呀你。」


    甩開她的手,他步進鐵皮屋,拿出一條乾毛巾。「把身體擦一擦,趕緊回去吧。」


    「你又要趕我走?」她不滿地皺緊眉。


    「我能趕得走你嗎?」他頭一偏,抿唇冷笑。「這地方不是我的,若說要走也隻有我走。」


    曉柔乍聽可嚇了一跳。「什麽,你要離開?」


    「跟你無關。」他雙臂環胸。「你再待不會害我被炒魷魚。」


    「不會的,我已經跟林嘉成說了,他──」乍看他變了臉色,曉柔才赫然發現她又多嘴了。


    「原來……有權勢的果真不同,是想拿我當猴子耍著玩嗎?」他半眯起眸,惡狠狠地看著她。


    「不是的!真的不是。」曉柔上前抓住他的手。「我……我隻是……隻是想跟你在一起。」


    耳聞她說出這句話,沈灝心一動,可是今非昔比,他已不是從前那個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沈灝了;如今,他不過是人家的下人、花匠兼洗車工呀!


    再說,她是真心的嗎?幾次被拒,他已完完全全不存遐想了!


    「別再開這種玩笑了,我勸你早點回去,否則我會當你連這一條後路都不留給我。」他冷然的開口。


    她落寞地垂下小臉。「好,隻要你不走,我就不來煩你。」


    「那就請。」他指向大門。


    再深情的望了他一眼後,曉柔緩緩轉身往前走,沈灝本以為她會就此離開,沒想到她竟然就坐在遠處角落的石椅上,隻是不再纏著他而已。


    他沒好氣的走向她。「你這是?」


    「我沒吵你了,你不能再要脅我了。」她噘著嘴,賭氣地說。


    「你能不能放過我?」他緊握起拳頭。


    「我已經不吵你了,你還要怎麽樣?」曉柔鼓起腮,就是跟他對上了。「沈灝,以前無論我做什麽,你都能包容我,現在呢?為什麽那種感覺已不在了?」


    「你現在已經不需要我的包容了,所以請你別這麽說,我不敢當。」他清冷一笑。


    「不,我還需要你!」大聲道出,好證明她心底的想法。


    「需要我來點綴你無聊的生活嗎?知不知道,我現在是一無所有,沒本錢跟你玩了,請你另尋對象吧。」


    「我並在乎你有沒有錢!」她很認真的表示。


    「即便身上僅有幾個銅板而已嗎?夠了,你若喜歡待在這裏賞月、看星星,那就隨你意了。」


    搖搖頭,沈灝不再多言,他知道再不使出殺手鍆,是絕對沒辦法讓她死心的。


    就這麽夜漸漸深了,他回到鐵皮屋將門關上,狠心的不理她。心想:她該走了,是該走了。


    可一個小時後,他拉開窗一看──老天,她居然還待在那裏,夜深露重,她不怕著涼嗎?


    但是他不能出去,隻要一聲關心就會讓她得意起來,他不能再讓她要著玩了。


    於是他忍……拚了命的忍,可偏偏老天爺跟他作對,幾次重要時刻他總是下起雨,上次在煙林湖也是,這次又來了!


    而且還下得又急又猛,他拿了傘衝到她身邊,她已全身濕透!


    「沈灝!」這丫頭居然還對他傻笑。


    「你不要命了,下那麽大的雨,怎麽不知道躲?」他張開傘為她擋雨,自己倒也成了落湯雞。


    「跑去躲雨就看不到你了。」她柔柔笑著。


    老天!她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行了,別再演戲了行嗎?過去我有錢有勢時,你已經不屑一顧,如今我兩袖清風,你會要跟我?」


    他指著前麵那幢高級洋房。「去吧,林嘉成的朋友都是社會名流,曾國凱也不錯,現在他不也混得有聲有色的?」


    「我說了,我根本……根本就……」奇怪,她腦子好沉呀!要說的話鎖在喉頭,怎麽也發不出來。


    「曉柔,你怎麽了?曉柔──」


    見她緩緩倒向地麵,沈灝傘一扔,趕緊俯下身抱住她,直拍著她的臉頰。「喂……老天,好燙!」


    他再也顧不得一切,抱著她衝往大廳求救……


    「沈灝,我和嘉成真不知道新來的工人是你,若知道是你絕不會讓你這麽委屈。你呀……為什麽不早說呢?」曉柔進了醫院,聞訊趕至的章姍華一見等在急診室外的沈灝,忍不住念了他幾句。


    沈灝勾唇冷冽一笑,沒有回應。


    「喂,你以為求別人很丟臉是嗎?問題是你有實力,若是你什麽都沒,我們也不可能需要你呀。」章姍華一心想說動他。更氣曉柔竟想到這種爛方法,纏著他……結果咧?纏上了醫院,偏偏他還是酷得跟什麽似的。


    「別說了好嗎?我現在隻希望她能平安。」他揉揉眉心,輕歎口氣。


    「你還會關心她呀?」


    「再怎麽我們都是朋友。」他雙手插腰轉過身。


    曉柔的情況已經讓他夠著急了,偏偏這女人還那麽羅唆,真是煩人!


    「朋友!哼,就隻是朋友嗎?」章姍華卻不肯放過他。


    「我……」


    就在沈灝被她搞得心煩意亂之際,醫生走了出來。


    「她已經清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她了。」


    「真的,曉柔醒了?!」章姍華聞言,立刻走進去。


    沈灝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想起自己的身分,隻好輕喟了聲,離開了這裏。


    「曉柔,你好些了沒?」章姍華坐到她身邊,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唉……你呀,真是傻,居然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隻是淋了雨,對不起,造成你的麻煩。」她忍不住抬頭,尋找心裏惦念的那個人。


    「唉……有了情人就忘了朋友,嗬,我知道你在找他。等等,我去叫他進來。」章姍華笑著站起,往外頭走去,可這一看才發現他已不在!


    於是她快步折返病床邊。「那家夥溜了,我想他是知道你沒事後就走了。」


    「走了!」曉柔倏然坐直身子。「他走了?」


    「你怎麽了?」


    「我要去找他,他說過他會離開,我不要再失去他。」她急忙想下床,卻讓章姍華按回床上躺著。


    「你別亂動,想再昏過去嗎?」


    「我不能再躺在這兒,姍華,讓我去找他。」她非常堅定地說。


    「不行。若你當真不放心,就該把身體早點養好,聽話。」章姍華根本沒想到沈灝會離開。


    曉柔泄氣地垮下肩。心想:她絕不能再待在這裏,一定要找機會離開才是。


    「姍華,我餓了。」她的確餓了,今天一整天都未進食,她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但是此刻,她心裏放著的事情卻比吃更重要。


    「好,我去買點東西過來,你再躺會兒。」章姍華笑了笑,便快步走出急診室。


    眼看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曉柔偷偷下了床,躡手躡腳地躲過所有醫護人員的眼睛,跟著走了出去。


    連夜趕到林家後院的鐵皮屋,她發現沈灝當真已經離開了。


    他還真是固執呀!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走得這麽匆忙,難道你心裏真的已經容不下我?就連看著我也讓你難受嗎?


    她無力地蹲了下來。


    不一會兒,在醫院發現她下見的章姍華也趕了回來,乍見她就蹲在那兒時,不禁搖頭走向前。「就知道你回來找他。」


    「他不在了。」曉柔痛心疾首地說。


    「他真走了?」章姍華扶起她,義憤填膺地說:「既然他這麽不在意你,你也不用在意他,這男人還以為你沒人要是不?算了,隨他去吧!」


    「不,我不能讓他從我眼前消失,我要找到他。」曉柔推開她。「我現在就去找他。」


    「喂,小姐,你要去哪找?」章姍華用力將她拉回來。


    「我不知道,他既然剛走,一定還在附近。」曉柔已近歇斯底裏地堅持道。


    「拜托,他往右往左你都無法確走了,你要怎麽找?」章姍華真不明白,為何這對有情人就非得彼此折磨?


    「可是──」


    「別可是了,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嗯?」章姍華笑著安撫她的情緒。


    「姍華,有件事我想麻煩你。」突然,一個想法閃進曉柔心底。如果她繼續留下,就能常來這看看,找尋記憶中的影子。


    「你說,隻要我做的到自然會幫你。」


    「我想在這裏住上一陣子好不好?」


    「當然可以呀。」可說著,她又皺起眉。「但很不巧,嘉成三天後要帶我出國采買結婚的東西,我沒辦法陪你。」


    「沒關係,你忙你的,我隻要有個地方休息就行了。」


    「傻瓜,憑我們的交情,你居然說這種話。」章姍華輕敲了下她的頭。「走,這裏客房最多了,隨你挑。」


    「那有沒有能看見這地方的?」她居然這麽問。


    「你以為他還會回來?」章姍華這下終於弄懂她的用意。


    「或許……如果他走得急,東西沒帶走呢,而且我也想再多看看這個地方。」曉柔悠悠說著,如今她隻能藉此思念他。


    「唉,那就隨你吧,不過你一定要懂得收心呀,再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等我們回來,我會叫嘉成想想辦法,看看如何才能找到他。」


    「嗯,謝謝你。」曉柔感動的握住她的手。


    曉柔挑了個最靠近這裏的客房。由於鐵皮屋在後院,從客房要看得清楚很困難,但是隻要能遠遠瞧見,那就行了。


    她一住便住了半個月,章姍華和林嘉成出國尚未歸來,所以她趁這幾天好好想了想,為何沈灝會對她這麽冷淡?


    驀然,她似乎明白了!


    記得上次他來找她時,曾國凱將他抓到一旁說了些話,會不會他-?了什麽謊言讓他誤會她?


    對,一定是這樣,當時沈灝聽了他的話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咳……咳……」愈想愈激動,她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事實上,從上回急診回來,她就一直沒有好好吃藥,更沒餐餐吃飯,感冒一直沒有好,不但引發咳嗽,燒燙的感覺也時好時壞的,但她壓根沒心情養病。


    「沈灝,你究竟在哪兒?快回來好不好?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你出現好不好?」


    曉柔直對著窗外遠遠的鐵皮屋喊道,隱約中,她似乎看見一道人影在那兒晃動!


    她連忙站起,很努力的看──沒錯,是有人,那影子雖模糊,但好像是沈灝!或許真是她看走眼,但下親自去求證,又如何證明不是沈灝呢?


    主意一定,她迫不及待穿著睡衣就衝了出去。


    一到鐵皮屋外,正要推門進入,她卻聽見裏麵有男女交談的聲音--


    「沈灝呀,你為什麽要住這種地方?」女人一副不可思議的聲調。


    「寄人籬下,這是我要求的。」


    「拜托,人家林嘉成願意幫你,你何必這麽傲骨呢?」她發出一陣冷笑。「雖然你才進公司不到半個月,卻已經運用你的策略幫他談成好幾筆生意,光這些就足以開口要他送你一棟房子了。」


    「才剛起步就要求,我做不出來。」他的聲音依舊冷硬。


    「外傳你和以前的女友方曉柔藕斷絲連,是不是真的呀?」女人好奇地走近,癡迷地瞧著那張從第一眼就讓她難以忘懷的俊容。


    「嗬,這怎麽可能?我跟她……已無交集了。」他沉悶地道。


    門外的曉柔一聽他這麽說,整顆心都揪了起來,身子也搖搖欲墜。情不自禁,她輕輕推開門縫,想看清楚裏麵的一切──


    推門的聲音即便再輕,仍被沈灝聽見了。


    他心一震,莫非是她又來了?!


    好,這次不管是不是她,他都必須讓她死心才行。


    「為什麽呢?」


    「為什麽?」他撇嘴一笑,接著將她緊摟入懷。「因為你呀!」


    女人欣喜若狂,心口猶似小鹿亂撞。「你……你是說你喜歡我?但……但是聽說方曉柔很漂亮。」


    「漂亮有什麽用,她自始至終總是利用我愛她的心試煉我,我累了……真的累了……」他仰首苦笑。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不愛她了?」她又試問。


    「早不愛了。」為了增加自己話語中的說服力,他猛然垂首,用力咬住她紅灩灩的唇,進而激情擁吻。


    沈灝的雙手還大膽地在她胸前摸索,兩人激情揉撫的畫麵-傷了曉柔的眼,擰痛了她的心。


    雙手捂住唇,她再也看不下去地回頭就跑──


    她自始至終總是利用我愛她的心試煉我,我累了……真的累了……


    原來她給他的感覺就是這樣,原來自己一直傷他的心,原來……她是一個笨女人,不折不扣摧毀他滿腔熱情的笨蛋!


    沈灝,對不起……我會放了你,今後不再讓你累、讓你憂,也不會再纏著你,一樣是那句話……你要幸福呀!


    耳聞那細碎的腳步聲雜亂的奔離,沈灝知道他的計劃奏效了,但心底的疼卻讓他幾乎快無法呼吸。


    他用力推開懷裏的女人,啞著聲說:「抱歉,我利用了你。」


    「你是什麽意思?」她愕然地張大眼。


    「沒事,剛剛那一切請你忘了吧。」他撇嘴一笑。「你來這裏不就是為了拿明天開會的資料?我拿給你。」


    將東西整理好,他將整個牛皮袋交給她。「請回吧。」


    「沈灝!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戲弄我。」女人指著他破口大罵。


    他雙手插在褲袋,撇頭看向一旁,不在乎對方的惡言惡語,錯在他,他可以任她責罵。


    「你……你怎麽不還口?」她指著他。


    他卻依然無動於衷。


    「你真是個瘋子,哼!」女人氣得一跺腳,氣呼呼地走了出去。


    沈灝用力爬了下頭發,冷冷地自焦道:「瘋子?!如果我真瘋了,那該有多好?老天……何不真讓我瘋了呢?」


    當晚,林嘉成和章姍華回來了。


    一回到家,章姍華便迫不及待的拿著禮物直奔曉柔的房間。「曉柔……曉柔……」


    可是一打開門,裏頭卻沒半個人影,現在是淩晨兩點多,她會上哪去?


    對了,她一定住不慣這間房,所以換了房間。


    可是當章姍華找遍每一間客房卻依然不見她的人時,心底突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拿出手機,撥了她住處的電話,一樣無人接聽,她趕緊求助林嘉成。「嘉成,曉柔不見了!」


    「曉柔?!她怎麽會在我們這兒?」當初章姍華將曉柔帶回來時,林嘉成正好不在,而她也一直沒跟他提起這件事。


    「對厚,我忘了你根本不知道。」章姍華心急地又說:「出國前幾天,她說想來我們這裏住一陣子。」


    「什麽?」林嘉成倒抽口氣。「怎麽這麽巧?」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灝還住在這裏。」


    「他不是跑了嗎?」章姍華百思不解。「那天我們回來時他已經不在這裏了,又怎會還在這兒?」


    「是我派人找他回來,當我知道他就是沈灝,又怎能讓他走?他這麽有生意頭腦,我想借用他的長才,一方麵他可幫我,而我也可以替他解決經濟困難。」


    「那你怎麽不告訴我?」她氣呼呼地瞪著他。


    「是他要求我別說出去的。」林嘉成挺無奈地攤攤手。


    「算了,我這就去找他問清楚,他住在哪兒?」章姍華心想曉柔現在一定在他那兒。


    「鐵皮屋。」


    「他怎麽還住那兒?」


    「這是他要求的。」林嘉成聳聳肩。


    章姍華二話不說地衝向後院,林嘉成隻得跟在她後麵。


    來到鐵皮屋外,章姍華用力捶著門。「沈灝,你給我出來,沈灝──」


    不一會兒,門打開,沈灝走了出來,隻不過他神情灰澀,看來是一夜無眠。「這麽晚了,有事嗎?」


    「我問你,曉柔呢?」她咄咄逼人地問。


    「她!」他幹笑。「我怎麽知道?」


    「不知道?!她不見了,也沒在她的住處,我想這時候她不可能回家去,因為她最不願讓她爸爸擔心的。」章姍華因為焦急,口氣愈來愈衝。


    沈灝聞言,眸子一瞠,接著用力推開他們快步朝前走。


    「沈灝,我的車子借你,還停在門口呢。』林嘉成會意地喊住他,並將車鑰匙丟給他。


    沈灝接過手,想說什麽又吞了回去,隻道了句「謝謝」,便快步離去。


    章姍華說的對,曉柔是不可能在大半夜回家的,唯一能去的地方就隻有那裏了。


    到了那兒,他用力敲著門,大聲呼喊著。「曉柔,開開門,快點開門,曉柔……」


    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半點回應。


    這時候的沈灝可說是後悔莫及,他不該……不該為了讓她死心而用那樣的方式對付她。「曉柔,你在的話就開開門好嗎?我有話跟你說……曉柔!」


    就這麽,他拚命在門外嘶喊,那悔恨的嗓音是如此淒厲,更有著訴不盡的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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