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萬金控」突如其來地出現前所未有的危機!


    由於沈世達瞞著沈灝在江雲俠的引介下投資了日本兩家金融機構的合並事業,也由於第一筆資金投入後得到不少回饋,江雲俠又鼓吹他拿更多的金錢投資,沈世達隻好瞞著沈灝,向自家銀行借貸一百億資金,全數投入。可是才短短兩天,對方卻意外倒閉,害得他血本無歸。


    東窗事發,一直被蒙在鼓裏的沈灝終於知情,在麵對父親懺悔又傷心的模樣後,他也不能再說什麽了。


    一百億不是小數目,他又怎能還得清?隻好將公司轉手,成了一個兩袖清風的窮光蛋!


    曾經叱吒金融界的青年才俊,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引來不少人的揣測與惋惜,使他徹底嚐到了人情冷暖。


    江亞倩更是利用替他買回「郝萬」為由,逼他娶她,他又怎能答應呢?想想他們江家目前手裏抓著的大筆金錢,全是從他們沈家騙走的!


    他瘋了才會娶個這樣惡質的女人為妻!


    被拒後,江亞倩怒言以對,要他仔細想清楚,否則他將永無翻身之日!


    既是如此,他就要做給她看,讓她知道他沈灝是永永遠遠也打不敗的。


    偏巧,就在他遭逢巨變後的第三天,也就是曉柔要給他答案的日子,即便心情再惡劣,他還是懷抱著希望去見她。如果曉柔願意嫁給他,就是支持他的最大一股動力,他更相信憑他的學識與經曆,一定不會讓她過苦日子的!


    今天,他來到她住處外等她,但是等到的卻是讓他痛苦的畫麵──


    曉柔在曾國凱的陪同下一塊兒上樓,曾國凱甚至還緊緊牽著她的手,兩人在看見他的那一刹那,露出相同的錯愕神情!


    「沈灝!」她先喊他。


    可曾國凱卻搶道:「你還來做什麽?你說,你能給曉柔什麽?」


    「我──」


    曾國凱將他拉到一旁,以曉柔聽不見的音量,小聲地說:「你已經什麽都沒了,不要再自取其辱了行嗎?曉柔在得知你破產後已經決定跟我了。」


    沈灝半眯起眸,揚眸看向曉柔,緩緩走向她。「你選擇他了?」


    「我……」曉柔閉上眼,痛苦地點點頭。「對不起,沈灝,我不能跟你,因為我不知道未來我能幫你什麽,我能力有限。」


    近來江亞倩又不時前來威脅她,告訴她沈家事業遇上困難,如果娶了她根本無濟於事,但是若娶了她江亞倩,絕絕對對可以幫助他度過這場危機,所以曉柔不得不忍痛作下這個決定。


    但沈灝卻誤會了,以為她無法與他同甘共苦。「你真那麽想?」


    「沈灝,你最近還好吧?聽說你遇上困難,但我相信你能克服的。」事實上曉柔壓根不知道沈顧的公司已轉手他人,以為他隻是麵臨困難而已。


    商場上本就起起起伏,她相信隻要有江亞倩的資助,再加上他的努力,他一定能熬得過去。


    沈灝扯開一絲笑痕,冷冷一哼。「我懂了,你很務實,選擇完全正確。」丟下這話,他便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曉柔對於他這樣的反應完全不能理解,正想衝上去問個清楚,卻被曾國凱攔下。「你不是說要煮晚餐給我吃?」


    當然,這頓晚餐也是他想盡辦法拗來的。


    「可是他剛才說──」


    「有錢人不都是這個樣子,你別太在意了。」他直揉著肚子,故意喊道:「我餓極了呢。」


    曉柔沒轍,隻好開了門請他進去,這還是她第一次讓他進入她住的地方。可是,在廚房裏做著晚餐,她的心卻直鎖在沈灝剛剛那對嘲謔的冷眸上。


    為什麽?為什麽他會出現這樣的眼神呢?那瞳底似乎滿載著恨與惱,還有濃濃的憂。


    有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找他問個清楚!


    用餐時,曾國凱又開口提出要求,「曉柔,我們結婚吧!」


    她心一擰,隨即蹙起眉,也因為沈灝剛才怪異的表現讓她心神不寧,口氣也變差了。「我已答應跟你交往了,為什麽你還要這個咄咄逼人?」


    「我!」


    「我爸爸可能等不及了。」他支吾地找著藉口。


    「那你找別人嫁給你不是更快?」曉柔被逼得衝口而出。


    曾國凱愣了下,隨即苦笑。「我知道你剛剛看見沈灝,跟我結婚的決心又開始動搖了?」


    「我沒有,求求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真的快瘋了!」她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如果有天我離開你,也是你逼我的。吃完後就請你離開,我想出去走走,不陪你了。」


    她拎起皮包,快步離開屋子,連曾國凱的叫喚也充耳不聞。


    好累……為何跟他在一塊兒的感覺會這麽累呢?


    曾國凱傻傻地站在門口,看著她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這才恍然大悟會不會自己將她給逼極了?


    但是他真的愛她呀……無法眼睜睜看著她離開,如今他隻能無所不用其極的留住她,是一天算一天了。


    再接下來的時間裏,曾國凱當真是用盡一切方法想留住曉柔,他不斷的增加她的工作量,讓她走不開身,就連下班時間也拉住她,讓她連一丁點自由都沒有。


    今天曉柔再也受不了了!


    一早她便不去上班,一個人在街上遊蕩,腦子裏不斷思考曾國凱近來怪異的行為,是不是他有意隱瞞她什麽?而這件事肯定和沈灝有關。


    愈想愈不對,她決定走一趟「郝萬」,想問問沈灝那天為何有這麽不一樣的表情?


    可一到「郝萬」,在她詢問下才發覺事情不對勁!


    總裁換了!沈家人已不是當家者,更意外的是,她聽到另一則更讓人驚訝的消息──


    沈家投資不利已經破產!


    破產……她的身子微顫了下,二話不說的衝到沈家,但早已是人去樓空!


    不,怎麽會發生這種事?不可能的!


    他隻是遇到困難,怎麽會破產呢?那江亞倩……她不是要幫他嗎?難道她並沒有做到?


    沈灝一定很傷心了,那天他來找她就是希望能從她這裏聽見安慰的話,然而她卻什麽都無法給她。這時她才明白曾國凱當時為何要對他說那段話,原來他早就知情,卻故意瞞他。


    曾國凱,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氣衝衝地回到上班的地方,一進辦公室就對曾國凱說:「我要辭職。」


    一見她如此,曾國凱立刻意會了。「其實你早上沒來上班,我就有心理準備會被你責罵,你就罵我吧。」


    「這已經不是罵不罵的問題,我是徹底對你失望,不要再用任何藉口留我下來,你的縛綁已讓我吃不消,再這麽下去我懷疑自己會不會得憂鬱症。」她拚命搖著頭。


    「曉柔,難道就不能──」


    「不能,我們之間不可能未來,不管你準不準,我是走定了。」她閉上眼,深歎了口氣。「當然,也感激你這段日子來的照顧。」


    丟下這話後,她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曾國凱隻能悔恨地猛捶桌子。


    他真做錯了……錯得太徹底,難怪曉柔會拂袖而去,但如今即便明白了,也為時已晚。


    接著曉柔又趕回家中,問父親有關沈家的事。「爸,沈家破產了是不是?為什麽您不伸出援手呢?」


    受人點滴當泉湧以報,當年他們方家可是受盡沈家恩惠,如今怎能袖手旁觀?


    「爸怎麽沒有?可是沈家積欠的不是小數目,爸能幫的不過是九牛一毛,無法起死回生。」方穆益解釋道。


    「什麽?怎麽會發生這麽大的事?沈灝做事一向謹慎呀。」曉柔臉上掛著無法形容的愕然。


    「這不是沈灝的錯,是你沈伯伯出的紕漏,他誤信小人之言,做了不實的投資,沈灝知情後能下替父背債嗎?還好,你當年沒嫁進沈家,否則現在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他愛女心切地說。


    「爸,您怎麽可以這麽說?我若真這麽勢利,當初就不會抉擇錯誤。」她現在隻想找到沈灝,即便是苦一輩子也跟定他了。


    聽她這麽說,方穆益也隻好笑了笑。「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還真是管不了,隨你吧!但千萬得想清楚呀。」


    「我會的,爸。」得到父親的支持,她內心有著莫大的欣慰。「那您快告訴我,他們現在搬哪去了?」


    「搬哪去了?我不知道啊。」


    「您不知道?」曉柔皺緊眉頭。「您跟沈家一直很要好的不是嗎?」


    「話雖沒錯,但是……人一碰上這種事就怕遇上熟人,他們連一點風聲都沒放出來就搬走了,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真怕被女兒罵他勢利,他趕緊作出解釋。


    「他們走得無聲無息?」她重重閉上眼,可見他們的內心是多痛苦了。「不管,我要找到他們,一定要找到他們。」


    說著,她便快步朝外走,卻被方穆益喊住。「你要去哪兒找?」


    「天下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我會想辦法的。爸,您不用擔心我,女兒會很好的,因為我要儲備體力找人。」說著,她便衝了出去,這回可是任方穆益怎麽喊都沒有用呢。


    找人,說時輕鬆,做起來卻是困難重重。


    台灣雖然就這麽點大,可是要找個人又談何容易呀!


    曉柔從夏天找到了秋末,如今已是初冬了!


    台灣的初冬雖不冷,但是曉柔的內心卻是又冰又涼,簡直就快沒有生氣了。


    「沈灝,你們到底搬哪去了?為何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垂喪著臉,每天都下忘翻報紙與八卦雜誌,看看是否有他們的消息。


    但最後她才明白,以前經常上雜誌封麵的人,如今一旦沒落,連被注意的機會都沒有。


    但是,她卻意外得知曾國凱的消息,由於他努力開發新產品,成為商界的奇葩,還傳聞即將與交往月餘的女友步入禮堂。


    曉柔微微笑了,得知他已找到幸福,她心底不再有任何對他的虧欠,如今隻希望他能幸福美滿了。


    但是她的幸福呢?何時才能回到她身邊?


    「曉柔──」走在路上,她又遇上章姍華,想想她倆還真有緣。


    「嗨!」她也對她揮揮手。


    「你還在找他呀?」她們之間一直保持連絡,章姍華當然明白曉柔的近況。


    「嗯,可人海茫茫。」曉柔深歎了口氣。


    「別急,我想有情人終成眷屬,你會找到他的。」章姍華瞧她那副鬱鬱寡歡的樣子,於是提議道:「今晚嘉成家裏開家庭舞會,來玩玩嘛。」林嘉成是章姍華的未婚夫,在政商界可說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了,我現在哪有心情。」舞會!心灰意冷下她哪有精神跳舞。


    「哎呀,來玩嘛,你不是一直說想看看嘉成嗎?算是來替我評鑒一下。」章姍華極力鼓吹。


    「你們婚都訂了,還有什麽好評鑒的?」曉柔笑說。


    「訂了婚也可以毀婚,不是──呃……」看見曉柔瞬變的臉色,章姍華這才塞覺自己說錯話。


    「好吧,我去看看,幾點?」


    「七點就可以來吃點心了。」章姍華開心地說:「那我派司機去接你。」


    「不用了。」


    「有什麽關係,你得穿禮服來哦。」從皮包內掏了張名片。「去這家試禮服報我的名字,她們不會收你錢的。」


    「這怎麽好意思?」曉柔遲疑地接過手。


    「我現在有能力如此,你就別跟我客氣了,那就這麽說定了,我會叫司機準時七點去接你的。」


    在章姍華的極力遊說下,曉柔隻好答應了。


    下午她走了趟禮服公司,挑了件樣式簡單的白色削肩禮服,傍晚回到住處隨便化了個淡妝,並在司機的接送下來到會場。


    站在那兒,她無聊地看了看四周,發覺自己似乎不該來。


    眼看男女主人四處招待賓客,根本無暇理會她。


    不過,能看著姍華終於找到真愛,她也是衷心祝福她的。


    撇嘴笑了笑,曉柔無聊地走到門外,沿著外頭的噴泉朝前走,她現在隻想脫離嘈雜,一個人靜一靜。


    但突然,她就著前方幽暗的燈光,看見一抹蹲在地上栽種花草的背影……


    曉柔赫然定住身,眼中閃著淚光看著他。


    是他……是她找了好久的男人!


    曉柔快步走過去,直到他背後才停下腳步。


    正在栽花的男人似乎感受到身後的動靜,倏然轉過身,一看見是她,立刻垂著腦袋打算離開。


    「等等。」曉柔追著他,直到一處陰暗無人處,他才停下腳步。


    「沈灝,你怎麽會變成這樣?」見他如此,曉柔可說是心痛不已呀。


    他撇撇嘴,自嘲一笑。「不然,你認為我要變成什麽樣子?在外頭乞討為生,或是成為街頭遊民?」


    「不是的,我隻是……隻是關心你。」她急切地表示。


    他勾起嘴角,嗤冷地回應。「不必了,謝謝你大小姐的關心……噢,不,我該稱呼你為曾夫人了吧?」


    「曾夫……你錯了,我跟曾國凱─-」


    「我不想聽你們的事,這裏非常暗,為了不讓旁人誤會,你還是請回吧。」他轉過身繼續朝前走。


    「你給我站住。」曉柔氣得拔聲喊住他。


    沈灝頓住步履,卻沒回頭。「方小姐有什麽吩咐,請說。」


    「我要你轉過身看著我。」好,既然他要用這種方式對她說話,那她就用命令的。


    果真,他轉過身了,一雙眼爍利依舊,可是其中還藏有說不出的灰黯。


    「有話快說,好嗎?」他用極其客氣的口吻說。


    「沈灝,我沒有跟曾國凱在一塊兒。」她啞著聲,一字字嘶啞地說。


    「哦,那倒真是意外,還是你物色到更好的男人?無論如何都恭喜你了。」揚睫瞧了眼她一身典雅的裝扮,今天受邀的來賓多是富豪名媛,想必她也是……某人帶入會場的吧?


    「你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說?」她眼眶紅了,聲音哽咽。


    「不知道我哪句話說錯,得罪了你?」他看向一旁,冷冷哼笑。「那就請你吩咐,我可以照本宣科說一遍。」


    「沈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曉柔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會是沈灝。


    「世事多變,人也同樣會變,一點也不稀奇。」他麵無表情地歎了口氣。


    「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你怎麽可以說變臉就變臉?」她急切地對他吼道。


    「方小姐,省省力氣吧,我已不是過去的我,我不想再跟你玩那種感情遊戲,太累人了。」說時,沈灝也難掩苦澀。


    「你……你不要說這種話,我會受不了。」她繞到他麵前。


    「哦,一個下人說的話居然會讓方小姐受不了,真是委屈你了,那你請便吧。」連看她一眼都沒有,沈灝這次不再逗留的朝後麵繼續走。


    曉柔又怎可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她加快腳步跟上。


    直到一處鐵皮屋外,沈灝放慢速度,推開鐵門走進去。


    曉柔見狀立刻小跑步地跟著衝了進去。


    「你這是?」他眉頭一蹙。


    「你住在這裏?那沈伯父呢?」這鐵皮屋小得隻夠放一張床,一張桌子,根本容納不下兩個人住。


    「我父親的事不用你管。」其實沈世達是被他在加拿大的姑姑接走了。


    拿起一些髒衣,他正準備到外麵洗。


    「我幫你洗。」她伸手搶了過來。


    「你這是幹麽?還我。」沈灝用力一扯,曉柔一個沒站穩撲跌在地。


    他心一痛,卻強忍著上前攙扶她的衝動。「你走吧,這裏不適合你,你該回到大廳跟那些達官貴婦交誼才是。」


    「我不去……」她隱忍的淚終於掉了下來。


    「隨你。」


    扔下這話,沈灝便走出鐵皮屋,來到後麵的空地,轉開水龍頭開始洗衣服。


    這一摔還真是扭傷了她的腳踝,曉柔隻好一跛跛地跟著出去,看見他蹲在角落洗衣服,她心中不禁嗟歎了聲。


    當年金融界大家耳熱能詳的黃金單身漢,如今卻隻能靠苦力過日子,他……究竟承受了多少委屈?


    她跛著腳,慢慢走近他,在他麵前蹲了下來。「沈灝,我們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不是嗎?為何你有事不肯對我說,我們能不能像以前一樣還是朋友呢?」


    「擔當不起。」隨便搓兩下,晾上竹竿後他便站起快步往鐵皮屋走。


    曉柔怕他會將門關上,也跟著迅速站起朝他跑去,哪知道她腳踝的傷不輕,痛得她大喊了聲,隨即又蹲了下來。


    聞聲,沈灝轉身一看,這才大吃一驚,快步朝她走去。「你怎麽了?」


    「腳痛。」冷汗都從她額上滴了下來。


    他眯起眸審視她的腳,但因外頭光線不足,他隻好抱起她往鐵皮屋裏走去。曉柔雙手緊緊摟住他的頸子,這時候她壓根不在意腳上的疼,隻在乎他抱著她的那一絲絲暖意。


    進入室內,沈灝藉著燈光察看她的傷勢。「都腫了!」


    曉柔抬起臉,癡迷地看著他……


    他立刻轉開視線,故作冷漠的說:「我去找人來送你回去。」


    「你就不管我了?」


    「我不是醫生,管不了你,對不起了。」說著,他便朝外頭走去。


    曉柔慌張地說道:「你若不管我,我也不管自己了,你不用去找人,我可以自己離開。」


    像是賭氣一般,她用力跳下椅子,才要跨出步子就被折返的沈灝及時阻止。「你不要命了?!」


    「你都不要我了,我還要我的命做什麽?」她嘴一噘,對他做了個逗趣的表情。可知道當她確定他心裏還有她時,她有多開心呀!


    「小姐,你到底要我怎麽做?」他無奈地緊皺起眉頭。


    「我要……我要你搬來跟我一塊兒住。」房子本來就是他的,他搬過來是理所當然的呀!


    他發出陣陣狂笑。「請問方小姐,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開放了?!想養我嗎?對不起,我不是吃軟飯的男人。」


    「怎麽這麽說?那房子本來就是你的。」莫非他忘了這事?


    「房子是在你的名下。」丟下這話,他便到櫃子前翻出跌打損傷的傷藥,這些都是他剛開始不適應苦力生活,買來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先用的居然是曉柔!


    先在她傷口上揉按了會兒,他便將傷藥貼在紅腫的地方。「可以暫時止疼,我去通知司機載你回家。」


    「你當真連多留我一會兒都不願意?」她喪氣地說。


    「很抱歉,我這種地方不夠資格收留你。」他站起來。「請你等一下,我想車子很快就過來了。」


    頓了會兒,他又道:「我會跟他們說你是迷路了。」


    眼看他步出她的視線,曉柔內心有著說不出空虛。好,既然你要趕我走,我就偏要纏到你無法舍棄我。


    這時,車子來了,也順利的將她接走了。


    曉柔卻沒再看見沈灝,盡管她的視線不停四處搜尋,仍不見他的蹤影!哼,該死的臭男人,又在躲她,難道她當真這麽惹人厭嗎?


    嘴裏雖這麽說,可她內心卻有著訴不盡的淒涼,多希望兩年前的那場婚禮她沒臨陣脫逃,若真如此,此刻的她不知有多幸福!


    直到載著她的車子走遠,沈灝才從角落現身,他雙眸微掩,神情複雜。


    曉柔,離開我吧!本以為靠自己的經驗和學曆我絕對可以養活你,可如今才知道人情冷暖……


    去找你的真愛,唯有其他男人才能給你幸福,而我也不再是你戲辱的對象,離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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