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打發時間的話


    「你看尋戈幹什麽?」簡丹不悅的聲音響起。一下把方甫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方甫被簡丹這麽一打岔,嘆了口氣,搖搖頭繼續道:「記得當時,紀燃就是那個樣子,認真投入的在畫畫,連我在她身後站了很久看她,她都不知道。隻是一直畫著,直到她大叫著光沒了,才發現我。她當時畫的就是《湖中石》。總裁應該知道,那是最開始的幾個係列。」


    「是,我知道。」戎軼點頭認證。


    記得讓紀燃畫石頭的主意還是他出的。要她先在這上麵多練習對光影的處理。她學的很快,畫了很多張,進步是一次比一次明顯。也是因為這個,戎軼才打算繼續關注她。


    「我是不懂畫,隻是覺得她畫的已經夠好了。可她還是一臉失望的把那幅正在畫的畫收了起來,似乎是很不滿意。後來才知道,她對自己的要求真的很嚴格。所以大小姐,可能當時的紀燃是比不過季小姐,但她是真的很努力的在不停的畫著。單是那塊石頭,她就至少畫了不下四十多幅。」方甫說著說著竟然又替紀燃打抱不平起來,看著簡丹非常認真道。


    簡丹見他又提到這個話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毫不示弱道:「畫的多了又怎麽樣?不是誰努努力就能夠成功的!有些事,沒有天分再努力也根本就是徒勞無功!你現在還要跟我糾結這個問題嗎?」


    「我……」


    「紀燃應該是剛起步沒多久才對。」方甫剛想找話反駁簡丹,就被戎軼打斷,「這個我知道。她說過,她是在高三最後的一個學期才開始學畫的。半個學期就能考上方甫學校的藝術學院,已經足以證明她的天賦了。」


    「隻是考上大學而已。也沒什麽稀奇的。」簡丹還是嘴硬道。不過,她也沒再多說。方甫的學校她當然知道,自然也聽說過他們學校的藝術學院。在國內也的確是所不錯的院校。


    「怎麽又說到這上麵了?你們這些孩子,怎麽注意力這麽不集中呢?方特助,還是繼續回答我的問題吧。你剛隻說了你們第一次見麵,還沒說她的反應呢。你們是怎麽成為朋友的?不是同一個係的,應該不常見麵才對吧。」甄夫人適時的出來打圓場。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是沒太多的機會。不過。我剛好跟她是一個社團的,都是攝影協會的。我故意問她關於畫畫的事,所以我們就有的聊了。不過一開始也隻是我的一廂情願。她根本就什麽都不知道。直到……」方甫似乎又陷入了回憶,停了好一會兒才接著道,「直到豬頭來找我。就是梁警/官。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他來看我,然後因為誤會。就逼著我對紀燃表白了。」


    「她答應了?」簡丹忽然問。


    「沒有,她當場拒絕了。」方甫說起這些時。心裏已經沒有了失落,反而多了些成熟後的坦然。


    「拒絕?那你還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們後來在一起了?畢業旅行又是怎麽回事兒?」簡丹直言甚至近乎是逼問道。


    「我們後來沒有在一起。我等了很久,一直以朋友的身份留在她身邊。可直到她失蹤,我也沒能再對她表白我的心意。」方甫說著低下了頭。


    「那你幹嘛要說她是你女朋友?她明知道你喜歡她。還什麽都沒表示的讓你待在她身邊?」簡丹的眉頭皺的緊緊的,想不通的問。方甫這麽說,一定是她也沒拒絕。這分明就是搞曖/昧嘛。這樣的人。怎麽能跟尋戈比!


    「都是我自己一廂情願,跟她無關。我說她是我的女朋友。其實也是為了方便找她。省的別人總是問這個問那個的。是我沒保護好她,當然得由我負責找到她。」方甫忙看向戎軼解釋道。生怕戎軼一個生氣就不再幫忙。


    說紀燃是自己女朋友的事,也是他的一個私心。他明知道,他跟紀燃隻是朋友。隻是他要管的是不止朋友關係才需要做到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其實也漸漸喪失了與紀燃間的關聯。他還不想那麽快的放棄找尋紀燃,所以單是朋友關係是不足以支撐他到現在的。


    他其實是想用這種男女朋友的關係,把自己緊緊的栓在找尋紀燃的事上。說是男女朋友,隻是想增加一個束縛而已。


    「你既然不是她的男朋友,憑什麽要對她負責?你真的認為她喜歡你的負責嗎?也許你的負責對她來說隻是羈絆呢!」簡丹質問道。方甫的話,讓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遭遇。所以對方甫這種「過度」的負責和關心,簡丹是最為反感的。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方甫的臉色不是太好的問。


    「哼,什麽意思?自私的男人!」簡丹的話裏滿是鄙夷,說完便閉口調轉視線,那樣子,仿佛是再看一眼他都覺得噁心。


    方甫不明就裏,但簡丹陌生的樣子卻讓他很是刺心。想說什麽,可礙於甄夫人和戎軼都在,他也隻能把這口氣先咽下。不過,說是咽下這口氣,但方甫其實也沒有生多大的氣,更多的是不明白而已。


    當然了,甄家的家教都是極好的。所以,麵對如此直言不客氣到有些過分的簡丹,甄夫人和戎軼也不會視而不見。隻不過,既然甄夫人在,那自然也輪不到戎軼開口教訓妹妹。


    況且,他們一聽簡丹這話,就知道她是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故。方甫的話剛好觸到了她心裏的疙瘩,所以她才會如此的不客氣。理解是很理解,但該說的還是要說。


    因此,甄夫人沒好氣的看了簡丹一眼,態度溫和又歉然的看向方甫道:「對不起方特助,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教好女兒。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就不要跟她計較了好嗎?」


    「夫人說的哪裏話,我怎麽敢跟大小姐計較。您不用跟我道歉的。是我一開始隱瞞了紀燃不是我女朋友的事實,也是說了謊話。是我對不起在先的。」


    方甫沒想到甄夫人會代替簡丹向他道歉。他以為甄夫人頂多會說幾句明麵上的話,訓斥簡丹幾句。卻沒想到她會先道歉。感動之餘,也不免感嘆什麽才叫大家風範。


    「那既然大家都有錯,也都道過歉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甄夫人微笑道。


    但她也是個有好奇心就一定要滿足才放心的人,所以話鋒一轉就問道:「不過,你能告訴我,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兒嗎?你為什麽會喜歡上她,而且還為了找她,花費了這麽長時間。我真的很想知道原因。」


    方甫見甄夫人問,回想著自己和紀燃的相處,總結道:「其實,對我來說,紀燃真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不辜負歲月,盡情的釋放燃燒自己。是她讓我找到了方向,讓我明白,什麽才是自己該做的和不該做的。像是黑夜裏的指明燈,明亮卻又溫和包容。我最先喜歡上的是她的眼睛。簡單純淨,看似視線是停留在表麵,但仔細看,她的眼神仿佛就像是看進了你靈魂深處一樣。能看懂你,卻又不懼威脅,溫和包容。」


    「跟她在一起,仿佛整個世界都是明亮無憂的。像身處在大自然中一樣。靠近她,連自己的世界也會變的簡單隨性。黑暗似乎都籠罩不了她的世界。」方甫回憶著,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似乎也放鬆了很多。


    一邊的簡丹雖然不願再看他,可他的話還是鑽進了她的耳中。聽起來,竟然比剛剛他說的那些話還要刺心。還要讓簡丹氣憤抓狂的想把麵前的桌子掀了,然後逃離這個滿是「紀燃方甫」的地方。


    其實,甄夫人現在也有些後悔要方甫講這些了。明明他們跟方甫也不是很熟,所以他那「自白」似的總結,聽起來也著實令人尷尬。她要方甫回答的是「紀燃是個什麽樣的人」。隻是想聽客觀的回答。可方甫卻完全是主觀的一通回憶。而且話還說的那麽抽象。知道的,是可以理解他對紀燃的感情很深。不知道的,還真是隻能尷尬的聽著,看著他的獨角戲了。


    不過,相比於簡丹的燥鬱,甄夫人的尷尬,戎軼倒是聽的很有滋味。方甫對紀燃那源於自身抽象似的評價,恐怕也隻有跟紀燃神交已久的戎軼能夠理解了。


    他接觸紀燃最多的就是她在大學四年裏的畫。那些畫對紀燃來說,其實就等同於是她的日記一般。戎軼能輕易的讀懂她每幅畫裏蘊藏的當時的意境。她畫的時候是開心,是激動,是忐忑,是擔憂,他都能從畫裏的蛛絲馬跡中看到。


    有人說,看一個人的字,就能看出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有了字如其人的說法。而對畫家來說,「畫如其人」和「字如其人」其實都是一樣的道理。


    隻是「畫如其人」,對知音的要求就更高了些。而且規律也不好掌握,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但戎軼和紀燃,就是彼此懂畫的知音。


    所以,戎軼隻是通過紀燃的畫,就已經對她這個人有了甚至比方甫還要深刻的認識。而且算起來,說戎軼和紀燃先認識的也沒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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